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主,八百里加急!”
漠北邊境,狼煙四起戰火漫天!
戰馬嘶鳴之聲金鐵交戈之音,充斥整個世界。
“念!”
“上陽傳書,五日後藍家主的壽誕之際,將會逼迫藍姑娘休棄……休棄主上,改嫁華家。傳聞,此次藍姑娘已有將死之心,恐有不測……”
轟然之間,整個世界在周辰眼中都靜止了。
上陽,是周辰出生之地,而信上所書的藍姑娘,則是周辰已過門的妻子。
死死的握緊了信紙,周辰陰沉著臉,赤馬轉身,向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若龍有逆鱗,那藍柳馨,便是周辰的逆鱗!
“鳴金收兵!準備好從此至上陽最快的路線圖,立刻!馬上!”
周辰瞳孔眼白被血絲布滿,話語都有些嘶啞。
快速趕來的幾名親衛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多年來,他們的兵主面對數萬匈奴百萬蠻夷都是一副風輕雲淡處變不驚的模樣。試問,整個天下,又有何事能讓主上的心性至此?
“主上,只需三刻,便可平北部邊境,此時退兵……”
“此爲軍令,違者!斬立決!”
五日後!
羅州!華陽郡!上陽城!
“主上,您的腿!”上陽城門外,筆直的站著一個頭戴面紗的女人。
目若幽海,眉似彎月。
周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腿,“小傷,無礙!”
三年征戰,他身上已然沒有一塊完好的血肉。
本來,軍隊休整一月,趁著這一個月時間,足夠周辰把這些內傷外傷調養的差不多。
但在周辰接到上陽城的傳信後,便馬不停蹄的從邊境趕到上陽,本來十日路程,被他整整節約了一半。
五天五夜水米未進片刻未歇,導致周辰腿上的傷,更重了。
只是對於這些,他全然不在意。
“姚小姐一事,已經有了一些眉目,屬下已經派暗樁暗中保護起來。倒是藍姑娘那邊,若主上晚到一天,恐有不測。”幽姬道,“另外……”
“直說!”
“今日,華凌峰就會聯合藍家逼迫藍姑娘改嫁。您看……”幽姬欲言又止,當週辰視線落在她臉上,纔再次輕啓薄脣,“要不要直接讓華家那個小子徹底消失?”
“此是我個人私事,我來處理!”說著,周辰把視線落在了城中。
這座城中,還有一個於他來說至關重要的人,也是他的結髮妻子——藍柳馨。
五年前,周辰的父親失蹤,生死不明!母親慘遭陷害,血染長街。
四年前,周辰的叔伯等人聯手奪去了周辰少家主的位置。
後,周家生意縮水。
當時正值上陽藍家家主病危,方圓百里極爲有名的卦師說可找一個和藍家小姐同年同月同日生人辦喜事,可沖喜。
加之,周辰和藍柳馨本就是指腹爲婚的娃娃親,婚事即刻操辦。
然而,周辰和藍家小姐藍柳馨新婚十天後,便被人陷害,成爲了階下囚。
監牢之中,他被強行充軍,這三年,他在漠北不知斬將幾何,死在他手下的敵軍,數以十萬計!
鮮血鋪路,屍骨堆山,周辰一步步從一個無名小卒,百戰成神。
一年前,被當朝天子,封爲兵主!
自此後,他便是百兵之主!萬軍之尊!
兵主目光所及,便是夏國百萬雄師槍尖所向之處。兵主手指之地,便是夏國百萬戰馬鐵蹄所踏之境。
三年之間,周辰帶領數十萬的將士縱橫南北、馳騁東西。
硬生生把夏國這個只有五州三府四十三郡的小國,開拓到了九州七府一百零八郡!
若再給他半年時間,他可擴夏國北部百里河山,可震漠北百萬戎狄。
若非五日前的傳書,夏國北部邊境已平!
整理好心情,周辰一步踏入上陽城內,“放出消息,今日我會親往,爲藍昌銘賀壽!”
“是!”
上陽城,藍家。
鑼鼓嗩吶聲不絕於耳,道賀之音此起彼伏。
藍家家主藍昌銘坐在主位上,表情燦爛。
藍家一處樓閣之上,一個紫衣少女目視前方。
“柳馨啊,三年前周家那小子進去的時候老爺子就已經說了,讓你即日寫下休書,斷了來往。可你非要等他出獄,現如今,算著時間,他也該出獄了吧?今日,可是老爺子給你最後的期限了。無論他來與不來,你可都要落筆了。”旁邊,一個青年踏步而來,頭戴玉冠,腳踩皮靴。
他是藍柳馨的堂哥,也是藍昌銘的長孫,藍鬆。
“聽說華陽華家的小公子這次也來府上爲老爺子賀壽,最重要的是,我還聽說,華家的小公子自從兩月前見到柳馨姐後,便對柳馨姐青睞有加,這次八九不離十就是提親來的。”
上陽縣城,直屬華陽郡管轄。
華陽郡華家,爲華陽第一富商,家財萬貫!富可敵國!
甚至,當今陛下爲了拉攏華家,都不惜把華家主的小女兒納入後宮,尊爲貴妃!
方圓百里,不知有多少人想著和華家攀上關係,就算是藍家,也是如此。
藍家壽禮堆成了一個小山,遠處,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穿著蠶絲綢緞做成的衣袍走了上來。
“華陽郡華家華凌峰,爲藍老爺子賀壽,祝老爺子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華凌峰揮手間,身後幾個光膀子大漢便擡進來了一棵歪脖子松樹。
“此樹,乃是當朝陛下在兩年前賞賜於我華家。此樹爲夏鬆,是陛下欽賜之名,天底下唯一一個以國祚爲名之樹種,整個夏國不過十棵,其中五棵在京都宮城之內,另外四棵分別位於夏國東西南北四角,四棵樹,便是夏國國境分割線。這最後一棵,一直在華家,今日,便當做是藍老爺子的壽禮,贈於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