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清楚，我們並不是什麼壞人，阿諾斯。”黑羽試圖讓阿諾斯放下戒備。

“也許，外面進入蟻穴的人都是這麼說的，我懂得太少，不夠聰明，我……根本無法判斷。”阿諾斯猶豫不決道，就好像一個孩子的心智裝在一個17歲青少年的身體裡，警惕而彷徨。

“地下30層以下，更下面的地方，我們想知道那裡的事情，阿諾斯，你能幫我們打聽嗎？”小可問。

“你是說，地下城？”阿諾斯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氣，心中充滿恐懼和不安，“那裡是禁區，我們這些克隆人不能進入，但是裡面的人有時會出來，他們有時會派人出來，來蟻穴來採購物資，運送垃圾，有時會也會前往蟻穴的俱樂部找點樂子。”

“俱樂部？”黑羽眼中亮起一道華彩，這是個明顯的突破口。

“對的。迷霧俱樂部，他們都稱之爲現實版的幻影世界。那裡是更下面的人和外面的人常來光顧的地方。”阿諾斯說，“但是你們不能這麼進去，你們的臉塗上了泥巴，太明顯了。那裡沒有監控攝像頭，但是你們這樣，刻意遮擋面孔，大概率會被門口的保鏢攔下來。”

黑羽和小可在孔洞牆角的洗手池中洗掉臉上的死海泥面膜，露出真實的容顏。

阿諾斯看見二人的面孔，心下一驚，似乎他對美的認知是天然的，他不由怔怔的盯著黑羽和小可的面孔，似乎從未見過這樣英俊和美麗的面孔。

小可拿出化妝品，她和黑羽開始化妝。很快，二人又變幻了另一幅面孔。

黑羽的臉上他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皮膚黝黑，線條深邃，透露出一種剛毅堅定的氣質。

他的眼睛深邃而冰冷，彷彿是兩顆冰冷無情的石頭，從不流露半分感情。那雙眼睛裡透露著一種狡詐和無情，彷彿能夠洞悉一切，讓人不寒而慄。

他嘴角掛著難以捉摸的冷笑，給人一種神秘而不可侵犯的感覺。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場，如同一個狠厲而冷酷無情的殺手。

小可那天使一般清麗的面孔也變了樣子，她化完妝，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完全改變了另外一種氣質，她眼底散發出的銳利光芒，不再是那份天真純淨，而是一種另類的自信和叛逆。

她剛剛還淡雅的脣色變得火紅如血，如同一朵嬌豔的玫瑰綻放在她的臉龐上，帶著一絲凜然的妖豔。她的眉毛微微拱起，勾勒出一抹鋒利的線條，彷彿是爲了表達她內心深處的堅定與決絕。

阿諾斯盯著他們的面孔看著這一切，似乎觀看了一場令人震驚的魔術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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蟻穴，地下23層，迷霧俱樂部。

迷霧俱樂部隱藏在蟻穴能量中樞外環一個黑暗的角落裡。

跟隨阿諾斯走入迷夢俱樂部，整個空間瀰漫著一種頹廢的氛圍，彷彿是一座廢墟中的遺蹟，充滿了滄桑與蒼涼的氣息，彷彿是末日降臨的異世界。

增強現實的全息投影裝置，不斷播放著各種流光溢彩的圖案和圖像，投射出絢麗多彩的光影，在整個酒吧中翻滾飛舞。隨著音樂的節奏，這些光影不斷變幻，創造出一種超現實的氛圍，讓人彷彿置身於夢幻般的異次元空間。

人們或坐或立，沉浸在音樂、酒精和致幻劑中，表情陰鬱，眼神迷離。他們身穿時尚的科幻風格服裝，彷彿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使者，但卻流露出一種頹廢和滄桑的氣息，似乎是被生活所折磨的靈魂。

高科技與頹廢交織在一起，創造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視聽體驗，讓人沉浸其中，難以自拔。這裡不僅是人們釋放壓力和放縱情感的場所，更是一個探索未知與追求自我的異次元空間。

小可一眼就從舞池中發現了縱情舞蹈的喬安娜。

阿諾斯把喬安娜從舞池中拽了出來，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黑羽找了張狹窄桌子，他和小可在桌旁的靠背椅上坐下，目光像雷達一般環顧四周，點了幾杯雞尾酒。

喬安娜不情不願的跟著阿諾斯走出舞池，來到小可和黑羽的桌子前。

幾個月不見，喬安娜似乎變了很多，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

她之前那張被壞小混混欺負後那張可憐巴巴的面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與她年輕面孔不太匹配的成熟性感的妝容。

喬安娜的眼睛被深邃的眼線勾勒出犀利的輪廓，眼瞼上塗抹著閃亮的金色眼影，散發著迷人的光芒。濃密捲翹的睫毛如同扇子一般展開，勾勒出一雙電力四射的明眸。她的皮膚白皙細膩，如同絲綢般柔滑，精心打造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更加妖嬈動人。

她的身體被高科技感十足的銀色禮服包裹著，勾勒出性感的曲線。

喬安娜驚詫的望著小可，“原來你的真實面孔是這幅樣子。你真美。我如果有你這麼美就好了。沒想到你還真會來找我，我後來變聰明之後，以爲當時你的承諾不過是一句戲言。”喬安娜先是盯著小可看個沒完，對她化妝後的面孔細細端詳，嘖嘖讚歎。

然後，她目光落在黑羽面孔上，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種殺手的寒意，不由打了個寒顫。

“不用怕，他是我的搭檔。”小可介紹說。

喬安娜雪白的手從桌上的煙盒中拿起一支菸，點燃香菸，拿起香菸的手指略微顫抖，猛然吸入一口，青色的煙霧從她口鼻緩緩噴出，她的面孔在青色煙霧中顯得迷離而頹喪。

“喬安娜，如果我沒記錯，你已經被割掉了一個腎，爲什麼不珍惜生命，選擇健康一點的生活方式？”小可想到第一次見到喬安娜她換衣服的時候腰間觸目驚心的醫學傷疤，她嘆息道。

眼前的喬安娜和三個月前她見到的喬安娜似乎判若兩人，她的心臟猛然緊縮，兩相對比，她似乎感覺到了生活的某些殘酷真相。

喬安娜再也不是小可第一次見到時那個心智單純可憐巴巴的女孩兒。

“珍惜生命？”喬安娜輕哼一聲，眼神迷離，“我們克隆人難道有很長的生命嗎？如果我的生活方式不健康，豈不更好，至少我的原生本體不會想要再來收割我的器官，她會選擇重新制造一個生物副本。生活本就是地獄，而我不過是在地獄中尋找片刻的麻醉，尋找迷夢中的天堂，有什麼錯嗎？”

坐在一旁的阿諾斯一言不發，臉色陰沉，拿桌上的一個杯子，悶不做聲，喝了口雞尾酒。

喬安娜的談吐和舉止都發生了改變，小可心中隱隱猜測，但是真相似乎比她猜測的更加險峻。

“究竟發生了什麼？”小可問道，“你難道接受了加速頭腦發育提高智商的某種實驗？”小可腦中突然閃過穆爾遺書中的隻言片語。

“聰明，你猜對了。”喬安娜咧嘴一笑。

一隻白色的千紙鶴飛到了喬安娜的手掌上，千紙鶴上面隱匿著熒光數字，那是增強現實的全息影像，有人召喚她跳一支舞，那數字便是價碼。

“現在是工作時間，如果你們需要佔用我的時間，需要擡高價碼。”喬安娜嘴角露出破碎迷離的誘惑人的微笑。

小可從揹包中拿出一疊鈔票，金額遠超過千紙鶴上的數字。

“去死。”喬安娜雪白的手掌抓住白色千紙鶴的碎片，千紙鶴頓時四分五裂，碎片翻滾，飄蕩在空氣中，遊魂般的殘像逐漸熄滅。

“你們出價更高，我當然要把時間留給你們。”喬安娜貪婪的抓起桌子上鈔票，塞給阿諾斯，“你先幫我收著。”

“喬安娜，你有錢去做那種加速大腦發育的手術？”小可難以置信的問，她的腦中開始猜測各種可能性，喬安娜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喬安娜又猛吸一口煙，然後將菸蒂在菸灰缸裡碾滅。

“嗯，是你，和你的相遇突然讓我意識到，我也想變得像你你那麼聰明，能幹，我需要保護自己，就算不是體能上的，我至少需要一個好腦子，克隆人的生命很短，我們的身體是催熟的，可是腦子跟不上，就好像是一個巨嬰，更像是一個低能兒，這就是我爲什麼總是會被欺負的原因，我需要心智的開啓，也就是覺醒。”喬安娜驕傲的挺起胸。

“你很聰明。”黑羽冷漠的說，凝視喬安娜的那張故作深沉的臉，“所以你自願頭戴幻具，去給科技異度空間的生物師坤靈當試驗品，對嗎？”

小可看向黑羽，心下明瞭，也許是黑羽審問坤靈的時候，通過催眠從坤靈的腦中看到了某種意識的殘像。

喬安娜歡快的咧嘴輕笑：“爲什麼不呢？有很多的幻幣作爲報酬，可以換成鈔票，還能變聰明。瞧，和聰明人對話就是不一樣，這就是爲什麼你們這些聰明人讓我羨慕嫉妒的噬心蝕骨。”

一直沉默的阿諾斯突然開口，拳頭攥緊，“坤靈是個邪惡的生物師，他誘惑喬安娜這樣的女孩兒做各種實驗進行交換，幫助刺激她們的大腦發育，讓她們對這類實驗迷戀和上癮，越陷越深，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