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雙紅還想在顧家過好日子,當然也不會做得太過,反正今天把身份亮明,也就足夠了,再一次客氣的跟圍觀的人道謝,這才帶著兩個女兒昂首闊步從大門跨進,從今兒開始,她就是這座院的女主人。
“開平,你這是官復原職?”她們其實早就已經打聽清楚,但是顧開平之前的作爲,也別怪她不給他臉。
果然,他就看到顧開平臉有那一剎那的扭曲,立刻就高興了,她們不好過,這顧家的人也別想好過。
想把她們甩掉,她們又不是沒有長腳。
母女三個人一進門就開始四處打量,這以後可是她們未來的家。
看著忙進忙出的奴僕,三個人都鬆了口氣,總算是不用再過那苦日子。
有這麼多人伺候著,她們的好日子總算來了。
她們也沒有去計較這些奴僕她們時,眼底的不屑,等到以後她當家做主,這些人的生死不都捏在自己的手上。
顧百江皺眉看著她們,“你們怎麼來了?”
徐雙紅招呼兩個女兒坐下來,自己也跟著坐在右手邊的主位上,母女三個人身上的氣味,薰得顧百江都想站起來離開,他們流放的時候,也沒有這麼邋遢過,
“怎麼我們就來不得了?還是你不想我們來?”
“怎麼會呢?之前不是說好了,到時候會派人去接你們。”顧百江想到即將到來的好日子,還是忍著心中的厭惡,忍下這口氣,“你看看你們,自己私自跑過來,路上吃了很多苦吧?”
徐雙紅,“那當然了,不過我們這都是故意,畢竟我們三個女人出行,不把自己折騰的慘一點,恐怕沒命到這裡。
我們倒是想等著你們來接我們,可是你們不知道,自從你們離開以後,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們再不自己跑出來,恐怕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顧百江一臉莫名,想找藉口也找好一點,“好好的在田村呆著,會發生什麼事?”
徐雙紅似笑非笑地看著顧家兄弟,“你們就不覺得少了什麼?”
顧開平,“對了,怎麼就你們自己過來?我二弟他們呢?”
“哎呦,還是顧大少兄弟情深,一下子就想到正主了。”徐雙紅語帶嘲諷,“他現在日子好著呢,成天沉迷於賭博,過著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好日子。”
“你胡說什麼?”顧開平有些不敢相信,就老二那個慫樣,還敢去賭?
他之前兜裡沒有銀子的時候,也曾想過去搏一把,但是到關鍵時候就忍下來,只要有點理智,有點常識,都知道賭博不好。
他們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給老二留多少銀子,就那一點銀子,他能賭幾場?
顧百江臉色變得很難看,“說說到底是怎麼情況?”
徐雙紅打個哈欠,又捂著肚子,“這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先讓人給搞點吃的吧,你的院子在哪裡?我得先好好的梳洗一下,休息好了再來好好的跟你們說。”
徐雙紅母女閉口不談,顧家父子也沒辦法,只能吩咐讓人去準備。
等她們吃飽喝足,轉身就找到房間,關上門,直接大睡。顧家父子心裡焦急,之前已經鬧了一場,他們實在是不敢把事情再鬧開,畢竟府中下人跟他們可不一心,只能強忍著。
這一等就等到天黑,那母女三個人總算是醒了,一醒又開始要吃的,等到她們吃飽了這纔開了尊口。
“還是這樣的日子舒服,你們都不知道你們離開以後,我們過的是什麼日?這要不是嶺南那邊比較暖和,野菜冒頭,恐怕我們都沒有命走出田村。”
“快說,我二弟到底怎麼了?”顧開平還真不是關心兄弟,而是他們在這邊做努力,別到時候顧開塵在後面拖後腿。
他們家想要繼續在上京站穩腳跟,名聲也是鼎鼎重要。
“急啥,這不是正在說嗎?”徐雙紅現在已經是顧家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現在可不能有絲毫退縮,否則以後怎麼拿捏這一大家子。
“說起來這事也怪老爺,你不信任我也就沒關係,可是管家是女眷的事情,你把銀票交給顧開塵,還不如直接交給許氏。”
顧百江,“……”顧開塵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親兒子,怎麼可能越過他把銀子交給外人。
不過這話不能這麼說,大家知道就行,“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出顧百江聲音裡的不耐煩,徐雙紅這才說道,“這男人一有錢就變壞,後來我也是聽說的,剛開始開塵只是跟附近的幾個村子玩幾把小的,有輸有贏,後來也不知道是誰把他帶到縣城的賭坊,這不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把你留下來的銀子輸光不說,賭坊還上門要了幾次債,沒有銀子,那就只能用東西抵,家裡的糧食,我們的首飾全部都被抵掉了。可就算是這樣,開塵也沒有半點悔改的意思,甚至還想著……”
徐雙紅說到這裡,看向兩個女兒,兩個女兒立刻都掩面哭泣起來。
顧家父子心裡開始不安,這人要是沾上賭博,想要悔改,那可沒那麼容易。
雖然沒有說清楚,但是兩父子都知道,輸紅的眼,那是連家人都可以出賣的。
更別說跟顧開塵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徐雙紅母女,也難怪人家寧願吃苦,也要排除萬難來到上京。
“可是你們這麼走了,我二弟他們怎麼辦?”顧開平真是煩透了,顧開塵沒錢還,那會不會把二弟妹給賣掉?
如果是徐家母女,對他們的名聲並沒有多大影響,畢竟上京誰知道他父親續絃。
要是老二真能把這母女三個人賣掉,也等於是幫他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現在好了,那個蠢蛋,自己填進去不說,這還把一家人給坑慘了。
“那我怎麼知道怎麼辦?我們總不能留在那裡等著被人賣掉吧?”徐雙紅紅著眼眶,“我再怎麼說也是他的繼母,自從你們離開以後,他們就沒管過我們母女三個人的生活,要不是我還有一點點小積蓄,恐怕我們母女三個人早就餓死在田村。
可是他不能這麼喪心病狂,還想著把我們給賣了,用來給他填賭債,如果不能從田村離開,那我必要告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