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迴因爲靳雲璟給的鋪子和果林,開始忙碌起來。
本是堅決不願要這些東西,但是這些店鋪和果林的地契都已經屬於自己,且每日都有店裡的掌櫃來問店裡何時動工、裝修整改,一日、兩日白夢迴還沒什麼感覺,第三日的時候她感覺這就是大把的銀錢往外扔,她可不是這麼浪費的人。所以第三日她就帶著琉璃和石頭去了鋪子。
因爲之前有過裝修的經驗,石頭上手很快,白夢迴在臨安也算見識了不少,所以對酒樓的設計很是用心,著重抓的就是酒樓的改造,既然要做,自然是要用心打造出這大靳第一酒樓。
白夢迴這邊熱火朝天的忙著,沒想到裝修都沒過半,臨安就出大事了。
北漠的落英公主遇刺了,還有一個半月就是大婚的日子,但是,此時卻在行宮裡遇刺了,落英的遇刺處理不當,一定會引起兩國的對戰。靳雲璟辰時早膳都沒用,就進宮了。白夢迴讓石頭去打聽消息,但是也沒有得到具體的消息,看來具體情況被封鎖了消息。白夢迴很是擔心,她感覺風雨欲來,這太平日子怕是要不太平了。
白夢迴讓石頭看著店裡裝修,自己回了王府等消息,眼看天都黑了,到了晚膳時間靳雲璟都沒有回府,也沒有差人送信回來。白夢迴隨意吃了兩口,實在是吃不下,就讓琉璃把飯撤了,自己出去看看。
出自己住的院落,往王府門外走去,街上有人在跑,說已發現刺客行蹤,靳雲王親自帶隊圍捕,白夢迴聽到話,往前走了幾步,想去聽的更真切些,忽然被不知哪來的一羣人圍住,就在一剎那,被夢迴就中招了,她先是被點了穴道,然後被捂住口鼻,迷暈了過去。等到白夢迴醒過來,自己被捆綁放在了一個看似破廟的地方。裡面光線並不好,但是看廟外天色,纔開始泛白,白夢迴適應了好一會,纔看清楚,除了自己,這廟裡裡還有四個人。
“爲什麼抓我?你們是誰?”白夢迴
沒人回答她,但是其中一個人回頭看了她。半柱香的功夫,外面有人來。“一切就緒。”然後白夢迴被點了啞穴,頭上罩上了黑色布袋,扛著帶出了山洞。然後自己被放進了馬車裡。不知道趕路趕了多久,車子停下休息,有人扯開白夢迴頭上的黑布,給她餵了水,又給了她一個饅頭。白夢迴沒有矯情,拿起饅頭吃了起來。自己不知道被誰抓了,但是要是想要自救,首先要保存體力,該吃吃該喝喝。趕路的時候,白夢迴頭上都被罩著,就算給她東西吃的時候,也都是有人看著,而且走的並非官路,所以白夢迴看不出這些人究竟要到她去哪。
快馬趕路第六天的時候,他們停在了一處山澗旁,白夢迴看到他們去樹林深處拉出了一艘船,看來是要改走水路了,白夢迴有些著急,不知道這山高水遠的,自己究竟要被帶到那去,白夢迴藉口如廁、去方便,毒倒了不遠處跟著的自己的人,然後一路快跑,但是自己沒有輕功,空有內力也只是跑的比旁人快一些,跟這些會輕功的人比起來還是差遠了,所以白夢迴毫無懸念的又被抓了回來。
不知他們抓白夢迴的目的究竟是何?即便方纔自己逃跑被抓回來,這些人也沒有對自己動手,看來自己的生命安全暫時是可以保證。
被帶上船後,被夢迴的頭上倒是沒有被套上黑色袋子了,根據太陽的方位判斷,他們是往西走的。往西去過了湘楚,就到大靳的國土邊界了。再往西就是寧國的涪陵郡。他們是要去湘楚還是涪陵郡,暫且不知。
水路行了兩日並沒有往湘楚靠的意思,看來他們是要去涪陵。他們不是大靳的人,是寧國的!那寧國人抓自己究竟爲何,難道是爲了牽制靳雲璟?可是自己跟靳雲璟的婚事並未昭告天下,難道是有人早就跟蹤了自己或者是靳雲璟。白夢迴這一路都在捋思路,落英遇刺,不論死活,對大靳都是不利的,若是落英出事,兩國才休戰的條約勢必被打破。看來這一切都是寧國的陰謀,寧國想借助落英挑起兩國大戰,自己坐收漁翁之利。而自己更是牽制靳雲璟的一枚棋子。這麼說來寧國在大靳,在臨安甚至是靳雲王府又或者是皇宮,早就有安插內奸,否則白夢迴不會這麼輕易被抓走。
天色晚了,船隻準備靠岸休息,白夢迴纔剛被人拉著拽到岸上,就有殺手過來,白夢迴看著一羣黑衣裝扮的人,提著劍直直的劈來,急忙閃躲,這些綁她來的人拉著她迎戰,雙方人打的火熱,但是看得出對方來的人目標居然也是她---白夢迴。雖然對方目標是自己,但,來的這些殺手也沒有殺害自己的意思,看架勢是要生擒。
對方來人數量衆多,是這邊的數倍,很快這邊就兵力不敵,就在此時,這邊其中一人割開白夢迴手上的繩子,拉著她就跑,但是因爲白夢迴自己就是目標,所以他們兩人一下子就成了衆人圍攻的靶子。雖說雙方都沒有殺自己的打算,但是刀劍無眼,激戰中好幾次都差點傷到自己。
“向南跑,那邊有樹林可躲避."身邊牽著自己的人對自己說完就跟一衆人打鬥,牽制住住那些人,給白夢迴爭取了逃跑的時間。白夢迴發揮自己最大的能力,拼命的跑,果然越往南跑,樹林越密,而且前面不遠處還有山。白夢迴玩命的奔跑,連往後看的想法都不敢生。就只聽到身後有打鬥聲不斷。
再往前跑有個不是很高的土崖,要麼跳下去,要麼換方向跑。白夢迴看了四周,腳步一轉故意弄出比較大的動靜往西跑,地上能清晰看出她的逃跑路徑。跑到前方很多樹草的地方,白夢迴腳步一轉,使上內力往回跑,因爲內力的加持下,腳下步印很輕,再加上她故意往草密的地方跑,所以並不容易被發現腳印。白夢迴回到了剛纔那個土崖邊上,自己瞅準方位,縱深一跳,幸而重心放的比較低,雖然跳下來腳被震的真疼,但是並沒有受傷,白夢迴扯斷樹枝,將自己跳下來的印記掃掉,然後往土崖裡面走,這下面還是樹林,因爲這個半高的土崖,從下面往上看,並看不到上面的人,所以這裡看著更像個小山崖。下面伸進去的空間看著更像個山洞。白夢迴折了更多的樹枝將這個不算山洞的洞擋住,自己在裡面蹲守。現在不適合自己亂跑,因爲這裡地形自己不清楚,也不知道身處何地,自己貿然亂跑,更容易被抓住,先等這些人自相打鬥,等這些人撤去,自己再找機會逃生。
打鬥的這半天,天早已黑透,因爲是陰天看不到星辰,也不知過來多久,白夢迴約莫是子時了。大約一個時辰前聽到過上面有搜捕的動靜,過著這麼久,應該走遠了,現在雖說已然立春,但是這夜半時分還是冷的厲害,之前不管被抓著趕陸路還是水路,至少修整時都會生火,雖說休息的不好,但是至少不會凍著。眼下自己這裡窩著這麼久,早就手腳凍的冰涼,若是再不行動,怕是自己不被抓,也會凍死。
這黑天瞎火的又辨不清楚方向,但是又不能坐以待斃,白夢迴朝著剛纔那些搜查人相反的方向走,算著時間大約也就才走了半個時辰,一把劍突然就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無聲無息的。
“我不跑,大俠仔細手裡的劍,別手誤傷了我。”白夢迴
然後自己小心的將肩頭的劍推開,回頭,看到這人是剛纔讓自己往樹林跑的那人。這人好像是第一撥抓自己的那些人的頭子。說是頭子也不是自己憑空猜測,是因爲自從自己被抓,這個人極少出現在自己跟前,平時給她吃食都是旁邊的人,且有事商議時也大都是他坐在那不動,這些人上前稟告。
“你方纔躲哪了?”男子問。
“就,那邊土崖子下面。”白夢迴
“走,帶我過去。”男子
得,白夢迴跑了這麼半天,白跑了,又折回原地。兩人到了土崖子下面,走進白夢迴剛纔做好掩護的不算山洞的洞裡,兩人坐下,白夢迴才確定這人受傷了。方纔見面,她聞到血腥味,只當是他跟人對戰時沾上的,坐下白夢迴才確定是他身上散發的濃烈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我幫你看看吧。”白夢迴
“你不應該盼著我傷的更重嗎,這樣你纔有機會逃跑。”男子
“我現在不是在你手裡嗎,誰知道,下一個抓住我的會是誰?再說這一路,你也沒怎麼虧待我。”白夢迴
因爲實在太黑,摸索著看也看不清楚,白夢迴也是急了,直接去找了好些樹枝和樹葉,生起火,有了火光也算勉強能看清,這人真是個狠人,胸前被砍了這麼大一傷口,血將衣服都染透也不做聲。
“你忍著點,你這傷口太大了,我幫你縫上,白夢迴從腰間取下自己的小盒子,拿出銀針,這是自己自從成爲大夫後養成的習慣,但是盒子裡沒有線,所以白夢迴扯了自己的頭髮作爲縫合線。白夢迴下手很快,完全不在乎手下的傷者疼不疼,主要是夜間生火太容易被發現了,自己得速度些。因爲心中著急,在加上手沒閒著,白夢迴靠著火堆,沒一會頭上就開始冒汗。
正縫合專心的時候,突然額頭上多了個袖子,是手下的人用袖子給自己擦汗,要不是說是狠人,皮開肉綻的正縫合呢,他還能給自己擦汗?白夢迴快速縫合好後,又隨身拿出藥盒,拿出小瓶將外傷藥撒在傷口上,看了看這人身上的衣服,然後從自己裡衣裙襬撕下步給他包紮。
“這是內服的,你不怕被毒死,就吃了。”白夢迴本是不想給他的,算是估計是醫者仁心吧。這藥丸用名貴藥材做的,對恢復外傷,提高內力都是大有好吃的,這還是當時在山上做給老頭,讓他儘快恢復內力所制,後來自己身上也備了一些,想著萬一哪天需要補一補呢。
男人倒是沒說什麼,接過白夢迴給的藥直接吃了。
然後白夢迴滅掉了火堆,坐過來等著。“你的同伴呢,是不是我們在這等著跟他們匯合?”白夢迴
顯然這人不打算跟自己溝通,直接閉目裝睡,真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