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這般容易!還沒到醫院便已經找到了容器,可爲何顏色這麼淡呢,按理說只要是黃色熒光都可以寄身,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態,姜海琴輕盈得飛近了些,確實是個人,遠看是個少女的身姿,近看面容才知是個少婦,生的倒是十分標準,一席長髮披肩,眉毛淡淡的,小鼻樑,薄嘴脣,潔白的臉上竟鑲著兩顆晶瑩的珍珠般的眼睛,身姿纖弱,近看倒也有一種女性的成熟美,只是這女子此時眼睛竟比許子軒的還空洞幾分,偏毀了那兩雙至美的明珠,使人不禁更加憐愛。姜海琴本爲女子在一旁都看得有些癡迷,“還真是我見猶憐啊。”她沒空感慨這些,這容器要真成了她的,豈不美哉!想到這裡她不禁爲自己的想法慚愧的紅了臉,“我,我不比她差,也就快趕上小姐我3分之一罷了,便宜她了。”
姜海琴露出一絲壞笑,飛到了那女子的肩頭,探了下手,竟真能進去,於是乾脆整個走了進去,這是個比花境要大很多的地方,女子突然停了下來,雙手捂著腦袋痛苦的跪了下來,“怎麼,怎麼突然頭疼了起來。”只覺身體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鐵質的分離感,那感覺倒不像是身體某一個部位,而是彷彿失去整個身體控制權的疼。
女子閉上了眼睛,忽然面前出現了一個通體透藍的身影在自己體內穿梭,正在逐漸變大,臉上寫滿了欣喜,“你是,誰?”姜海琴愣了一下,“你在跟我說話?”“嗯,你在佔有我的身體嗎?”“與其說是佔有,不如說是寄存?你還是身體的原主,我一點掌控的權利都沒有啊。”女子笑了笑,“你這混蛋還真是隨意啊,馬上這具身體就是你的了。”
“你什麼意思?”姜海琴頓了下,“你這般花容月貌的小姑娘,不至於尋死吧?”“花容月貌怎麼了,一副臭皮囊罷了,時間長了照樣惹人嫌棄。”姜海琴越發不解了,“因爲什麼?愛情?”女子苦笑了一下,笑的那樣不祥,那樣苦澀,“算是吧,你能感知我的身體嗎。”“只要你不反抗的話,應該是可以的。”姜海琴試著連接了一下與女子的神經聯繫,突然感到身體上一陣痠痛,頭皮發麻裂開似的疼痛,胸口像是被魔鬼緊握著一樣擁堵,脊背上更是一陣陣骨質的刺痛,像是有人用藤鞭不停地在抽打,姜海琴趕忙退出了聯繫,“你這是,被人打了?”她很不解,這不再是那個動亂的年代了,法治社會了怎麼還有人被打成這樣,“家裡人沒管嗎?你丈夫呢?”女子這次竟然笑出了聲,但只比上次更多了幾分涼意,“打我的正是我丈夫。”姜海琴倒吸了口涼氣,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她似乎理解了女子眼中那般空洞了,兩人靜默了好久,那副空洞的軀殼在湖邊就那樣走著,晚上陣陣的微風不斷吹來,有幾分涼意,慘白的月光貼在那軀殼臉上,無端更添了幾分悽美,女子顫抖了下開了口,一字一頓一步一言的說道,“花 謝 花 飛 花 滿 天。”姜海琴對這話再熟悉不過了,60多年她一直回味著紅樓夢,此時林黛玉的嬌容倒和這女子出奇的相似,於是她跟著一字一句的應和“紅 消 香 斷 有 誰 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