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二天就在酒店和洛迦窩了一天,理所當然的也沒有躲過洛迦一晚上不知疲倦的索取,確實男人不能餓太久。
第三天清晨,淅淅瀝瀝的小雨沒多久便停了,我和洛迦如願開車上了去茶莊的路。
“這麼好的車,誰的?”我打量著車裡奢華的皮墊裝飾,忍不住問道。
“一位科研所的同事的,聽說你來了,昨天把車送過來了。”洛迦專注地看著前方,回答道。
“哦,那還得當面謝謝人家嗎?”我看著洛迦棱角分明的側(cè)臉,問道。
“嗯,他們安排了明天下午提前下班啊,一起聚聚。本來安排在第一天的,我沒同意。”洛迦飛快地看了我一眼,解釋道。
“好吧,這算是見家長嗎?”我玩笑道。
“嗯,婆家人。呵呵,別緊張,他們?nèi)硕己芎玫摹!甭邋刃Γ爝^來右手握了下我的左手。
茶莊是對年過半百的夫婦開的,見到我們過來,熱情的迎了出來。
“聽沈巍說你們今天過來,我們特意出來看看你們來了沒,竟然碰上了。你們好,我們是這個茶莊的主人,沈巍的堂伯父伯母。”我疑惑的看了一眼洛迦,沈巍是誰?
“沈巍是那輛車的主人。”洛迦小聲解釋完,轉(zhuǎn)頭和沈哥他們打著招呼。
中國茶藝博大精深,源遠流長,看著沈伯母熟練優(yōu)雅的製茶動作,竟然難以移開視線。
紫茶,是茶葉中的稀有品種,其生茶因其具有生於茶樹呈紫紅色,製成幹茶成品呈墨綠色,置於杯中沖泡後呈青綠色的神奇變化,故被一些人稱之爲“三色茶”。
“沒想到在這裡能看到這麼稀有的品質(zhì)。”我忍不住感嘆出聲。
“認出來了?”洛迦笑著看我。
“紫茶,有些人喚作‘三色茶’,對嗎?”我笑著問洛迦。
“姑娘如此精通茶道,一定很喜歡品茶吧。”沈伯母擡頭笑著問我。
“其實我這歲數(shù),不敢當精通二字,只是幼時隨外公多品多看了而已。”我搖頭笑著解釋。
“她外公是左吟安,左老。”洛迦突然開口說了這句話,我不解地看著他。
“沒想到你竟然是左老地外孫女,當年新中國剛成立,你外公在這一帶陪著我們開荒種田,重建家園,待了三年有餘。只是後來調(diào)去了哪裡,我們就不知了。”原來這裡曾經(jīng)是外公待過的地區(qū)。
“我記得外公曾經(jīng)提起過,他在這裡待過三年,這裡是他參軍後第一個地方。後來又相繼去了閩南、貴川,最後回到了華北。”回憶外公的前半生的戎馬生涯,我倒是能不經(jīng)思考的娓娓道來。
“哦?那他現(xiàn)在可還健在?”沈伯父問道。
“我外公於兩年前過世了。”我回答。
“抱歉,那太遺憾了。他在任很多年了吧?”沈伯父問。
“他不到六十歲就退伍了,因爲家裡的原因,他在家?guī)液捅砀纾瑳]有繼續(xù)從軍。”我解釋說。
“那真是遺憾了,如果他在任,一定是一位非常偉大的領(lǐng)導。”沈伯父嘆息道。
“沈伯嚴重了,其實顧司令也非常優(yōu)秀,她是顧司令的孫女,顧瑾。”洛迦笑著說,卻迎來了沈伯母的驚歎聲。
“只聞虎父無犬子,沒想到你竟然是左老和顧司令的後人。”沈家伯父伯母的言談舉止,一看就知道年輕時非富即貴。
而如今從他們的申請態(tài)度中,更是讓我看出了他們與爺爺、外公交情匪淺,難怪洛迦會在我過來後的第一時間來到這裡。
從“三色茶”到“沱茶”,從“滇綠”到“紅茶”,沈家這對長輩把家裡的收藏都拿出來了,仍然意猶未盡的拉著我們細品。
“時間不早了,茶也品了,茶園也觀賞了,感謝二老的款待,以後有機會到B市我們一定盛情款待。”洛迦客氣的起身道別,我亦跟著起來點頭致謝。
在二老依依不捨的目光注視下,我和洛迦發(fā)動車子,離開了茶莊。
夕陽西下,餘光映著彩霞,熠熠生輝。
“我們對於他們,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吧?”我問洛迦。
“嗯,他們的父母和你的外公爺爺曾經(jīng)是戰(zhàn)友,犧牲以後爲了報答他們,新中國成立之初,你外公就來了這裡,又過了幾年,你爺爺也曾在這邊待過兩年,其中的緣由,我們就不得而知了。”洛迦認真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喃喃道。
回去的路上,隨著車身在土路上細細微微的顛簸,本就沒休息過來的身體有倦意襲來,便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洛迦停好車,正彎腰抱我出車門。
“呵呵,別抱別抱,我自己來。”我趕緊伸手製止,洛迦看到我醒了,直起身體,沒有繼續(xù)堅持。
“一會兒晚餐送到我們房間,我先處理今天的工作,然後再陪你,你自己玩一會兒。”洛迦拉著我的手吩咐道。
“嗯,可以不用陪我。”我笑著揶揄道。
“那可不行,重要的時候得好好陪著。”洛迦笑得不懷好意。
……
第二天洛迦因爲公事回了所裡,我便去周邊轉(zhuǎn)了轉(zhuǎn),體味著當?shù)氐娘L土人情,才發(fā)現(xiàn)這邊有非常深厚的中國文化底蘊,不同於大都市日新月異的發(fā)展速度,這裡還保持著非常多的淳樸民俗。
我認爲,在今後的創(chuàng)作設(shè)計中,可以加入這裡的一些圖案、寓意、民俗等等元素,開闢更加豐富多元化的服裝藝術(shù)理念。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四點半,洛迦打電話來喊我過去。
擡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報了洛迦發(fā)給我的酒店地址。到的時候,非常巧合的洛迦他們也剛下車,三四輛車同時停靠在酒店前面的停車場上,其中一輛就是昨天洛迦開的那輛白色別克。
“這是我的未婚妻,顧瑾。走吧,進去你們自我介紹。”洛迦說完率先擁著我向酒店走去,留下剛剛下車和正在下車的一衆(zhòng)同事們。
“看看有什麼想吃的,儘管點,不要客氣。”一位很有氣質(zhì)的男生把菜單轉(zhuǎn)到我面前,開口說,語氣熱情。
“他就是沈巍,你先介紹吧。”洛迦笑道。
“嫂子好,我是沈巍,我爺爺說了,當年如果沒有你外公,就沒有我了。”沒想到沈巍一開口竟然是這句話。我笑著點頭,打招呼道:“你好。”
“顧瑾,我是方圓,方圓的方,方圓的圓。你可以和小洛一樣,喊我方哥。”一位中年男子開口,截斷了沈巍的話。我禮貌的迴應(yīng):“方哥好。”
一共來了十幾位男士,卻沒有一個女生。
陸陸續(xù)續(xù)介紹完,我確實沒記住幾個,只是很禮貌的問好,打招呼。
“你們怎麼沒有女生?還是女生都沒來?”我小聲問洛迦。
“哪個女生能受得了困在這裡沒日沒夜的實驗,你就安心吧。”沒想到洛迦沒回復呢,我身邊的男士倒是先開了口。
“呵呵,放心,放心。”我尷尬地笑了笑,繼續(xù)認真看菜單。
一頓飯吃的非常愉快,這幫人似乎除了洛迦和另外兩個小夥子以外,其他人都很健談。他們有的來自軍區(qū)部隊,有的來自國內(nèi)出色的醫(yī)院,精英雲(yún)集,素質(zhì)都非常高。
職業(yè)原因,大家都沒喝酒,卻依然不失中國人聚會交流感情的熱度。
從六點到九點,看著大家仍然意猶未盡,倒是方哥先開口了:“那個,時間不早了,咱們就放小洛和小顧回去吧,都說小別勝新婚,他們這都半年沒見了,是吧?”
“哦~我們懂。”衆(zhòng)人都一副瞭然的神情,鬨然起立,三三兩兩的離開。
“哥,我的車還是給你們,我跟他們走。”沈巍走到洛迦旁邊的時候,把車鑰匙塞進洛迦手裡,離開了,不留半絲拒絕的機會。
在這麼美的環(huán)境裡,和這羣簡單純粹地追求著學術(shù)的人在一起,洛迦的心情應(yīng)該會很不錯吧。
“你在開心什麼?”洛迦突然問。
“我在想,你在這裡過的應(yīng)該不錯。”我笑著側(cè)頭看洛迦。
“那看來你是沒有體會過我的相思苦,我需要重新思考一下你是否愛我這個問題了。”洛迦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一邊等著我坐好一邊說道。
我側(cè)頭看了看他,笑了,沒接話。
“你不知道,有你的地方纔是家,我現(xiàn)在每天想的就是趕緊結(jié)束這個項目,趕緊回到你的身邊。”洛迦一邊發(fā)動車子向外駛?cè)ィ贿吢f著。
“也許,可以有個折中的辦法,就是你好好工作,我早點過來。”話脫口而出,連我都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洛迦愣了一秒鐘,笑了笑:“我不需要你犧牲太多,等我安頓好這邊就回去。”
我沒有再堅持,畢竟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真的要實踐起來,是否可行還未知。
回到酒店已經(jīng)十點多了,洗完澡就一頭扎進被子裡睡了過去,連洛迦什麼時候上牀到的我身邊都不知道。
美好的時光總是如梭飛逝,轉(zhuǎn)瞬間六天就過去了,而我也要收拾行囊踏上回B市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