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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0二,那一日

霍金和大捶跟蹤唐英傑好多天,終於有機會啓動“上帝之手”前幾十秒,文慧突然要求取消行動。

霍金是從不違背文慧的,隨即關(guān)閉程序,霍金合上筆記本電腦,爬到副駕駛。

大捶不解地問:“咦?二哥,動手啊!┄┄咋啦?”

霍金把文慧的話複述一遍,笑著說:“文慧說的對,讓他身敗名裂,接受審判更好玩兒。”

大捶:“要是真的,當(dāng)然好。”

霍金:“要是假的,咱再出手也不晚。”

半個小時後,別克商務(wù)艙駛出大山,眼前豁然開朗,青龍河山地小平原鋪展在眼前。

頭頂?shù)暮陔?yún)向後退去,前方的天空黑雲(yún)漸散,透出數(shù)條不規(guī)則的雲(yún)隙,金色的陽光穿隙而下,如閃閃的金色瀑布,光圈正好籠罩順安城,古老的小城安詳,寧靜,淋浴在一片金色的陽光裡。

霍金感慨地說:“生活在這樣的小城真不錯。”

大捶:“那兒不錯?”

霍金:“節(jié)奏慢,壓力小,人實在,有人情味,不用提防人整人,人騙人,人吃人。”

大捶呵呵笑了,說:“二哥,將來不管怎麼樣,咱兄弟別拆幫。不管在那兒,有你們,我就踏實。”

霍金:“我跟你有同感,咱頭拱地也要把金安公司搞起來,不走了,在這兒定居了,怎麼樣?”

大捶:“行啊,這也是大哥的意思。”

霍金:“姓唐的嘚瑟不了幾天了,盯住他,防備狗急跳牆。”

大捶:“放心吧,我吃住在車上。”

霍金:“咱倆換班,一個人太累。”

大捶:“累點沒啥,唉!──”

霍金:“咋了?”

大捶:“大哥──”大捶的眼睛裡淚光閃閃。

霍金說:“咱倆直接去醫(yī)院,看看大哥和五弟怎麼樣了。”

大捶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霍金說:“聽文慧說,五弟下地到處溜達了,大哥的情況沒啥變化,沒見好,也沒變壞。”

大捶長長地嘆了口氣,神情悲傷。

大捶平時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很少表露感情,然而,把金鐸從危險中營救出來,送到醫(yī)院後發(fā)現(xiàn)金鐸昏迷不醒,大捶悲痛欲絕,一個人坐在車裡哭得像個孩子。

霍金爬向後艙,打開雙肩包取出兩個口罩,遞給大捶一個,自己留一個。

霍金“火星人”般的容貌太觸目驚心,到公共場合需要遮掩一番。另外,遵守金鐸曾經(jīng)的囑咐,“影灰聯(lián)盟”的人輕易別暴露真實身份,別讓外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除了文慧不管不顧,霍金和大捶每次去看金鐸都喬裝打扮一番。

按金鐸的計劃,文慧和霍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實際也是深圳金安投資管理公司的大老闆,投資商,專爲偉業(yè)集團資產(chǎn)拍賣而來,尋求投資的機會。

然而,這一切都被唐英傑的一個“王炸”給打亂了,金鐸被刑訊逼供,躺在醫(yī)院ICU病房,“植物人”了;衛(wèi)士被槍彈擊穿右胸;邱文明的瘸腿又斷了一次,三個人都住進了醫(yī)院。

邱文明的瘸腿雖然又斷了一次,他的傷算最輕的,到醫(yī)院打了石膏,靜養(yǎng)一個月,拆掉石膏就可以了,反正那是條瘸腿,再折一次也還是瘸腿而已。

衛(wèi)士槍傷手術(shù)後恢復(fù)很快,醫(yī)生說十天後可以下地溜達,第三天撥掉引流管,第五天他就溜達到金鐸病房。

衛(wèi)士雖然能下地走路,但活動不慎時傷口還是有牽拉痛,所以,衛(wèi)士走路就有了一種可笑的姿勢;他的上身一動不動,僵硬如雕塑一般,下邊兩條腿一前一後挪動;衛(wèi)士不敢大笑,不敢深呼吸,更不敢咳嗽,一舉一動活像個電量不足的機器人。

文慧看著衛(wèi)士就偷偷發(fā)笑,自己偷笑,不敢讓衛(wèi)士看見,因爲衛(wèi)士不敢笑,不敢大喘氣,樣子讓人可憐。

金鐸仍然昏迷。

衛(wèi)士從網(wǎng)上得到資料,說這種情況,如果有親人,熟悉的人不斷地呼喚,說話,有利於刺激病人甦醒。

文慧不太相信,諮詢醫(yī)生,醫(yī)生笑笑說:“沒壞處,可以試試。”

衛(wèi)士身體力行,每次進病房都憋足氣叫一聲:“大哥,還睡呢?該起牀了。”之後站在牀前,把從網(wǎng)上看來的,前一天的世界新聞,奇聞趣事重新編輯講述一遍。

看著衛(wèi)士闆闆正正地表情,跟虛擬主播毫無二致,文慧偷笑;玉珠不笑,衛(wèi)士的舉動讓她感動,讓她心酸。

邱文明平時話少,每次人沒進屋,鋁合金柺杖先進來,站在牀前咕噥一會兒,每次都是說他的狗。文海又要了四個小狗仔,一窩的,一窩的心齊,有事兒一齊上。現(xiàn)在還沒名字,文海說等你給起名字。

玉珠每天給金鐸擦手,擦臉,洗腳,她洗的認真仔細,不放過任何一處死角。玉珠常常握著金鐸的手不忍鬆開,這雙在數(shù)字世界神奇無比的手,這雙唐英傑懸賞二十萬要廢掉的手,這雙給過玉珠無限力量的手,現(xiàn)在柔若無骨,任憑玉珠捏弄。

玉珠有很多心裡話想跟金鐸說,但這些話只能單獨跟金鐸說,因此,大家都在時,她跟金鐸沒什麼可說的。只有她一個人時,玉珠會情不自禁地輕輕唱歌,她記得在深圳時,只要她輕輕哼唱《那一日》,金鐸就安靜地像一隻睡貓。

金鐸喜歡聽她唱歌,她心裡知道。

那一日閉目在經(jīng)殿香霧中,

驀然聽見是你頌經(jīng)中的的真言。

那一夜搖動啊所有的經(jīng)筒

不爲超度只爲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爲覲見只爲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zhuǎn)山轉(zhuǎn)水轉(zhuǎn)佛塔

不爲來世只爲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瞬我已飛,哦,飛成仙,

不爲來世,只爲有你,

喜樂平安!

然而,玉珠常常是自己把自己唱的心酸淚流,轉(zhuǎn)身去洗手間。

有一天衛(wèi)士站正在牀前播報世界新聞,玉珠用溫水給金鐸擦手,發(fā)現(xiàn)金鐸的手在用力,玉珠驚叫一聲,旁邊的護士走過來,摸了摸了金鐸的手臂說:“可能要醒。”

醫(yī)生也聞訊趕來,仔細檢查了金鐸的各種神經(jīng)反射後說:“情況好轉(zhuǎn),他很可能要醒過來了。”

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讓所有的人振奮。然而,大家熱切地期待了二天,金鐸只是對各種刺激做出生理反射,並沒有醒來。

衛(wèi)士延長世界新聞的播報時間;邱文明除了說那四隻小狗,還要回顧一段上學(xué)時的往事。

遵從醫(yī)生建議,金鐸的姐姐和玉珠輪番給金鐸作全身按摩,玉珠雖然還是個姑娘,從未跟金鐸有過肌膚之親,但她對金鐸的身體沒有絲毫的羞澀感,就像對待一個孩子。

每個黎明都充滿期待,每個黃昏都飽含希望。大家都盼著金鐸在某一個時刻突然醒來。

這一刻說來就來了。

那天,霍金和大捶放過唐英傑和大象,直奔醫(yī)院。他倆走進金鐸的病房時,玉珠正在給金鐸擦手,看見霍金進來,玉珠衝他倆微微一笑,自說自話地:“金鐸,快起來吧,霍金和大捶來看你了。”

玉珠感覺金鐸的手用力握了一下,玉珠看見金鐸吃力地睜開了眼睛,玉珠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大家圍攏過來,驚喜不已。

金鐸終於擺脫黑暗,重返光明世界。他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嬰兒般混沌初開,追光不認人的眼睛;眼神明亮清澈,懵懂地注視著這個夠不上美好,但也不算太糟的斑斕世界。

(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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