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和徐虹雨從昇仙臺回來以後,就一直默不作聲。
直到林易忍不住問道:“你爲何不讓我教訓他,明明就一江湖騙子,專門騙那些信命的平民老百姓”
“其實大可不必,他不都說了,人命在天,改命需要以命抵命,公道自在人心”
“道法自然,天地萬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一旦有人打破這個平衡,就會面臨世界的生死存亡。”
“再說了,別人也是混口飯吃,咋們也算討個吉利,和燒香拜佛又有何區別”
“哎”,林易一聲長嘆。
徐虹雨緩緩的站了起來,一直在屋裡轉著,好像在找什麼。
“哎,怎麼沒水了呢?今天早上不是還有很多嗎,渴死了”
林易也站了起來,但是走起路來還是會東倒西歪的,怕是方纔嚇得不輕。
“可能是被家父帶走了吧,也不知去了哪裡。自己去井口打去吧,那裡應該沒人”
於是二人便帶著水桶從家裡去最近的地方打水,一路上邊走邊聊著。
“你知道現在的宗門什麼情況嗎?”
林易嬉笑著回答:“嘿嘿,這你算問對人了,今天鎮上來的這個宗門就是大名鼎鼎的天道宗,以劍法聞名於世”
“劍法?難道這個宗門專修劍法的嗎?就沒有其他的功法?”
徐虹雨一臉茫然地問道。
“當然,我之前聽長輩們說過,千年以前神魔大戰的時候,神族獲得勝利以後,便以各自的功法創建了自己的宗門,一直流傳至今。其中天道宗在各宗門是最強的存在。”
“還有其他宗門?那爲何不見其他宗門的人?”
“這就不知道了,過了千年之久,誰知道其他宗門在什麼地方,不過肯定不會消失不見的,一定還存在”
最強的最在,徐虹雨心裡重複著這句話,心裡加入宗門的想法更加的強烈。
“那咱倆今天遇到的那個掌門是不是很強?”
“那當然,天道宗的掌門名叫陳冥甫,是如今天道宗最強的存在,所以今天你的行爲快把我嚇尿了”
“好吧,我以爲今天吐血那位兄臺是最強的呢”
徐虹雨略微感到失落,因爲他見識到今天昇仙臺上的休仙者已經超出他的預料範圍,這要是掌門豈不是更恐怖。
時許,二人來到井口旁邊準備打水。突然附近傳來整齊的讀書聲:
“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怠......”
“原來附近有私塾阿,都沒聽你說起過”
徐虹雨看著眼前這個短髮男人。
“不說也罷,反正那裡是我們進不去的,沒有一點家底根本沒有辦法讀書”
“我還以爲你去過呢,看你知道的這麼多”
“害,也是聽別人閒聊聽來的,都是一些皮毛”
林易害羞的摸了摸頭。
“你說私塾老師會不會知道關於宗門的事情,畢竟老師學到的東西很多,說不定他能知道其他宗門的去向呢”
噗通一聲,只聽見井裡的水聲作響。
“你看看,不認真打水,想那麼多幹啥,水桶掉下去,還好有繩子,不然回去還得捱罵一頓”
徐虹雨無奈的坐在井口上,雙手蒙著臉,好像很傷心的樣子。他把眼前的頭髮往後撩了一下,露出了那雙金色的眼眸和精緻的臉龐,當然一般人看不出來。
“求學心切阿,沒辦法,誰讓我沒上過私塾”
林易試著把水桶拖上來,可是水裝得太滿,又倒不掉,只好扯了扯旁邊的徐虹雨。
“我跟你說,先把水提上來,我要不行了,阿....”
還好徐虹雨反應迅速,一把抓住繩子,兩人合力把水桶提了起來。
“哎,要喝水還真不容易阿。要我說,掌門不是說了一個月以後要進行宗門新人大選嗎,你還不如趁這個機會趕緊去練練,說不定有機會進去呢,哈哈”
“那要準備什麼,難不成要我的這身破衣裳?”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天道宗......
“掌門師兄,怪我平時修爲不夠,本以爲差點成功的,沒想到卻遭到反噬。要不是掌門師兄在,可能我現在已經西去。”
在一個冰冷的室內,四面八方的牆壁都雕刻著古畫一般人物像,不知是何方神聖。正對大門的前方還有一座酷似皇帝座椅一般的地方,卻比皇帝座更爲華麗,極有靈氣復甦的感覺。
此時一襲白衣,腳著黑金色靴子,頭頂銀冠的人背對著一個下跪的人。沒錯,此人就是天道宗的掌門陳冥甫,全身散發著恐怖的氣勢。
跪著的人便是今日升仙失敗的修仙者陳師弟。
“無妨,起來吧。昇仙之路豈是那麼容易的,千年以來還未曾發現有人踏入仙境。今日讓你前去一是爲了使你的修爲更近一步,二是爲了讓你在衆人面前展示昇仙的儀式,也好在一個月以後的宗門新人招募中給他們一些威懾。不是所有人都能隨隨便便的進入宗門。”
陳師弟恭敬的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掌門身邊。
“今日有一個毛頭小子在挑釁掌門,掌門爲何不給他一個教訓?”
掌門師兄轉過頭來看著陳師弟,一張盡顯滄桑的臉卻掩蓋不住他那雙有著殺神一般的眼神。掌門師兄擡著頭嘆了嘆氣。
“很多年了,很多年沒有遇到如此性格的孩子。宗門需要如此膽大不畏危險的人。如若他與衆不同,甚至在我之上,那天道宗將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但不知他資質如何,希望他與我宗有緣。”
“既然掌門如此認爲,那師弟也不好說什麼,我便退下了”
“等一下”
陳師弟正準備退下之時,掌門叫住了他。
“一個月以後的宗門招募就交由你去操辦了,切記勿要以貌取人。去吧,好生準備,以免丟了我天道宗的臉”
“是,師弟告退”
已是黃昏時刻,村裡的人漸漸的回到自己家裡,關好門窗,以防危險發生。
今天的風異常的大,吹得樹葉漫天飛舞,像個婀娜多姿的女子在歡快得跳著舞。
一顆老樹下坐著一個頭頂書生帽,捋著白鬍須的老人一邊在觀望著天空,一邊感嘆道:
“變天了,在這個季節突然變天實爲不詳之兆啊,回家關好門窗,好生休息吧”
這個老人便是今日路邊的算命先生,走路都微微顫顫的,與剛纔大不相同,可背影看著像是一個修爲高升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