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清牽著宋梔的手走到校門外,門口赫然停著一輛寶馬車。
宋梔想起之前趙一帆說過的話, 他說媽媽出了巷子後就上了一輛寶馬車,想來應該就是眼前這輛。
“這輛車是公司的,不過現在是媽媽的了。”李琳清讀懂了宋梔的眼神,她知道流言是怎麼來的,既然要破這謠言,那就從根源上解決。
那羣多嘴婆不就是因爲這輛車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那今天就把車開到她們面前,讓她們閉嘴。
上車後,李琳清看著女兒,眼含溫柔,她伸手將宋梔的頭髮,捋到耳後,露出了她精緻但瘦削的臉,“女兒,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離開這個,讓她們一家人都飽受痛苦的地方。
“可是,外婆還在這裡。”宋梔小聲地說,這裡是外婆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但是如果她要走,決不能留外婆一個人在這裡。
“傻瓜,我們當然帶著外婆一起走啊。”李琳清寵溺地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她的女兒多麼善良單純,卻被這烏煙瘴氣的地方給禍害了。
車子開到巷口,正好停在了那羣喜歡嚼舌根的老人面前。
老人們沒見過多少市面,孩子們都在外面很少回來,所以村子裡鮮少出現這樣氣派的車輛,成功地引起了他們的主意。
李琳清下車後,蔑視地睨了他們一眼,然後走到另一邊給宋梔開車門。
“這姑娘,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這是哪來的外來客?"
"哎喲!這怎麼那麼像老李家的女兒?!“
“哈?這姑娘出去幾年,都開上這麼好的車了?”
......
宋梔下車後,李琳清牽著她的手,無視地略過她們走進巷子。
進門後,李琳清環顧了一下四周,兩年沒回來,家裡還是沒變,唯一變的,是人。
外婆正好從屋裡走出來倒水,端著盆子走出來後,看見李琳清,愣住了,手上的水盆翻倒在地上,發出了哐哐的聲音。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回來了,就站在她的眼前。
李琳清看見母親頭髮花白,身體羸弱的樣子,愧疚得無地自容。“媽,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她“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連聲音都在顫抖。
作爲母親,就算女兒走得再遠,只要她回來,就是最好的事情,外婆趕緊上前將女兒攙扶了起來,淚水滴在了她的手上,帶著些許溫熱。
“我的女兒,快起來,快起來!”
李琳清淚流滿面,她真的沒想到自己當初的離開,會帶來如此悲慘的結局,她該拿什麼來彌補自己對家人的虧欠.....
宋梔也連忙將媽媽扶了起來,她盼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至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進屋後,宋梔外婆就領著李琳清到房間裡,進門就看見了父親的照片擺在正中央,照片裡的他笑得那麼慈祥,但卻令人憂傷。
”清兒,跟你爸爸,打聲招呼吧。“宋梔外婆點燃三支香,遞到李琳清手裡。
李琳清緩緩地接過香,但她連看父親照片的勇氣都沒有....父親的離去,她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這是她這輩子最難以面對的事。
她膝蓋重重地跪在地上,盯著照片良久,纔開口。“爸,女兒不孝,沒臉見您....”
李琳清讓母親和女兒出房間後,她一個人在房間裡跪了一個下午,向父親說著她這兩年的經歷和遭遇,懺悔著自己的狠心離開。
她知道這不足以彌補給父親造成的傷害,但是隻有這樣,她才能稍微讓自己在自責和愧疚中稍微喘口氣,心痛讓她快要無法呼吸,她認爲自己就是這家裡所有不幸的根源...
宋梔也站在門外,默默地陪著母親。
而在另一邊,阿南收到李琳清的命令後,就馬不停蹄地安排了人,來到青浦村。
一大幫人井然有序、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校園。
阿南找到張勤,並將名單交給了他。“按照清姐的吩咐,我把教官都找來了,明天他們會配合教育局的人,對這學校的問題少年進行整改教育。”
張勤數著阿南身後浩浩湯湯、表情嚴肅、身材莊肅、氣場強大的教官,足足有四十個人,旁邊還有七八個穿著制服的保鏢。
宋梔媽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才能一天之內,將這些人帶到這遠離鬧市的村子裡來,那些曾經傷害過宋梔或者間接傷害過宋梔的人,現在應該十分後悔。
名單裡不僅寫了所有教官的名字,還介紹了他們的履歷,一個個都是退役士兵,身手不凡,專門管制不良青少年。
“對了,清姐說這村子裡有個黑網吧,你知道在哪嗎?”阿南問。
“哦,知道,你看到那邊那棟紅色的樓了嗎?就在旁邊。”張勤順手往遠處的房子指了過去。
確認地方後,阿南指著那幾個保鏢說:“你們跟我走。“
“誒,冒昧地問一下,你們去網吧做什麼?”張勤不解。
阿南戲謔地笑了一下,說:“還能爲什麼?當然是把它砸了啊!”說完,他就快步走了出去,一列保鏢在後面跟著。
李琳清是GC老闆的左右手,老闆吩咐他全力配合李琳清,他肯定服從命令,再說了,砸場子這種事情,他最喜歡幹了!
一陣風忽然吹來,把張勤頭髮吹得凌亂,他愣在原地,忽然想起,那個黑網吧,好像是那幾個社會青年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