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困在此處已有十日,等憂之的腳已經行動無虞,便可向尋找出路了。
相比於第一天,憂之已經沒那麼希望走出叢林了,這幾日,楚沐奕外出打獵,而她則在山洞守候,兩人的生活像極了一對夫妻,她能感受到楚沐奕對她亦有些心動,憂之不願回京城,不願嫁予皇帝了。
楚沐奕想回去,他不願待在這裡,她知道。
安靜的跟著楚沐奕身後,餓了,楚沐奕就打兔子野雞,累了就就地休息,楚沐奕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她的需求。
兜兜轉轉了三天,終於看到了人煙,來到小鎮,打聽一下才知他們如今了麗水城,距離京城可遠著呢,走水路得走半個月,然後改馬車十日。
如今二人是窮困潦倒,憂之看著手上的鐲子,此鐲是祖母贈予她的,從不離身,可如今……咬牙走進當鋪,當了五千兩銀子,縱有萬般不捨,可如今也是別無他法了。
楚沐奕默默看著,只是握緊了拳頭。
二人找了個客棧,等菜期間聽到說書先生道:“這弘王王也是狡猾,皇帝爲引他上套,竟讓自己未來的皇后,寧遠侯嫡女親自作餌引他上鉤,弘親王就這麼落入了圈套,想著從未來皇后下手,卻不知皇帝早有準備,讓婢女扮作吳家小姐,最後弘親王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嘍。”
“這皇上當真捨得?萬一就出事了呢?據說吳家小姐可是個天仙似的人物。”
“那也就是說前段時間說吳家小姐落涯身亡的事是假的咯,真的吳家小姐仍舊好端端的在吳家?”
“假的,都是假的,想想寧遠侯是什麼人哪,怎麼可能讓自己親女冒險。”
下面的好事羣衆嘰嘰歪歪,憂之慘白著臉,自己真的是皇帝放著用來釣弘親王的餌?
“好事羣衆而已,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信?憂之何必介懷。”楚沐奕看著憂之慘白的臉色,他亦不知如何安慰,此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也不知道真假,就說京城吳家小姐仍舊在家這事,也不知是不是皇帝策劃的,或是寧遠侯不信愛女身亡,被好事者所傳的謠言。
吃過午飯,二人便要登船前往冀州,到了冀州,便坐馬車回京城。
上船前一刻,憂之鼓足勇氣拉住楚沐奕的衣袖。楚沐奕回頭看著她。
“如今京城不需要我了,你帶我走好嗎?”憂之焦急的說道:“或者我們就待在這裡,這裡無人認識我們,我……我喜歡你,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說完,憂之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不敢看他的,卻又鼓足勇氣看他。
楚沐奕眼神從詫異到堅定:“吳小姐,你是未來的皇后,做事不能如此任性……”
他話還未講完,憂之便已鬆手,那句吳小姐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楚沐奕感覺自己的心被撕裂了一樣疼痛,十八年來第一次動心,愛的確實最不能愛的女人。
名揚將軍府,相當於皇帝的手,一生只能忠與帝王。
憂之閉了閉眼:“是小女子冒昧了。”側身走向船艙。
楚沐奕伸手,想說些什麼,最終也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