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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屎尿之戰(上)

夜幕下,明顯有風雷涌動。

就像這個故事的最開始,冷然獲悉盛靖櫻莫名跳樓、然後一下午胡思亂想、傍晚時分被迫逃離家園、滿懷複雜情緒地找到周啓麗的那時情景。

卻顯然不是今晚上最後的一個電閃雷鳴。

合著此時此刻的天地異象,也因爲畢竟到了萬家燈光的時候,桑江南岸的沿江路上幾無行人,間或只有鳴著喇叭急駛的往來車輛。

也因此,破天荒的,逼得呂某人兄弟倆規規矩矩地走著人行道。

他們的情緒更是未必會比那時的冷然好。

任誰在證實了身邊人或者說自己已經被鬼上了身,沒有兩腿一癱、賴死著、跪地求佛拜菩薩,就已經很不錯的了。

還是不緊不慢地一路無話,一個前頭走,一個後頭跟。

那個呂勇人雖然膽子小了些,不時也會倉皇地東張西望,卻一直也沒有打亂他們的節奏。

始終也都維持著這種狀態。

就這樣,呂某人到底還是把一身屎尿、臭不可聞的兄弟帶了回來。

當然,他如果認定不光他的事,害怕晦氣野上身,不情願帶或是直接拳打腳踢地硬要攆人走的話,依著平常的習慣,呂勇人也只能回到這裡。

因爲他們一起回來的這個地方,正是呂勇人在水岸華亭的家。

看著似乎有點眼熟咯。

沒錯,也正是周啓麗出事的那個水岸華亭,就是一棟棟三層樓、緊靠桑江的別墅羣。

區別在於,周啓麗的那棟別墅在最北面臨江,呂勇人的這棟別墅只能看到桑江的一小部分景色、處於別墅羣的最西角。

但不管怎麼樣了,環境肯定都是宜人的,有錢人當然懂得享受,這也是毋庸置疑的。

而呂某人兄弟倆之所以會順路走到桑江南岸,然後一同摸進了其間的一個公廁之中。

其實也都是一直帶著路的呂某人早就想好了的,要一起先回自己兄弟的這個家,也只能這樣了,暫時安頓下來。

開門的是一位年紀跟周啓麗差不多大的女人。

顯然是呂勇人的妻子路暢。

也明顯是剛剛洗了澡,倉促出來,開衫的睡衣本來就沒有幾顆鈕釦都沒能扣齊,頭髮更是溼漉漉的。

她應該是透過貓眼看清楚了門外來人,所以這時候纔會這樣子說:“大哥,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哎,勇人,你,你怎麼也不先打個電話回來?”

也許吧。

是她自己身上老才洗浴過的香氣太濃,暫時蓋住了狂風亂舞、由外頭薰來的陣陣讓人噁心想嘔的味道。

所以她還能夠如此平靜地說完這句家常話。

可是,就像紙包不住火那樣。

真不用太長時間,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一粒老鼠屎也都可能壞了一鍋粥,更何況呂勇人身上還是自己親哥哥那憋了好久的正宗屎尿。

是的,就是正宗的屎尿。

除了尿,當然還有屎。

那呂某人在公廁裡,肆無忌憚地朝著自己兄弟身上射完一泡、憋得火候相當到位的尿後,這便自顧自地忙去蹲大的了。

也因爲急促間,他忘了要關好門。

沒等他放出第一枚地雷。

被尿了一身的呂勇人始終也當自己的哥哥還像小時候那樣,在跟自己玩耍。

不僅捉迷藏,還比射尿尿。

真是爽呆了。

他分秒鐘也就敞開了呂某人正處的那個蹲位,樂呵呵地手舞足蹈說:“找著了……找著了,哥,我找著你了……呵呵……我,我厲害吧。”

他不知道,他的快樂完全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只在他不聲不響地打開門的那會。

呂某人先是一驚,第一枚地雷因此又縮了回去,任誰被人居高臨下地這麼瞧著,怎麼可能放得出來?

隨後,他根本聽不進呂勇人的任何快樂,更是傻了眼。

很明顯,呂勇人接下來的動作,當然是有樣學樣,甚至因爲是比,比射尿尿嘛,肯定也就更快咯。

他在掏出自己撒尿傢伙的同時,一泡更大的水柱直接也就噴薄而出。

“你,你……你幹嘛……你,你敢……敢……啊……”

呂某人慌亂中的這句斷斷續續的話,分秒鐘也都淹沒在自己兄弟比他更加強勢的水軍之中,還因此被嗆了幾口大的,噁心到了要吐的地步。

他到底還是嘔出了一些黃水,那枚剛纔縮回去的地雷也就如約而至。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而且單單尿效顯然對自己的兄弟絲毫不管用。

否則的話,他怎麼可能還是這麼的傻?

還膽大包天,這要是換作平常,就算借他一百個狗膽,也不敢在自己的親哥哥頭上撒尿。

呂某人這樣想著,情勢也逼人,又無以憑藉。

咬咬牙,他果斷地伸手接住了自己的這枚受過驚的地雷,這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炸了過去。

呃,還玩大的。

被炸了一身的呂勇人不甘落後了,也沒有去找蹲位的概念,褲頭反正也都扯開了,皮帶一鬆更是脫得快,緊跟著也就蹲了下來。

呂某人看這架勢,暗叫不妙。

顧不得滿臉還在往下直淌的尿水,他也就氣勢洶洶地沒命喊。

“狗東西……狗東西,你這個死狗東西的,你……你敢,你敢,你敢……你敢!

“停,停……停,你給我停住……

“不,不要……不要……啊,勇人,不要,哥,哥我求你了,不要亂搞……

“啊……”

隨著呂某人最後的這聲悽慘的叫聲。

一坨形狀更具規模的地雷更已雷霆之勢,挾著颶風正中他的面門。

唉,什麼也都晚了。

老實說,呂某人本來是可以躲得過去的,畢竟早有警覺了。

可要命的是,他的第二枚地雷剛好卡在了肛門口,如果硬塞回去的話,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可能會痛得暈死過去。

就這麼一個節骨眼之中,再稍微猶豫了那麼一下下,他因此喪失了躲避的機會。

呂勇人的地雷到底還是在他的臉上開了花。

就像生日蛋糕那樣整盤地蓋在了臉上,非常燦爛,口眼鼻幾乎無處不落,其實是噁心地要死。

即使這樣。

呂某人心狠手辣,還不忘接住隨後下來的第二枚地雷,睚眥必報地又炸了過去。

同樣也分毫不差地在呂勇人的臉上開了花。

就這樣,你一枚,我一坨,呂某人兄弟倆打得不亦樂乎,顯然要等到彈盡糧絕了,方纔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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