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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諸神時代

進入宅邸不久,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了跟前。

“這次又有什麼事嗎。”

名爲潔茜卡的銀髮少女迎面走來看向我們說道。

能切實感覺到她對我們的敵意。不,或許是對我的敵意。

“正好你們兩個的進程都一樣了,我這樣也省力點。”

“他,他也開始接觸魔導(dǎo)術(shù)式了?”

師傅訕訕的笑了笑。

潔茜卡則是表情複雜的打量起我來。

隨後,我和師傅跟著她來到宅邸裡類似會議廳的房間。

我和潔茜卡挨著一段距離坐下聽講。

“唔,該從何說起纔好… …”

“從頭開始。”

潔茜卡沒說話,就當她也是默認我的提議了。

雖然不知道師傅說教別的東西內(nèi)容是什麼,現(xiàn)在就先請他從頭開始說明吧。

反正我對自己的記憶力還蠻有信心的,即便記不住再多問幾遍就好了。

“那麼講起來就會很長了啊… …咳咳,很久很久以前,世界誕生之初。天地初開,一切皆爲混沌… …”

… …我萬萬沒想到竟然劈頭就是開天闢地。

“要,要從這裡開始講?”

“沒錯,要從這裡開始講。”

師傅看起來非常地認真。

隨後師傅繼續(xù)開始了他的說明——

在這片混沌之中的某處,出現(xiàn)了最初的神明。

而關(guān)於這個神明的名字並沒有流傳下來,通常都以「創(chuàng)世神」亦或是「始祖神」稱之。

神要把這一切皆爲混沌的地方分開幾部分,於是乎神腳邊的魔力便凝聚起來,成爲了大地。神上頭的魔力變得稀薄,形成了天空。就這樣,天與地分開了。

創(chuàng)世神接著發(fā)出「話語」,以及刻下「記號」,創(chuàng)造太陽和月亮分開白晝與黑夜,將水集中分出海洋與陸地。

風、火、水、土,四元素誕生。而後各種神明誕生,人類與動物誕生了。

如此這般,創(chuàng)世神將世界創(chuàng)造出來後,對這美麗的景象感到很滿意。

不自覺地呢喃了一聲「好」。

然而,創(chuàng)造出「好」的存在,便代表同時會創(chuàng)造出「壞」的存在,就像凝聚出大地便同時會形成天空一般。

隨之將至的是惡意的誕生。

懷揣著惡意的神明也隨之誕生了,創(chuàng)世神雖然想要收回自己的話,但即便是神也無法將已經(jīng)發(fā)出的「話語」收回至口中。

誕生於世上的邪惡神明們殺害了創(chuàng)世神,生與死的概念也因此誕生。

衆(zhòng)多的神明交織出的神話時代就此拉開了序幕… …

師傅講到這裡停了下來,歇了一口氣。

… …聽完感覺和希臘神話的天地開闢很相似。

“在這段天地開闢中使用過的「話語」,便是所謂的「創(chuàng)世的話語」了。”

師傅原來是在說明魔法的起源嗎?

“換言之,這就是「魔法的根源」或是「根源魔法」咯?”

“沒錯,正是如此。這個「話語」以及「記號」… …也就是文字。「話語」和「記號」是具有力量的。”

「魔法吟唱」以及「魔導(dǎo)術(shù)式」就屬於這份力量吧。

“子明,你在艾爾澤亞有閱讀過相關(guān)的魔法書籍吧?詠唱出相應(yīng)話語亦或是描繪出其象形文字… …即是魔導(dǎo)吟唱和魔導(dǎo)術(shù)式,例如『照明』。它就會定義「光明存在於此處」而熠熠生輝,然後只要爲了消散去光明而說出「消去的話語」,『照明』便會消失。”

這就是所謂的「創(chuàng)造的話語」吧。

雖然現(xiàn)今一般都會稱之爲「魔導(dǎo)」和「魔法」就是了。

此時的我對於魔法開始抱有一絲敬畏之心。

這並不是玩RPG類型遊戲的「魔法」,只需要消費相應(yīng)點數(shù)或是技能點就能輕鬆使用的一種技能。而是不能抱著隨便的心態(tài)去對待、隱藏於世界背後的古老神秘。

“然而… …這個所謂的「創(chuàng)造的話語」其實是一個相當不便的東西。因爲其力量過於強大,讓人連筆記及對話也做不到,就連創(chuàng)世神也是因爲「話語」而創(chuàng)造出邪惡的神明們,進而變相殺害了自己的生命。”

這麼說也有一定的道理。

「根源魔法」的力量太過強大,例如只要寫個「火焰」便會當場燃燒,根本沒辦法隨便寫東西嘛。

這樣子不但極爲不便,而且無論怎麼想都會妨礙到文明的發(fā)展。

“於是乎,掌管知識的神明便思考撰寫了子音與母音。爲了故意讓「創(chuàng)造的話語」不會發(fā)動其力量,將文字與發(fā)音拆解簡化並打亂,創(chuàng)造出了各式各樣的「通俗語言」。”

原來如此。

如果用我身處的世界的語言來比喻,「創(chuàng)造的話語」約等於漢字,要是隨隨便便書寫這些漢字就會冒出火焰或是發(fā)生爆炸等等,相當危險。

因此,這名掌管知識的神就簡化了象形文字,創(chuàng)造出了更爲簡潔的語言。

“我們現(xiàn)在念著的這些「話語」就是「通俗語言」。”

我點了點頭回應(yīng),這道理讓人非常容易接受。

“那麼,你認爲「話語」爲什麼會擁有這樣的力量?”

於是乎,我思考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唔… …我認爲,「話語」就是能區(qū)別、定義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吧。”

這就是我經(jīng)過思考後得到的答案。

我這番回答,師傅似乎感到非常驚訝,當場瞪大眼睛、張開嘴巴… …眼睛有沒有張開我是不知道啦,不過下頜骨張開的幅度肯定能算是驚訝。

看到師傅這般吃驚的模樣,相較於感到驕傲更先感受到的是莫名愧疚的心情。

在原來的世界我就喜愛思考這類哲學問題,並且接受過的高等教育的我,得出這樣的答案對於我來說顯然不是什麼難事。

反倒是這個世界的文化水平似乎普遍不高。

我這樣的回答似乎也讓潔茜卡感到極其驚訝,她從剛纔起就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看。

之後,師傅便和我與潔茜卡繼續(xù)講解關(guān)於「魔法吟唱」以及「魔導(dǎo)術(shù)式」的相關(guān)知識。

果然,從大魔導(dǎo)師口中講述的魔法知識,和教科書裡的簡直天壤之別。

教科書裡的內(nèi)容師傅他都懂,教科書裡沒有的內(nèi)容他也懂。

授課一段時間後,師傅便帶我回到了陵墓。

那天並沒有要求我去練習魔法,而是好好思考、消化接收到的相關(guān)魔法知識。

… …

今天的赫爾海姆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

好吧,這是騙人的。

縈繞在這片土地的漫天黑霧,一如往常的讓人摸不清東西南北。

還有破敗的「費爾伍德」廢墟。

“呃… …該怎麼說呢,師傅。”

我眼前是坐立在一旁廢墟的骸骨魔物以及一名膚白貌美的吸血鬼。

要是性格再好點那就完美了。

不對,我在想什麼呢。

“嗯?怎麼了?”

“所以說,她爲什麼也會在這裡,你不是隻有我一個徒弟嗎。”

師傅後知後覺般反應(yīng)了過來,隨即向我解釋。

“啊,這個啊。確實是只有你一個徒弟,但是聽課的人也不止你一個呀,哈哈哈哈~”

師傅搔了搔他的頭蓋骨,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反倒是潔茜卡,她對我抱著的敵意卻是絲毫未減。

我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這裡,一定是多虧師傅此時就在身旁吧。

“咳咳~其實是這樣的… …”

隨後師傅便向我說明——

潔茜卡除了自己的種族魔法以外,別的魔法都無法正常使用。

能無吟唱使出魔法的人… …吸血鬼,使用的魔法居然會受到限制。

但卻表示通過「魔導(dǎo)術(shù)式」和「刻畫魔法陣」發(fā)動的魔法,即便是吸血鬼也能夠順利使出。

因此,她便要來跟著我?guī)煾祵W習通過描繪「魔導(dǎo)術(shù)式」以及「魔法陣」來使用魔法。

而關(guān)於吸血鬼的知識,我在陵墓的書庫裡也找到了腦中漏缺知識的相關(guān)補充。

這個世界的吸血鬼和我所認識的吸血鬼稍有不同。吸血鬼並沒有不死的壽命,壽命也與這個世界的妖精相近。他們也並不害怕大蒜、十字架等辟邪物,更沒有害怕光的直接描述。但是這個世界的吸血鬼也有著極強的自愈能力,使用特殊的魔導(dǎo)器具也會使得他們暫時性失去這種復(fù)原能力。唯一讓人羨慕的,就是長至一定年齡時,身體器官、外貌等就不會衰老。

我、師傅與潔茜卡平日裡就在費爾伍德的郊外練習魔法。

我學習的項目是「魔法吟唱」、「魔導(dǎo)術(shù)式」以及「刻畫魔法陣」。

嗯,基本上能學的師傅都教了。

而潔茜卡則是隻學習「魔導(dǎo)術(shù)式」和「刻畫魔法陣」。

她似乎對只學習部分的自己和全方面發(fā)展的我,進度完全一樣而感到嫉妒。

因爲一有空就恐嚇我說什麼「區(qū)區(qū)人類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殺了你」這樣的話。

因此我每天的魔法練習都在膽戰(zhàn)心驚中度過。

… …

“… …師傅,爲什麼你不使用魔杖這類媒介來施展魔法?”

師傅存放他裝備的地方,我看到了各式各樣的魔杖,但是卻從來沒有見到他用過。

“太招搖的法杖只會引人注目吧。戰(zhàn)鬥的時候,要是被敵人看出來是魔法師的話,很有可能會遭到積極的攻擊。”

聽起來好像有幾分道理。

但相當有實戰(zhàn)性的理由。

“對能做到無吟唱的魔法師來說,就不用考慮這些問題。”

原來如此。

“「話語」不得隨意濫用,行使力量會伴隨相與的危險。”

師傅嘴邊常常唸叨著這句話。

這就像是他的口頭禪一樣。

肯瑞託·安東尼達斯無疑是不折不扣的大魔導(dǎo)師。

雖然平常的表現(xiàn)幾乎看不出來,但總覺得只要發(fā)揮其真正的實力就會很厲害。

“你小子,這些話你也聽老子講過多少遍了!”

反而有時候的他會對我說一些帶有教訓(xùn)意義的警告。

諸如,有魔法師試圖改變地形,卻繼而引發(fā)大地震而被地裂吞沒。

有魔法師頻繁改變天氣,結(jié)果卻招致一方氣候不良苦於饑荒。

更甚至有魔法師打開連接異次元的傳送門,結(jié)果卻被另一頭不知什麼東西給吃掉了。

關(guān)於這點我倒是深有體會。不過,好在我暫時不是被吃掉的那一方。

… …

“師傅,今天也給我們講講那些神話故事吧。”

“… …嗯,我也有點好奇。”

難得潔茜卡會開口說話。

師傅卻擺出「真拿你們沒辦法」的樣子開始向我們講述起這些傳說。

“爲師有跟你們說過「惡」神誕生後,殺害了身爲始祖的「創(chuàng)世神」吧?”

“嗯。”

“從那之後,便進入了「善」神與「惡」神相爭的時代。而說到善神與惡神代表性戰(zhàn)役的話… …那就是以「秩序神」辛德拉爲首的善神們,打倒了以「不死神」哈迪斯爲首的惡神們。”

隨即,師傅轉(zhuǎn)動著手指繼續(xù)說道。

“雙方率領(lǐng)著各自的眷屬,反覆過無數(shù)次戰(zhàn)事。”

換言之,人類社會一開始都是通過暴力與專政統(tǒng)治,但後來卻隨著農(nóng)耕技術(shù)的進步,雷電等災(zāi)害不再是上天的威怒喝或恐怖的象徵,而是甘霖的前兆了。

隨後法律和秩序等觀念也因此浸透到整個社會,不過隨著時間推移,這些東西也會逐漸腐敗,於是又會透過暴力遭到顛倒。

“就是這樣的寓言吧?”

聽到我這樣的回答,師傅頓時瞪大了眼睛。

“你小子… …腦袋還挺靈光的。”

他如此說著的同時又點了點頭。

而隨後我才知道,教科書上所謂的「艾爾澤亞大陸是充斥著豐厚魔力的大陸,而在這片大陸所生存的生物都具備著魔力」像是騙人的。

“起初的人類與動物並不能使用魔法,但是透過神明保佑的眷屬們之間也有戰(zhàn)爭。”

原來並不是神明們直接戰(zhàn)鬥啊。

如果說是將這樣的發(fā)展描寫成神明之間的戰(zhàn)爭,似乎也理的清楚。

“保,保佑?”

“… …啊~就是指神明賜予眷屬的力量。”

“咦?那是指物理性的嗎?”

“廢話,那當然是物理性的。”

師傅一副「你在問什麼廢話」似的對我如此說道。

說實話,有點難以理解神明直接賜予人力量究竟是怎麼回事。

或許那單純是指給予勇氣或幸運之類的意思… …然而照師傅的語氣聽起來應(yīng)該不是那樣。

“那麼,現(xiàn)在的我們也是屬於某個神明的眷屬?”

“話也不是這麼說。”

原來,神明之間的戰(zhàn)爭到了最後的最後,幾乎所有神明都在決戰(zhàn)中失去了肉體,於是雙方陣營皆撤退到了次元的另一頭,如今想籍由強大的力量干涉這個世界已經(jīng)變得相當困難就是了。

“但不論怎麼說,這個故事有一個道理值得深思吧?”

“值得深思的道理?”

“沒錯。”

師傅彷彿咧嘴一笑。

“神明的善惡,終究是人類自己在歸類。”

“… … … …蛤!?”

我不禁發(fā)出呆傻憨厚的聲音。

隨即師傅繼續(xù)向我們解釋。

現(xiàn)今唯一有強大力量干預(yù)這個世界的神明便是「秩序神」辛德拉。

而作爲掌管腐敗秩序的「善」神代表辛德拉也可以說是「惡」神,而通過暴力推翻腐敗社會的「惡」神斯魯因也可以稱之爲「善」神。

“當然,在現(xiàn)實中卻沒有多少人會把辛德拉誹謗爲惡神,也沒有人會把斯魯因讚揚爲善神。雖然這些話要是被神官們聽到顯然不會有好臉色看… …不過到頭來,所謂的善神、惡神的分類,也不過是信仰的眷屬們所做出的區(qū)分罷了。”

師傅的表情看起來相當認真。

“不過,神明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他們是透過和我們不同的尺度在思考事情,以不同的角度在活動。而在其中相較起來,思考方式比較接近人類,具有協(xié)調(diào)性、想法與活動基本上不會危害到社會的存在就會被歸類爲善神了… …這些是我個人的想法。”

「… …這些話你可別真亂講出去喔?」師傅隨即笑著補充道。

這個世界的神明是真實存在的,甚至於擁有干涉的力量。

因此,人們的信仰纔會如此的虔誠。可是… …關(guān)於師傅的話,怎麼說呢。師傅反倒是一點都不忌諱,在想法上也相當?shù)牟痪谐R?guī)。

真難以想象他曾是阿斯托曼教國出身的貴族。

這個國家可以說大部分都是虔誠的教徒,師傅這樣的想法照現(xiàn)在看來,無疑是一個異端。

未完待續(xù),先看看其他書:
序章 II序章 II第十二章 銀髮少女第九章 再度失去的同伴序章 II第十二章 銀髮少女序章 II第一章 被召喚到劍與魔法的世界第八章 陷入苦戰(zhàn)第九章 再度失去的同伴第九章 再度失去的同伴第十章 獲救第十一章 練習第十一章 練習第一章 被召喚到劍與魔法的世界第七章 謝幕第十二章 銀髮少女第二章 平淡無奇的自己第四章 給予騎士的祝福第七章 謝幕第六章 探索迷宮第八章 陷入苦戰(zhàn)序章 I第十章 獲救第七章 謝幕第一章 被召喚到劍與魔法的世界第十一章 練習第九章 再度失去的同伴第二章 平淡無奇的自己第八章 陷入苦戰(zhàn)第八章 陷入苦戰(zhàn)第二章 平淡無奇的自己第九章 再度失去的同伴第五章 告白之夜第十二章 銀髮少女第一章 被召喚到劍與魔法的世界第五章 告白之夜第三章 霸凌式訓(xùn)練第四章 給予騎士的祝福第三章 霸凌式訓(xùn)練第一章 被召喚到劍與魔法的世界第九章 再度失去的同伴序章 I第一章 被召喚到劍與魔法的世界第四章 給予騎士的祝福第三章 霸凌式訓(xùn)練第八章 陷入苦戰(zhàn)第三章 霸凌式訓(xùn)練第十二章 銀髮少女第四章 給予騎士的祝福序章 I第七章 謝幕第八章 陷入苦戰(zhàn)第一章 被召喚到劍與魔法的世界第四章 給予騎士的祝福第三章 霸凌式訓(xùn)練第四章 給予騎士的祝福第九章 再度失去的同伴第九章 再度失去的同伴第十章 獲救第十二章 銀髮少女第四章 給予騎士的祝福第三章 霸凌式訓(xùn)練序章 II第十二章 銀髮少女第六章 探索迷宮序章 II第十一章 練習第十一章 練習序章 II第八章 陷入苦戰(zhàn)第四章 給予騎士的祝福序章 II第四章 給予騎士的祝福序章 II第四章 給予騎士的祝福第十一章 練習第十章 獲救第四章 給予騎士的祝福第四章 給予騎士的祝福第十二章 銀髮少女第九章 再度失去的同伴第六章 探索迷宮第三章 霸凌式訓(xùn)練第八章 陷入苦戰(zhàn)序章 I第四章 給予騎士的祝福第九章 再度失去的同伴第七章 謝幕第十一章 練習第四章 給予騎士的祝福第七章 謝幕序章 I序章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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