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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對頭是青梅竹馬(上)

“哎,聽說了嗎,溫家大公子與左家小姐要成親了!”

“這個真是金童玉女,喜結(jié)良緣啊?!?

“可不是嘛,溫家大公子溫潤如玉,爲(wèi)人謙虛有禮,而這左家小姐誰人不知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是一個知書達(dá)理的可人,這兩人連理,必定成爲(wèi)一段佳話呀……”

而此時幾人談?wù)摰膬扇?,正好在隔壁的廂房裡,兩人互看對方都沒什麼好臉色,彷彿又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溫玉書,你什麼意思!”溫柔可人的左家小姐左靈仙道。

“呵,你以爲(wèi)我想嗎?我要是不那麼做,怕是要娶了公主!”謙遜有禮的溫家大公子溫玉書道。

“那與我有何干系?憑什麼要我嫁於你?”

“誰叫我只知道你一個官家女子,我當(dāng)時一慌張就說了你的名字,有本事你自己去聖上面前去拒絕。”

左靈仙當(dāng)真是氣到了,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混賬的人?

聖上剛下旨賜婚,她就鬧到聖上面前,這不是打聖上的臉面?她怎敢??!

這溫玉書真真是令人生厭,爲(wèi)了不娶公主竟然犧牲她!

他們兩人相識十餘載,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但這青梅竹馬的關(guān)係可實(shí)在是惡劣的很啊!

他們倆從小就不對付,互看對方不順眼,現(xiàn)在長大了,關(guān)係反而更加惡劣了。

“你擔(dān)心什麼?我們只不過做個樣子,到時候時機(jī)一成熟,大不了就和離?!睖赜駮鵁o所謂道。

“和離?你說的倒是簡單,聖上賜婚哪有這麼容易?虧你還是今年的狀元郎,真是貽笑大方!”左靈仙惱怒道。

“呵,我豈非這般無腦,到時你只需假死,換個新身份,回到你的山裡去。”

“這可是欺君之罪!”左靈仙驚呼道。

“小心點(diǎn)就好,難不成你真要和我白頭偕老?”

左靈仙聽到這話,再想到那個場景,頓時一陣雞皮疙瘩,心裡嘆息道,事情已經(jīng)如此,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就這樣不歡而散,各回各家。

溫玉書和左靈仙成婚了。

聖上賜婚,自然要比其他人更加盛大,更加熱鬧,好表示對聖上賜婚的感激。

溫玉書和左靈仙在外人看來,必定成爲(wèi)一對神仙眷侶,白頭偕老,只有他們知道,他們只會成爲(wèi)一對怨偶。

即使這樣,但他們依然要做做樣子,好讓大家知道他們十分恩愛。

他們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最後送入洞房。

他們怎麼會洞房?

左靈仙不屑的想道。

所以當(dāng)她被送入洞房,又按照規(guī)矩吃了一堆亂七八糟不知有何寓意的吃食後,就摘下頭頂?shù)墓?,和衣而睡了?

但她驚恐的發(fā)現(xiàn),她睡不著。

不僅睡不著,她還似乎發(fā)燒了,這發(fā)燒來得太過於突然,以至於她燒糊塗了都不知道。

她越來越熱,像被火燒一樣,無奈只好鬆了鬆衣裳。她並不害怕溫玉書會把她怎麼樣,因爲(wèi)他們在成婚前已經(jīng)約定好,洞房時要分房睡,再說她的丫鬟都在外守著,加上溫玉書對她嫌棄的態(tài)度,那萬萬是不可能的,她不過是他的擋箭牌。

但……他們還是洞房了。

左靈仙有些懵了,看著自己身旁那面如冠玉的男子,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身旁的男子似乎不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睡得很香的他翻了個身,隨手就抱住了左靈仙,還蹭了蹭她的臉旁。

左靈仙頓時怒了,大喊道:“溫玉書——”同時將他踹到牀下。這一踹可不得了,疼的左靈仙直掉眼淚。

滾到牀下的溫玉書一下子就醒了,眼裡卻是一片迷茫。

但當(dāng)他看到面前的左靈仙,再看向自己,眼裡的迷茫瞬間被驚恐代替。

左靈仙看到溫玉書還看她,臉紅的同時,更多的是惱怒,於是她直接將牀上的枕頭扔向溫玉書。

溫玉書放射性的接住了枕頭,這直接將左靈仙的怒氣值達(dá)到一個巔峰。

她瞪著溫玉書,眼裡充滿了無限怒火:“你這個衣冠禽獸!大騙子!明明說好要分房睡,你竟然食言!”

溫玉書隨即憤怒道:“你不一樣食言?我昨天也不知被誰下了藥,不小心誤闖了這寢房,本想離開,誰知道你竟然抱住我不撒手,我本來就已經(jīng)要燒糊塗了,你還死纏著我不放,於是你就……就……”溫玉書想到這,一下子就臉紅了,那樣子彷彿是個被調(diào)戲的小媳婦。

左靈仙也驚呆了,她昨天是感受到了一絲冰涼,那冰涼讓她感到很舒服,於是她就不斷的想靠近。

沒想到……

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左靈仙很難過。

她的清白竟然給了她的死對頭!這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嗎?

但她也不是那種會因爲(wèi)失了清白而要死要活的人,畢竟她與溫玉書可是明正言順的夫妻嘛!

這麼不斷的催眠自己,她終於平息了怒火,開始她新的生活。

但溫玉書似乎不這樣認(rèn)爲(wèi),他始終都臭著一張臉,在外人面前對她呵護(hù)有加,情深似海,背地裡卻冷嘲熱諷。

左靈仙並不愧疚,因爲(wèi)她也是受害者。但同時她不怎麼理會溫玉書,但更多的時候是她忍受不了溫玉書的冷嘲熱諷而進(jìn)行反擊。

……

白駒過隙,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半年,溫玉書和左靈仙的關(guān)係也從剛開始的針鋒相對,變化爲(wèi)可以心平氣和的交談。

但要讓他們像夫妻那樣,那必不可能。

但在外人面前,他們是一對恩愛夫妻,彼此相敬如賓;人後,他們各自做各自的事,只有必要的事要說時,纔會說上幾句話。

日子就這樣,雖然平淡,但也閒適安寧,至少左靈仙是這樣認(rèn)爲(wèi)的。

溫玉書出事了。

左靈仙以爲(wèi)自己只會愧疚,因爲(wèi)溫玉書是救她而受傷的,但當(dāng)她看到溫玉書滿身的血時,她慌了。

她是醫(yī)師,醫(yī)術(shù)精湛,救溫玉書一條命不成問題。

但她還是害怕,她的心是絞著的,那感覺就好像窒息一般,呼吸都不順暢了。

她顫抖的手將他身上的血跡清理乾淨(jìng),眼中竟有一片溼潤。

她不知道爲(wèi)什麼,他們認(rèn)識這麼多年,也許,只是對同伴的不捨罷了。

左靈仙那一刻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之間會有除了仇視之外的感情,那就是友情。

於是,作爲(wèi)好友,她悉心照料他。

奴才們都認(rèn)爲(wèi)他們的少夫人對公子用情至深。就連左靈仙的公公婆婆也這麼認(rèn)爲(wèi),他們感慨道,溫玉書這是修了幾世的福分纔有這麼好的媳婦兒。

很快,溫玉書醒了。

這本是皆大歡喜的事,但不幸的是溫玉書失憶了。

左靈仙毫不懷疑他失憶了,因爲(wèi)溫玉書開始對她很好很好。

要放在以前,這種事就算太陽從西邊出來,都不可能發(fā)生。

溫玉書對她很溫柔,是他們成親這麼久以來唯一像丈夫一樣,對她呵護(hù)有加。

左靈仙感到怪異,但想到以後溫玉書恢復(fù)記憶後想到自己做下的這些事情的表情,她不由的笑起來。

“夫人在笑些什麼?說給爲(wèi)夫聽聽可好?”他靠的很近很近,左靈仙都可以感受到那灼熱的氣息。

左靈仙不適的推了推他,臉色緋紅,在想起這幾天他硬要抱著她睡,臉色更加紅了。

他們不過是蓋著被子聊天而已,沒什麼的,左靈仙不斷的安慰自己道。

左靈仙等溫玉書恢復(fù)記憶,等啊等,等到她已經(jīng)沉浸到他的溫柔裡,她開始希望他不要恢復(fù)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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