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其他世界，需要做些什麼嗎？”

“不需要，只要你人到了，系統就會自動結算該世界給你的產生的功德點。當然，如果你在那個世界再做些好人好事，再產出一批功德點，也能加速系統的修復。”

李維德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這麼看來，修復系統反而是這些事情中，最簡單的一件。”

“第一個問題看來你是瞭解了，那麼，我來繼續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惡魔爲什麼要進攻這個世界。”死神繼續說道。

“這個世界莫非有什麼對惡魔有利的東西？”李維德問道。

“你真的很敏銳，維德。是的，沒錯。人類會被利益驅使去做一些事情，而惡魔同樣如此。這個世界確實擁有惡魔希望得到的東西……事實上，不止這個世界，其他世界線也同樣有！”

“究竟是什麼？”

“能讓惡魔進階的世界本源。”

“能讓惡魔進階？！”李維德頓時明白了關鍵點。

在大地獄這種地方，用腳指頭想，都該知道是實力爲尊的殘酷地方。

而能讓惡魔進階，無疑是對這些惡魔最大的誘惑……

“世界本源究竟是什麼？”李維德又問道。

“生命。”死神回答道。

“生命？”

“是的，這個世界的每一個生命，都是一份世界本源，像人類這樣的智慧生物，算是最高級的世界本源，而其他生命，則是根據生命形式劃分出了不同級別的世界本源……最低級的惡魔，只需要吞噬一份普通的世界本源，就能成功進階，而高級的惡魔要進階，需要吞噬的世界本源會更多，對高級世界本源的需求也會更多……你想想現在全世界有多少生命？光是人類就數十億了，其他生命更是數不勝數……你說，誘惑大不大？”

“只需要攻陷一個世界線，他們就能得到巨大的提升……而地獄中，高級的惡魔也不少，那是不是說，他們之前就攻陷過很多世界線？”李維德沉聲道。

“是的，大地獄沒有時間的概念，或者說，大地獄只有一條時間線，也就是說……現在大地獄中的路西法，就是擊敗你的那個路西法！如果你現在出現在他面前，他能馬上認出你來。還有，雖然我盡力阻止了不少時間線和大地獄接觸，但是總還是有疏忽的地方，漏了很多世界線，他們也因此吞噬過很多世界線……所有現存的高級惡魔都是這麼進階的。”

也就是說，和大地獄有交集的世界線，不止有過去的世界線，也有來自未來的世界線……而大地獄卻始終按照自己的時間線在走！

李維德捏緊了拳頭，“他吞噬我之後，進階了？”

“事實上，由於你凝聚最後的力量製作了系統，他沒能成功吞噬你。而且，因爲他被你纏住了，在好不容易擊敗你之後，那個世界線的世界本源已經被其他惡魔吞噬殆盡。所以他那次算是打了一次白工……”

李維德鬆了口氣，但是捏緊的拳頭卻沒有鬆開，“我會報仇的。”

“事實上，這也是我想要阻止每一條世界線被他們吞噬的原因……這些和大地獄有接觸的世界線雖然不多，但是每一條都能讓最高級的那些惡魔得到巨大的提升，如果任由他們吞噬的話，總有一天，大地獄會困不住他們。那麼，所有世界線都會受到威脅，我監測的世界也會因此秩序崩壞……到了最後，或許連我自己都不復存在。”

也就是說……和大地獄的戰鬥無法重來，因爲大地獄沒有其他世界線的時間概念，被吞噬掉的世界線，就算是徹底消失了，哪怕用時間轉換器之類的方式回到過去，也無法把那些被毀滅的世界線恢復，而是回到和該世界線極其相似的另一個世界線的某個時間節點……

自己的機會只有一次，而那些惡魔卻能越來越強……

還有，哪怕自己真的保護了這個世界線，那依然阻止不了大地獄繼續吞噬其他不幸和大地獄交匯的世界線……也就是說，他的戰鬥哪怕結束了，死神的戰鬥也依然不會結束。

也就是說，所有世界線的終點依然是毀滅，秩序依然會走向崩壞，死神的努力也只是讓毀滅的速度變得更慢而已……

就像是恆星的自然衰亡，看起來雖然還有很多時間，但是最終還是會走向衰敗。

想通這一點，李維德只感覺心中像是被一座大山壓著一樣，有些難以呼吸。

“你剛纔說，你盡力阻止了很多世界線靠近大地獄……你是怎麼阻止其他世界線和大地獄交匯的？”李維德忽然問道。

“每一個世界線，都有一個亡者世界，你應該是知道的……所有生命死亡後，前往的地方，就是亡者世界。所有生活在亡者世界的靈魂，其實和生活在人間沒什麼不同，但是，他們的靈魂力量卻能爲我所用。我用這些力量，努力地維護著每一條世界線，人間和地獄之間的壁壘。等到他們的靈魂力量最終消耗完畢，我會再把他們投放到人間轉世重生，完成一個輪迴……但是世界線不一樣，情況也不一樣，偶爾會出現疏漏，冒出一些裂痕，比如現在這個世界線……所以，那個古墓就出現了。”

“那個古墓是你建造的？”李維德吃驚地問道。

“是的，我用亡者世界所有亡靈提供的力量，創造了那個古墓，儘量封印住了那個縫隙……那些惡魔的真身無法通過，只能通過意識體才能勉強滲透進來，成功率不高，但那麼多惡魔，總歸是有不少惡魔成功了……雖然這麼說不好，但是現在在戰爭中逝去的生命，確實讓我得到了不少助力……”

李維德現在才明白，爲什麼古墓中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意識體。

那些意識體都來自惡魔，而且每一道意識體，都在尋找能讓惡魔真身通過的路。

“該隱借斯萊特林的身體逃了出來，發展吸血鬼的勢力，目的也是爲了毀掉那個古墓吧？”

“是的。不過現在已經被你摧毀了。”“好吧……那第三個問題呢？我是否能現在就弄死一個低級惡魔，把屍體帶回去研究一下？”李維德問道。

“不行。在大地獄，惡魔是打不死的，哪怕你現在把他們擊殺了，他也會在不久後再次重生。你沒辦法帶走他們的屍體。不過，被打死的惡魔，等級會被清零……只能靠吞噬世界本源重新進階。當然，這也不代表惡魔是不死的，只要他們離開大地獄征戰，就不再受大地獄的法則保護，也就是說，死在其他世界，那就是真的死了。”

聽到這個回答，李維德的眼神中忽然冒出了一絲精光！

“你是說，只要打死他們，就能讓他們被迫重新進階是吧？”

“是的。”

“我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死神大人……憑什麼只有大地獄能發動進攻呢？”

死神看著李維德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他的想法，哪怕是她也感到了李維德的瘋狂。

“其他人或許不行，但是……你或許真的有希望做到！只要踏出最後的那一步……因爲大地獄雖然恐怖，但是至今爲止，還沒有誕生任何一位魔神……”

“那就這麼辦吧，死神大人。”

死神靜靜地看著李維德，忽然再次露出了笑容，“以後我們平輩論交吧，維德。”

有史以來，第一個想著反攻地獄的人……確實有資格讓她如此看重，哪怕他很大概率會失敗。

……

李維德睜開眼睛，再次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他醒了過來……

窗外，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天快亮了。

李維德從牀上坐了起來。

右手掌心多出來的那個黑漆漆的徽章印記，還有身上那股濃重的硫磺味，都在告訴他，昨晚他經歷的一切都不是一個夢，而是真實的……

昨晚的最後，死神帶著他，悄無聲息地從裂縫穿過，回到了人間。

前往地獄不受限制，但卻是一張單行票，有去無回。只能通過那個裂縫……

既然自己能安全回到這裡，證明那道裂縫確實能讓地獄中的生物來到這個世界！

李維德第一時間是想去找鄧布利多。

但是，他很快就又想起了死神昨晚和他的最後一段對話。

“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多，那產生的，和大地獄有交匯點的世界線就越多，大地獄能進攻的平行世界就越多，我的力量也會因此變得更加分散，對大地獄的壓制力也就越少。而你不一樣，你本來就涉及其中，本來產生的世界線不會發生太多的變化，這也是我只找你一個人說明問題的原因，所以……”

“也就是說，我不能把今晚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這條路註定是孤獨的，維德……”

李維德閉上了眼睛，心中愈發沉重。

不能告訴任何人，那麼……他接下來的一系列操作，將會讓很多人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而這些人裡，有很多會是他之前的朋友……

“我真的能承受住這樣的壓力嗎？無論如何，這個黑魔王看來我是當定了……真不愧是我啊，哪怕身處另一個世界線，也能料到我現在面臨的局面嗎？”

雖然想是這樣想的，但是李維德心中還是有所顧慮……

死神的話，就真的完全是真實的嗎？

但是……哪怕死神對他說謊了，以他現在的能力，又能如何呢？只能當個棋子……

只有成神，唯有成神……到了那個時候，他才能徹底從棋局中跳出來。

沒有其他的選擇，一個也沒有！

李維德的意志再次變得堅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