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妍,若是有一天我負了妳,我會自己先死給妳看。”
那是李達旻還在世間時承諾於她的一句話,而這句話已經靈驗了,他真的成爲一個大壞蛋,擔下負心漢的罪名被人指責,她爲了不讓他的名聲顏面掃地,她把一切的罪過往自己身上染,告知所有人,李達旻越軌之前他們的感情不在從前了,經常因爲小事大吵大鬧,情感破裂很正常,最後她更爲了成全李達旻這個負心漢同意離婚。
“你都走了二十幾年,我把靜恩當成自己親生女兒一樣對待,表面上我得到的比起那女人更多,但事實上我失去的比那女人多,我失去了你的愛,失去了妻子的位置,偏偏要在李家守寡多年,你對得起我嗎李達旻……”馮美妍邊說著邊清理著丈夫李達旻的牌位,她對李家是真的付出很多,因爲心中的愛她選擇忍受,她是他的初戀,原以爲可以一輩子長長久久,誰知天意弄人,命運總是這麼捉弄,派來一個第三者出現毀了他們之間的愛情,因爲楚晴的介入破壞了這一切的美好。
但是身世背景也讓她卑微,畢竟楚晴什麼都好,比她的家庭背景好千備,正好合適李達旻的門當戶對,真要說起來,真正介入他們的其實是她纔對。
“媽媽,我就看不慣那個靜恩,一回來就失去記憶的樣子,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怎麼好好的受訓還傷到腦子,真是可笑至極。”李萱兒一進來就嚷著不停,看到父親的牌位也只是瞟了幾眼,事實上她有些心虛的。父親李達旻還在世前,她只見過兩次面,第一次是爸爸陪自己坐旋轉木馬,第二次是爸爸和媽媽離婚之後就很少見爸爸來找媽媽,直到爺爺來告知爸爸死的因訊,之後被接回李家大門過這幾十年的日子,還有面對小自己五歲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李靜恩。
“高醫師說了只是暫時而已,再說了這兩年的受訓訓練對靜恩而言很辛苦,記憶可以慢慢恢復的,妳這做姊姊的也要多體諒知道嗎?”馮美妍將手中的香點燃,對著牌位點個頭,雙手合心。
“她不過是爸爸另一個的女兒,我可沒承認她當我的妹妹,以後也不可能。”李萱兒打從心裡沒有想過這個妹妹,搶走她在爺爺心目中的地位還有母親的過度關心,怎麼來說她纔是大小姐,李靜恩不過是半路殺出來的,她可不認可。
“萱兒,在怎麼說妳是靜恩的親姊姊,就算不是媽媽所生的,但依然是妳爸爸的孩子,媽媽在妳爸爸還在世時已經離婚了,妳爺爺把我們母女接回來已經很幸福了,妳別生在福中不知福,妳要再這樣繼續跟靜恩鬧下去,妳認爲爺爺還會站在妳那邊嗎?媽求妳了,別再丟人。”馮美妍的勸說已經好幾年,但李萱兒這腦袋一樣直沒有轉過來的思想。
李萱兒和李靜恩相差五歲,但在外界看來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是李靜恩,她的母親是法律認定的合法妻子,而馮美妍只是被離婚的,就憑這點李萱兒就輸了一大劫,她還拿什麼跟人家比。
“媽媽…那我也不想呀,明明是我最先出來的,下人們都喊我大小姐……”
“會去喊靜恩小小姐的只有惠子不是嗎,因爲她是媽媽的人所才這麼尊稱妳,但別人怎麼說,每個都是大小姐大小姐喊著……不過這也沒事,只是一個稱呼無所謂,只要妳爺爺眼裡還認爲妳重要,別人怎麼想是他們的事。”面對那些親戚朋友,每年過節回來一趟,尊稱她是前任夫人,認爲她是賴著不走的想分李家的家產,這些馮美妍也都承受過了。她生在普通的家庭背景怎麼跟那些上豪門大宅的人平起平坐呢……
沒多久,夏暮沉走了進來,按照他們所說的祭拜祖先,代替李靜恩來到牌位面前,她看著眼前牌子上的名字李達旻,面色難堪,畢竟她只是一個冒牌貨,一副心虛模樣爲李靜恩父親上香,內心卻是喊著萬分對不起老人家。
“怎麼,拿著香而已手至於抖成這樣嗎?”李萱兒注意到她的舉動不平常,刻意抓個機會數落她。
看到李靜恩緊張兮兮的,馮美妍關心著道:“靜恩,怎麼了嗎?身體不舒服嗎?”
“沒什麼…好久沒見爸爸了…所以太緊張……”她真恨不得趕緊離開這,但她無法走開,在冒充李靜恩的身分那天,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高莫諾假扮她的主治醫師,一來可照顧她的生活起居,二來可以接近太老爺,人稱毒蜈蚣的可怕人物,不過她怎麼看都不覺得這位老爺爺是這麼壞的,就拿離婚的媳婦來說,他願意收留這一對母女,那麼,他的心腸不應該這麼壞纔對。
在餐桌上用餐時,夏暮沉一直盯著飯菜,不敢看這些陌生的人臉孔,生怕一點對視就被說不對勁。
“靜恩,妳小時候的事情還記得吧?”李萱兒哪壺不提哪壺,刻意想把她們小時候的相處說出來。
夏暮沉一愣,她想到高莫諾的叮嚀,只要問到關鍵詞就裝病。
“我…我突然覺得頭好痛…我真的很想回答妳的問題但……”她希望她裝得很像,從小到大她沒有裝模作樣過,這還是頭一次她這麼做。
“靜恩,別想了,要是痛的話那就什麼都別想了,萱兒妳也真是的,靜恩還沒恢復記憶妳要她怎麼回答!”
“爺爺我只是……”見到孫女不舒服模樣,李萬山感到驚慌,並且責罵一下李萱兒,這刻意的偏袒讓李萱兒不是滋味。不過也奇怪,如果是兩年前,李靜恩一聽到她說道小時候的事就氣得生個悶氣說一聲我沒胃口了,還弄得大家都吃不下飯。
“靜恩呀不舒服的話先去房間休息,惠子帶小姐上樓。”馮美妍趕緊爲女兒解圍,以免李萬山發怒。
夏暮沉一手撐著頭,另一邊忙著起身跟著惠子走上樓,她趁所有人的目光不在她視線範圍內,瞪了李萱兒一眼,她表示對這個女人特別對自己不友善,老愛拆她的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