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郡主,公主還有寒王妃,三人吶,有說有笑的去了寒王府的池塘邊,至於說笑的內容……
害,她們還能討論什麼,無非話本……
這馬上便到了池塘邊,莫歆允衝到前面故作神秘道:“給你們看個好東西,這是我硬要讓侍衛們給我搭的。”
江雨棉打眼一瞧,“看出來了。”
莫歆允一愣,“真的嗎?”
“這繩子上都纏繞著花,堂堂寒王府除了你,誰還玩鞦韆吶。”說完,江雨棉還瞥見沈茗知捂嘴笑。
一顆老樹本來長得枝繁葉茂的,底下就有那麼個鞦韆極爲扎眼,花團錦簇,還綴了點柳枝,就是這……就倆木板子。
“就是…那個……樹枝不夠長,只夠做兩個,所以……”
“花柳酒!”“花柳酒!”“花柳酒!”
三人異口同聲的喊道,很不幸的是,沈茗知半握拳頭表示酒壺,而其餘兩人五指微屈表示花,然而,沈茗知很快發現了不對,“哎!你倆出的啥!”
沈茗知剛想伸手摸一下她倆出的什麼,誰知那倆人跟個撒歡的狍子似的衝向鞦韆,完全不給沈茗知機會。
沈茗知就這麼悲催的成爲那個推鞦韆的。
寂靜的池塘中雜亂不堪,都是一些海藻還有一些花骨朵兒的蓮花,據說是寒王特意命人說王妃喜歡種的。
但是吧,你好歹先把池塘清清吧!魚見了都搖頭啊!
侍衛:阿丘,啊這,我一個粗老爺們哪懂這,一個寒王府,沒一個丫鬟,你們一個兩個咋都來爲難我呢。
莫歆允跳上鞦韆,無意間瞥見池塘水面竟有泡泡,轉瞬間消逝。
奇怪。
莫歆允並沒有放在心上,沈茗知在丫鬟的攙扶下慢悠悠的走到鞦韆旁,“拜託,我現下失明,怎的給你們推鞦韆?”
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江雨棉笑靨如花,“哎呀,我們的好姐姐,荼弦姐姐!給給給,寶座給你。”
莫歆允則向旁邊的侍衛招呼著:“那邊那倆,哎對,就說你倆呢,給咱好姐姐端點糕點、水果!”
兩位侍衛行禮後就往廚房方向走,也就是在此時,水花飛濺,來者逆著光,要不是他身邊烏泱泱一票人擋住了所有陽光,莫歆允還以爲來了個耍帥的。
爲首一人抽出劍來,劍身寒光凜冽,直指公主的喉嚨。
公主看不見,只覺著一陣風吹來,本意推鞦韆的兩人嚇住了,下意識護住公主。
劍鋒逼近,黑衣人目光狠厲,也就在此時寒王府的暗衛皆衝了出來,刀光劍影之下,其他黑衣人節節敗退。
寒王培養的暗衛可不是鬧著玩的,反手給了爲首那人一劍,正中腹部,眼看刺殺失敗,那人倒還想來個同歸於盡。
在水中衝出一人,半拽著那人入水。
莫歆允表示這局勢我越看越看不懂了。
江雨棉也表示不要問我,我也沒看懂。
這寒王府的池塘直通城外的湖,在城外,剛剛撤退的兩人扯下面罩,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白景依神色激動,“你瘋了嗎?!蘇冉!那可是寒王府!寒王就算腿殘了,他身邊的保護也自然也不會因此變少。”
“我可沒用你們墨禎閣的人。”蘇冉腹部中刀,聲線顫抖的說道。
“重點是這個嗎?”
白景依雖然嘴上責怪著蘇冉,但手特別實誠的撕下自己衣服上一塊布,幫蘇冉包紮著。
蘇冉疼的嘴脣發抖,眼神渙散,“白景依,我成爲你徒兒多久了?”
“半年了啊,咋了?”
“太久了…太久了……”蘇冉自顧自的說道。
蘇冉很對不起剛剛陪自己一同刺殺的兄弟們,他們渴望著爲國效力,換的一世太平,卻還沒能上陣殺敵,殺死一兵一卒,就已命喪黃泉了。
“白景依,我不想當你徒兒了。”
“說什麼呢,你這傷傷的有點重,先隨我回墨禎閣療傷。”說著,白景依就動手打算扶起蘇冉。
傷在腹部,不能背,他當下如此虛弱,也不能讓他自己走,便只能……抱。
蘇冉想掙扎,但手軟趴趴的,毫無力氣。
只能任君折騰。
墨禎閣說來是個江湖組織,在城外竹林內建有又聲居,作爲存儲北靖國機密之地。
蘇冉是被硬生生疼昏的,再度醒來,就已在又聲居了。
身上的傷已經被處理好了,周邊靜悄悄的,只能聽見……刷刷掃地的聲音。
蘇冉披上衣服,走到門前一看,原來是白景依在掃落葉,這個時節,落葉紛紛,墨禎閣主以交換消息爲生,所以,在這裡很少有人逗留的。
蘇冉沒有發出聲音,就那麼靠在門框上,默默的看著他掃地。
當下夕陽西下,照的世界金黃,映襯的那人……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我不能再這般下去,但墨禎閣也不是等閒之地,倘若我就這般不明不白的離開,恐怕得受他們一番調查。
蘇冉想的入神,垂眸看著地面,也不知何時白景依發現了他,但看他微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麼重要事,也不好打擾他。
便放下掃把,躡手躡腳的走到臺階旁坐下,靜靜的看著他。
蘇冉心煩的不行,嘖了一聲擡眸卻未見白景依在掃地,只見那人一隻手支著腦袋看著他。
還是白景依先開口,“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無事。”
白景依聳聳肩,起身回了房間。
蘇冉注視著他的背影:來不及了,我該走了。
起風了,蘇冉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轉身回了房間,尋來紙墨,寫信。
找來信鴿將信送出去後,服下了鶴仙丹,此毒會在三日後發作,這鶴仙丹奇妙之處在於毒性發作時,極其相似仙鶴丹毒性發作,但痛苦卻比那痛苦百倍,待將服毒之人折磨得精神恍惚,就會假死,直到服下解藥。
此藥乃坤明國秘密製造,除坤明國國君以及國師無人再知曉。
蘇冉倦了,關上門便早早睡了。
睡至半夜,就被旁邊“嘭”的一聲巨響吵醒。
蘇冉迷糊的睜開眼睛,誰還沒點起牀氣呢,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就轉身繼續睡了。
哪曾想,又是一陣乒鈴乓啷,蘇冉睡不下去了,就起身出門查看。
隔壁燈火通明,蘇冉推門進去,一瞬間,他震驚了。
滿地狼藉的書籍,身後已經空了的書架,書堆中冒出一個人頭——白景依的。
“你這是?”
白景依從書堆裡擡起頭,髮絲凌亂,眼皮耷拉著,半瞇著眼,“哎呀甭提了,墨禎閣每年都會交流一次信息,以保證信息準確性,需要我們自行總結重要事蹟,但每年地點不定,我也就以有事趕不了那麼遠的路爲由,就懶得管了,沒想到今年竟然定在咱這兒。”
蘇冉沒有繼續說話,繞過凌亂的書,蹲下幫忙整理起來,白景依有些崩潰的向後倒下躺在地上。
蘇冉沉默了:你是怎麼做到這麼點書架裝下萬本書的。
白景依側過頭看向蘇冉,想瞇一會兒,可這一會兒,就睡了個把時辰。
蘇冉就這麼老實的整理到了太陽出來,實在撐不下去了,就枕在書上沉沉的睡去了。
鶴仙丹會慢慢侵蝕人的器官,血液以及精神。
白景依倒是睡了個好覺,起來發現自家徒兒正安靜的睡著。
蘇冉的容貌不算出衆,就是那種在一堆人當中,你恐怕無法找到他,但是他的容貌看一眼便難以忘卻,他的右眼眼角下有一顆淚痣,雖然偶爾認真嚴肅,但大部分時候都是樂呵呵的。
白景依還記得他跪下求他收徒那日,雖雙膝跪地,但那雙眸子透露著不卑不亢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