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裴玥雙手插著腰，對著面前的男人大喊道，“你這個人能不能講點道理啊？”

宋霖桉眉頭都沒皺一下，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它是厲鬼——”

裴玥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鬼魂，見它害怕地躲在身後，不樂意道：“難道不入輪迴的鬼都叫厲鬼嗎？沒準人家只是執念太深，或者找不到入輪迴的路而已，你堂堂一個捉鬼師，連這都不知道？”

宋霖桉聽完了她說的話，直起身子，把手中的木劍收了回去：“你又是誰？”

裴玥一時語噎，總不能真的告訴他自己其實也是鬼，而且還是閻王派來給它們引路的？那他還不一劍捅死自己纔怪呢！

“呃……我也是捉鬼師！”裴玥在腦中極力搜索著，終於找到了一個她認爲還不錯的藉口，“但是我跟你不一樣，我是幫它們入輪迴，而不是讓它們灰飛煙滅。”

“嘁……”宋霖桉很不屑地嗤了一聲，“若是它們真是想入輪迴，又何須你來幫忙？”

“依我看，這些入不了輪迴的都是厲鬼，與其留著它們禍害人間，還不如讓我替它們做個了斷！”

“我……我不是！”

一直躲在裴玥身後的小鬼魂探出了個腦袋，輕聲地反駁著。

宋霖桉一瞬不瞬地盯著它，彷彿要看穿他一般：“你不是什麼？”

“我不是厲鬼……”小鬼魂雙目含淚，委屈地解釋道，“我只是不想入輪迴而已。”

裴玥聽到這句話，也很奇怪，她回頭看著它，誘哄般問道：“你爲什麼不想入輪迴啊？”

小鬼魂擡起頭同樣看著她，回答道：“因爲入輪迴後，我就再也不記得這一世發生的一切了。”

裴玥愣住了，她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爲她，即使沒喝下孟婆湯，也依舊失去了前一世的記憶。閻王看她可憐，收作了跟班，她纔有機會回到這裡，藉著引路的工作，尋找自己的記憶。

她如此渴望之前的記憶，和它又有什麼兩樣呢？

宋霖桉似乎也看出它不是厲鬼，語氣變好了一點：“這種事不可強求。”

裴玥一直沒有說話，突然眼睛放光，笑著對小鬼魂說：“既然你現在不願意忘記，不如跟著我一起闖蕩，只要你不爲非作歹，入不入輪迴都好說。”

“真的嗎？”

宋霖桉搖了搖頭：“生死有命，你這樣做真是太荒謬了。”

“就你懂得多。”裴玥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本來不打算和你搭夥的，可看你這個不論是非，上來就喊打喊殺的樣子，再不跟著你一起，你怕是要傷及更多的無辜了。”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咱們一起捉鬼啊？”

見宋霖桉頭也不回地往她的反方向走，裴玥小聲地嘟囔道：“小氣，說你兩句就不愛聽。”

突然，宋霖桉停了下來，回頭對她喊道：“還要不要一起走了？”

“誒這就來嘞！”裴玥高興地跑到了他身後，帶著小鬼魂跟著他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