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坐在沙發(fā)上，面龐抽搐。
“心疼了？”有一個蒼老聲音響起，另一位王院長不知從何處走來：
“那小傢伙的確貪得無厭，不過無妨，一切只會換來更大的回報。”
巨像院長揉了揉眉心：
“與你們合作，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不過你們敢直接找上我，倒是挺膽大。”
“如果不是八環(huán)變故，我們也不會找你合作，而且這合作又有什麼錯呢？”
孤兒院院長平靜道：
“你爲(wèi)我們提供這個完美容器迎接神降，成化一位【大禁忌】。”
“我們亦給你名正言順進入九環(huán)的契機，助你在聖羅廣場上完成【死亡儀式】，獲取死亡神域，踏上登神階梯......”
“合則兩利之事。”
聞言，巨像院長微微頷首，旋即提醒道：
“話先說好，還有伱們那位真神的一節(jié)指骨。”
“沒問題，一節(jié)指骨換一具前所未有的完美容器，主覺得很劃算。”
兩個老人相視而笑，旋而並肩離去。
他們走後。
辦公室內(nèi)的一團陰影微微蠕動。
………………
“原來如此。”
回到八環(huán)密室，確認(rèn)蘇羅教授依舊處於昏死中，陳象收回了自己的一部分影子，輕聲一嘆。
“這是好事。”
鏡子忽然開口。
“您何不借此機會......”
“自成禁忌？”
陳象神色一動：
“什麼意思？”
鏡子輕聲解釋道：
“那渺小的螻蟻不是想讓您做容器，承載神之靈魂或者部分次級肢體麼？而無論是哪個，您都可以反客爲(wèi)主，吸納那個神的部分神格，與規(guī)則共鳴，成爲(wèi)現(xiàn)實禁忌。”
反客爲(wèi)主？自成禁忌？
陳象眼睛微微發(fā)亮：
“需要怎麼做？”
“我咋知道？”鏡子回答的特別乾脆。
陳象嘴角抽了抽，強忍著暴揍鏡子一頓的衝動，咬牙切齒：
“那你讓我來反客爲(wèi)主？？”
鏡子嘿嘿一笑：
“我只知道這是可行的，您的靈魂本源位格在一切之上，祂若是部分靈魂體降臨，你直接就能反吞掉祂，而若是次級肢體降臨......”
想了想，鏡子繼續(xù)道：
“您只要軀殼的位格也在祂那次級肢體之上就行了。”
陳象眉頭皺起：
“次級肢體是什麼意思？”
“諸神真身都已化作屍骸，遺落在現(xiàn)實，祂們自然會爲(wèi)自己構(gòu)造新的身軀，新身軀算是副身，我更喜歡稱呼爲(wèi)次級身軀。”
“你知道的，看來還不少啊......”
“回您的話，忽然想起來罷了。”
陳象微微蹙眉：
“身軀位格在神之上？這又怎麼可能？你是說那老狐貍口中的古儀式？”
“沒錯！”
鏡子歡快道：
“您口中的老狐貍?cè)绻娴挠蒙掀呤椎鬲z犬腦髓、不朽之樹樹根等，乃至用上死亡主宰的血液，您身軀至少可以比肩聖者乃至天之使，位格更是可以一躍與僞神比擬！”
陳象若有所思：
“但即便如此，與一位真正的神靈還是差得遠(yuǎn)吧？”
“您自己再悄悄加點猛料不就行了？”
“喔？”
陳象思維發(fā)散，猛料......
他想起了夢中那個木屋，而且，自己既然能從夢中帶出東西來，血，可不可以？
小矮人的血，甚至夢中自己的血？
陳象笑了起來。
“鏡子，你立功了，這事兒恐怕還真能行，反客爲(wèi)主，自成禁忌......我若真這麼做，到時候還算是人嗎？”
鏡子有些納悶：
“是什麼讓您覺得，您是個人的？”
陳象一時語塞。
半晌，他微微搖頭自語：
“禁忌，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陳象查看了一番蘇羅教授的狀況，精神微弱，身軀重創(chuàng)，陷入深度昏迷。
鏡子適時開口：
“儘管有現(xiàn)實的壓制，但他距離外神兵還是太近了，靈魂被重創(chuàng)。”
陳象蹙眉：
“如何彌補？我黑炎灼來的【神】，是否可以用在蘇教授身上？”
“回您的話，我不知道，但想來是可以的，深淵之主就可以直接進行神賜，大幅度提升某個生靈的精氣神。”
“嗯，回頭再試試。”
陳象靠在密室角落，隨手加固了一道時光迴環(huán)符文後，便瞇上眼，逐漸進入夢鄉(xiāng)。
………………
七環(huán)，某處深巷。
“第十四個。”
陳少顏手中鋒利的小刀從一個青年的脖子上劃過，鮮血飆射。
她有些疲憊：
“阿信，我們被盯上了，追兵越來越多......”
陳信捂著傻丫的眼睛，擰著眉頭：
“姐，失算了，整個七環(huán)的地下勢力都被那個所謂的七環(huán)建工給統(tǒng)一......咱們麻煩大了，現(xiàn)在該怎麼辦？”
陳少顏靠在沾滿血跡的牆上，閉目道：
“三條路，第一，找到門主；第二，去執(zhí)政司，登記你的身份。”
頓了頓，她補充道：
“前者吃運氣，如今七環(huán)很亂，信號也沒恢復(fù)，找到門主無異於大海撈針；後者不確定性太多，統(tǒng)一整個七環(huán)地下世界的勢力，與執(zhí)政司之間一定沆瀣一氣，如果去執(zhí)政司，有可能是自投羅網(wǎng)。”
陳信有些手足無措：
“那第三條路呢？”
“讓門主來找我們。”
“啊？”陳信有些懵：“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陳少顏很果決開口：
“讓七環(huán)認(rèn)識我們，讓我們的名字響徹這裡，門主自然就會找過來。”
陳信更懵了：
“該，該怎麼做？”
“放個煙花，順便報個仇。”
陳少顏凝視遠(yuǎn)處，屬於七環(huán)建工的大型化工廠，垂下眉眼：
“大大的煙花。”
………………
陳象睜開眼，依舊是熟悉的、滿是霧靄的天空，霧氣朦朧之上，諸多難以用語言描述的色彩糾纏在著，形成一個個狂亂的漩渦。
“別吹號角。”
他起身，熟練的、眼疾手快的堵住蠢的號角，看向一旁的呆，很乾脆開口：
“木屋中，有沒有什麼高等生物軀骸？或者能割開我皮膚的銳器？”
呆有些茫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前者，有，後者，沒有。”
陳象微微蹙眉，旋即果斷開口：
“先去木屋。”
“好的孃親！”
在其餘六個小矮人懵懵的注視下，陳象與呆推開門，走進了木屋，其中一如既往的空曠。
“我看看......”呆喃喃自語，推了推空鏡框，伸出手捻起一粒肉眼不可視的塵埃，憨隨之走進來，吹了口氣。
那一粒塵埃膨脹成一隻狗的屍體。
陳象神色有些錯愕，‘狗’有九個頭顱，每一顆頭顱上都釘著一枚箭矢，整體呈現(xiàn)黑色，四腳上則繚繞著尚未熄滅的火焰。
不是深淵黑炎，是另一種不知名的火。
“我看看......嗯，叫做九首地獄犬。”呆似乎在讀取狗屍上的信息，照著念道：
“地獄犬的古祖之一，這個不是獻祭來的，是【莽】以前送來的.....【莽】好久沒有送東西來了。”
“莽？”
陳象側(cè)目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