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半夜走到清晨大亮,在熱烈下走了十幾裡,雖然兩人武功不弱。
柳如花忽然看見前面有座山神廟,向前走了幾步,再次確認(rèn)後,回頭對著謝如雪說著:“前面有一處山神廟,要不要進(jìn)去休息一會兒,等一等馬”
謝如雪和柳如花的馬是在進(jìn)東鄉(xiāng)縣時就被放養(yǎng)了,倆人都是直接運功到店鋪裡,結(jié)果看見破敗的店鋪後,引發(fā)了後續(xù)的一系列事。
倆人都未能及時讓馬自己找過來,但好在謝如雪和柳如花如今已出東鄉(xiāng)縣,在郊外,那兩匹馬應(yīng)該很快就能追過來。
柳如花的馬叫明月,是一匹白色的絕世好馬,一眼看去,就知這馬的名貴,長得是清秀明媚,就是有時候脾氣嬌氣,又愛撒嬌,明明是一隻公馬,卻把自己活得像母馬一般,時刻需要嬌寵著,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柳如花自己慣的。
因輕功卓越,只有在長途時纔會騎一下,平常都被柳如花放進(jìn)馬鋪,讓人精心照料,門永遠(yuǎn)都是開著的,當(dāng)柳如花兩天沒有來看它的時候,就自己噠噠噠走出馬鋪,尋著味兒自己找過去,特別有靈氣。
每當(dāng)愛馬之人看到,都會問起柳如花是否借馬生崽時,柳如花一說這是一匹公馬,那人彷彿受到驚嚇一般,直直地低下頭,看向馬兒的下處,嚇得明月直接撂蹄子,要不是柳如花的武功高,出手夠快,否則那人絕對身受重傷,沒踢到人的明月,鼻翼響聲震震,齜著牙,張著嘴,就想再下口咬一下,要不是柳如花手上使勁地拽住繩子,那人怕也要被再咬上一口。
馬兒的牙齒也不是蓋的,當(dāng)然,這些都是柳如花在沒遇到謝如雪之前。
柳如花遇到謝如雪之後,明月就遇到了謝如雪的馬,從此開啓瞭如同野馬般奔放散養(yǎng)的生活。
遇到謝如雪的馬——清風(fēng)過後,柳如花的明月,整匹馬就全變了。
脾氣一遇到清風(fēng)就完全沒有了嬌氣,也不進(jìn)馬鋪吃那精心調(diào)製的馬草料,天天跟在清風(fēng)后面,吃野草喝露水,雖然還是愛撒嬌,但撒嬌的對象變成了一匹馬,一匹黑色的野馬,而不是他這個主人。
到底是自己從小精心喂到大,有時看不過去,想要拉著它去修整寵愛一番,還沒拉著走幾步,發(fā)現(xiàn)是把它拉離清風(fēng),就馬上又是嗤牙又是響鼻又是撂蹄子,柳如花只能對著自家馬兒說道:“真的是見色忘主,白養(yǎng)了”。
謝如雪的馬,名叫清風(fēng),是一匹野馬統(tǒng)領(lǐng),沒遇上謝如雪之前是雪山高原裡最大野馬羣的統(tǒng)領(lǐng),後面跟著謝如雪離開了族羣,但每年在謝如雪沒有什麼事之後,都會自己跑回族羣玩一兩個月,再自己跑回來。
柳如花在途中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一些明月的醜事,謝如雪笑著聽他說,倆人慢慢走到山神廟。
剛到山神廟前,只聽一聲:“瘋奶奶,瘋奶奶,瘋奶奶,不好啦,小傢伙沒有呼吸了嗚嗚嗚、、、”
一個瘦弱的小孩急急忙忙地從謝如雪和柳如花的身旁跑過,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眼裡含著淚,因跑得過快,直接摔倒在山神廟的門墩前,瞬時大哭了起來,哭聲裡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驚慌和絕望。
在山神廟裡面坐著的瘋奶奶,此時聞言,也是老淚縱橫的拿起手中的竹竿,哆哆嗦嗦的站起來,一路摸索著向門口走去。
聽見此聲,看見此景,謝如雪和柳如花肯定不會冷眼看著,急忙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小孩童,問道:“在哪裡?”
結(jié)果等謝如雪扶起來的小孩童是認(rèn)識之人時,謝如雪蹲下身,道:“小寶!”
被扶起來,掛滿眼淚的小孩童,迷迷濛濛的雙眼看見謝如雪,“是謝姐姐麼”
“對,是我”謝如雪看著又瘦成大頭娃娃大哭不已的小寶,眼眶瞬時紅了,輕聲說道。
“你終於回來了,嗚嗚嗚,謝姐姐,小傢伙,小傢伙沒有呼吸了,嗚嗚嗚嗚嗚嗚”
“在哪裡,你帶我去,也許還能救回來”謝如雪抱著小寶,銀白衣裳上的灰黑色印記全然不顧。
謝如雪抱著小寶,跟著指示,直接運功飛過去,落後一步的柳如花,看著摸索走到門檻口的老婆婆,急忙向前扶住,兩人走在後面。
當(dāng)看到躺在雜草堆上沒有動靜的小崽子,謝如雪的心停了幾秒,抱著小寶的身體向前踉蹌了一下,手腳有些軟的放下還在哭泣的小寶,快步來到小崽子身旁,右手直接在小崽子的身上點了幾下,再在胸口直接運氣,發(fā)現(xiàn)還是不行。
摸索著口袋,拿出小瓶,此時手中的瓶子,瓶蓋擰了兩次方纔打開。
金色的小蟲從謝如雪的掌心飛下去,趴在小崽子的額頭上左右晃動,在轉(zhuǎn)身看著謝如雪,謝如雪看著它道:“我想他活著,幫幫我好嗎?”
金色小蟲點了點頭,趴在額頭上鑽了進(jìn)去,一會兒便沒了蹤跡。
看著剛剛冰冷冷的身體漸漸回暖過來,謝如雪這才鬆了一口氣。此時,她才發(fā)現(xiàn)小崽子的右手空了一截,伸手摸著空蕩蕩的衣袖,謝如雪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小寶已經(jīng)不哭,此時看見流淚的謝如雪,走過去依偎在謝如雪身邊,道:“小傢伙是我們從燒壞的房屋內(nèi)救出來的,只是當(dāng)時小傢伙的右手已經(jīng)燒壞了,瘋奶奶說,有惡人在殺害阿碧婆婆和阿藍(lán)婆婆,我們只能抱著小傢伙來到這郊外的廢神廟裡,等二狗子終於找到一位不要錢醫(yī)治的大夫過來時,大夫說,如果要保住小傢伙的命,就只能把燒壞掉的手切掉,每日用藥草敷住替換,嗚嗚嗚嗚嗚嗚,可是,小傢伙他、、、”。
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沒事了啊,別哭,還要謝謝你們,至少他的命是保住了”一邊說著,一邊謝如雪眨了眨眼睛,側(cè)身抱住又重新瘦成大頭娃娃的小寶,伸手幫他擦了擦眼淚,溫柔說道。
“謝姐姐,他活了麼”小寶抽抽搭搭問道。
“活了”謝如雪道。
此時柳如花剛好扶著瘋奶奶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