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渡者客，祭典始
周身雷弧閃動，秦燼心念微動中，雷弧消隱，念頭微動，神意離體而出。
全力施爲下，神意再度攀升，已然有巨人之相，其周圍籠罩神光，威風凜凜，立在半空，便有威壓蔓延。
下一剎。
神意從祭靈大廳內離開，立在半空，俯視部落。
“不愧是需要先磨礪精神，自身破雷獄方可修成的真經。”
“心神成長，連帶著神意成長，我的感知能力，感知距離，都有著不小提升。”
思緒閃過。
秦燼的神意目光調轉，望向了部族一側。
那一片區域，是祀火部爲此次祭典特設的待客區，各個部族的來客，皆居於此地。
神意雙眸綻放神光，在秦燼的感知中，有些外族人毫無異常，而有些外族人的身旁，有著明顯的願力雲霧。
昔日接待圖羊部時，秦燼就見過此景，不再是一無瞭解。
顯然，面對著發起邀請的祀火部，有的部族祭靈以手段隨行，有保衛族人安全的想法，亦有想要看看祀火部深淺的意思。
“大荒內，其它部族並不祥和。”
“畢竟，現在的大荒，相當於一處存在界限的地界，在這種前提下，置身其中的各個勢力，難免存在衝突。”
他思緒翻轉，想到更多：“我曾探索邊境，見到那邊境禁制。”
“大荒中過去了漫長歲月，應該也有其它人，對天地之極存在好奇，去尋找過天地邊境。”
“想要離開邊境，啓動那門戶，需要持有山河殘片，返回時，也是這樣？”
“這麼說……”
他想到自己最初見到邊境禁制時生出的猜測：“曾經，就有大荒人族在探索中，帶著山河殘片離開了禁制區域，隨後隕落在外，山河殘片被三首異蟒獲取，所以才進入大荒，造就了那場慘案？”
“那尊馬身人面神，目標明確，直奔異蟒而來，這麼來說，它反而像是在守護大荒，它會不會也和神鼎殘片相關，可能是某種留下的後手？”
念頭閃動，最後被壓在心底。
“待到實力足夠，亦可去主動尋找那山神的蹤跡，獲取更多信息。”
秦燼的神意收回，未對那些前來的祭靈，做進一步試探。
某種意義上來說，在這神鼎禁制籠罩的大荒內，他現在也稱的上根正苗紅。
畢竟，他承了那位仙朝皇女的恩惠。
“發出邀請的部落，已經十至七八，再有數日，便到祭典舉行之日。”
思緒閃過。
秦燼身影消失，離開大荒。
……
雷諭星。
戒嚴已經解除一段時間，星球內外，恢復了忙碌的建設。
秦燼返回後，看了眼時間，從住處離開，登上載具，直奔附近的星艦停泊地。
星球建設的起步，便是從運輸設施開始，曾經的礦星時期，因爲運送礦物，星球內部的停泊地數量就不在少數，如今更是加以擴建改建，愈發完善。
在等待區靜候一會後，有兩道身影，從星艦內離開，一前一後至此。
兩位女子，其中一人身著素裝，另一人則一身工作制服，神情嚴肅。
白懷玉，以及燭鳶。
燭鳶的分身寄託在白懷玉的個人終端上，此刻身影凝實，在眼力不足者眼中，她與常人完全無異，手中提著個手提箱，不知作用。
白懷玉走在前面，再度來到雷諭星後，眸中滿是興致，停泊地外，也正在施工中，她眺望兩眼，眼中興趣更濃。
見到兩人靠近，秦燼前迎數步，開口道：“歡迎來我的家鄉做客。”
白懷玉淺淺一笑。
在她身後。
燭鳶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手提箱遞向了秦燼。
手提箱呈純黑色，在箱面一側，刻繪著標誌。
刀劍槍三者交迭，元素合一，構成一枚頗爲獨特的徽章。
這是裁決軍團的徽章。
昔日，秦燼向蘇武神初步言明星球神異之時，對方曾笑言要讓那位段軍團長，先一步付出些利息。
這段時間裡，在秦燼返回家鄉後不久，這份[利息]被送到了武淵，因爲秦燼不在的緣故，由燭鳶接收，暫爲保管。
後來，隨著雷諭星戒嚴解除，通訊恢復，秦燼收到了燭鳶的消息。
對方言明，會親自送來。
“怎麼會想到假期來這裡做客。”
秦燼接過手提箱，望向了白懷玉。
“本來是和其它同學在看道場演武的。”
白懷玉微笑迴應：“不過，聽聞這裡的戒嚴狀態解除了，我便提前離開了。”
她直言不諱，望向周圍：“學院任務期間，這裡還未曾發展到現在這般模樣，這種從無到有，從零開始的感覺，讓我看起來很舒心，很喜歡。”
在和燭鳶的交流中，秦燼知曉白懷玉的來意，此時沉吟一聲：“用不用我帶你逛逛？”
“不必了，有燭鳶陪著我就好。”
說到這裡，白懷玉似是想到了什麼，回首看向燭鳶：“燭鳶，按照你來時所說，秦燼具備知曉我身份的權限？”
“沒錯。”
身後，燭鳶嚴肅點頭：“白小姐，你既然選擇在學院任務期外前來雷諭星，按照學院的判定，理應將你的身份告知秦燼。”
“這樣，將避免一些可能出現的問題。”
一語落下。
秦燼和白懷玉眼中同時泛起了波瀾。
在秦燼眼中，白懷玉是同屆學員中，最神秘的一位，於登星擂上，對方更是明顯透露出，她具備除卻武道外的第二種力量。
但是。
連燭鳶這位學院的人工智能，都口稱她爲白小姐，完全不像是在面對學員，這倒是完全超出了秦燼的預料。
身前。
白懷玉深深的看了秦燼一眼，未曾追問，其眸光一閃中，在三人身側，無形無質的力量撲出，阻隔週圍。
秦燼略作感知，目光微凝。
這種力量極其特殊，與靈能存在些許相似之處，但本質卻截然不同。
“這便是她掌握的第二種力量？”
念頭閃過。
身前，白懷玉的神情難得鄭重了一些：“秦燼，自我介紹一下，我並非是星火聯邦的本土人，而是來自外文明。”
“我出身之地，稱作渡者文明。”
秦燼眉頭微挑，腦海中無數思路閃過。
“就是你想的那樣。”
白懷玉見到他的神情變化，平聲道：“我們渡者文明，是在星海中存在了相當漫長時間的古老文明，你也可以將我們稱爲觀測者文明。”
“曾經，在文明遺蹟內，你不是有些好奇我爲什麼會了解那種文字麼？”
她聲音平緩：“因爲，在我們渡者文明的記錄中，便有那些文字所屬文明的全部資料，曾經一步步見證過他們從興起到滅亡。”
秦燼眸中思索掠過，迎著白懷玉的目光，開口問道：“所以，現在這副模樣，不是你的真身？”
其它文明的生靈，是真正意義上的[外星人]，秦燼還從未見過貨真價實的外星人。
“是真身。”
白懷玉搖頭，平和道：“我們渡者文明的生命形態，和星火聯邦極其相似。”
“這也是在星火聯邦察覺到我們的存在後，彼此能夠建交的原因之一。”
“幸好。”
她語氣輕鬆：“要不是和聯邦建交，我也沒機會前來，見識到這正在蓬勃發展的文明之景。”
聞言。
秦燼敏銳的捕捉到關鍵點：“渡者文明內，並非這樣嗎？”
“我出身的文明太過古老了，古老到已經停滯發展。”
“而且……”白懷玉並未隱瞞，徐徐道：“因爲一些不可言說的原因，渡者文明雖沒有覆滅之危，但卻在漸漸腐朽。”
“在我降生後不久，便有機會前來星火聯邦，後來，正是因爲無法接受文明內部的氛圍，所以我才選擇前來聯邦，成爲了武淵這一屆的學員。”
說到這裡，她話音一轉：“你還有什麼疑問麼？”
秦燼搖頭。
“既然如此，那就等回學院再見。”
白懷玉眼眸中升起期待：“上次還要執行學院任務，這一次，倒是能好好逛逛你的家鄉。”
她道別一聲，直接大踏步從原地離開，看起來也不準備乘坐載具。
身後。
燭鳶朝著秦燼點頭示意，跟了上去。
看來，白懷玉在出行期間，燭鳶會全程陪同。
秦燼目送著兩道身影遠去。
“渡者文明。”
“這名字，倒是聽起來別有深意。”
“一支在宇宙中延續許久的古老文明。”
“看起來，聯邦和這支文明的關係不錯，否則也不會允許她進入武淵。”
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秦燼提著箱子，進入載具，準備返回家中。
……
同一時間。
白懷玉走在前，燭鳶跟在身後。
她看起來並沒有明確的目的地，能在這一直持續晉升的生命星球中駐足，便讓她頗爲開心。
前行中。
白懷玉聲音響起。
“燭鳶。”
“白小姐。”
“秦燼，除了是你們聯邦這一代的天才人物外，還有其它身份？”
她的語氣中有好奇之意：“可以透露給我嗎？”
“準確身份，我無法透露。”
燭鳶回答道：“白小姐，你可以將秦燼視爲，被聯邦認可的雷諭星東道主之一。”
“東道主？”
“有意思。”
輕語一聲後，白懷玉不再多言。
……
秦燼返回了住處。
進入院落中，他將手提箱往院落內的石桌上一放，打開後，在秦燼的注視下，手提箱內部，唯有一件物品。
那是一個裁決軍團的徽章，在徽章下方，還以聯邦文字書寫著裁決二字。
秦燼眉頭微挑，探手取出。
在握住徽章的剎那，提示音響起，有光幕在同時浮現，顯示信息。
[請輸入本源力量進行綁定]
本源力量身爲武道家的核心力量，每個人都存在差別，可謂是最細緻的判定措施之一。
秦燼依言照做，本源力量涌入其中。
[綁定中……]
[綁定成功]
最後一道信息閃過，在秦燼面前，徽章投映出光幕，在他面前構築成一人餘高的門戶。
“這是……”
“是空間拓展裝置，而且，看這樣子，是可供人進入的空間拓展裝置。”
空間拓展裝置在聯邦內不算少見，聯邦在這方面的科技發展先進，但能夠供人進入，而且呈便攜狀態，無論是做到哪一點，價值都會大幅度提高。
在聯邦常設的各大軍團內，裁決軍團無疑是最危險的存在，因爲他們的對手，是詭秘莫測的宇宙神靈。
但正如蘇武神昔日所說。
真正進行過獵神戰役的裁決軍團，也極其富裕，稱的上財大氣粗。
念頭閃動中。
秦燼邁步踏入門戶。
周圍一閃後，豁然變化。
最初縈入眼簾的，是一座中型訓練場，在場地內，設置有種種設施。
秦燼目光一掃，就看到了天氣模擬設施，環境模擬設施，重力調節設施等……
以訓練場爲中心，在秦燼的視線內，有修行室，醫療室，休息室等一系列作用不同，通過舷窗能夠看到內裡專業設備的房間。
甚至……
秦燼還看到了能源室，內裡爲這裡供給能源，以及大型的機甲保養室。
在內部，有著多個自動機械臂，尋常的機甲保養，完全可以自動進行。
這枚徽章。
分明是一間可以隨身攜帶的基地！
“這就是裁決軍團的禮物？”
“按照蘇武神所言，這可遠稱不上大禮，只不過是他口中的利息。”
“等到我登入武聖境，便可親自前往裁決軍團。”
念頭閃過。
秦燼在這訓練場內踏出了幾步。
就在這時，在秦燼的注視中，訓練場中間，微微波動中，一道虛幻身影徐徐出現。
其鬢角霜白，有些老態。
裁決軍團，段君佑！
這並非是留影，而是實時的通訊，似是提前佈置在這裡，在有人進入此地後，會自動進行連接。
畫面內，段君佑並未著軍服，而是一身純白色的武道服，氣質和藹，與初次見面時截然不同，看起來，像是會在公園打太極拳的老年人。
秦燼的神情鄭重了一些，認真道：“秦燼，見過段軍團長。”
初次見面時，這位段軍團長對他的態度一般，在蘇武神的言語下，許諾出了一份“大禮”。
不過，秦燼在知曉了對方的身份後，也就不覺意外。
不同的身份，便註定了要存在不同的立場與態度。
星神依託星球而生，在這蘊藏無數神秘的星海內，極其顯眼，極有可能成爲其它頂尖神靈謀取狩獵的對象，而聯邦則需要蓋亞星球的神異，因此……兩者成爲了極度契合的天然盟友。
但是。
聯邦之內，從上到下，所有人都可以對星神報以絕對信任，唯有一處地方，卻無法，也不能做到這一步。
那便是裁決軍團。
這是聯邦最後的警戒線。
聽到聲音，段君佑的通訊影像搖頭，聲音沉穩：“我已辭去軍團長的職位。”
“莫要這般稱呼了。” 他聲音落下，望著秦燼，神情上透露出毫不掩飾的欣賞之色，直言道：“秦燼，是我小看你了。”
“蘇前輩的眼力，確實比我更好。”
“我曾設想過，你可能在登入天人，身無垢時，完成對星神力量的掌控，也對你抱有些期待，覺得你有機會在武聖境界，便提前完成這一步。”
“但我倒是完全沒有想過，你可以在先天境，就達成這一步。”
“秦燼，你還真是給了我個大驚喜。”
秦燼未曾開口。
實際上，在天蒼法的幫助下，他完成這一步的時間要更早。
段君佑稱讚數句，繼續道：“軍團方面，我已經打過招呼。”
“你自己來決定，在武聖或者天人時，可前往軍團總部。”
“屆時，希望我爲你準備的那份大禮，能夠幫上你。”
聞言。
秦燼認真道：“多謝段前輩。”
“這本就是靠你自己爭取，無需謝我。”
段君佑搖了搖頭，目光掃向周圍：“這座便攜基地內，還置放著軍團出品的修行資源。”
“不過，我們裁決軍團出品之物，特性往往偏向於爆裂，你已入武淵修行，料想不會缺少相關資源，由你自己安排即可。”
“除此之外。”
“在修行室內，還置放著一物，稍後你可去看看。”
說到這裡。
段君佑搖了搖頭，感慨道：“你是當之無愧的天才，不過有些規則不可打破，無法把你錄入軍團內。”
說到這裡，他話音一轉，開口詢問道：“秦燼，未來……你可有參軍的打算？”
聽到問題，秦燼搖了搖頭。
“段前輩，未來我可能會前往邊境戰場，文明戰場磨礪，但並未有參軍的想法。”
他不是受到限制的性格。
而且，大荒的存在就註定了，他不會前往限制太多的環境中。
“也好。”
段君佑點頭，意有所指：“我期待在軍團總部，見到你的那一日。”
最後一句話音落下。
通訊影像閃了閃，就此斷開。
秦燼長吐出一口氣。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位段軍團長，會在這裡等待，和他進行一場通訊。
念頭閃過，想到對方的言語，他踏步朝著修行室走去。
……
同一時間。
星海中。
一艘星艦正在平穩航行著。
星艦內，段君佑望著面前的通訊畫面關閉，眼神平緩，內蘊威壓。
“祖父。”
身前有聲音響起：“沒想到，你是在等這個小傢伙的通訊。”
說話者，身上穿著天策學院的制服，眸中有意外之色生出。
天策學院，天人導師。
段雲華。
“雖然比我預期晚了一些，但既然已經佈置了，那便等上一等。”
段君佑聲音平緩，看向對方：“聽你言語，你見過秦燼？”
“帶隊執行學院任務期間，曾經見過。”
段雲華解釋道：“他在那一次學院任務內，可謂是獨領風騷，說是三院同行，但他一個人，就把任務搞定的差不多了，也算是讓同屆的小傢伙們開了開眼。”
“原來如此。”
段君佑頷首，從座位上起身，走到舷窗前，看向外界的幽寂星海。
“人老了，難免瞻前顧後。”
他的蒼老聲音有些感慨：“說來可笑，一生戎馬，面對那一位位勝於自己的非凡存在，未曾怕過，但現在輪到自己去嘗試靠近那一步，反而生出些膽怯。”
“雲華。”
“未來，你若是有機會，切記不能像我這樣，須知一鼓作氣。”
“祖父……”
聞言，段雲華遲疑一下：“真的要去那裡嗎？若是失敗……”
“敗就敗了。”
段君佑搖頭，聲音悠長：“等到這場通訊，見到這種正一往無前的年輕人，倒是讓我也回憶起往昔。”
“那時，我從未考慮過失敗的代價是什麼。”
“因爲，敗，就等於死，人死皆成空，又何必考慮那麼多。”
“畏手畏腳，只會影響自身。”
“就當這是一場戰役。”
他的眸光逐漸鋒銳起來。
“從我擔任裁決軍團的軍團長起，我參與的聯邦戰役，還從未敗過。”
在交流中。
星艦深入星海，逐漸進入未知的幽靜地帶。
……
這座隨身基地內，各項設備完善，資源充足。
秦燼身爲武淵的傳承種子，等到返回學院後，和學院提及此物，更是可能得到來自學院方面的支持，讓這裡更加完善。
秦燼來到了修行室前。
在與那枚徽章進行綁定後，內裡的一切建築都已經建立身份識別，伴隨著秦燼抵達，門戶自動打開。
在打開剎那，有驚人的寒意席捲而來，周圍溫度驟降。
秦燼的目光，落在了修行室中心處。
那裡，有一枚綻放光華之物，靜靜懸在半空。
它不過掌心大小，看起來是枚鱗片，散發著驚人的寒意，在鱗片上方，鐫刻著無數複雜莫名的紋路，能力不足者，一眼望過去，便會有頭暈目眩之感，可能直接昏迷。
“這是……”
秦燼踏步靠近，在這枚鱗片下方，有光幕懸停，內裡顯示著信息。
[來源：白霜之息·安克恩]
[位置：鱗片]
[經歷九百八十七種方式消殺神靈殘餘痕跡，只餘純淨力量]
目光掃過。
信息簡潔，但秦燼一目掃過，已然想到了諸多信息。
“所以……”
“這枚鱗片，來自一尊神靈。”
“一尊隕落在裁決軍團手中的神靈！”
“那未來的那份大禮，會有多大？”
心中思緒翻動，秦燼想到了更多，心中分析：“因爲我有過將神靈力量化爲己用的經歷，所以贈予了我此物，而且還消除了其中可能蘊藏的隱患。”
“但是，爲什麼會是這種屬性？”
以這枚神靈鱗片爲中心，修行室散發著驚人的寒意，伴隨著門戶打開，似是某種限制被解除，在秦燼的視線內，空氣中有冰晶凝結。
他思前想後，陡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昔日，星神天選時，那時因爲還不清楚丁缺的想法，也不知曉日冕教派和聯邦處在合作中，我曾以九劫真身的玄冰身，將丁缺凍結，讓劍齒虎送回了營地。”
“這種事情頗爲隱秘，但段前輩身爲那一次的總指揮，相關信息，大概率會彙報上去。”
“認爲我可能存在這方面的天賦，所以，選擇了以此爲禮麼。”
秦燼長吐一口氣。
段前輩的這份禮物，無疑花費了一些心思。
他念頭微動。
願力裹挾下，將這枚鱗片，收入到了山河殘片內。
在鱗片收起後，寒意迅速退卻，在較短時間內，周圍的一切恢復正常。
“來歷非凡，而且隱患被清除。”
“這是極好的洞天神物選擇。”
“白霜之息……”
秦燼眸中閃過思索：“不知道，這尊神靈昔日是什麼樣的形態。”
“生有鱗片，反而可能並非是什麼抽象的形態，莫非是超凡生命成就的神靈？”
星海神靈蘊生的方式，極其神秘，是聯邦目前也無法探清的隱秘之一，神靈的形態，也截然不同。
懷揣著種種想法，秦燼認真瀏覽了一番基地。
這不是什麼秘籍機緣，但價值卻不好估量，可以預見的是，在接下來的很長時間，它都將伴在秦燼身旁，發揮作用。
這份禮，作用極大。
一番瀏覽後，秦燼進入了機甲保養室。
念頭微動，蒼雷玄戟登場。
周圍的機械臂在掃描中，自然啓動，秦燼看了一眼做好準備的機械臂，直接選擇關閉。
越是高端的機甲，運用的超凡材料，涉及到的超凡因素越多，彼此碰撞交織下，是真的可能蘊生出[機魂]。
秦燼相信，那種文明瑰寶級的機甲，必定具備自己的意識，甚至可以與駕馭它的頂尖強者彼此配合。
蒼雷玄戟雖然還不存在所謂的機魂，但自動保養太不純淨，秦燼也早已習慣，在這機甲保養室內，爲蒼雷玄戟進行了全面的保養。
畢竟……
在祭典之上，蒼雷玄戟，就要真正進入大荒部族的視線中了。
一番忙碌後。
秦燼離開了這座隨身基地。
……
數日後。
大荒。
祀火部內，洋溢著歡快氣息。
無數族人匯聚在祭典場地，彼此交流，時不時望向前方。
這是新祀火部建立後，最大的一場盛事，無人缺席，外出探索的族人們，在這段時間中，都紛紛返回部族。
在人羣中，石蒼捧著用獸皮製成的水壺，一臉開心模樣，每隔一會便品上一口。
一旁的觀禮區內。
此次前來的各族賓客，分列四方，能從衣衫風格上看出明顯的差距，大荒的生存環境註定了，不同部族的習性，可能出現非常大的差距。
如今，有祀火部內的族人與其交談，鄭重議事。
這段時間裡，祀火部也與一些部族來客商量好了交易事項，準備在接下來互通有無，建立一些交易渠道。
時間推移。
天穹上，兩輪大日高懸，陽光璀璨。
隨著時間臨近，部族內的交流聲先是降低，隨後徹底消失。
齊川立在族人們最前端，在其身側，便是夏巖虎與丁陽，三人神情皆鄭重，此時，在族人們的殷切目光中，齊川舉起手中骨片，高呼道：“請祭靈大人！”
他手中骨片，並非昔日大祭時那般，而是一塊全新的骨片。
其來源……
正是三首異蟒！
骨片上，鐫刻著秘文，祭靈掌握願力，祭司掌握秘文，兩者結合，才構築出了大荒的祭靈部族。
他聲音響起。
後方，一位位族人開口，目露期待與敬重，異口同聲，聲音響徹天地。
不遠端。
觀禮的外族客，神情皆認真起來。
祭靈的強盛與否，往往決定了部族的興盛，他們前來祀火部多日，現在……終於有機會見到祭靈真身。
前方搭建好的高臺上，空無一人，寶座爲空。
但是。
就在這個時候，有璀璨的光華從天而墜，落在高臺之上，無法探查內裡情況，持續了數個呼吸後，光芒散去，本來空無一人的高臺上，赫然多出了一道龐大身影。
蒼雷玄戟。
機甲居於寶座，符文紋路綻放微光，在登場之時，來自精神層面的威壓擴散，席捲全場，引人矚目。
無數視線落了過來。
秦燼居於寶座上，舉止威嚴，卻亦有隨意之感。
遠處，觀禮之地。
在蒼雷玄戟出現的剎那，便有壓低的交談聲響起。
“這是什麼手段？”
“祀火部的祭靈，怎麼是這般模樣？看起來非獸非石，反而呈人形。”
“形似人形，我聽聞在古老傳說中，以前有巨人存在，身材高大，難道祀火部的祭靈便是這樣一位存在？”
有人似是低聲自語：“祭靈大人，您可看出什麼？”
祭靈現。
祭典將起。
齊川神情認真到了極致，準備繼續流程時，就聽到心中響起了祭靈大人的聲音，打斷了他。
在高臺之上。
秦燼居於寶座，蒼雷玄戟轉首，毫不掩飾的看向了觀禮地，望向那一位位外族客。
秦燼開口，靈力加持下，聲音蘊藏威壓，在部族內外，在天地之中迴響。
“諸位。”
“既然已經來了我祀火部做客，又何必藏身不見？”
“若是傳出去，豈不是怪我祀火部無禮？”
一聲落，四方靜。
外族的觀禮客中，有人神情變化，悚然一驚。
在安靜剎那後。
於觀禮地中，有一道聲音率先響起：“怪不得能在這危機之地庇佑一方部族。”
“祀火祭靈。”
“蝕日部，踏雲，有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