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分成兩個區(qū)。
田愛如在B區(qū),莫名其妙,剛剛她還看見了自己的數(shù)學(xué)試卷,只是一個掉頭,想問別人借試卷抄的工夫,再回頭,試卷沒了!
詭異,太詭異了!
桌上堆著一堆書,田愛如把每一本書都翻了個遍,還是沒見著試卷!
最近真是流年不利。
出卷老師太刁,出的每道題她都看不懂。
監(jiān)考老師太勤,走來走去,沒機(jī)會抄試卷。
想抄沒抄著,試卷還給弄丟了!
驀然,她的視線落在A區(qū)的兩個男生身上。
說是A區(qū),其實,那兩男生就坐在她的斜前方。她的考桌在B區(qū)最邊上,緊挨著A區(qū)。
“你倆看見我的試卷了嗎?”田愛如輕輕地問道,生怕被在過道巡視的老師聽到。
誰料這一問問出了個大麻煩。
那二人跟看怪物似的瞥她一眼,再沒理她。
別人都交卷了,田愛如沒找到試卷,裝著交完卷的樣子跟著其他同學(xué)出了考場。
“等等。”
喊她的是剛纔A區(qū)那兩個斜瞥她的男生中的瘦高個兒。
“帶錢沒?”
田愛如愣了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另一個矮點的男生不耐煩地說道:“別tm裝B,剛纔你在考場打擾到我二人發(fā)揮了。有二百元嗎?”
“窩草,操你祖宗八十代,到這地方爽流氓來啦!”田愛如咬牙暗罵一句,面上卻裝著慌張地應(yīng)道:“有,有,我拿給你們。”
說著她把手伸向自己胸前的小挎包,包裡有兩個厚紅包,吃過歹徒苦的田愛如快速用手從其中一個紅寶裡捻出七張百元鈔票,遞給對方,“有七百,都給你們。”
矮個呲牙露出一個冷笑,“看著漂亮,居然不是個草包,算你識相,下回再敢打擾老子,叫你好看!”
“對不起,對不起。”
田愛如面上連說對不起,心裡卻把對方祖宗八代問候了個遍。
慌忙轉(zhuǎn)身,混進(jìn)人羣,看到一個熟悉的女生,她趕忙湊到對方跟前,掏出包裡的兩厚紅包塞進(jìn)對方包裡,邊塞邊說,“我把錢先放你這,到學(xué)校再給我。”
那女生還沒完全反應(yīng)過來,田愛如早快步往前走去。
來到一處池塘邊,田愛如這才裝著不經(jīng)意,往身後看,果然,她看到兩個影子,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後頭。
“這兩混蛋,反應(yīng)過來了,定是知道自己包裡還有錢。”
田愛如加快腳步,低頭快走,又不敢跑,怕太明顯,反而讓後面兩人懷疑。
“噗通”一聲,把她嚇了一跳。
原來有條大魚跳起,濺起了水花朵朵。
擦擦額頭滲出的汗,田愛如心下再罵一句,“NN的,這幾天夠倒黴。做夢都遇壞人。”
原來是一場噩夢。
夢醒後,田愛如像往常一樣,在手機(jī)瀏覽器輸入“夢見考試丟了試卷”,很快出現(xiàn)解夢:預(yù)示感情受到打擊的一天。
撲哧一聲,田愛如輕笑出聲。
這都沒有在意的感情,哪來受打擊?
網(wǎng)上真是什麼都能扯。
她又輸入“夢見很多大小魚。”
很快,頁面跳轉(zhuǎn)出解夢結(jié)果:發(fā)財。
這次,田愛如沒繃住,滿臉漾笑,自語一聲,“這個好!”
說完還自顧瞎琢磨了下,哪裡能來財,可轉(zhuǎn)了個遍,也沒轉(zhuǎn)到哪裡回來財。
“純粹扯淡。”雖是這麼說,可她知道,下回自己做夢,依然會網(wǎng)搜解夢,不圖別的,圖個心理安慰。
今天是最後一天,忙完今天,這設(shè)計活就算忙完了。這幾天小武老用媽媽的手機(jī)和自己視頻,自己也想他了,她打算買今晚的回北京的票。
受噩夢影響,田愛如早早起牀後,沒有即刻洗漱,而是來到廠房一處空地,練起了孟洲教她的防身術(shù)。
好久不練,動作生疏不說,不到半小時還就渾身痠痛,出一身汗。
“好,好!”
田愛如正左腳立,右腳踢出,伸出兩臂做出個展翅之勢,猛然聽到有人鼓掌喝好。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這幾天老纏著非要給自己當(dāng)什麼男助理的肖凱。
肖凱已經(jīng)收到慕容君初和周小麗的警告,但,他越挫越勇,揚言各憑本事,公平競爭。
這不,一大早,不知哪根筋被撥,竟自顧來到廠房。
好巧不巧,竟讓他碰到田愛如在練功。
田愛如睨他一眼,也不睬他,自顧練功。
肖凱也不覺尷尬,走到離田愛如一米的距離,跟著她後頭依葫蘆畫瓢,一招一式,學(xué)起來。
她發(fā)現(xiàn),儘管這些招式對他來說陌生,可他的動作並不拙笨,這說明,他也是練過的人。
“你這個動作,狠勁不足,太娘娘腔”肖凱邊跟練,邊發(fā)表意見,“看我的”,說罷,只見肖凱猛然一聲悶吼,全身助力右腳,再猛然踢出左腿,一氣呵成,配上他認(rèn)真的神情,倒有點味道。
“像那麼回事啊。”田愛如呵笑出聲。
“啥叫像那麼回事,哥哥我也是學(xué)過散打,練過幾年功夫的好吧。”
肖凱是得了贊,就給自己點大炮。
田愛如斜他一眼,不再理他,活動下膝蓋,轉(zhuǎn)身朝宿舍走去。
“哎,你去哪?幹嘛不練了?”肖凱看著田愛如甩起的獨辮急忙問道。
“練好了,回宿舍。”
“早著呢,再練會。我纔剛來,教我練會好不好?”肖凱的聲音一下子又急又軟。
沒有迴應(yīng)。
“哎,你是不是每天早上都練啊。明天還練嗎?”
“今晚走,明天不來了。”
“去哪?”
“回北京。”
"啊,你跟誰走?"
沒有迴應(yīng),問了個寂寞。
“你是跟慕容君初回北京嗎?我也要去保護(hù)你。”肖凱本以爲(wèi)自己這麼一說,田愛如會立馬回頭,露出感激的表情。畢竟,這位大小姐不久前剛剛遭受歹徒襲擊,一定餘恐未散。
但想象中的場景並未出現(xiàn)。
田愛如扭頭看他一眼,扯了扯脣角,露出個看呆瓜似的不可思議的表情,“我自己一個人回我家。”
“不會吧。那麼大老遠(yuǎn)的,慕容君初太沒良心了,放你一人回去,他放心,我不放心,無論如何,我要護(hù)你回家。”
田愛如的身影已經(jīng)上了樓梯。
“哎,你聽到我說的沒有,我要做你的保鏢,免費的......”
田愛如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
但,她的耳朵靈敏地捕捉到一個尾音“免費的保鏢,好啊,來一打,我們廠里正缺像你這樣的肌肉男保鏢.....”
是周小麗的聲音。
田愛如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這麼開心,笑什麼?”
笑意尚未斂去,卻聽到一個熟悉的男音,她猛然擡頭,一雙含笑的眼睛把她的倩影捕捉進(jìn)深深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