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完顏世家別墅。
“是你們!是你們害死了我的母親,你們這羣壞蛋!”小小的身影,脆弱得彷彿要倒下,卻倔強地挺起背脊,身上沾滿了星星點點的污血。冷漠和碧眸,唯美的面容散發了無比的憎恨御憤怒。她沒有哭,即使母親死在她面前。
她是完顏安淺,從母親帶她踏進這個所謂的“家”開始,她的苦日子就到來了。因爲是私生女,所以她和母親收到了這個家族帶給她們的無盡屈辱。
就在昨天,母親被這些人逼得割腕自殺
當母親倒在自己的腳邊,她的唯一感覺就是——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她恨,恨這裡的一切!
“話該!你母親是賤女人,你,也不過時野種而已!”這犀利的話正式出自這棟別墅的女主人溫莉之口。
安淺知道,溫莉比任何人都恨自己和母親。
“不是,不許你這樣說她!”七歲,她才七歲,爲什麼就要承受這一切?
“長得跟你媽還真像,一副讓人看了就噁心的樣!”比安淺小兩個月的“妹妹”完顏璃月也惡言相向。
安淺無心再與她們爭辯,不是逆來順受,而是,習慣了。
栗色的捲髮在風中飄揚,承受著衆人的辱罵,孤獨無助的身影時如此悲涼。然而,沒有人會憐惜她。她不自覺地想到了那個哥哥,完顏璃月的親身哥哥,那個曾經給過她一瓶牛的完顏信月。她記住了,就算是僅僅的一瓶牛。
可是,他現在不在這裡不是嗎?
她不再需要誰的保護了,她也不會再哭了。
在天國的母親,不用擔心我,我會走,走得遠遠的。
我要讓這些人知道,曾經他們所做的一切,是多少愚蠢。
英國,倫敦。霧氏家族別墅。
“母親的死,是你一手策劃的吧!”波瀾不驚的語氣,讓人難以想象是出自一個七歲小女孩的口中。
“你說什麼?走開!”男人不惜於女孩,粗魯地將她推到了一邊,繼續手中的工作。
“因爲只要殺了母親,霧氏的一切都將會屬於你,對吧?”她冷笑地看著她的父親,一個爲了自己的利益僱殺手在大街上槍殺自己的妻子的男人!哈哈,這個世界多麼可悲啊。
霧毅一怔,看著她的女兒,金黃直髮,水藍色的雙瞳如迷霧般讓人難以琢磨,絕世的臉龐散發出高傲而冷酷的氣息,最主要的事僅僅七歲卻懂事的可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以後沒事就在房間裡呆著。”霧毅大手一揮,示意她走,他實在是不想再看到她的臉,真的和那女人長得一模一樣。
“哼,你現在還想禁錮我嗎?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搶走你的霧氏,你就自己慢慢享受個夠吧!”如此決絕的聲音,緩緩滲透在心中,然後崩塌。
“你!!”霧毅懊惱地望著白色的身影離開他的房間。他覺得,或許噩夢要開始了。但是,不管怎樣,歷經千辛萬苦,霧氏終於屬於他了,那個女人終於死了,哈哈!!多好啊!
回到自己房間的霧浣瀠,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那抹殘陽,似血。
“小姐,我已經幫你收拾好行李了。”女傭敲敲門,在外邊恭敬地說。
“知道了。”
浣瀠拿起桌上唯一一張與母親的合影,慢慢地親吻著母親的臉。
母親,我不想再呆在這個虛僞勢利的家了。我害怕,害怕有一天我會變得像那個男人一樣
英國,倫敦。蒼奈財團總裁別墅。
“我不要學跆拳道,我只想學音樂。”女孩面無表情地說。那張臉,真美。黑色的短髮,貼在了美麗的鵝蛋臉上,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依然是黑色的眼睛,卻盡是倔強與不服。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不’。”男人恨他眼前的女孩,準確地將是女兒。就是她,害他失去了他最愛的人——他的妻子,因爲生下她才難產死去的。他無法忘記,也不能釋懷。
“就憑我是你的女兒。”女孩不甘心地咬住下脣。
“你不是我的女兒,我從來都沒承認過!”男人嗤之以鼻,把手上的煙按滅,又重新點燃了一根。接著說:“跆拳道你一定要學,去他媽的音樂!”
“爲什麼不殺了我?”女孩自動忽略了他的話。死死地盯著恨她入骨的男人。男人一怔,顯然沒料到她會突如其來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既然那麼恨我。爲什麼不殺了我?”女孩面無表情地臉上露出了一個嗜血般的微笑,像那薔薇般妖嬈、邪魅。
她沒等男人反應過來,便一個轉身,消失在別墅大廳的盡頭。沒有人能阻止她去尋找音樂的蹤影,沒有人可以強迫她做任何事。
因爲,她是驕傲的公主——蒼奈詡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