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老爺壽宴,請了戲班唱戲,大院裡忙裡忙外,白冰偷得閒工夫溜向後廚。
“啊呀!”白冰與拐角一人相撞,直接摔在地上,可惡啊,還沒碰著心心念唸的酥炸小肉丸,先碰上了個人。
擡頭看那人,竟是個清秀的唱戲之人,身量上比自己高了兩頭,她急忙道:“真是不好意思……哎不對你怎麼會在我家後廚?”
“嘶——我……我迷路了。”
“迷路?迷路你還敢走這麼急,我瞧你不像是迷路,像做賊心虛,你怕不是來偷東西的吧?”白冰環起胳膊。
“纔不是,我要是偷了東西,怎麼會兩手空空。”
“那你,你來做什麼?”
“你管不著。”
白冰盯了他一會兒,突然笑道:“對哦,我確實管不著,那好吧再見。"
那人連忙走了。白冰這才走過去撿起剛剛那人被自己撞掉的東西,來回打量,是個什麼,一包八角香料?
“姑娘這不是八角,這叫莽草,與八角長得很像,但卻是有毒的。”廚子笑著解釋。
“剛剛的菜裡可有這種料子?”白冰非常的警覺。
“剛剛擺上去的還沒有,這道花雕雞湯裡卻免不了加香料。”廚子意識到什麼,走過去拿勺攪了攪那雞湯,果然幾顆莽草浮出湯麪。
“這……”廚子懵了,白冰擺手道:“不要緊,我知道你的清白,不過你怎麼放陌生人進來?”
“他,他是我的故人,只是我也沒想到他會來,不過我沒讓他呆太久就把他趕出去了。我以前和他有些仇,他這是要害我啊。”
“哦,我家這還是被連累的,多鬧心的事兒,還費了一鍋雞湯,多不劃算。”
“抱歉小主,我這就倒掉。”
“哎,別倒,我有個更好玩的法子。”白冰眼睛骨碌一轉,計上心來。
白冰看完臺上的一曲終了的戲,在後臺攔住了那人,晃著手裡的香料袋笑道:“這量也不至死,還敢把證據放身上,你大抵是初犯,心裡存善念,我要幫你正上一正。”
“小姑娘,你倒是個天真的,你這樣隻身來見我,又說了個我不想被人發現的秘密,不怕我對你痛下殺手嗎。”
“我來的時候已經跟人說過了,要是一個時辰裡我沒回去,你這個戲班都別想笑著離開。”白冰轉著手中的香料包,“再說了,你本意只是栽贓,犯不上要人性命,你撞見我時步履匆匆,要是慣犯也不至於如此,況且會咬人的狗它不說話,你點明要殺我,就是不想殺我。”
“你要如何?”
“你把那鍋雞湯給喝了。”白冰盯著他,“那鍋小巧的很,不怕你喝不完,湯汁又醉香逼人,如此美味送給你喝。”
“你……你明知道……”
“對啊,那你喝嗎?”白冰笑嘻嘻。
“你究竟爲了什麼,你要幫那個人罰我?”
“我只想讓你認識到自己有錯,以後再也不犯,我怎麼像是要害你了?”白冰疑惑道,“說來奇怪極了,你和他有仇還要連累無辜的人……”
那人緊張非凡,不反駁也不申冤,忙道:“對不起,我實在,實在是氣極了。”
“沒關係,你只要以後記住不再做這樣的傻事就好了,無論起因經過結果。”
“你不好奇我的故事?”
“你不也不好奇我爲什麼會這麼……不像個孩子嗎。”白冰遺憾道,“其實我還在想,如果你問,我要編什麼來騙你呢。真是太可惜了,你本來還可以見證我的想象力,對了那鍋雞湯我就連鍋送你了,你別忘記去拿。”
“你真不怕我拿那鍋湯做出什麼?”
“該害怕的不應該是你嗎?”白冰將香料袋拋給那人,那人抓住香料袋就要離開這個地方,遠離這個怪小孩,又突然被身後的白冰叫住。
“喂,你可別真的那麼聽話,把湯給喝了。”
那人被一個小孩子教育了,又羞又惱,氣罵道:“你以爲就你聰明,我連那湯都不打算拿。”
白冰好奇道:“那留在我家被誰誤喝了,查出湯裡有毒,你覺得那廚子會包庇你嗎?”
“你你……”
“你快走吧。我最心疼你這樣好看的人了,可真捨不得……”白冰卻不說完了。
“什麼?”那人有些緊張了。
“捨不得我約定的那一個時辰到了,我家裡的人把你們戲班扣住。我可不想管你們的晚飯。”
那人一臉無語,轉身就走,再不回頭。
那人拿了那鍋雞湯和香料包正準備把東西扔掉時,忽然想到些什麼,那丫頭不會從袋子裡偷拿些莽草吧。
他打開袋子,卻沒想到那莽草裡有張紙條,他立刻愣住了,這孩子怎麼這樣閒,老是做一些怪事,一想到那小孩一副趾高氣昂小大人的樣子,他立馬把紙條扔了,走了幾米遠又撤回來,心裡自我安慰道,反正這也是給我寫的,我看看又怎麼了,也許是什麼要緊事,他也算讀過幾本書,識過幾個字,希望啊呸那是必然能看懂。
他緊張的搓開紙條,咬著脣看了沒幾秒,果斷的將其銷燬了,還衝空氣罵道:“你纔是狗!”
“小主子你在笑什麼?”
“我在想某隻小狗嬉鬧時很好玩的樣子。”
“原來如此呀。”
那張紙條上寫著什麼呢,哦,原來是“寫完我就走,誰看誰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