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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瑰麗朱陽殿 太后如神人

殿內已經(jīng)點起了燭火。

殿門兩側,殿中各處,支撐殿宇的二十多根紅色圓柱上,以及東西的殿牆上,或者擺放於地的青銅燈臺中,或者鑲嵌於柱、壁上的包金燈座中,都燃燒著小兒胳臂粗長的蜜燭。

從外頭的黃昏中進來,恍惚間,就像是走入了白晝,而且是一個瑰奇奢麗的白晝。

只見那造型各異的青銅燈臺、包金燈座,有的呈現(xiàn)蹲踞的虎形,有的呈現(xiàn)飛馳的馬形,有充滿西域風情的,是飛天舞女的形態(tài),深目高鼻,衣裙裹體,踮著腳尖,雙手高舉,托起瑩瑩的光芒,有帶著草原胡牧色彩的,是攫撲小兔的雄鷹模樣,最吸引人眼球的,莫過於殿門側邊的那兩座一人多高的燈臺,也是以青銅製成,其形乃是大樹,主幹之上,分出了許多的枝杈,每個枝杈上,都放著一個燭盞,枝杈下邊,則掛著玉石,燭光、玉光交映,當真是炫奪人目,——這兩座樹形的青銅燈臺,是莘邇特地從蜀地帶回來的特色,獻給左氏和令狐樂的。

帶路的宦者,留在了殿門外。

莘邇沒有朝前多走,伏身行禮,說道:“臣莘邇拜見太后。”

“將軍快快請起!”

莘邇起身,恪守臣子的禮節(jié),垂著頭,不往上邊看,等著左氏叫他近前。

卻先聽到了從殿上下來的腳步聲。

對左氏的腳步聲,莘邇是很熟悉的,這陣腳步聲,不是左氏的,聽來比較沉重,像是個男子。

莘邇略微舉目,往步聲來處看去,看著了個光頭的和尚。

那和尚形貌俊美,只美中不足,腦袋有點扁,像是被夾過,非是別人了,可不就是鳩摩羅什。

鳩摩羅什聰穎絕倫,佛法高深,自到谷陰以後,深得崇信佛法的左氏敬重,日常除了在四時宮中的譯經(jīng)室,領著一羣西域、本地的和尚、文人們翻譯佛經(jīng)之外,便是常被左氏召見,講經(jīng)說法。莘邇對此早知,因見是他在殿中,並不覺得奇怪。

鳩摩羅什恭敬地合什,向莘邇行禮,說道:“多日未見了,君侯風采日日新也。”

莘邇不以鳩摩羅什曾是自己的俘虜而傲慢待他,還了一禮,說道:“大和尚你的風采也是日日有增。說來是有小半月沒與足下相見了,三日不聞和尚講經(jīng),我便覺鄙俗之心生矣!”

鳩摩羅什容色端潔,說道:“君侯忙於國政,治國理政,方是大道,吾教法門,小術是也。”

莘邇說道:“話不能這麼說。治國固是大道,至若佛言,如能用之有方,也不能說是小術。前讀足下譯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我反覆讀之,小有所獲,時值宵半,我推窗覽月,月色明淨,萬籟俱寂,澄澈無埃,而我心神空朗,彷彿滄海一粟,泛於蒼茫汪洋之中。此經(jīng)於修身養(yǎng)性,破妄除虛,實大有作用。”

《般(bo)若(re)波羅蜜多心經(jīng)》,是鳩摩羅什於日前譯出的一篇經(jīng)文,這篇經(jīng)文,就是後世有名的《心經(jīng)》,是《大般若經(jīng)》的核心經(jīng)要,字數(shù)不多,鳩摩羅什譯好的成文,總共才兩百九十八字,然而字數(shù)雖少,蘊意深厚,誠然言簡而義豐,詞寡而旨深,其中所含的佛理足可以使人一再品味,而且每次品味,都像能使心境得到一次精進,故是此篇經(jīng)文一經(jīng)譯出,馬上流傳開來,如今已是傳遍谷陰,不僅本地的僧侶、佛徒,就是尋常的士人多也讀過。

鳩摩羅什對他的這篇譯文還是很滿意的,今天左氏召他,爲的也正是請他再講一遍此經(jīng)。

聞得莘邇讚許他的此篇譯作,鳩摩羅什微微一笑,謙虛地說道:“此篇經(jīng)文,不是貧道一人譯出的,貧道述說此經(jīng)要義,將之大略成文後,譯經(jīng)館裡的諸位居士,對之潤色了許多。”

居士,在家的佛教信徒。鳩摩羅什說的便是那些在譯經(jīng)室裡,幫他翻譯佛經(jīng)的定西文士們。

《心經(jīng)》可謂是佛教最經(jīng)典、流傳最廣的一篇經(jīng)文了,莘邇前世時也曾讀過此經(jīng),不過他所讀的,是原本時空中,後來的玄奘大師所譯之本,與鳩摩羅什所譯的此篇有些不同,少了些內容,但相比下來,也就更加的簡要精悍,這大概是鳩摩羅什此篇後不如玄奘那篇流行之故。

莘邇猶豫了下,沒有把他前世所讀的那那篇《心經(jīng)》說出,畢竟,簡略有簡略的好,詳備有詳備的好,算是各有千秋。

卻不看殿遠處坐榻上,認認真真、傾耳聆聽自己與鳩摩羅什談說《心經(jīng)》的左氏,莘邇信口背誦了幾句鳩摩羅什所譯版本的《心經(jīng)》內容:“‘舍利弗!非色異空,非空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如是。’此數(shù)句,闡說色與空的關係,把世間萬物歸之於空,此論之對錯雖是仁者見仁,然辭約意深,委實高妙言也。”

鳩摩羅什合掌笑道:“不瞞君侯,貧道所以翻譯此經(jīng)者,其實還是因了君侯。”

莘邇愕然,說道:“因爲我?”

莘邇貴人多忘事,他忘了數(shù)年前,他在建康郡守任上時,與道智頭次相見那次,爲了拒絕道智懇求建康郡府出錢,開山鑿洞,建造佛窟的請求,他便是拿出了他剛纔所念那幾句中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此八字,來開示道智,“佛的形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悟到了沒有”。

他不記得此事了,鳩摩羅什卻知此事。

道智當時無以回答莘邇,莘邇對他說的那些話他遂牢牢記在了心中,就在月前,與鳩摩羅什的一次閒談中,說到莘邇對佛教譯經(jīng)事業(yè)的“鼎力支持”,他提起了此事。想那道智,本以爲莘邇是記錯了經(jīng)文,把不知哪句佛經(jīng)記錯成了“色即是空”等八字,可鳩摩羅什遍讀佛經(jīng),卻是知此八字出處的,於是乃纔有了他於不久後,也即日前,專門把此經(jīng)翻譯出來的舉動。

見莘邇忘了舊事,鳩摩羅什不是話多之人,也就不再多言,亦不追問莘邇是如何在譯文出來之前,就知道了“色即是空”此八字的,把之腦補爲了莘邇可能是聽哪個胡僧講過的,微笑說道:“君侯與此經(jīng)有緣。若是不嫌貧道字醜,改日貧道親書寫一遍此經(jīng),獻與君侯。”

莘邇心道:“我怎就成有緣人了?”笑道,“大和尚你的親筆經(jīng)文,而今在谷陰千金難求,我聽說就連那求子的,有的都把你寫的經(jīng)文裱掛牆上,日夜焚香膜拜!你如肯送我,我自是卻之不恭矣。”問道,“不知和尚現(xiàn)下在譯的是何經(jīng)?”

鳩摩羅什莊重而嚴肅地答道:“《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經(jīng)》。”

此經(jīng)即是《金剛經(jīng)》,也是後世著名的一部佛經(jīng)。佛家八萬四千法門,般若爲其一種,宣揚的內容以空性爲主,《心經(jīng)》和《金剛經(jīng)》都是般若法門中的經(jīng)典。如果把《心經(jīng)》比作般若法門的總綱,那麼《金剛經(jīng)》就是般若法門諸多佛經(jīng)的一個略本,地位是相當重要的。

鳩摩羅什莊重的姿態(tài)與語調,既是因爲《金剛經(jīng)》在般若法門中的重要地位,更關鍵的,也是因爲《金剛經(jīng)》講述的是大乘佛教的教義。

小乘佛教在中土大規(guī)模傳播的時間早於大乘,所以小乘的影響,直到時下,仍比大乘廣泛,賀渾邪帳下的佛澄和,——說來這個佛澄和與鳩摩羅什還有血緣關係,他亦是出自龜茲王族,但他來中原的時間早,那時龜茲還盛行小乘,未因鳩摩羅什而奉大乘,故是佛澄和學的就是小乘,又如江左現(xiàn)下那個與士人們交往密切的那個支姓名僧,起初學的也是小乘,定西亦不例外,境內的佛教徒,如今修行小乘佛教的還是爲數(shù)不少,道智、竺圓融師兄弟,他們原先便是小乘弟子,甚至左氏,原先信奉的也是小乘。隨著鳩摩羅什的到來,像龜茲的和尚們一樣,受其感化,道智等儘管已陸續(xù)轉投到了大乘的門下,左氏也改信了大乘,但到底大乘佛教還沒有一統(tǒng)定西的僧界,更遑論北地、南方了,因是鳩摩羅什近年所譯之經(jīng),多是大乘經(jīng)籍,對現(xiàn)下正在翻譯的這本大乘的重要經(jīng)典《金剛經(jīng)》,他當然也就會是非常的重視。

莘邇說道:“待此經(jīng)譯成,也請大和尚抄寫一份,送我可好?”

佛教的推廣和發(fā)展,離不開當權者的支持,雖是莘邇不肯浪費民力、財力,開鑿佛窟,可他對譯經(jīng)事業(yè)的扶助和支持,已是令鳩摩羅什等得益匪淺,對莘邇的這個要求,鳩摩羅什求之不得,自不會推辭,爽快應諾。

應諾過後,鳩摩羅什轉身,朝左氏行了個禮,再向莘邇行個禮,告退而出。

殿中沒了外人。

左氏柔聲說道:“將軍,請你上前來。”吩咐伺候的宦者、宮女,“爲將軍設榻。”

鳩摩羅什剛纔坐的榻是個獨榻,只能容一人坐,太小了,左氏認爲配不上莘邇的身份。幾個宦者、宮女撤下了鳩摩羅什的坐榻,搬上來了一個多人可坐的大榻,放在丹墀的左側。

莘邇行至丹墀下,行禮說道:“拜見太后。”

“快請坐吧。”

莘邇沒有落座,躬身不動,說道:“臣不累,站著就好。”

“將軍,我方纔聽你與鳩摩羅什對談,沒想到將軍軍政操勞之餘,也是常讀佛經(jīng)的麼?”

莘邇一本正經(jīng)地答道:“上有好,下必甚焉。太后信佛,臣爲人臣,便是政務繁忙,空暇之時,又豈能不學效太后,讀佛經(jīng)一二?”

左氏楞了下,旋即醒悟過來,這是莘邇在開玩笑,抿嘴一笑,說道:“是麼?那我就要考考你了,看看你學效的成果怎樣!我且問你,就你剛纔背誦的《心經(jīng)》幾句,其意是何?”

這個考問難不住莘邇。

一邊回答左氏,解釋那幾句的意思,莘邇一邊心中想道:“《金剛經(jīng)》此經(jīng),著名於後世,即使非是佛教信徒,多也知道此經(jīng),我雖沒讀過,但由此可見此經(jīng)的傳播影響。待至鳩摩羅什譯成,送來我一觀之後,我當設法,把此經(jīng)和《心經(jīng)》的譯文傳去關中、河北、中原、江南等地,最好能把鳩摩羅什、道智諸僧,在南北各地的佛家信徒中,藉此塑造成得道菩薩的形象,以提升我定西佛教的名氣,擴大我定西在南北民間、士流中的聲望,等來日我有力量出隴,光復北地之際,也好給我軍減少些阻力,使我能夠更容易地收攏到民心、士心。”

莘邇支持鳩摩羅什譯經(jīng),閒時讀經(jīng),卻非是單隻爲了討左氏歡喜,也不是因爲他信奉佛教,而是因爲他另有此種的考量。

左氏聽莘邇解釋得頭頭是道,與鳩摩羅什之所解,竟是意思一樣,不覺讚歎,說道:“早知將軍對此經(jīng)領悟這般之深,我又何必召鳩摩羅什問詢經(jīng)義?請將軍來給我解經(jīng)就是了!”

“臣愚鈍,所領會之經(jīng)義,也許會有錯謬,不能與鳩摩羅什比。”

左氏美目流轉,心道:“自那晚大王急病,我暈倒阿瓜懷中後,阿瓜見我的時候,慢慢的不如以前拘謹了。”回想起那晚的情形,面頰飛紅,雖是過去了許久,依然不免羞澀,但因莘邇從那之後,不復早前的那種拘謹,又生歡喜之意,想道,“剛纔還與我說笑!哼,我卻須得還擊於他!”便啓紅脣,說道,“將軍太過自謙了,我看你比鳩摩羅什強。將軍,西苑城的新寺即將建成,鳩摩羅什說他需要專注譯經(jīng),不願出任寺主,要不?就煩請將軍代勞?”

莘邇正色說道:“太后,臣六根不淨,如出任寺主,恐怕會被人非議,說太后用人不明。爲太后的美譽著想,新寺寺主之任,還是得鳩摩羅什去做。”

左氏笑出聲來,說道:“你六根不淨麼?怎生個不淨?”

話問出口,左氏立刻後悔,覺得問錯了話。

莘邇默然了下,答道:“臣俗念雜生,是不淨也。”

左氏心中一動,很想問問莘邇,他的俗念都是什麼?但已覺前話問錯,這個問題卻是不好追問了,知錯就改,遂不在這個話題繼續(xù)延伸,換忙換了話題,問道:“將軍入宮,是爲何事?”

“臣求見太后,是有件好消息上稟。”

“好消息?你納禿髮勃野妹妹爲妾的事定下來了?”

左氏的此話,是莘邇萬萬沒有想到的,他驚訝之極,“啊”了一聲,說道:“不是。……太后怎知臣將要納勃野之妹爲妾室此事?”

“神愛前日進宮,我聽她說的。”

“原來如此。這件事還沒定下。太后,臣要稟報的好消息是張韶大敗秦軍,擒獲啖高,已爲我定西打下了朔方!”

左氏大喜,說道:“打下朔方了麼?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將軍奏請攻打朔方之日,朝中頗有反對意見,於今看來,對的還是將軍!明天我就召開朝會,將此消息宣示朝野!”開心十分。

人開心時,下意識地會尋找對方的視線,通過眼神的交流,分享喜悅之情。

莘邇一直低著頭,沒法看到他的眼睛,左氏就說道:“將軍,你擡起頭來!”

向來是左氏說什麼,莘邇就做什麼的,可此時,莘邇卻沒有聽從左氏的命令。

左氏奇怪地說道:“將軍?”

“臣不敢擡頭。”

“爲什麼?”

“太后容光,如似神人,臣不敢看。”

第三十三章 張渾不離朝 龜有上下策第七章 勃野如秀木 令狐真龍身第二十九章 揖謝與用法 養(yǎng)士霸王術第三章 禦敵策已備 張韶領兵至(下)第五十九章 天爽征伐時 夏夜花香濃(上)第十五章 曼歌小解憂 元光謀已動第二十九章 龍驤真英雄 徵虜淚滿襟(五)第十四章 輕騎趁夜東 貧道方外人(中)第二章 宋方自取權 曹斐用詐撫第五十九章 良禽擇木棲 亮因駭而安第六十章 氾寬坐收利 莘邇一言怒第四十一章 王成策取冀 唐艾議攻冉(上)第四十章 秦與唐並立 孟朗繪藍圖第三章 隴西急如火 太后芳心喜第二十三章 即鹿而無虞 欲擒且故縱第五十四章 麴球拒秦衆(zhòng) 季和挫爽軍(中)第九章 一讓茍將軍 求援拓跋部第六十五章 萬勝呼如雷 寬猛宜相濟第九章 一讓茍將軍 求援拓跋部第十八章 冉興國亂頻 令狐稱尊號第五十二章 蒲秦佔洛陽 江左攻下邳(三)第三十二章 氾賈交書劾 左氏憐張妻第八章 託請謁將軍 孟茍生矛盾第四十四章 拓跋大點兵 賀渾高力雄(五)第二章 宋方自取權 曹斐用詐撫第二十三章 即鹿而無虞 欲擒且故縱第五十七章 太后玉趾訪 將軍恭謹對(中)第十四章 修史爲今鑑 考功利數(shù)得第五十七章 八斗傅夫子 小狡莘阿瓜第十四章 權錄三府事 備設六部制第二十三章 趙興報父仇 元光救獾孫(五)第四十六章 輪戍練兵法 令狐喜事爽第三十八章 妃衣不蔽體 茍雄請誅奸第四十四章 擇將選麴爽 投書謁蒲英第五十章 氾丹請駐外 鞏高擊西計第四章 勃勃志向遠 鐵騎漠中來(上)第一章 侃侃析時局 竊竊覬神器第二十四章 碧鵝黃榮恨 明公重舊情第三十二章 龍驤真英雄 徵虜淚滿襟(八)第十九章 趙興報父仇 元光救獾孫(上)第十三章 失魂阿利羅 安心王太后第十九章 大力耿直人 進退定軍令第六十二章 萬里月色同 羣雄各異謀(中)第三十六章 張曇上劾書 宋閎辭內史第五十三章 蒲秦佔洛陽 江左攻下邳(四)第三十二章 拓跋意不明 河陰城守弛第二十六章 鹿爲阿瓜得 朝會初交鋒第三十七章 乞活投蒲茂 計破鐵浮屠(上)第二十四章 宋方內外策 氾寬邀兩賓第二十八章 土寓大有別 君率殘相近第二十一章 俠風非我願 人言不爲下第一章 侃侃析時局 竊竊覬神器第三十章 心憂義從胡 黃榮第二計第四十五章 姚謹辭動心 呂明平叛亂(上)第五十四章 擔責解仇怨 元光探敵情第五十章 蒲秦佔洛陽 江左攻下邳(上)第五十四章 三議安西域 朝中爭沙州第二十二章 趙興報父仇 元光救獾孫(四)第六章 黃榮獻毒策 宋翩索厚賞第三十五章 黃奴氣勢雄 確乎家雀耳第四章 唐艾炫陶竹 羊髦與莘同第四十章 遣使赴江左 姚戎攻關中(下)第二十章 瑰麗朱陽殿 太后如神人第四十三章 拓跋大點兵 賀渾高力雄(四)第三章 隴西急如火 太后芳心喜第二十四章 張金老謀算 元光不怕虎第二十二章 伴君如伴虎 攻敵攻不備第五十六章 麴碩迎將軍 完成先王願第四十四章 拓跋大點兵 賀渾高力雄(五)第六十三章 萬里月色同 羣雄各異謀(下)第八章 季和將其計 宴荔父子議第十八章 唐艾出奇謀 李亮三斫營(下)第二十一章 俠風非我願 人言不爲下第二十五章 韜略冠國中 兇狡凌胡部第十七章 巧婦不需米 辛苦治部曲第二章 香火亦沒用 子明辛苦了第二十四章 碧鵝黃榮恨 明公重舊情第六十八章 軍法一頭羊 西投乞活去第七章 遍觀詐與虐 唯是取信難第十九章 黃榮駁氾議 拓跋見莘使(上)第十七章 唐艾出奇謀 李亮三斫營(中)第二十八章 貴非貧人想 京好鼠跡印第五十五章 蒲秦佔洛陽 江左攻下邳(六)第六十九章 江山星星火 殿外風雪急第十章 元光非池物 景桓再獻策第二十一章 趙興報父仇 元光救獾孫(三)第八章 舒望連戰(zhàn)勝 麴球突圍出第三十五章 未午城已克 武都傳捷報(上)第二十九章 揖謝與用法 養(yǎng)士霸王術第四十九章 寧遠突圍出 西鎮(zhèn)爭可汗第八章 舒望連戰(zhàn)勝 麴球突圍出第四十七章 隴西多健將 張韶小特色第三十八章 妃衣不蔽體 茍雄請誅奸第十八章 唐艾出奇謀 李亮三斫營(下)第六章 黃榮政鬥才 陳蓀報朝恩第一章 僧誠止募兵 建武督秦州第二十五章 怒命斬平羅 得令點兵出第六章 黃榮政鬥才 陳蓀報朝恩第五十一章 唐艾識孟計 茍雄斬姚國(三)第一章 元光塊壘積 麴爽奏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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