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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湖岸獨愁

所謂因果循環,天命何知?世事動盪,命運多舛,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不知何年何月,世間曾流傳這樣一首詩,沒有人知道此詩的出處,也沒有人知道此詩的寓意。

詩曰:

輪迴亂世劍生緣,

訣別凡塵心執念。

夜半笛聲尋空靈,

碧波深處覓知音。

青山環繞,煙雲變幻,鳥鳴蟲叫,空氣夾雜著清新的味道。

天漸亮,晨風微微吹,那霧氣飄飄渺渺,似被風帶走,湖面如明鏡,彷彿被風擦淨。

至始至終,這湖邊的那名女子一直埋頭坐著,不擡頭,也不說話,眼神微微有些迷茫,帶著失落,一頭墨發飄揚,微風略過,帶著一絲清香,悄悄的,不敢驚擾。

女子身穿一襲素白的紗裙,倒是和她清純的面容很是搭調,跟人一種不張揚又不低調的感覺,散發一種清新雅緻的氣息,柔弱之中卻帶著堅毅。

低著頭,微抿著嘴脣,呆呆望著碧綠的湖水,似乎在想什麼……

手掌心中握著一枚小巧的木劍,大概有小拇指那麼大,上面刻著複雜的紋路,帶著金色痕跡,散發一種古樸的香氣,聞來會使人精神一陣,有種暖暖的感覺。

也不知何時,陽光似乎濃了許些,女子微微收回目光,望向遠處的青山,青山巍峨,讓人望去該是心曠神怡,可當下女子的眸光,卻是充斥這一種落寞……

“我許塵等著你,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這麼多年,別忘記我。”

低下頭,望向手心握著的小木劍,眸光微微閃動,那不知幾年前的記憶又像是流水一般,涌向腦海,眸光彷彿是觸動了什麼,捅破了那倒封存記憶的屏障,我知道,那不是屏障,那是一種微妙的情感……

那時候,還是孩子。

“你沒爹孃,沒教養,我們不跟你玩,你不要在這裡礙眼!走開。”一個身穿這華貴繡花小裙的女孩子大聲喊道,雙手掐著腰,手腕帶著水晶鐲子,在陽光下晃眼,正一臉不屑的瞪著許塵。

許塵手指掐著裙角,裙子素白色,沒有任何裝飾,看著淡雅,卻不華美。她從小就沒見過父母,仙婆婆一手把她撫養大,她一再問仙婆婆有關父母的事情,仙婆婆只是搖搖頭,深深嘆一口氣,深陷的眼睛露出一抹微芒,仙婆婆也不清楚……許塵微微向後挪著腳步,不甘的眼神四處飄蕩,咬咬脣,卻無力反抗……

因爲,眼前的女孩叫鳳紫蓮,是個貴家小姐,家父寵溺,即使有人碰他女兒一根汗毛,他就不顧一切的去找那家子的茬,實在惹不起,自然,全鎮的孩子都聽她的,簇擁著她。

不知爲何,這個鳳紫蓮一直找許塵的麻煩。

“憑什麼!”這一次的許塵,終於忍不住了,怒火壓抑太久,她握緊拳頭,突然擡起頭,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這字彷彿帶著溫度,撞在鳳紫蓮的心口……

“你……”鳳紫蓮心裡一頓,神色微妙的變化一下,隨後不多想,便惡狠狠地瞪了許塵一眼,“你們幾個人把她打跑!”鳳紫蓮回過頭,用力指著身後的幾個孩子。

身後的孩子愣了一下,左看看右看看,微微遲疑後,都向著許塵跑過去……

許塵心裡一驚,頓時頭腦空白,手心浸出冷汗,臉色有些蒼白。下意識的往後退去,卻還是有一個男孩子重重的推了許塵一把,許塵腳尖一歪,身體重心不穩,立刻重重的摔在地上。

“走開,離鳳紫蓮遠一點!”

“真討厭!”

許塵的眼角一行清淚流下,哭著跑開了……

一個人含著委屈與怨恨,坐在湖岸……

輕風拂面,好似想給許塵擦乾淚水,卻不料,淚水愈加止不住了,像是斷了線的水珠,包裹著委屈,滴落在泥土裡。

“咦?你怎麼了,怎麼哭了呢,是不是有壞人欺負你?”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聲音甜甜的,軟軟的,許塵轉頭看了看,正對上他那澄撤的眸光,微微閃爍。

男孩子一身暖暖的氣息,許塵沒說話,卻是止住了眼淚。她從來沒見過這個孩子,不過看上去沒有惡意。

男孩子瞅瞅她,越看越覺得可愛,於是挪挪身子,湊到許塵身邊,“有壞人欺負你你要告訴我啊,我會仙術呢!”

許塵眸光閃爍,在聽見仙術兩個字後有些詫異,突然擡起頭望著男孩,“你會仙術?”

“是啊,仙術,武功,劍法,我都會呢,我師兄經常下山打壞人,可是爹爹不讓我下山,我偷偷跑出來的,第一個遇見的你。”男孩看見許塵說話了,看著眼前的女孩子睜著可愛的大眼睛,睫毛忽閃忽閃的,愈加開心了,山下的人也很好呢,比師妹好多了。

“要是我會武功就好了,也不至於被人欺負……”許塵擡起頭,看著天空雲兒飄飄,似一縷青煙,小聲感嘆道。

“小妹妹,我教你啊,我可厲害……”男孩子話音未落,許塵突然兩眼放光,充斥著希望,居然露出了一抹屬於孩童的天真的微笑,打斷了男孩的話:“你可以教我?真噠!太好啦!不過……你是什麼人吶?”

“我從那個山上下來的,不過一會就要回去了,不然會被罰的……”男孩望著遠處的青山,用手指了指,然後攤攤手,“不過我以後還會偷偷跑出來的。”

……

再後來,兩個人熟悉了很多,男孩教了許塵一點防身的武功,兩個人成了朋友,每天清晨約定在湖岸見面,湖岸很少有人來,所以鳳紫蓮再沒有出現過,這使許塵舒暢了不少。每當許塵望見遠遠跑來的男孩,都會在輕風中露出甜甜的微笑……漸漸的,都習慣了,彷彿一切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那天,霧氣還未散去,陽光穿過飄渺的霧氣,形成隱隱約約的光束,感覺涼涼的,很是舒服。

“我要給你一樣東西!你閉上眼睛!”男孩剛過來就一臉開心的說道。

許塵暗自驚喜,閉上了眼眸,滿懷著期待的感覺伸出雙手,心中怦怦直跳,只覺得暖暖的感覺在心中擴散,比陽光還暖。

一個東西放在了她的掌心,許塵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睛,看見手中的東西不禁驚訝,隨之而來的是滿心的歡喜,還有這手中之物散發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感覺,許塵感慨萬分,這個東西,該是很珍貴的吧。

這是一枚小手指大的小木劍,小木劍散發著古樸的香氣,上面有金色的痕跡,纏繞著複雜的紋路……一看就是個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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