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五年,厚重的黑雲(yún)籠罩著整個大洪帝國,將陽光阻隔在了黑雲(yún)之外,整個世界陷入了極度的黑暗,莊稼因沒有陽光的滋潤而開始枯萎,森林和草原也開始破敗,一副末日降臨的景象,恐慌的情緒在人們之中極速擴(kuò)散。
在黑雲(yún)籠罩的兩個月後,京師,在黑暗籠罩下的京師一片燈火通明,人們早已分不清楚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了。
長信殿,皇后的寢宮外,一向沉穩(wěn)的大洪帝國的皇帝洪帝柳此刻竟雙手背在身後,焦急地來回踱步。
不一會,一聲孩子的啼哭從寢宮裡傳來,使得這位在文武大臣眼中冷血無情的陛下臉上掛滿了溫情的笑容。
而這聲啼哭彷彿一種訊號一般,一束陽光透過厚重的黑雲(yún)照射到了皇后的寢宮之上。
這束陽光的到來,使得壓抑了兩個月的京師民衆(zhòng)瞬間沸騰了起來,紛紛走上街頭,跪俯在地上,嘴裡念念叨叨地感謝著各路神仙。
越來越多的陽光穿透了烏雲(yún),使得整個人家越發(fā)的明亮,最後,籠罩了兩月的烏雲(yún)終是散了去。
於此同時,一個破敗的小鎮(zhèn)上,穿著麻布破衣的老乞丐,正陽山上的茅草屋裡,一位打坐的白髮老人,武當(dāng)山上的一座孤峰之上,一位正在演練太極的老人,三人皆看向了京師方向,笑著說道,“這小傢伙終是出了世?!?
一位老嫗推開了寢宮的大門,對著洪帝柳說道,“陛下,生了,是個大胖小子?!?
洪帝柳的臉上喜不勝收,趕忙擡步向?qū)媽m內(nèi)走去。
“你辛苦了?!笨粗嫔n白的皇后,洪帝柳心疼地說道。
“哼,現(xiàn)在知道心疼了,你拼命播種的時候可看不出一點心疼啊?!被屎蟀琢撕榈哿谎?,嬌嗔地說道,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在乎皇宮的禮儀,稱呼也是頗爲(wèi)隨意。
“那以後我就不播了?”洪帝柳笑著問道。
“你敢,老孃把你的腿打斷,第三條。”皇后揪著洪帝柳的耳朵惡狠狠地說道。
洪帝柳虎軀一震,伸手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陪笑道,“開玩笑,老婆要的公糧可定一粒都不能少。”
誰又能想到一個帝國的皇帝竟然懼內(nèi)。
“這還差不多,趕緊給這大胖小子去個名吧?!被屎鬂M臉溺愛地看著身旁那個剛從她肚子裡出來的小生命。
“嗯......方纔小兒出世的時候烏雲(yún)散盡,要不就叫洪開天或者洪向陽?”洪帝柳沉思了一會說道,隨後滿臉希冀地看著皇后,希望能得到她的肯定。
可是很顯然,皇后對這兩個名字很不滿意,“我管這破老天爺顯了什麼破象,我看啊,老大叫洪定文,老二就叫洪定武好了?!?
洪帝柳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皇后瞪了一眼,“就這麼定了,不許再議?!?
明哲十七年,年方十二歲的洪定武正拿著十歲生日時哥哥洪定文送給他的無影劍在院子裡一邊看著武功秘籍一邊在比劃著,不知什麼時候,一位身著一襲白衣,手拿一壺美酒的宛若仙人的男子出現(xiàn)在了牆頭上,“劍,不是這麼練的?!?
洪定武看向那男子,問道:“那是怎麼練的?”
男子飄身來到了洪定武的身邊,那行雲(yún)流水的身法瞬間將洪定武給吸引住了。
男子手指一揮,無影劍橫立於離地面三寸之上,他伸出提著洪定武放到了無影劍上面,隨後手指又一揮,無影劍便在洪定武的呼喊聲中帶著他衝向了天空。
經(jīng)過了開始的害怕之後,洪定武的心定了下來,開心地遨遊在天空之中,他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視角覽視著整個京師,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
不一會,無影劍便帶著洪定武飛回了小院,男子看著滿臉激動的洪定武,笑著問道,“想學(xué)嗎?”
洪定武拼命地點了點頭。
“那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第二位弟子,記住,你師傅的名字叫做滄瀾劍仙。”
明哲二十一年,校場上,一少年持劍而立,被四名身著戎裝的壯漢圍在其中。他們所持兵器皆爲(wèi)木製兵器。
“一起上吧?!鄙倌晡⑿Φ卣f道。
四名壯漢並沒有因少年的話而憤懣,反而神色顯得十分的肅然,並無半分輕視之色。
他們是一起馳騁沙場的戰(zhàn)友,多年的沙場生涯使他們培養(yǎng)出了很高的默契。
他們紛紛使出了自己的最強(qiáng)絕招,招式皆大開大合,氣勢剛烈,四人連手,氣勢交融,威力更甚。
一號壯漢所使用的乃是狂刀九斬,氣勢剛猛。
任由狂風(fēng)拂面,少年仍靜靜地站在那,眼神直盯著一號壯漢,他在等一個機(jī)會。
少年深知如若不能將狂風(fēng)九斬融會貫通,在出招後會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出現(xiàn)一個破綻,一個致命的破綻,他就在等這個機(jī)會。
“就是現(xiàn)在,滄瀾劍法·剎那?!?
少年瞬間出現(xiàn)在一號壯漢的身側(cè),手中木劍向著一號壯漢的左肋下三寸襲去。
一號壯漢臉色沒有一絲的變化,手中的木刀依舊向著少年狂劈而去,他相信他的隊友,相信他們能替自己擋下這致命的一劍。
果不其然,二號壯漢彷彿知道少年的攻擊意圖一般,木刀早已提前攔住了木劍的去路。
狂風(fēng)九斬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斬在了少年身上,二號壯漢臉色一鬆:贏了,前面單挑輸了就算了,如若四人聯(lián)手還打不過年方十六的二皇子,那就丟臉丟大發(fā)了。
但是一號壯漢臉上並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一臉錯愕,他手中的木劍確實砍中少年,但卻沒有斬中實物的感覺傳來,“糟糕,上當(dāng)了?!币惶枆褲h如是想到。突然,他感到腰間一痛,回首看到少年已在他的身側(cè),木劍正抵在他的腰腹上。一旁咳嗽聲從傳來,只見二號壯漢正捂著脖子,面露痛苦地在咳嗽。“好快的劍法”一號壯漢震驚道。
原來,在他的刀即將斬中那少年時,少年劍招一變,一劍帶身,如游龍般躲過了他和三四號壯漢的攻擊,同時一劍輕點在二號壯漢的喉嚨之上,身法飄動,從背後繞到了他的身側(cè),一劍抵在他的腰腹之上。
“還要繼續(xù)比嗎?”少年笑著說道。
“二皇子武藝精湛,臣等輸?shù)眯姆诜??!彼娜她R聲道。
原來,此少年正是大洪帝國的二皇子,名爲(wèi)洪定武,長大後的洪定武越發(fā)地喜愛劍術(shù),常混跡于軍營之中,與將士大腕喝酒,大口吃肉,興起之時,更是與軍中猛士切磋武藝,故與軍士私交甚好,深受將士們的喜愛,但在這重文輕武的大洪帝國,每每提及其諸般行徑,王侯貴胄們都略感不恥,相比之下,癡迷於書籍的太子殿下洪定文則備受士大夫的推崇。他們的父親,也就是當(dāng)今的聖上洪帝柳,年號明哲,有洞察事理,明智睿哲之意,但近十年來,皇帝所行之事屬實當(dāng)不起明哲二字,昏庸無道,整天沉浸於酒池肉林之中,不問朝政,致使宦官亂政,潘王割據(jù),民不聊生,再加上瓦刺的鐵騎虎視眈眈。這看似風(fēng)平浪靜的大洪帝國實則暗潮涌動,大洪帝國的腐朽已是淪肌浹髓,直達(dá)根基,新的亂世即將來臨。
“本皇子自幼熟讀各類武功秘籍,深知諸位所修功法的破綻。再者說,諸位與我比拼都忌憚於我的身份,不敢拼盡全力,本皇子實屬勝之不武”洪定武拱手道。
“二皇子自謙了,他們四位可都是千戶,皆爲(wèi)頂尖的二流高手,你以一勝四,證明你在二流高手之境難逢敵手了?!币慌杂^戰(zhàn)的萬戶劉鳳開口說道。
在軍營,掌管百人爲(wèi)百戶,千人爲(wèi)千戶,而掌管萬人則爲(wèi)萬戶,再往上就是將,將之上則爲(wèi)帥。
一般百戶由普通的二流高手或戰(zhàn)功卓越的頂尖的三流高手擔(dān)任,而千戶則由頂尖的二流高手擔(dān)任,萬戶則是一流高手擔(dān)任,而將與帥則由軍中威望高的一流高手擔(dān)任。
“再怎麼頂尖的二流高手也不是一流高手的對手啊,劉叔的三成功力我都扛不住,不知何時我才能躋身一流高手之境,甚至踏足絕頂高手之境?!焙槎ㄎ涓锌馈?
“世上二流高手何其之多,但一流高手的人數(shù)據(jù)統(tǒng)計也就兩百多位,算上統(tǒng)計的誤差,最多不超過350位,可見二流高手之境到一流高手之境這道坎有多難跨越,臣於二十歲之時便已是頂尖的二流高手,但跨越這道坎卻花了我足足十年時間,直到三十歲才成爲(wèi)一流高手。不過微臣相信以二皇子天縱之姿在加上劍仙大人的教導(dǎo),二十歲前突破至一流高手之境應(yīng)該沒問題,但若是想踏足絕頂高手之境,就絕不僅僅是天賦能夠辦得到的了,天下英豪何其之多,但被人們所熟知的能突破桎梏登頂武道巔峰的包括你師傅滄瀾劍仙在內(nèi)也就4人,就算再加上隱姓埋名的也不會超過十人?!眲ⅧP說道。
正如劉鳳所言,世間爲(wèi)人們所聞的絕頂高手有四,其一是瓦刺的鐵血大將軍夏威,聽聞在其幼年之時,母親被當(dāng)?shù)貜?qiáng)紳姦殺,父親去官府告狀未果慘死街頭,他從小苦練刀法,於少年之時殺死仇家十幾口人,爲(wèi)了躲避刑罰遠(yuǎn)赴戰(zhàn)場,加入傷亡率最高的敢死隊,在一次次的生死存亡之際,創(chuàng)出了鐵血刀法,以敵人之骨磨刀,以敵人之血養(yǎng)刀,終於,他踏著累累白骨登上了武道巔峰,成就了其絕頂高手之位,同時也成爲(wèi)了瓦刺的大將軍;第二位是西域的蠱神婆婆,一手蠱毒使得是出神入化,至今無人知曉其下蠱的手法,防不勝防,且此人性格乖張,喜怒無常,可稱得上是世間最可怖之人;第三個則是武當(dāng)山的張?zhí)鞄?,沒人記得其活了多少歲月,現(xiàn)在的老人都說他們祖父年少之時世間便已流傳了關(guān)於他的傳說,於晚年獨創(chuàng)太極拳和太極劍法,他的境界早已無從考證,因爲(wèi)世間再無值得他出手的強(qiáng)者,有人說他已超越絕頂高手的範(fàn)疇,成就了神仙位;最後一位則是洪定武的師傅滄瀾劍仙,獨創(chuàng)的滄瀾劍法,化繁爲(wèi)簡,追求極致的快、極致的殺傷力,劍出必飲血,他的戰(zhàn)鬥,時間短而絢爛,爲(wèi)人所津津樂道,故得劍仙之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