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去了就得好好查查,我可不想把命交到別人手裡。”洛泳瀚心說,老子纔剛穿越過來,可不想被這些官場的彎彎繞繞給害了。然後他停下腳步,大義凜然的說:“我命由我不由天。”
“噗~~~”另外兩人差點沒噴出來。
“想不到你還文縐縐的呢,那敢問洛大人,你可會勘驗?”丁丙乙戲謔的看著洛泳瀚。
“不會。”
“可會驗屍?”
“不會。”
“那你還是省省吧。”丁丙乙一翻白眼不想搭理他了。
說話間三人來到了瀝海鎮界。三人在官道上看到前方有一羣人在等待,待走到跟前,一個爲首的老者對著三人問道:“三位大人可是縣裡的差人?”
“正是。”丁丙乙猜測此人是瀝海鎮的鎮守。
“老朽是瀝海鎮鎮守郭太。特在此迎接縣裡的上官。”說著老頭對三人作揖。
“郭先生,我等非在冊差役,不必多禮。”丁丙乙說道。鎮守雖然是不入流的官,但好歹是縣裡在冊的,因此見到未在冊的差役是可以不必行禮的。
“這。。。”老頭看看他們又回頭看看身後的人又看看三人說道:“那請大人們這邊走。”
洛泳瀚看老頭這表現就知道,對於縣裡派了三個臨時工來,老郭頭是很不滿意的。
“三位大人,昨夜的炸雷就劈在了我們鎮。老朽這麼大年紀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事情,臘月天打雷,還劈死了人。”一邊走老郭頭一邊開始介紹起來。
“死的人是誰?”洛泳瀚打斷了他問了一句。
“是前兩年才搬到鎮上來的一個外鄉人,名叫周玉良,平時靠撐船爲生。都說這撐船的人最怕翻船,沒想到船沒翻,屋子卻塌了,還給他砸死了。”
“砸死的?”洛泳瀚趕忙問道。
“是啊,雷把他家的房子劈塌了還起火了。”
“我還道是人在外面被雷劈死了,原來是被雷劈塌了屋子砸死了。”楊胖子接過話來說道。
洛泳瀚心裡想,這人在空曠的地方如果打雷是容易被雷電到,屋子被劈塌主要是因爲沒有避雷裝置,有可能發生,但是不多見。在前世的新聞上他就看到過小樓房被劈塌的新聞。
“哎?這位婦人是?”丁丙乙看了看跟在老郭頭旁邊的一個村婦。說是村婦,實際上年齡也就二十多歲,而且明顯是化過妝的,看上去比一般的村婦注重外表。
“這正是周玉良的內人劉氏。快給各位達人見禮。“老郭頭引著周劉氏給三人見禮。
“民婦周劉氏見過各位大人。”周劉氏對著三人福了一福。
丁丙乙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一行人不久就來到了一個開著大門的院子。衆人在院子裡站定之後,洛泳瀚仔細看了看院子。與其說是個院子,不如說是個大型災難現場。院子裡狼藉一片,實際上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到處都是碎石和木頭。擡頭看坍塌的房子,牆面都向外倒塌著。
“周劉氏,爲何這房子都塌成這樣了,你卻毫髮無損?”洛泳瀚奇怪的問道。
“大人明察,民婦前幾日與夫家拌嘴,吵了幾句後一氣之下回了隔壁鎮上的孃家。”周劉氏低頭答道。
“那你是何時回來的?”洛泳瀚繼續問。
“正是今日早晨。”
“可有人證?”
“對門的王鐵匠可以作證。”周劉氏伸手指了指對面的鐵匠鋪。
這時在這院門口已經稀稀拉拉的集結了一些村民看熱鬧,一看周劉氏指向了對面的鐵匠鋪,村民紛紛閃身讓開。
“郭鎮守,麻煩把王鐵匠叫來,我有幾句話要問一下。”洛泳瀚對老郭頭抱拳說道。
“老朽這就去。”老郭頭轉身就出了院門往鐵匠鋪走去,待走到鐵匠鋪門口的時候,一個精壯的漢子從鐵匠鋪裡走了出來,他身材高大面色黝黑,臉上有一道疤痕,身上穿了一件無袖小褂,漏出兩條胳膊。胳膊上肌肉健壯。
“正好,王鐵匠,今天縣裡來查周家人被雷劈死的事情,你來說說這周家的事情。”老郭頭擡頭望著比他高一頭的王鐵匠說。
王鐵匠一邊走一邊用一塊破布擦著手上的煤灰,沒幾步就走到了院子裡。
“你對周家的事情知道什麼?”洛泳瀚身高和王鐵匠差不多,不過整整比他瘦了一圈,所以能直視王鐵匠。
“小人王東,住在對面有個四五年了。周家夫婦經常吵架,具體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前幾日又聽得兩人吵了起來,我便在窗戶上看了一下,就見周家婦人挎著包袱哭著離去,周玉良站在門口還罵著一些不中聽的話。”王鐵匠邊說著邊把剛纔擦手的布疊了疊。
“什麼不中聽的話?”洛泳瀚追問。這時丁丙乙和楊胖子也湊了過來。
“說什麼養只母雞也該下蛋了,過門幾年連個蛋都沒下之類的。”王鐵匠疊完了布把雙手抱起來,鎮定的說。
“那你爲何今日突然回來?”洛泳瀚又轉向周婦人。丁丙乙拉了拉洛泳瀚,小聲嘀咕道:“嗨,差不多就行了,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天災死人,別得罪錢家。”
洛泳瀚狡黠一笑,說道:“不管如何也得例行的問一問話不是?”說完繼續盯著婦人。
婦人不敢直視洛泳瀚的目光,吱吱嗚嗚的說:“只是覺得差不多該回來了便回來了。”
“真是這麼巧?”洛泳瀚瞇著眼問。
“民婦在大人們面前哪敢扯謊。”說完指著王鐵匠說“他可以作證的,他看到我是今天早上回來的。”
“不必了!”洛泳瀚一擺手,然後揹著手走向了倒塌的廢墟。他一會看看這裡,一會瞅瞅那裡,一會伸鼻子嗅嗅,一會拿出帕子在廢墟里擦拭。
大概兩炷香時間後,洛泳瀚回到衆人面前說:“看完了。”
丁丙乙和楊胖子趕緊問:“是天災吧?”
洛泳瀚笑一笑道:“你說是就是。”
“那你費那個勁,走了,回去交差了。”丁丙乙扯著洛泳瀚的袖子就往外走。
“大人,那我們?”老郭頭忙躬身問道。
“沒你們什麼事了,我們回去自會向典史大人和縣丞大人稟報。”丁丙乙不耐煩道。
洛泳瀚卻回頭對老郭頭說:“看好她,說不定明日縣裡還要問她話呢。”
三人就此離去,留下了一頭霧水的瀝海鎮圍觀羣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