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姜海琴,便是那個水仙花中的花靈。那天她用虛弱的身體綁上繩子,踢開凳子那一刻,先是一番本能的掙扎,之後她感到身體逐漸上升,低頭只見下方的水仙花透著黃色熒光,進去一看,才發現她的靈魂能寄身在這水仙中,靈魂在外界漂泊時,她便明顯發現身軀在漸漸變淡,只有在這水仙裡才能得以生息,她打算在這裡看看自己死後的姜家,不料看到常敖那討厭的身影。之後葬禮上還目睹了自己和許逸飛的合葬,那一刻她心滿意足的閉著眼,任由眼淚滴下,她想是時候了,離許逸飛走才過了14天,她還得趕上和他下輩子過呢,但願下輩子還能重會吧,她用力掰來時那條門,這才發現那兩瓣花瓣竟似鐵門般沉重,一個月,兩個月,30年,她一直嘗試著打開那扇花瓣,只是後來便心懶了,“這是要我在這裡無聊永生嗎?”她起初以爲等到花敗之後便能出去了,誰知這花凋零後,姜海琴的靈魂竟還能在上方飄蕩!只是那兩扇熒光色的花瓣還是矗立在那裡雷打不動...也多虧了許家養了這盆花,她在這裡目睹了許家的歷程,倒不至於在土裡生不如死那般煎熬,轉眼,不,對姜海琴來說,簡直是千年之久,60多年過去了...
沒想到今天,不知怎的,姜海琴只是初用力,那花瓣竟搬開一條縫來,她高興的繼續掰,花境裡不是封閉的,空氣和外界沒有兩樣,但姜海琴卻覺得擁抱了一陣微風,沾染了一身新鮮空氣,頓覺清爽,“自由的感覺真好啊。”她那透著藍色熒光的身軀試著探了下,沒有地吸引力的束縛,“要是許逸飛看了準感覺自己物理白學了。”她苦笑了一句,沒有翅膀,倒比靈鵲輕盈,穿梭在天空下,她直覺自己的天地如此浩遠,她做過多少次這樣的夢,揚天大笑了一聲,“好久沒見過你了,姜海琴。”她自言自語道,在花境那60多年,她可是一聲沒笑過。
屋裡傳來了李蘭芳的啜泣聲,姜海琴這纔想起來自己是來幹嘛的,“要趕緊找到容器才行,這般飄著既不長久也做不了什麼。”她走到湖邊,想尋找下週邊有什麼像花境那般發黃色熒光的靈魂容器沒有,她也只是瞎找,許家二長子許逸興走那天,她看到他的身體也發出了黃色熒光,只是伴隨著許逸興靈魂飄出那一瞬間便消逝了,許逸興轉身看到了她,思索了一下,彷彿想起了她是誰,驚訝了一下,便冷漠的走向遠方了。而許子軒臨產的時候,李蘭芳懷胎六月時,肚子也在一天發出了黃色熒光,她那時多麼渴望出去投胎啊,只是受著這般束縛,突然一個靈魂衝向李蘭芳的肚子,顯得格外焦急,姜海琴在花境裡看了激動的哭出了淚,那正是許逸飛的靈魂,她用盡力氣去喊,全身貼在花瓣上,許逸飛還是注意到了她,竟也認得,但還沒等他迴應,那黃色熒光便把他吸了進去,只留下姜海琴又多哭了3年。
總結一下,姜海琴現在無外乎兩種選擇,與死者搶身體,找初生兒投生,只是她是出來是想幫許家的,無外乎只能選第一種,去醫院!醫院這種新生與死亡不斷交織,天使與惡魔的常駐地,但願不會讓她失望,這湖邊只是去醫院的一條路,正在這時,姜海琴突然注意到湖邊一束淡黃色的光緩慢的移動著,不似她見過的容器那般亮,“是螢火蟲嗎?但也不會這麼大啊?”姜海琴飄近了些看著,
“不對!是,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