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早晨已經略一絲涼意,晨雞破曉,犬聲交錯,而在一處莊園的後院內,一個少年正不斷的將面前水桶般的石墩單手拎起,左右手不斷交替,這少年穿著無袖小褂,可見其手臂勻稱的肌肉凸起,透紅的臉上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這少年約十六七歲。不算長的頭髮隨意散落在背。一雙眼眸中帶著堅定。顯得一副狂野之氣!
“呼,”這少年放下石墩,擦了擦額頭的汗,開始練氣這初入武道之人都知曉的基礎拳,這拳法簡單至極,一拳一腿都是大開大合,迅猛如斧開金石,靜若老樹盤根,但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這少年的身上流露出的自信。若是有武者在此,定會看出此子已初具武“勢”,待到一套套路走完,那少年這才向著前院走去。
這座府邸與其他人家頗爲相似,莊園前面就是正堂。一絲絲檀香的味道瀰漫,令人不由得靜心凝神。
“如今澤兒也是正值修武的的年齡,我打算讓他去咱們青城的武道館找位師父,慕煙,你看如何?”在那正堂之上,坐著一名男子,這男子一襲青衫,眉目間藏著淡淡的凌厲,與那後院練功少年有些相似之處,向著身旁的女子溫柔道。
“只要澤兒願意,其他的你做主吧。”那被喚做慕煙的女子帶著淡淡的笑意,望著門外漸漸清晰的身影,
“爹,娘,我現在可以將那百斤石鎖運轉自如了!”上身無袖小褂,一套標準的練功服襯托出面前少年的身姿,這少年正是在後院練功的那個少年,此時仔細看去,才發現這少年並未繼承其父的凌厲威勢,而是如其母親般,平凡,這個詞最能體現出來,但是總歸有其父親的遺傳,所以,這少年多了一絲奇特的韻味。
“嗯?運轉自如?”那男子笑了笑,並未在意
“澤兒,如今你也到了成人之年,我打算讓你去武道館找位師父,你可願意?”那大堂上的男子神色淡然再次開口,望著那少年。
“當然願意,謝謝爹爹。”顯然對那個叫做武道館的地方而十分嚮往。
“給你!”大廳上,那中年男子拋給那叫做澤兒的少年一塊黑色令牌,這令牌表面光滑,毫無出奇之處,令那少年不禁疑問的望著那中年男子,
“到了武道館,拿出令牌,自然明白了。”那中年男子言罷便閉目養神,不再理會。
雖然滿腹疑問,但看到其母制止的眼神後,無奈的退了出去。
雖說無奈,但仍不敢埋怨什麼,自己十七年來,早已將這青城大街小巷摸了一遍,剩下的時間都在練武,平日裡從未見過父親出過正堂,彷彿這正堂如同枷鎖一般。而且每日間除了練武之外,最喜歡的就是讀書,他不知其他人家藏書如何,但這座宅邸左右偏房則堆積了滿滿的書籍,武修異事、兇獸種類,各種關於武者的書籍都被看了個遍,可唯一奇怪的是沒有一本關於各大勢力之間的介紹的書。
在那少年離開之後,那男子睜開了眼,看著外面飄落的黃葉,沉默不語,其身旁的女子嘆了口氣,靜靜的在一旁望著那男子。
青城是熱鬧的,雖說秋風蕭瑟,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沖淡了這秋日,而青城較爲偏僻的一角,一處宅院坐落,大門上的牌匾透著腐朽的氣息,馮府兩個大字刻在上邊,沒有鍍金,像是一劍寫成,沒有殺意,只有凌厲的氣勢,如同這座宅邸的主人一樣。
這座府邸的主人,名爲馮秋然,在青城,沒有任何人見過他,只知曉他的有一子馮澤,馮澤從小生長在青城,一直如今,已經十七個年頭過去,按照規定,是可以進入武學之道的年紀,更有可能成爲一代武神。
嘎吱,馮府的大門被緩緩推開,那穿著無袖小褂的少年走了出來,正是!馮澤。此刻馮澤臉充滿著激動、忐各種心情,向著青城的中心走去
青城之所以叫做青城是因爲其城依山而建,這座山上的植物四季常青,曾有人言這座山上定有蘊含生機之重寶,引得無數人前來一探究竟,最後全部一無所獲,但青城因往來武者休息需要,漸漸的開始繁榮起來。更有一位武宗強者成立武道館,開始教授武學,從中也走出些許名震青城範圍的人物。
武道館門前,馮澤佇立在那裡,與想想中富麗堂皇的練武場不同,面前的武道館只是簡單的一間木屋以及木屋後數十丈的練功場,木屋大門一側掛著刻在木牌上的三個大字。武道館,這三個字虯勁有力、筆走龍蛇。一副大家風範,可是馮澤不在意,他只是想找到一個可以帶領他進入武修大門的人。
不在觀望,也不再猶豫,馮澤走進了木屋內,只見屋中僅有一桌一椅,坐著一位與其差不多大年紀的少年,那少年見到馮澤後,便問到:“你是來拜師的?”
“正是,”馮澤道
“那就先去測試,後面有人。”那少年漫不經心道,
一塊黑色木牌映入那少年眼簾,那少年突然面色變的凝重,起身抱拳,“先前多有得罪,請稍等片刻。”說罷,轉身匆匆而去,
馮澤不由的對這木牌更好奇了。
不消片刻,那少年帶著一位老者匆匆趕來,
“這令牌是誰給你的?”那老者迫不及待的問到
“家父馮秋然。”馮澤如實說出。
“果然如此,”那老者暗歎,繼而道“你不用測試,今天起,你便是我的第一個弟子,”
“是,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馮澤連忙跪下一拜,毫不遲疑,因爲從這老者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彷彿這老者不存在一般。與父親很像,但好像比父親少了些什麼,雖是如此,但教導自己便是綽綽有餘。
因人有氣,所以有呼吸爲息,這氣息爲人之根本,呼吸間皆有味道散出,食肉者,呼出腥味,正是如此,但若修爲達到一定境界,便可淬鍊自身,使之辟穀不食,以天地之力淨化血肉氣息,從而達到傳說中“無”的境界!而眼前這老者顯然如此!
“好,既然你是我黃葉的徒弟,那麼,你若不令我滿意,立刻逐出師門!”那老者嚴肅道,
“是,師父,”馮澤點頭。
“我問你,你可知武者有幾重境界?”那叫做黃葉的老者問道。
“武徒,武師,武宗,武神,以及傳說中的武聖。”馮澤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
“不錯,但詳細的境界你是否知道?”
馮澤搖了搖頭。
“罷了,今天之後你便與我上山,你父親那裡我去走一遭。”黃葉道。
說罷。
抓住馮澤,向著城西的青山飛去,這老者竟然是武宗強者,只有達到武宗才能御使天地元氣,從而腳踏虛空,凌空飛行。馮澤不禁暗暗嘆到。卻並不覺得意外。
青山之大,絕非三言兩語可形容,青山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山巒中的最高峰,這片山巒的另一面是懸崖絕壁,低者千丈,高者萬丈,非大能者不可渡!
而此刻,馮澤正站在山上看著山腳下的青城,平日高聳的城牆顯得如此渺小!
“鐵煞令在你手裡,但到底是否可以成爲我真正的徒弟,要看你造化!”
黃葉老者突然語氣一轉,面色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