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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小的身子貓在破舊的屋子中瑟瑟發抖,兩雙小小的眼睛不斷的往外看著,盼著什麼。
“哥哥來了嗎?”左邊的小女孩怯怯的問著旁邊的女孩。
“還沒有!”
“哥哥能找到出路嗎?”
“一定能的”
“聽說,這裡有吃人的怪獸!沒有人能進了樹林還能出來!”
“這些都是騙人的!”
“可是我們現在迷路了!我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噓!有人來了!”
右邊的女孩子一把捂住左邊女孩的嘴,拉著旁邊的女孩往黑暗中挪了挪。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外邊掠過後,外面又恢復一片寧靜。
兩個人又繼續蹲了一會兒,才慢慢的從黑暗挪中出來。
右邊女孩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握了握自己的手,下定了決心。轉過頭看著旁邊的女孩。
“你現在這裡等等,我出去看看!”
右邊的女孩將左邊的女孩往角落裡面推了推,把她完全的掩藏在黑暗裡面,只露出了一雙大大的眼睛望著外面,眼睛裡面充滿了恐懼。
右邊的女孩剛剛踏出一步,衣襬就被身後伸出的小手拉住了!
“別走!”左邊的小女孩用著細小的聲音懇求著。
“木子乖乖!姐姐去了很快回來!”
“不要!木子不要!姐姐萬一不回來了怎麼辦?”木子搖了搖頭,死活不放手。
“木子乖!姐姐 去去就回來!”女孩狠心的拉開木子抓著自己衣襬的小手,把木子王角落裡面一推,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對不起!
對不起!
女孩一邊往外跑一邊在不斷在心理面吶喊著對不起!
可是她必須這麼做!
她要活下去!她要生存下去!她要屬於她的一切!
遠處的一顆打松柏下站著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子,女子帶著細簾鳳冠,煞白的臉色,閉著雙目,像是死去了一般安靜。
女孩跑到松柏樹下,撐著膝蓋氣喘噓噓的看著女子。
“我把人給你帶來了!”
女子已然閉著雙眼不說話,雙手藏在寬大的袖子中站在原地不動!
“我辦到了事情,你該把我要的給我!”
女子的眼皮微微動了動,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雙眼透露著期待的女孩。緩緩走向女孩,貼著女孩站在女孩的面前。一雙冰冷的眼睛打量著女孩的臉。
女孩往後退了一步,搓著被盯得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別開眼睛不去看對方的眼神!
“謝謝!”
一道沙啞充滿死亡的聲音突然傳入女孩的耳朵。女孩驚奇的回過頭看著眼前沒有表情的女子,不確定剛剛的聲音是從對方的嘴中講出!
一道銀色的白光在女孩還在驚奇的呆滯中閃過女孩的眼簾。
疼!
這是女孩的第一感覺!
那是刀!
女孩子捂著脖子緩緩的倒在地上,望著那雙紅色的繡花鞋慢慢的朝著自己剛纔跑來的路而去,紅色裙襬從她臉上掃過,隨著女子而去。
女孩用力捂著脖子想用盡力氣朝半山腰木屋中的木子大喊,喊她快跑!
想喊去找路的男子,喊他快跑!
努力的張開嘴想發聲。
一聲尖利的慘叫聲從半山腰的木屋中傳出,山中的鳥紛紛爭相飛出樹林。
晚了!
女孩子感覺最後的力氣隨著那些鳥兒飛出樹林的瞬間也被帶走了!
對不起!
對不起!
血不斷的從女孩子捂著脖子的手指間流出。對不起!女孩子的心裡面不斷的吶喊著這句話!
阜陽提著箱子剛剛踏進大廳,大廳裡面的議論聲如同炸彈投下一般乍然而起。
“他還有臉回來!當初竟然趁著老太爺去世當晚帶著兩個妹妹出逃!將來付家組長的位子都是他,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你小聲一點,沒讓付夫人聽見,付家只承認付夫人生的一雙兒女,另一個小女孩是付老爺的私生女,是拿來給付小姐當使喚丫頭的!”
“我聽說當年近了後山,只有他出來了,付小姐在山腳下被發現,臉上都毀容了!最近請了一個大師傅給整了回來!”
“啊?那個私生女死了?”
“肯定死了!哪還有活的機會啊!”
“你說這傢伙換名換姓的,現在帶了兩個外人回來什麼意思啊?”
“他不會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吧!回來和表少爺搶未來族長的位子?”
“不是!我聽說這傢伙在外面好得不得了,好多名人找他給他們做衣服,一件衣服的價格夠我們吃一年的!”
“那麼好他還回來幹嘛?”
“聽說過付家詛咒嗎?付家的人只能爲付家動用付家傳承的手藝,不然嫁衣娘子就不會繞過那個人!”
“不是!我聽說他是想回來學天衣無縫這門手藝,然後再出去給別人做衣服!”
“他瘋了?就算他爹同意,幾位長老還不拿族規置他於死地,那可是付家不外用的啊!”
“我聽說他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比他出頭的年輕人一批批的,他的弄點別人拿不出的來!”
坐在上座的老人掃了一眼周圍的族人,望向站在大廳中央的三個人,舉起柺杖在地上用力敲擊了一下。
叩!的一聲巨響,周圍的人紛紛閉上了嘴,周遭立馬安靜了下來,望向上座的人,等待著發話。
“付木陽!阜陽!你個孽子,換名換姓,離家多年。害你妹妹毀容,木子失蹤!你還有臉回來!”上座的付老爺帶著怒氣的雙目看向大廳中站在最前面的阜陽,氣得發抖的手指向阜陽的。
“咳咳!”坐在旁邊的傅夫人一聽到私生女的名字咳嗽了兩聲,斜眼撇了一眼丈夫。
坐在周圍的族人都不禁看好戲的望向傅夫人。
看到傅夫人的眼神,阜陽不削的哼了一聲。
“你看看你的妻子高貴的傅夫人!對於木子的態度!木子留在這個家還能活嗎?你能保護木子嗎?你如果不怕!我完全可以抖出來!別以爲我是爲什麼離家出走!別以爲一切都可以瞞過我!”阜陽的吼聲讓在座的人都一震,懷疑的眼光紛紛望向副座上的傅夫人。
傅夫人惡狠狠的剜了一眼阜陽,立馬閉上眼睛轉著手裡面的佛珠,嘴脣上下一開一合開始唸唸有詞的動著。一瞬間,一瞬間又恢復到了那個端莊大方,誠心禮佛,溫婉大氣的傅夫人!
周圍的人看到傅夫人這個樣子,就知道沒有好戲看了又把眼光回到阜陽的身上。
“說吧!你這次回來幹嘛?”付老爺平息了一下怒氣,掃了周圍想看他笑話的一眼,儘量使他的語氣看起來平和。
“我回來住兩天!下個禮拜就是老太爺的忌日了!我回來拜拜他老人家!您覺得不可以嗎?”
“你回來拜祭說的過去,你帶回來的兩個人怎麼說?”付老爺看向站在阜陽身後的一男一女。
“我想老太爺一定很想看看我的工作夥伴,畢竟他老人家一定會盼望每個兒孫都好的!我介紹一下!”阜陽笑瞇瞇指著左邊的男子,“這是穆場,我的設計室管理人。”
阜陽又指向右邊的女子,“這是木子,我的助理!”
現場一片譁然,驚訝的看著阜陽右邊的女子,指指點點的討論著。
傅夫人原本閉上的的雙眼迅速的張開,神色難看的看向女子。
“木子?”付老爺撐著柺杖激動的站了起來,早就忘了剛纔劍拔弩張的氣氛,直直的望向阜陽右邊的女子。和他那私生女的名字一樣的女孩,冰冷的性格卻南轅北轍,這不是他的木子,只是一個名字一樣的人罷了!
木子冷著一張臉,提著箱子站在那裡,帽子下面的那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
“既然是客人,就帶下去休息吧!”傅夫人隱忍一種難以言語的心情揮手讓人帶下去休息。
阜陽提起箱子頭也不回的就轉身跟著帶他們的人走出了大廳。他們剛剛離開大廳,大廳之中就爆發了一陣熱烈的討論。阜陽輕笑了一下,一羣封建蟲子爬滿大腦的老傢伙。不管他們要怎麼樣,他一定要拿到天衣無縫,然後回去重新散發光彩。
那羣老傢伙的消息的確不錯,設計界人才輩出,他沒點本事留底,他終歸還是會隕落的。
“阜陽!”穆場從後面小跑到阜陽旁邊,搭著阜陽的肩膀,左右看了一下,小聲的詢問著,“聽說你們付家有一個傳說,只要能拿到傳說中的石縫中的請帖,你就能在後山找到那個能幫你實現任何願望的嫁衣娘子,然後你想要什麼她就給你什麼!是不是啊?誒!我問你,什麼事石縫中的請帖啊?”
阜陽看了一眼充滿好奇的穆場,不削的一把把穆場搭在他肩膀上面的手打掉。
“你最好別有這個想法!你說的那個嫁衣娘子只是個傳說,而且那個嫁衣娘子住在後山禁區裡面。凡是進了後山禁區的人就沒有能出去的!當初我帶著兩個妹妹從後山逃跑只是靠得禁區近了一點就迷路了,我吧他們放在一個破屋子裡面去找路,結果她們兩個一個失蹤一個毀容被人在山腳下發現。所以,你想活命就別去!”
“沒那麼邪乎吧!”穆場帶著一種看白癡額眼神看向阜陽,“後山會不會是一個類似於武俠小說場景裡面的一個森林迷宮啊?出去的話會有一個方法的啊?”
“不是這樣的!”一個輕靈的嗓音突然出現。
三個人都不禁的轉過頭去望向站在廊檐地下的女孩。
女孩穿著一套全黑色的兩件式的寬袖長裙,裙子遮蓋了女孩的腳,但是隱約間可以看到女孩竟然穿的是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女孩的長髮用兩根紅繩繫了兩邊,從耳後繞過肩膀垂在胸前,臉上蒙著一塊黑紗。
“哇靠!拍戲呀!”穆場不斷的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對方。
阜陽毫不客氣的一掌朝著穆場的頭上派過去!
“那是我妹妹!小依!”
“就是那個毀了….哦!”
阜陽趁穆場還沒說完又補了一巴掌在穆場的頭上,背對著穆場動著嘴巴。
小心說話!
穆場讀懂了阜陽的脣語,捂著被拍的地方點點頭,把話嚥下去!
“哥哥不用擔心!穆場先生說的是事實,這是大家都知道,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小依輕靈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從面紗後面傳出。
“呵呵!阜陽,還是你妹妹懂事明理!哦!疼!”
穆場不怕死的一開口就被木子從後面拿箱子角直接撞在他的腰上面。穆場直接疼的捂著腰撐著箱子半蹲在地上。
“木子姐姐!沒關係的!”
小依緩緩的從廊檐下走出來,穿過阜陽和穆場直接走到了木子面前,一雙靈動的雙眼細細的打量著木子的臉。
“一聽到木子姐姐的名字就讓我想到了我那失蹤在樹林裡面的妹妹,她也叫木子!不過木子姐姐應該比我大,不是我妹妹吧!”木子輕靈的聲音突然變成了低沉的幽轉,散發著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木子依然是那萬年不變的冷冷的聲音。
在對方打量著自己的同時,木子同樣打量著面前的那張臉,但是木子除了那雙靈動的雙眼,便是一片黑紗,便什麼也看不到。
穆場捂著腰悄悄的靠近阜陽,用手肘撞了一下阜陽,示意了一下庭院中著奇怪的對視。
“咳咳!”阜陽咳嗽了兩聲,對於小依突然那麼對木子的態度,阜陽也有點奇怪。但是現場有種尷尬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聽到了阜陽的咳嗽聲,小依和木子都停住了對對方的打量,各自向後退了一步。
“那個,我們先去安頓好一路都累了!是吧?”阜陽有點語塞的看著現場有些奇怪的狀況。
阜陽剛剛說完,一道黑色的人影就掠過他的眼前。
“我來爲大家帶路吧!”小依雙手放在小腹處,端莊的往前走著,聲音又恢復到了原來的那種輕靈感。
穆場戳了戳阜陽,指了指小依的背影,“你妹妹怎麼回事?她和木子有仇嗎?”
阜陽提著行李白了穆場一眼,跟著小依走的方向跟了上去。
木子也跟了上去,路過穆場的時候停頓了下來,冰冷的看向穆場。
“好奇害死貓!嫁衣娘子的事既然阜陽不讓你知道自然爲你好!”
“問一下而已!我就是好奇一下!好奇也有罪啊!”
“好奇沒罪!好奇過了頭就會有事!”
“看你的語氣,你像是知道這個嫁衣娘子的傳說!”
穆場雙眼發亮的看向木子。
木子神秘的一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他們後面原本爲他們帶路現在被小依奪取了任務幹站在原地的下人。
“你是說……”
穆場掃了那人一眼,突然恍然大悟的看向木子。
木子點點頭,提著行李跟了上去,不再廢話。
“木子!你等等我!你對我太好了!”
穆場提著箱子跟著木子跑了上去,嘰嘰喳喳的不斷的嘮叨著。
吱呀一聲,小依伸手推開院子的大門。原本藏在袖子中的雙手伸出,一雙帶著黑紗手套的雙手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你妹妹真沒問題嗎?”穆場再次不怕死的問著阜陽。
阜陽只是低頭沉思著,沒再說話。
“這間別院由哥哥和穆場先生住,木子姐姐和我一起住!一個女生和兩個大男人一起住不方便!”
“不用了!”木子打量玩房子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小依的話,“這有三個房間,正好!”
“木子姐姐畢竟是女生不方便!”
木子沒有搭話,直接提著行李走了進去,選了一間房間住了進去。
“哥哥,木子姐姐在生我的氣嗎?”小依帶著怯怯的眼神望向阜陽。
“你剛剛怎麼那樣打量木子,還用那種語氣和木子說話?”
“哥哥現在是在責問我嗎?”
“你知道我沒那個意思!”
“我只是想確認木子姐姐不是木子!木子這個名字在我們心裡面烙下的印記太深太重了!我永遠也無法忘記在我把木子留在房子裡面去找你,結果剛出去不久就聽到了木子那響徹透天的慘叫聲!”說著小依的雙手有些發抖。
“小依!”阜陽心疼的握住小依的雙手。
“哥哥,我知道剛剛的行爲惹惱了木子姐姐,你幫我和木子姐姐說一說吧!我先走了!”
小依朝著穆場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看來當初的那件事情對你妹妹的打擊挺大的啊!”
“嗯!”
阜陽點點頭,提著箱子住在了木子相鄰的房間。
收拾好東西,太陽已經快下山了。阜陽看了看手錶,差不多是吃晚飯的時間了!
扣扣扣!
敲了三下門,門就被從外面打開。早上原來負責給他們帶路的那個人和另一個下人端著飯菜出現在門口。
“少爺!小姐說免得你和老爺相見不歡,讓我把飯菜送到你的房間來!”
兩個人恭敬的低著頭站在門口。
“進來放著就好了!”
阜陽指了指廳中的圓桌。兩個人快速的把飯菜擺好就退到了門口。
穆場和木子後面各跟著一男一女一出現在了阜陽門口。
“啊呀!阜陽,我現在才知道什麼是大少爺的生活啊!你看!”穆場指了指身後跟著男子,“剛剛這傢伙來喊我吃飯,一進來就向我彎了一個腰,喊了一聲穆場少爺嚇死我了!然後告訴他以後服侍我,現在讓我來你房間吃飯!”
阜陽看了一眼跟著穆場的男子,望向木子和木子身後跟著的你女子。
“我也是!”木子點點頭,示意阜陽她也遇到了一樣的待遇。
阜陽的臉色突然難看了起來,雙手搓著自己的臉,看了一會兒眼前的陣容,突然起身衝
了過去。
“全部走吧!吃飯去,不用你們在門口服侍,半個小時後再過來!全部給我走!”
阜陽幾乎是一邊吼著一邊一個一個僕人的推出門外,然後用力的關上門,上栓。
做完一切,阜陽立刻像沒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椅子上,歪著身子,神色間充滿著苦澀。
“你是那根神經搭錯了嗎?”穆場一屁股坐在阜陽對面,打量著阜陽的表情。
“阜陽!你還好嗎?”木子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這是她從未在外人面前展示過的另一面。
“他們也是人!這個封建的地方,他們就在這裡被這樣打壓著!他們不是服務你們,他們就是把你當他的主子,生死全部在你,他們連自己的生死都覺得不是自己的是那幫現在穩固著封建吧自己當太上皇的老傢伙們的!你們難道真被他們這樣服侍著,心裡過意的去嗎?”
穆場身體一僵,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木子坐下來,望向阜陽質問的眼神,搖了搖頭。
廳裡面瞬間安靜了下來,各自在心中思量著。
“這是你帶著兩個妹妹出逃的原因嗎?”木子冷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可捉摸的心痛的徘徊在安靜的空氣中。
“她們會被從小訓練到大,學刺繡,學三從四德,學女子無才便是德,學如何聽從男人的命令,就算被賣掉也不能啃聲!聯姻,甚至有可能嫁給某個長老的孫子活那個親戚的兒子,嫁給自己表哥表弟嫁給老頭子都說不定!不可能把他們留在這裡!我不可能把她們兩個留在這裡的!”
“我天啊!我竟然在21世紀聽到這些東西!”穆場不可思議的摸了一把臉,這是他至今聽到的嘴荒誕的事情。這些的三從四德,無才便是德什麼的他都感覺是幾百年前的事情!
“你做得沒錯!”木子堅定的同意著阜陽的行動。
“但是她們兩個有一個沒有出來!”阜陽別開臉,不去看木子那安慰的眼神。
“如果,是我的話,我寧願選擇死在山裡面,也不願意那麼活著!這麼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阜陽和穆場擡起頭看向木子。
“這麼看著我幹嗎?”
被他們兩個這樣子盯著,木子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我終於看到不冷靜的一面了!一般你會說,關我什麼事,或者什麼都不說,直接拿著筷子吃飯,管我們兩個大男人在那裡傷心或者什麼的。”穆場懷疑的看著木子,“你不會也不正常了吧?”
木子白了穆場一眼,拿起筷子吃著晚餐,不再理睬他們兩個一句話也不說。
“木子,你是不是在爲剛剛小依的事情生氣?”阜陽和穆場的思考完全不一樣。
木子王最裡面塞進一口菜擡起頭看了一眼阜陽,眼神裡面分明寫著四個字:你是白癡!
碰了一鼻子灰,阜陽也不說話。不過他至少確定木子沒有生小依的氣。
穆場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砰的一聲,木子和阜陽都嚇得跳了一下。
“現在是你砸發什麼神經啊!”
阜陽一巴掌把穆場拍在桌子上的手揮掉。
“我被這些事情一鬧忘記正事!”
“你能有什麼正事?”阜陽白了穆場一眼,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就是嫁衣娘子的那件事啊!”穆場興奮的說著。
阜陽拿著碗筷的手一頓,沉著一張臉看向穆場。
“你最好不要!沒有人能夠進了後山還活著出來的!嫁衣娘子什麼的根本不存在,別瞎想了!”
“那你和我說了嫁衣娘子的事,我就不好奇了!你越是讓一個人不知道,那個人越是會好奇!而且我打定注意一定要知道了!”
“你什麼都不缺,你想去哪裡幹嗎?一些神話故事就把你迷成這個樣子!故事說要靈魂交換,你都沒靈魂了,還要那些幹嗎?”
“判斷這個故事真不真是我的事!誰說我不缺?萬一學不到那天衣無縫的手藝,被設計界一踢出去,我就沒飯碗啦!”
穆場一句話剛剛說完,木子直接從桌子下面一腳踢了過去。穆場啊呀一聲,疼得直接從椅子上面摔了下去!
“你說話是越來越每個準了!”木子冷冷的看著穆場,眼神中嫣然有著怒火。
“我不是故意的!阜陽!對不起啊!”穆場撐著椅子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坐回椅子上。
阜陽艱難的嚥下喉口的食物放下碗筷。是啊!他快被新人從設計界擠掉了,他一旦被擠掉,他的榮耀,就都沒有了!他展現他離開這裡,也能活得一樣好的資本,沒有了!
“我知道!外面的世界多殘酷我們都明白,這不能怪你,我要這回回來真的能學會手藝打破僵局那麼簡單,你也不會這樣!”
“阜陽!我這個人就是嘴巴每個準,瞎說的!別介意!”
穆場連忙揮手,著急的解釋。
阜陽沒有搭話,只是安靜的扒著飯碗裡面的飯菜。現場有著一瞬間的尷尬。阜陽扒著完飯碗裡面中的最後一口飯菜,放下碗筷拿出紙巾一邊擦著嘴巴一邊幽幽的開口。
“嫁衣的娘子的事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我從來不信這些,所以也平時也不去打聽,不過不可以問問別人,凡是這裡的人大多數都知道。”
“額…阜陽!我都說我不是故意的了!”
“我知道!”
“那你那麼對我!”
“那算了!你想知道的話就自己去找人問吧!”阜陽乾脆自己斷了這段對話,和穆場說話總是天南地北的跑題。
阜陽知道穆場是個好搭檔,但是阜陽也知道,穆場也是個金錢至上的傢伙!沒有利益和誘惑,穆場是絕對不會他來這裡的,穆場當初說要跟來就是因爲嫁衣娘子的事情。
“你幹嘛一定要知道嫁衣的娘子的事情!如果是傳說,那你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木子嘴角噬著冷笑看著坐在她對面穆場。
“剛剛不是說嘛!就是好奇一下!好奇一下而已!吃飯!吃飯!”
穆場笑訕訕的拿起筷子打算吃飯。
“進來個人!”阜陽拉開門上的栓,喊了一個人進來。
一小廝急急忙忙跑了進來,恭敬的站在一邊垂首而立。
穆場含著剛塞進嘴巴里面的飯奇怪的看著阜陽的舉動。阜陽擡眼給穆場使了一個眼神,穆場立馬開開心心的放下碗筷。穆場原來無所謂的眼神,立馬閃著精光。
“呵呵!那個你好!你叫什麼名字啊?”
穆場客氣的打著招呼。惹來了木子和阜陽的一道白眼。
“穆場少爺客氣了,小的叫石頭!”
“石…石…石頭!”穆場有些口吃的喊出了這個奇特的名字。結果有惹來了木子和阜陽的兩道白眼,“你姓什麼啊?”
穆場剛問完,就被阜陽底下給了一腳,穆場立馬點頭示意,他絕對回到正題。
“那個石頭啊!你知不知道嫁衣娘子的事情啊?”
“嫁..嫁…嫁衣娘子!”石頭一聽到嫁衣娘子,就嚇得打著哆嗦!
“怎麼了?你不知道啊?”
“知…知道!”石頭哆哆嗦嗦的點點頭。
“那講給我聽聽可以不啊?”
“穆場少爺的吩咐小的自然照辦!”石頭恭敬的彎了彎腰!
“少爺們聽過後就當石頭講的這些東西時飯後消遣吧!千萬別當真啊!”
“不會!不會!”穆場連忙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傳說付家從幾千年前開始就建立了起來,家族裡面一把手的染布師傅發明了一種特殊的染布配方,憑著這門特殊的染布配方付家開始風生水起,開始慢慢的從的一個小家族以飛快的速度變成了一個龐大額家族。可是龐大的家族的缺點就是人多分佈多,致使家族間隙越來越大,阻隔越來越深,慢慢的幾百年後,家族就開始四分五裂。後來因爲改朝換代和仗徵等原因,分流出去的族人開始蠢蠢欲動,想要從本家中拿到那張特殊的染布配方。本家的人爲了滅絕當時他們念頭就把那張配方毀了,然後本家的人就全部遷移到這個地方隱世避居。本家隱姓埋名依然做著染布的生意。”
“原來付家不姓付啊!原來姓什麼啊?”穆場和阜陽都疑惑著看向石頭,一個是好奇,一個是自己也想不到原來付家本來不姓付。
“姓沐!付家原來姓沐!付家本家的血脈在那個時候隱姓埋名只有親族血脈後人依然姓著沐。沐家那時候出了一位大小姐,叫沐謠!大小姐一出生夫人就難產而死,沐老爺傷心之餘,便不再見大小姐。大小姐從小隨和,和下人工人混在一起玩,小姐在十四歲那年竟然根據殘破的古方調配出了沐家失傳百年的染布配方。沐家老太爺一開心,就命人在後山也就是現在的後山禁區建造了一個染布間,還特地取名叫瑤池!”
“那個石頭!我不是有意打斷你,那個我想讓你說嫁衣娘子的事情啊~!”
穆場不好意思的打斷了石頭的話,但是他聽了半天都沒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倒是把老付家的歷史瞭解了一邊。
“穆場少爺,我就要說到了!”石頭又恭敬的彎了一腰,惹得穆場不好意思的撓著腦袋。
“山上除了特定的一些染布師傅和裁縫師傅,別人都不可以上山,以防再一次的家族爭端。山下更加有人把守,防止配方流出去。可是大家萬萬想不到的是,大小姐會和常常上山的一個小裁縫相愛了!後來被老太爺知道了,小裁縫就被趕了出去。一天夜裡,小裁縫冒險躲過了守衛跑上了山,拿著一件絕美的嫁衣遞給大小姐,問大小姐是否願意和他一起私奔,大小姐當場就同意了!那件嫁衣的裁布縫製技術就付家現在所流傳下來了裁布技術:天衣無縫!嫁衣上面除了刺繡的圖案根本看不出一絲的縫合痕跡,裁布的技術和縫補的技術絕非一般的高超!後老老太爺知道了,爲了讓付家的生意更加好就誘惑小裁縫說要把大小姐嫁給他,但是他必須留在裁縫店裡面工作,小裁縫高興的同意了。但是那手藝一被裁縫店裡面的人學會,老太爺就把小裁縫毒死了!大小姐知道了這件事情後,在小裁縫頭七的夜裡,支開了看守自己的侍女,穿著那件嫁衣帶著鳳冠自盡了,自盡之前大小姐毀了那張染布配方,她詛咒沐家永遠也別想再擁有這張配方,付家只要用天衣無縫的技術就會家毀人亡!”
“那嫁衣娘子就是指的是沐大小姐?”穆場好奇的看著石頭。
阜陽也第一次聽到這個傳說,也疑惑的看向石頭。
石頭用力的點點頭。
“大小姐死後魂魄就留在了那裡,守在曾經和小裁縫相愛的地方。沐家從那之後就將那塊地方劃爲了禁地,並且改了付姓!因爲那個老太爺派了不少人上山去尋找配方,但是上了後山就沒有人出來過。很多年後,一個穿著西裝戴禮帽的的男人來到這裡,說自己是當初流落在外的族人,現在回來看看,並且帶了清朝滅亡外面在打仗的消息,還帶來了電燈等先進了東西。長老們讓他再族裡面呆了一段日子後那個人竟然上了後山禁區,一個月沒有出現,就在大家都以爲他不可能回來的時候,那個人竟然毫髮無損的回來了!他下山後說了一句話後,從此上後山的開始人絡繹不絕,但是活著下來的沒幾個!甚至有上去一百個人只有一個人活著下來的!但是即使能活著下來也全部神志不清或者過幾天就死了!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訝一般,瘋的瘋,死的死!所以!大家當故事聽聽就好,別去!聽說當初山裡面天天有嗚嗚嗚的的一陣陣幽幽的聲音傳出來!所以大家千萬別上去啊!”石頭講完不忘記囑咐大家。
“知道!知道!那石頭你知不知道那個人留下了什麼話,讓人拼命的網上跑啊?”穆場搓著手期待的看著石頭!
石頭突然跪了下去,全身哆哆嗦嗦的又開始發抖。
“這是幹什麼啊?”穆場被嚇了一跳!連忙手忙腳亂把石頭扶起來!
“穆場少爺,這個是禁說的!不可以啊!”石頭的聲音裡面呆著哀求。
“啊呀!我就問問而已!問問而已!出去吧!呵呵!”穆場樂呵呵的拍了拍石頭的肩膀。
石頭誠惶誠恐的對著他們三個人一個人鞠了一躬,然後退了出去,還不忘記幫忙關門。
“什麼都沒有問出來!倒是幫你把你家祖宗的事情給挖了一邊!”穆場一臉無趣的坐了下去。
“石頭那麼害怕說出來那段話,就說明他知道!”木子冷冷的聲音像是一桶冷水一樣直接灌進了穆場的腦子。
穆場一拍桌子,二話不說,開了門又把石頭拽了進來!
“石頭,我不是要害你!我就是好奇!你告訴了我那段話!我就帶你走好不好!你離開以後就不用當下人了!”
“穆場少爺!”被突然拽進來的石頭嚇得哆嗦的看著穆場,“我…我不是不告訴你,這是規矩啊!就算你帶我走,我也不能說啊!”
“你!”穆場恨不得把自己的頭撞到牆壁上面去!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小依突然出現在了門外門口,看著門內發生的趣事!
“還是別爲難石頭了!石頭先出去吧!”
輕靈的聲音一響起,得到了特赦令一般,石頭一把推開穆場跑了出去。
看了一眼跑出去的石頭,小依在門口小心翼翼的望了一邊周圍,小心的關好門,套上栓子。
“穆場先生,你別爲難石頭了!這是付家的規矩,絕對不可以說,說了就要受族規懲罰,所以別怪石頭!”小依欠了欠身。
穆場連忙回了一個欠身,尷尬的望向阜陽求救。
“咳咳!”阜陽咳嗽了兩聲開口,“既然要受族規懲罰,穆場你就別問了!”
被阜陽一堵,穆場原本還想和小依打聽一下的想法立馬煙消雲散。
“我早就是已經死過一回的人了,我什麼都不怕!穆場先生要是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阜陽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小依。小依的眼神卻已經飄向了遠方,輕靈的聲音從面紗下幽幽的傳出了出來:
“人!
一種貪婪,充滿慾望的動物。
沒有比有著心理面擁有慾望的人更加醜陋!
如果,你願意給予靈魂交換!
我會和你給予你想要的一切!
我就站在半空之中遙望著充滿慾望的你,
我就在你迷茫的盡頭等待著!”
阜陽聽完這一段話,有著一瞬間的恍惚,不禁擡頭瞟了一眼頭頂的天花板。看向旁邊的穆場,穆場搓著手臂也盯著天花板直看,木子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安靜的坐在那邊冷眼旁觀著。
順著阜陽的目光看過去,小依就看到木子冷靜的坐在那裡。
“木子姐姐好像不害怕!穆場先生都抱著自己了!”
小依順著木子邊上的位子坐了下來,雙眼閃著有趣的精光看向木子。
“只是一首字謎遊戲罷了!心裡面沒有鬼何必怕!”
“哥哥可比不上人家女孩子哦!你害怕了!”木子突然把目光轉向阜陽,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阜陽笑了笑,別過頭看了看木子那絲毫沒有表情的臉,一時心裡面把握不住,不知道木子有沒有生氣生小依的氣。木子的性子太奇怪了,陰陽不定,他就怕小依不小心熱惱了木子。
木子突然擡起眼簾看過去,和阜陽的眼神撞了個正著。木子丟了一個無聊的眼神給阜陽。阜陽瞬間放心了下來,他知道木子沒有生氣。
阜陽長出了一口氣,剛剛開口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喊叫,門外似乎亂成了一團。
砰的一聲!
一個物體重重的撞在門上,雕花木門的紙窗外一道黑影隨著撞擊聲撲在紙窗上,隨後像是隨著木門滑了下去。
房間裡面的人嚇了一跳,穆場直接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一時都不知道怎麼辦。
“我去看看!你們都別動!”
阜陽起身,示意大家別動。阜陽剛剛將將門栓拉開,門直接被外力從外面推了開來。阜陽感覺有東西直接滾了進來,撞
在自己的小腿上,淬不及防的往後一到,直接手撐地坐在了地上。
“啊~~!”
“啊~~!”
“啊~~!”
看清了倒進大門絆倒阜陽的物體,門內的人都尖叫著站了起來,恐慌的後退了一步。
阜陽喘著粗氣看著絆倒他的物體。
是石頭!
一個已經死去的石頭!
石頭嘴脣發黑,血水依然不斷的從緊閉的眼嘴和鼻中流出。現在正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倒在地上,一半的身子壓在了阜陽的小腿上!
阜陽驚魂未定的看著壓在他小腿上的石頭,想動,卻發現自己動不了,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院外的人聽到聲音都衝了進來,一陣接著一陣的尖叫聲不絕於耳的響起。一些女眷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不少膽子大的小廝衝了過去,一邊喊著少爺一邊把阜陽拉了起來,往外推送著。一個被大家喊著管家的中年男子也衝進了屋子,直接拿了一塊布把石頭給遮蓋了,將穆場三個人弄出了屋子。一股腦的把他們幾個全部扔進了一間的房間,沒處理好之前不讓他們幾個出去。
穆場一進門幾乎是抱著茶壺,一杯接一杯的喝水。
阜陽結果木子遞過來的茶杯,木子給他使了一個眼色。阜陽往旁邊望過去,穆場一杯接一杯的灌著水。
木子伸出了三根手指,示意穆場這是第三壺水了。
“穆場,你沒事吧?”阜陽擔心的看著穆場不大好看的臉色。
穆場虛弱的衝著阜陽一笑,又仰頭喝下一杯水。
木子一把奪過穆場手裡面的水壺和茶杯,直接往旁邊一扔。啪的一聲,茶杯和水壺應聲而碎。
“你要是再想喝,可以問外面的要,這樣子喝下去,你就能一起陪著石頭一起上路了!”
木子的話剛剛說完,外面就衝進來了幾個人,一副如臨大敵的看著房間裡面。
老管家跟著急急地衝進來。
“少爺,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茶壺摔了!石頭怎麼樣了?”
“回少爺,石頭是被毒死的!已經拉出去燒了!”
“燒了!”穆場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你們難道不報警嗎?毒死誒!這是殺人案件!是謀殺!”
老管家慵懶的擡起眼看了一眼憤怒的穆場,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的退了出去。
“阜陽!這是謀殺!得報警的!”穆場反過去抓著阜陽。
“這是付家!一個族規如王法,人命輕薄的地方!毒死了就毒死了!如果我們幾個沒事,石頭的死他們不會去在意太多的!”
“這件事草菅人命!”
“我又怎麼不知道!”
“那你幹嘛不去阻止!你不是大少呀嗎?你說話怎麼會不管用?”
“你覺得會管用嗎?”
阜陽一句反問,穆場當場就沒話的坐了下來。
阜陽三個人在木子的房間一坐就坐到了天亮,門外面一個晚上都有人在不停的走動!潑水聲,掃地聲,一夜無寧。三個人誰都沒有睡著,穆場根本不敢閉上眼睛。阜陽也無法閉上眼睛,一閉上後就像看到了石頭倒在他腿上的樣子。大家只能一直坐在那裡等著天亮,或者外面處理好了有人還喊他們。
天剛剛矇矇亮,天空轟隆一聲,大雨鋪天蓋地的落下來。門外原本來來回回跑到忙活的人一下子都跑去了躲雨,門外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滴答!
滴答!
屋字裡三人圍坐著的圓桌上方,開始滴水下來。
“屋子漏雨嗎?”穆場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水漬。
“我去喊管家,給我們換個地方住。”阜陽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細小的雨聲立馬如同炸雷一般響的傳進大家的耳朵。
阜陽喊了兩聲,院子裡面根本沒有一個應他。
“算啦!雨聲那麼大,很難聽見的!”
阜陽瞇著眼揮了揮眼前飄散的水汽只能點點頭,剛剛穆場幾乎喊著,他才聽見穆場的聲音,看來雨真的太大了。
滴答!
有事一滴水毫無預示的滴下來濺開。
阜陽的臉上被濺了一絲,厭惡的一把抹了去。
“阜陽!”
木子臉色不大好看的喊了一聲。穆場也直接尖叫的跳了起來。
阜陽莫名其妙的看著兩個人,往手上一看,手上竟然出現了血跡。木子的手有些微顫的遞上一面小鏡子,阜陽立馬抽過鏡子往臉上一照,臉上也有著絲絲血漬。
穆場哆哆嗦嗦的指向桌子上剛剛滴下來的那滴水,那不是水,是血。
坐在椅子上的人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離桌子站的遠遠的。
滴答!
又一滴血從屋頂漏水處混著雨水滴落了下來。
阜陽小心翼翼的擡起頭,望向屋頂處。屋頂出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是不是有人惡作劇啊?”
穆場的臉色的已經完全發白,手不斷的在顫抖。
“不知道!我們先出去找人過來看看再說吧!”
木子和穆場點點頭,都繞開桌子往外跑。
阜陽帶著三個人避開雨水在長廊上面繞著,遠遠的就看見管家帶著一羣人急急忙忙的朝著他們跑過來。
“少爺,可算找到你了!你們去那裡了呀!可急死我了!我們一道木子小姐的房間就看到那一桌子的血,我們嚇得三魂七魄都沒了!”
“那血是從房頂漏下來的!管家你快去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啊?”
穆場直接從阜陽後面跳了出來,抓著管家的手慌慌張張說著。
“漏雨?沒有啊?我們去木子小姐的房間找少爺和穆場先生的時候,房間裡面沒有漏雨的現象啊?我們看到的只有桌子上面一灘血!你們誰受傷了?”
管家著急的看著三個人。
“我們沒有受傷!”
阜陽擋下管家上前來檢查的動作。
“我給少爺和客人們換個地方住吧!那地方死了人不吉利!”
老管家請了一個手勢,阜陽三個人跟著老管家在迴廊上面開始兜轉著。
老管家停在一個閣樓大門前。
“少爺,請少爺先住在這裡吧!新的院子還沒有收拾好,所以委屈一下了!木子小姐請隨我來!”
老管家往前一請,木子站在原地不動一步,推開閣樓的大門就要跨進去。
“木子小姐!”老管家驚慌的一把將木子從門口攔了出去,“木子小姐,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以這樣子隨便闖男生的房間。”
“這裡不是給我們住?”
“是給少爺和穆場先生住的,考慮到木子小姐是貴客又是女兒身,所以我們特地安排木子小姐和小姐同住。”
木子冷冷的看了一眼管家,直接推開管家的攔在門口的手,當著管家的面踏進閣樓大門,直接站在門檻裡面看著管家!
“少爺!這是絕對不可以的事情,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以…”
老管家急得整張臉都漲紅著看著阜陽!
“迂腐!囉嗦!”
木子一手一個把穆場和阜陽拉進大門直接關上,把乾著急的管家碰在了門外。
“你不用那麼對他,他現在估計在外面急得跳腳。”
“你同情他?”
“沒有!”阜陽識相的閉上嘴巴,別開臉,避開木子射過來的冰冷的視線。
阜陽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等著有人把行李送過來。穆場從一進閣樓就死貼著阜陽不離半步。
“穆場!這裡空間其實很大!”
阜陽後退一步,穆場便往前一步。
“穆場你怎麼了?”
“我覺得石頭可能會來找我報仇!”
穆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圈周圍,小聲的和木子和阜陽說著。
“你毒死石頭啊?”
“當你不是!你講什麼笑話?”穆場瞪了一眼木子,“這話可是不能亂說的啊!”
“那你怎麼知道石頭會來找你報仇?”
“是我找石頭問那個嫁衣娘子的事情的,石頭肯定是將了嫁衣娘子的事情才死的!”
穆場說罷就雙手合了個十字,朝著房間四周擺了擺,嘴巴里面唸唸有詞的動著。
屋子外面的雨聲漸漸小了下來。阜陽三個人依然坐在廳裡面,沒有絲毫想休息一會兒的意思。
門外敲門聲響了三聲,管家帶著幾個小廝帶著行李推了門進來。
“少爺,東西都搬過來了!幾位一晚上沒有睡,要不要先小歇一會兒?”
老管家一揮手,幾個小廝帶著東西就進來裡屋開始收拾著。
“我的行李吶?”
沐謠冷冷的看著管家賠笑的臉。
“木子小姐,我給你把行李送到…”
“拿回來!”
木子不給老管子說完話的直接毫不留情的打斷。
“這不合規矩!”
老管家苦著一張臉哀求的看向阜陽。
“沒不要看你們家少爺的臉色!我住這裡再傷風敗俗也不是敗你們家的!”
老管家給一堵,一張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扣扣扣!
閣樓大門被敲了三聲,小依帶著侍女站在門口,侍女的受傷提著老管家剛剛喊人送去的木子的行李。
“抱歉!我打擾到大家了嗎?”
小依端莊的走進來,聲音溫柔無比,但是姿態卻如同女王一般的傲視著在房間的裡面的人。
“沒有!小姐怎麼來了!”
老管家立馬低下頭誠惶誠恐的說著。
“木子姐姐不是我們這般小家子,所以老管家擔心過多了,就讓木子姐姐在閣樓住下了吧!只是住一個地方又不是一個房間,不必如臨大敵一樣,也不必小題大做!”
老管家連忙點頭,揮手喊人把行李送進去。
穆場拉著阜陽往後退了一步,“怎麼我們到哪兒都有你妹妹啊?木子好像和你妹妹不對盤啊!”
“別胡說!”阜陽拐了一記穆場,給了一個少說話的警告。
打掃完畢,管家領著小廝都退了出去。小依坐在廳裡面安靜的喝著茶,沒有走的意思。
“哥哥昨天晚上沒事吧!聽說石頭就被毒死在哥哥的門口。”
阜陽點點頭。
“穆場先生嚇壞了吧?”
被突然提到名字,穆場嚇了一跳,訕訕的點點頭。
“我這裡有一串壓驚的佛珠,開過光。聽下人說穆場先生這會嚇到了,我讓人特地翻了出來,給穆場先生壓壓驚。”
木子使了一個眼色,旁邊站立的侍女拿出一個木盒遞給穆場。
穆場立馬迫不及待的拿過木盒打開 ,一串精緻的佛州盤放在盒子裡面。穆場拿出佛珠就直接帶在了脖子上,連聲道謝謝。
“哥哥!估計木子姐姐在生管家的氣,你勸勸木子吧!管家不是故意的!我先走了,還要去母親那裡!”
小依想阜陽和穆場點了點頭,轉身帶著侍女出了門。
穆場拐了一記阜陽,拿起掛起脖子裡面的佛珠搖了搖。
“阜陽,你妹妹夠意思的!”
“真不知道你在怕什麼?”
阜陽白了穆場一眼,甩開穆場的手往木子的房門口走去。
“木子!你休息了嗎?”
阜陽拍了拍木子的門,門立馬從裡面被開了開來。木子冷著一張臉站在門裡面。阜陽呵呵的笑了兩聲。
“有事?”
聽著木子冷到不能再冷的聲音,打了一個冷顫!
“你還在生氣啊?”
“沒有!”
“你語氣一變冷,話一變少,你就是生氣了!”
“那你覺得我爲什麼生氣?”
“額…”
木子一句話把阜陽的話堵在喉嚨裡。
木子白了阜陽一眼,繞過阜陽走向穆場。二話不說的一把抓住了穆場脖子裡面的額佛珠,一用力,佛珠被硬生生的扯斷了,珠子掉了一地。
“你幹什麼?”
穆場用力的一把推開木子。木子直接撞在了後牆上面,摔趴在地上。整個廳發出兩聲巨響,一聲是木子撞在牆上,一聲是木子摔趴在地上的聲音。
阜陽和穆場驚呆的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木子。
“木子!”
阜陽連忙跪在了木子旁邊,也不敢伸手去碰。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會又害一條人命吧?”
穆場直接兩腿一軟的坐在地上。
“閉嘴!”
阜陽狠狠的瞪了穆場一眼。
躺在地上的木子嚶嚀了一聲,慢慢的爬了起來。阜陽趕緊的伸手去小心的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
“沒死!就是撞得厲害,頭太暈,一下子沒爬起來!”
木子虛弱的一笑,揉著太陽穴。
“木子!喝水!”穆場愧疚的遞上一杯水,“我不是故意的!”
木子無奈的結果水杯。
“知道你是無意,故意那還得了?”
“你別消遣我了!”
“沒工夫消遣你!”
“你幹嘛拽我脖子上面的佛珠啊?不你拽我就不會發脾氣!”
木子白了穆場一眼,捻起地上的一顆佛珠,小手指的長指甲往裡面一掏,一照小紙條就出現在她手上。
“剛剛一出來就看到你脖子上那串佛珠有問題!你見過有人把佛珠穿起來的時候一顆隔著一顆的?”
“那你怎麼知道里面有紙條?”
穆場也抓起了地上一顆佛珠,拿了鑰匙往裡一掏,一張紙條出現在了他手上。
“哪有人給了你暗示還告訴你他給了你的?我剛看到一顆佛珠竟然露出了一小截紙條,我一看就不對勁。是想拽過來看一下,誰知道會斷。你還緊張到對我下手。穆場,你很不對勁。來這裡一口一個問著什麼嫁衣娘子的事情,然後又把石頭的事情歸於你問了嫁衣娘子的事情。你平時不拜佛,不信上帝,你到底瞞著我們什麼了?”
“沒什麼!我能瞞著你什麼?”
“小依是阜陽的親妹妹,親妹妹有事不能對哥哥說,反而要用這種方式告訴你。說沒事,鬼都不會信!”
“你怎麼知道?”
穆場氣餒的看著木子。
“你平時就嘴巴沒把手一樣,到處好奇,本來就沒什麼。但是石頭一死,你就嚇的魂飛魄散的。昨天去看門的是阜陽,石頭也倒在他的腿上,石頭也不是你毒死的。你卻怕得什麼似的,就像下一個死的是你。”
“穆場,你得給我解釋清楚!我不管你在做什麼,但是你要把我妹妹拖下水,我絕對繞不過你!”
阜陽揪著穆場的領子,一把將穆場抵在牆壁上!
“我說!秘密就在我的電腦裡面!”
阜陽丟下穆場衝進房間一陣亂翻,抱著穆場的電腦一臉怒氣衝衝的出來。
“你的電腦,最好裡面有什麼秘密!”
“當然!”
穆場不好意思的接過電腦,在電腦裡面翻著資料。
木子拍了拍手,把兩個人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要不要先看看小依留給你的消息?”
木子指了指桌上的拼湊好的小紙條。
“去石縫中尋找到來到這兒的請帖吧!拿上它,穿過你的迷茫,找到我!我就在你迷茫的盡頭等待著!這是什麼意思?穆場你喊我妹妹幹了什麼?”
阜陽眉頭緊盯著那段字!
“是那段話少的部分,你妹妹說不可以輕易說出來,只能悄悄寫給我!”
“你什麼時候和小依說的?”
“你們不注意的時候,我偷偷塞字條給小依的!你別打我!你別打我!我給你看秘密!看完這個秘密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穆場看著阜陽握著拳頭衝過來,嚇得一把將電腦擋在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