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敢相信地瞪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夫。“我一直是想要孩子的，怎麼會吃避孕藥！”

因爲我的質疑，老大夫不悅重複一遍，“你確實在服用避孕藥”

我不敢相信地搖頭，“肯定是你看錯了！”

“姑娘，我這把歲數了，看過的病人，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了。一些小年輕長期吃過避孕藥，就會有你這樣的反應了。”

長期……

我只覺得頭皮發麻，“長期是……多久？”

“大概也有個五六年了吧，至少需要四年，不間斷服藥，纔會有你現在這種情況啊……姑娘，別再吃了，再吃下去，就不能懷孕了……”

下面他再說什麼，我一個字都沒聽清，只覺得腦袋嗡嗡的響。

我心心念念想要個孩子，卻一直在服用避孕藥！

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婆婆？

不，不，這不可能。

對婆婆來說，孫子比什麼都重要，她萬萬不會這樣做。

那又是誰，通過什麼途徑讓我吃了四五年，而不被察覺？

哆哆嗦嗦從包裡拿出一個藥瓶，放到老大夫面前。想告訴她，幫我看看這個是什麼。卻因爲想到那種可能性，難受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老大夫看到我的樣子，輕輕嘆了一口氣。

把膠囊打開，倒出裡面的白色粉末。仔細辨認，“藥你先留下，週五你來取結果。”

怎麼離開醫院的，我都不記得了。

在大馬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那瓶藥……是我老公——李秋誠給我的，說是維生素b族，緩解壓力。

如果那瓶藥是避孕藥的話……

我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口涌遍全身，讓我感覺通體生涼。

————

長期服用避孕藥……

睡夢中，我猛然坐起。

“怎麼了？”李秋誠迷迷糊糊地抱住我。

我扭頭看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被抽空了。一陣陣寒意，不斷地衝刷著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李秋誠從來沒看過我這樣，緊緊抱住我，“怎麼了？”

我想質問他，卻怎麼都張不開嘴。放在被子底下的手，緊緊地攥著。

生生忍住質問他的衝動，我躺下去，“沒什麼。”

李秋誠伸手抱住我，開玩笑的說道：“怎麼，做惡夢了？”

“恩……”我輕聲應著，感覺他靠近我，我身體戰慄一下。

“不怕，”他把我抱的更緊，“有我。”

我真想坐起來，給他一耳光。

這一夜，我都沒能再閤眼休息一下。等李秋誠睡熟，我掙脫開他的懷抱，瞪著窗外的夜，直到天亮，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老婆，該起牀了。”李秋誠穿好衣服，洗了臉才叫我。

“我不想起來，一會兒我自己去上班，你去吃飯吧。”我把自己埋在被子裡，不想讓他看見我的臉，更不想就這樣面對他。

他以爲我只是累了，也沒懷疑什麼。

反而俯下身來，隔著被子，親親我。他笑呵呵地對我說：“如果上班不習慣的話，就回家吧，反正我也能養得起你。”

這樣的承諾，曾經幾何，我滿是幸福的聽著，心裡滿滿的都是快樂。

只要想到他給我吃了長達五年的避孕藥，我就覺得心裡只覺得一陣陣撕裂的疼。

李秋誠走了。

我的眼淚，莫名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