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胡峰離開了量好大飯店,沒有回老家看看,準備連夜坐車回燕京。
等車的間隙,胡峰又從行李當中翻出了那件洗的泛白的大衣,想起了那個候車室的老人。
那份淳樸坦然不正如自己前世初入社會的自己嘛,無論怎樣的困苦都會覺得理所當然,不會抱怨更不會去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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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知不覺的已經步入了權錢之爭,這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的前世只是整日幻想一夜暴富,活的自由自在,身邊美女如雲??涩F在的暴富對自己來說卻又垂手可得,如今曉曼葉菲都是絕色美女。雖說自己談不上爲所欲爲,可很多事情也能任性而爲之,但眼下的自己卻談不上自由自在。
少了幾分前世那份簡單的快樂,多了些許世俗的煩惱。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讓自己不再去想。
每個人都有自己對待週遭事物的看法,每個人也有每個人的活法,自己並不能改變什麼。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你們好,由南昌開往燕京的列車即將進站,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出示車票,由第三檢票口檢票進站...”
聽到廣播的人們向著檢票口陸續的涌去,收拾了下簡單的行李胡峰跟在了衆人身後。
突然,自己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胡峰迴頭看去。
“大叔對不起,對不起...”一個學生打扮的女孩低著頭向著胡峰連連的道歉。
“大叔?自己這麼老嘛?”
學生打扮擡頭向著胡峰看去,一張清秀的面孔疑惑的看著自己,臉色不由的一僵:“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剛纔...”
原來是胡峰還穿著老人破舊的大衣,拎著一個熟料袋,從後面看去儼然一副進城打工的大叔模樣,這才讓女孩誤會,纔有了剛纔的尷尬。
“沒事兒,”沒有放在心上,胡峰跟著人羣向前走去。
“帥哥,你也是去燕京嘛?剛纔不好意思啊,我叫蘇雪,叫我小雪就行,你呢帥哥?”
“胡峰,去燕京上學?!?
“大學生啊,那可真好!”沒有在乎胡峰的冷淡,停頓了一下繼續問道:
“你是邢州哪裡的?咱們也是老鄉加個微信吧,我舅舅在蘇州街開了一家火鍋店,有空的話可以去嚐嚐,我給你打折!”
“謝謝,我不怎麼喜歡吃火鍋,”沉浸在心事中的胡峰顯然有些悻悻,拒絕了蘇雪的熱情。
熱臉貼了冷屁股,蘇雪害羞的吐了吐吐舌頭不再說話,跟在胡峰身後隨著人羣上了火車。
上了車,找到自己的座位,胡峰便掏出手機給曉曼打了電話,說了下自己大概凌晨到燕京,讓她來車站接自己。
隨便翻了翻手機,回覆了幾條微信,也沒了什麼事情。這兩天一直沒好好休息,扯了扯身上的大衣靠在座位上睡了過去。
一陣方便麪的香味兒喚醒了睡過去的胡峰。
睜開眼,已經是半夜,看到坐在對面的人在吃著泡麪,肚子不爭氣的咕嚕了兩聲。從座位下拿出袋子看了看,胡峰不由的暗罵自己:“自己這毛病啥時候能改改,這次又忘了買點吃的,袋子裡還是回邢州的時候買的洗漱用品,吃的早就沒了。現在這個點也沒了‘啤酒飲料礦泉水、花生瓜子八寶粥’的小推車,只能餓著了,好在還有一瓶水可以緩解一下此時的尷尬。”
“胡峰,你是不是餓了,我這有瓜子和酥餅,還有我們自家樹上的大棗,來嚐嚐?!彼坪跏强吹搅撕宓木狡?,坐在隔壁的蘇雪拿了堆東西做了過來。
剛剛結束國慶假期,又趕上晚上的火車,整個車廂也沒什麼人,基本都是一個坐在在一排的位置,晚上困了也能將就半躺著睡一會兒。
“謝謝,”看了看遞過來的東西,胡峰看了看蘇雪有些歉意的說道。
想到上車時自己對蘇雪的冷淡,著實有些不好意思去吃遞過來的食物。
“哎呀,別客氣,出門在外的,咱們好歹也是老鄉,這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來,拿著!”說著遞過來一個酥餅。
客氣的接過酥餅,打量著坐在身邊的蘇雪,蘇雪看起來並不像是農村裡的姑娘,漂亮自不必多說。裝束既不土氣,又不俗氣。淺綠色尼龍褲,洗得有些泛白的格子上衣,粉紅襯衣的大翻領翻在外邊,使得一張美麗的臉龐顯得異樣生動。
發育較好的身材已經出具規模,如果稍微打扮一下也是不輸葉菲的存在。
雖然十分熱情健談,但被人一看就會臉紅的單純質樸,也讓胡峰一陣出神。
這樣的女孩已然不多見,今後怕是更爲難尋,以後的女孩子甚至會比一些男人還要大膽。
吃著東西,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聊天中得知,蘇雪是邢州郊區的職工子女,今年16歲,家裡還有一個妹妹還在上小學,父母都是工廠的普通工人,上完高中後便被父母安排相親。
對相親很是不喜的蘇雪,打著去舅舅火鍋店學藝的名頭,買了進京的車票,不顧父母的勸說連夜趕往燕京。
說起蘇雪的舅舅,也是趕上了好年代,2000年空手套白狼的從銀行拿走了四十多萬,在北京瀟灑了兩年後開了一家火鍋店,生意也是紅火,到現在已經有五六家分店。
如今的重男輕女還是非常嚴重,高中也不算低學歷,對於家裡的女孩上學,既不支持也不反對。一般都是在上完初中後就待在家裡等待著媒人說親。
此時的大學生在邢州還是非常稀少的文化人。
漸漸的兩人熟絡了起來,蘇雪也不似最初看一眼就臉紅的羞澀,大膽的向著胡峰問道:“胡峰,你在燕京上大學,那家裡肯定不少媒人說親吧!”
問完這句,似乎又覺得太過直白,害羞的底下頭去,不敢去看胡峰的側臉。
邢州地界的孩子結婚普遍較早,尤其是現在,很多人初中畢業就輟學,婚事便早早地定了下來,等到十八九歲的時候就會結婚。
雖然前世的胡峰三十多歲還是處男一枚,可村裡的同齡人有些孩子都已經上完了小學。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高中是在學校留宿的,平時很少回家,父母也沒有說起這些。”
胡峰這麼回答也沒錯,上學的時候都跑出去瘋玩,放了假更是整天不回家,一度成爲當地葬愛家族的峰少。雖然家境也是富裕,但放蕩不羈的性子也讓農村人不喜。上桿子倒貼的小太妹倒是不少,可正兒八經說媒的,卻從沒聽母親提起過。
“你還沒定親呢?可得抓緊了,不然好姑娘都被搶走了?!甭牭胶逭f自己還沒有定親,蘇雪的眼神中透出一絲喜色,可嘴上卻是以旁人的身份叮囑著胡峰抓緊相親。
窗外的天漸漸的亮了起來,火車也在慢慢的靠站,車裡的廣播聲也在提醒著乘客下車。
兩人互留了微信,約好了週末在火鍋店見面,便各自帶著行李向著車站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