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千山，他踏雪無痕，這一簡單的動作深深地衝擊著我的認知。腦子裡多出的東西逐漸明瞭起來，沉浸在踏雪無痕所帶來的衝擊之中，絲毫不顧及其他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身邊的三個美女和自稱範無救的中年男子已經開始了爭鋒，我微笑著不再說話，一改這些年的輕浮。

“你們這是玩的哪一齣？”女漢子柳眉豔笑靨如花，對眼前的事不屑一顧，不相信中年男子。

“眉豔，你別說話。”韓月注意到了我的變化，不讓柳眉豔說下去，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蘊含著莫名地意味。

“曉曉你們還是接受吧，事實無法更改。”掃了一眼身邊的三個女生，我笑了，或許我的人生從此踏上了正途，也就是和普通人的生活說再見的時候了。“晃眼之間，一萬多年的歲月過去，磨滅了很多東西，也只有我依舊殘存在這個世間，曾經我與世長存的秘密掀起無盡的風雲，不曾想結束在回程。

我回想了起來，和史迪威，鄧言在迴歸北斗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失敗了，我就此沉睡了一萬多年。

“也就是說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來自幾萬年前，而他就是黑無常？”方曉曉看著我，指著一旁的範無救，面色微微漲紅，不知道她在激動什麼。

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韓月則是打量著我看不出有什麼表情，柳眉豔大大咧咧在這樣時刻也不改常態，翹著二郎腿，搭著我的肩膀說：“難怪我們三大美女都圍繞著你轉，原來是活了幾萬年的老妖怪。”

方曉曉他們沉默了。

“大人。”範無救開口打算說些什，被我打斷了。

“我的長生是殘酷的。眉豔你的話其實不對，我現在的年紀就如同你們所瞭解的那樣，也不過二十一歲。二十年前我重生在崇山峻嶺之間，白骨生肉。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會在二十五歲夭折，那之前我和一個女孩有了後代，在孩子出生前不久，我會無疾而終，不與孩子見面。因爲那出生的孩子不是別人，而是我自己，按照命運，他會在長出牙齒之後咬死母親，爬到我的墓中以我的血肉骨髓爲食成長，繼承殘存的記憶。除了我是誰之外就再也沒有度偶的記憶。前生的一切都會被磨滅。”

“幾年前出了一場意外，有一個孩子竟然意外地成長了起來，逆轉了一切。時光倒轉。我和一些人回到了一萬兩千多年前的亞特蘭蒂斯時代。”我淡淡講述著記憶裡的一切，波瀾不驚，風輕雲淡。

韓月看著我，眸波流轉：“也就是說四年後你就會死去，重生的時候就會忘記一切，對嗎？”

“嗯。這就是命。”我笑著，也不知道是在對命運的嘲諷還是無奈的苦笑。

“難道就沒有辦法改變了麼？我們不想看著你死去，更不想在四年後參加你的葬禮。”方曉曉吐氣如蘭，面帶傷感，“其實我真的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和範無救都沒有搭話，柳眉豔和韓月嘆了一聲。

“其實，可以嘗試回到判官一族墓地尋找答案，打破命運。”範無救說，“這一萬年來我發現了一條古路，連通著北斗帝國和這個星系，或許通過它可以抵達北斗，完成一萬年前未曾完成的旅程。”

“那就準備走吧。你已經出現了註定這一生就不會在平凡了，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說著，看向韓月她們三個，“你們或許可以和我同行，不過這一去到底多少年就不知道了。很有可能就埋骨北斗了。”

“我去，不過我先和家人說一聲。”方曉曉第一個做出了決定，而後韓月，柳眉豔也決定了要和我前往北斗。

“三天後，在這裡見。”目送三個女生離開。

“走，太平洋。”我對範無救說，那裡有個女孩在海底的青銅聖殿裡等著我，這一等就是一萬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