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巒疊障,鬱鬱蔥蔥沿綿數千裡,猿聲啼鳴,遠離世俗紛擾。越過千里叢山跨越千丈峰巒,可見這深山老林間的瓊樓玉宇矗立雲宵,這便是星門宗。
星門宗在南塘郡算不是大派,倒也是傳承千年的修行古剎,早已名聲在外,許多世俗之人都夢寐以求希望拜入星門宗門下。星門宗的弟子非常盛多,弟子大多姿質差,庸者輩出,導致星門宗一蹶不振,但是千年底蘊不可渺視,至今仍然並肩諸多門派。
朝陽拂去晨曦的露珠,映襯著峰巒上的五顏六色的奇樟花樹,喚醒了沉澱已久的悅耳啼鳴,響徹雲霄。星門宗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天色剛亮,天際間掠過一道急影,劃過天邊,片刻便出現在星門宗主峰上。人影顯現,是一個白衣宗服的外門弟子。
“拜見服鏡長老。”少年冷眉間一擰,神色恭敬,走近殿前立即雙手抱拳單膝落地行禮。
“進來吧。”
殿內傳來悠揚之聲,殿堂大門便自動打開了。少年便起身進入了大殿,待少年進去後殿堂大門又自動關閉。
少年進入殿堂,走到大殿中央,此時殿堂之上,星門宗三大長老的服鏡長老淡然道:“賜予你三顆復元丹,務必七日內把這份密帖送到落雲谷,不得有誤,否則宗規處置。”
服鏡長老隨即扔給少年一個玉瓶和一個密不通風的書帖,少年一喜收入手中,然後放進隨身攜帶的儲物袋裡。
“謹遵長老之命,弟子一定完成。”少年行禮後恭敬地出了大殿,御風而去,消失在這天際間。
少年名爲張雲,是星門宗的外門弟子,任信使一職,專門負責宗門的傳信任務。
張雲一路乘風飛馳,越過峰巒瓊樓,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張雲的住所在一座小山之上,小山滿是翠鬱的青竹,張雲的住所也只是就地取材用竹子搭建而成的竹樓。
竹樓建築簡陋,卻是他入門以來唯一的居所。
星門宗階層制度非常森嚴,從服鏡長老召張雲領取任務時就知道了。而且內門弟子與外門弟子的待遇落差很大,內門弟子一般都有宗門安置好的住所,每月發放的丹藥是外門弟子的四五倍,外門弟子要勞務宗門所有雜務,內門弟子則是以修煉爲重任,晝夜苦修的日子清閒得很。
張雲收拾好一些必帶之物,便匆匆離開了竹樓,望山門馳去。
作爲信使,講究的是速度。張雲便是悟風修煉者,在風之一道上感悟極深,以至於開塵五期的實力能夠御風飛行。張雲也就堂而皇之公認爲外門弟子中的翹楚,也正是因爲這樣經常被那些自認天姿很好的內門弟子和座下弟子所不躋,讓張雲時常受了不少欺辱。
來到山門,張雲四處探望了一番,發現沒有異常,提著的心這才平浮下來,便加快運行功法奔馳而去。
張雲急速飛馳,儘量遠離而去,正當跨過山門時,一道紅色身影比張雲更迅速的出現在張雲前方,正是擋在山門出口處。張雲見狀停了下來,落在一處巖石上,眼裡閃爍著憎恨和怒火,不過很快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冷漠。
空中身影一閃而過,同樣落在張雲落下的巖石上,倏忽之間又有兩道紅色人影掠近,落到同一塊巖石上。此時,同一塊巖石上站滿了四個人,三個身穿內門弟子紅衣,一個身著外門弟子白衣。
“見過衆師兄。”張雲咬牙切齒強忍痛恨,抱拳彎身。若不是宗門儀禮森嚴,他纔不甘願向這幾人作輯呢!星門宗乃是千年底蘊,護宗大陣自然不可少,導致宗門入口只有一個。
擋住張雲前的人面露微笑,和藹可親地道:“張師弟,好久不見了,自從上次與你兌換復元丹後,師兄我服用後感覺藥效很差,我這纔在此等待張師弟,與你重新兌換,不然傳出去說內門師兄被外門弟子用劣質藥丹騙了,你說師兄我臉面何在?星門宗內門弟子的臉面何在呢?”
哼!張雲心裡咬牙切齒,真爲潭風吟感到可恥。那次,張雲依舊照常出去執行任務,同今日一樣被攔于山門。可恥的三人用低品質淬風草迫壓張雲,以一些可恥理由換走了他的復元丹。今日又舊技重演簡直可恥透了。
“是啊!張師弟,我們也是與你有些交情,若是沒有早就公知於衆了,我們也不想爲難張師弟你,只要我們兌換好的復元丹,這件事就讓他不了了之吧。”一旁的肖歡附和道。
張雲臉色變得苦澀起來,心裡暗道,這潭風吟三人今日知道我領取任務,獲得三顆復元丹以做助力,這纔在此攔截我,奪取我的復元丹。
若是被奪去,沒有了復元丹的助力,要七日裡抵達落雲谷是不可能的,到時任務失敗信期延誤了事,我命休已。若是不交,以這二人的言辭是要製造出抵毀我的誹聞,在以三人內門弟子的身份很容易獲取長老執事的信任,那時我也免不了一死。
進退兩難。
張雲懊惱,交是死,不交還是死。那麼這樣就猶不得我了,交了,死了都沒得用。不交,最起碼得用了才死。
猶豫了一會兒。
張雲心底斬釘截鐵,誓死不屈!
“呵呵,張師弟,你不會是要賴賬吧?這可不能啊,不然內門弟子的臉面就讓我三人丟光啦!”一旁嬌豔狐媚的蘇婉因一番擔驚受怕的樣子,孤媚的豔眼眨巴著看著張雲。
蘇婉因勾魂似的眨巴媚眼看著張雲,弄得他內心燥熱起來,不過很快就被壓抑住了,神志清晰。突然,張雲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法子,“竟然用媚術險害我,真夠真蠢的,難道不知道石銳長老會探知嗎?真是胸大無腦的蠢女人啊!”張雲暗喜,不自覺瞄了一下蘇婉因的胸口
“剛纔我怎麼了?怎麼會有悵然若失的感覺?哦!我知道了!是蘇師姐你……你居然對同門下手,想要陷害於我!”張雲裝作非常恐懼的樣子退後開來,與三人拉開了距離,“蘇師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陷害於我?哦!你是要搶走我的復元丹,延誤我完成宗門任務,意圖不軌。”
蘇婉因聞言氣得咬牙切齒,平生下來她還沒有受到過這等氣呢!“你……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對你這外門弟子動手……”
蘇婉因說話有些語無倫次,的確,她剛纔是對張雲施展了媚術。
她參悟的便是媚之一道,專門迷惑人心的偏道之術。
越說越來氣,蘇婉因頭腦發熱從儲物袋取出一把利刃,欲要衝上前殺了張雲。張雲見狀臉色變得更爲懼怕,嚇得手舞足蹈十分慌亂的樣子,向著潭風吟呼喊道:“漳師兄快救我,蘇師姐欲要殺我啊!”這時蘇婉因瞬間被潭風吟制止住了,“難道你要以判殺同宗人的罪名被處以宗刑嗎?”
暗下毒手在星門宗可不管用,一但被石銳探知,一切都會爆露出來。就算是潭風吟想要殺張雲,也要考慮被探知出來的後果。
原先,他們也是想磨磨嘴皮子,坑死張雲,可是蘇婉因卻對張雲施展了媚術,在張雲身上留下了痕跡,導致了張雲絕處逢生鑽縫扭轉了局面,主動變成被動,被動變成主動。
蘇婉因被喝斥瞬間便清醒了,收了利刃,“張師弟,剛纔師姐唐突了,請你相信我,我並無殺你之意。再說我怎麼可能殺害同門呢?”
“呵呵,一切都是誤會了,我聽剛纔張師弟說要去執行任務,既然如此,我等就不耽擱張師弟了,下次有時間再來兌換復元丹吧,放心好了,我們是不會把你我之間的事告訴他人。告辭了,後會有期。”潭風吟平易近人微微一笑,然後示意一旁二人後,便消失在了巖石上。
張雲見三人已經離開,心裡這才鬆弛開來,神色也變成平時的冷漠。然後繼續運行功法乘風而去,弛出了星門宗山口,漸漸地消失在視野中。
張雲消失後,三道紅色身影出現。
“一個螞蚱也想蹦躂?休想,我要讓你連成爲內門弟子的機會都有。”潭風吟呲牙,平時都是他陰別人,今天卻被別人倒打一耙,這口氣他且會噎下。
“呵呵,料他能活多久?”肖歡陰森森笑道,手一擰,手中石子化爲灰燼,一陣風便次散了。
蘇婉因目中閃過一絲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