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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釜底抽薪

李麗萍一聽眼睛睜得透圓,趙旭知道她懷疑自己,說道:“那會你們全家在山中遇到劫匪,是誰救了你們?姑娘是否還有印象?”

李麗萍仔細的看看趙旭,越看越像是那個少年英雄,又驚又喜,心裡一酸,兩滴淚珠奪眶而出,對著趙旭跪下,趙旭急忙起身攙扶,嘆氣道:“其實那次也是陰差陽錯,那個領頭的匪人是我的一個仇家,後來,被我殺了。”

李麗萍只覺得眼前這個男子的雙手孔武有力,將自己幾乎就是給提了起來,臉上不禁又是一紅,覺得他既然救過自己,眼下應該不會對自己有惡意。不過,以前他說是“陰差陽錯”,如今他要幫自己,是要做什麼呢?

那會幾十個窮兇極惡的匪人都被他單槍匹馬的給打死打跑了,他真是厲害!

李麗萍容色清秀,身材不肥不瘦,容顏雖不說清麗絕俗,倒也比一般人好看。她心裡胡思亂想,見趙旭看著自己目光炯炯,以爲趙旭對自己的身體有了非分的想法,心說他這樣厲害,進到院子裡自己都不知道,又那麼有力氣,要是她這會用強,自己,卻是怎麼也抵擋不住的……

趙旭哪裡知道女人家的心思,轉身看著窗外的花朵,沉聲說道:“我這人最不願見到天下有情人因爲瑣事走不到一起,搞的勞燕分飛悽悽慘慘,所以纔想幫你達成所願。”

“今天,其實也是陰差陽錯,我之前在黃河邊見到過段青,剛纔在路上見他又不是和尚打扮,心裡覺得奇怪,所以纔跟到了這裡,原本,以爲他要爲非作歹的。”

李麗萍聽了臉色又紅了。這樣說,他真的就是將自己和段青在屋裡的所作所爲全都聽到或者看到了!

段青剛纔不正是對自己這個婦道人家“爲非作歹”了麼?這真是太讓人羞愧了。

李麗萍將頭杵的不能再低,趙旭知道她難堪,說道:“既然遇到了,我就要再幫你一次。我們已經算是熟人了,因此你不必客氣。你如今有多少銀錢?”

李麗萍在趙旭面前完全的沒有了隱秘,對趙旭已經徹底的敞開心扉,說道:“有許多人給田悠送錢的……如果我和段青到了吳越國,我們省吃儉用,還是能存活下去的。原本是想著將房契拿到手,趁著田悠出門的時候將房子給賣了,這會,看來是等不到了。”

趙旭想想說:“你們想的是周全,可是房子哪有那麼好賣的?田悠這一段是否經常外出?”

李麗萍點頭:“他這一段比較忙,一來,他說皇帝要給許王找講學師傅,他想得到那個職務,因此就在外找人說合,二來,我父親想回到朝廷裡,也在請他幫忙……”

許王就是李嗣源的四子李從益,田悠竟然想做許王的老師?嘿嘿,這個老不要臉的!

李麗萍說著臉色幽然:“我父親以前在朝裡做官,被免職回到家鄉後,卻遭受很多鄉紳的欺壓,尤其是被我們老家那裡的縣令欺凌,他也是沒辦法,纔想要再次進到朝堂裡的。”

“只是,沒人替他辦事,他也不知道通過什麼門路,就找到了田悠,結果,送了錢不說,還將我給送到了這裡……”

李麗萍說著又是兩眼眶的眼淚:“原本,我以爲自己會忍受下去的,可是,田悠,他……他……我這會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不然,我會死在這裡……”

李麗萍說著拉起了袖子,胳膊上都是一片一片青紅的傷痕,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身上更多……我……”

李麗萍哽咽著,趙旭心裡瞭然。田悠這個快入土的老不死,人老了心不老,對著年輕貌美的小妾想奮發圖強,可是心有餘力不足,在李麗萍身上龍騰虎躍不起來,當不成真正的男人,就施了手段虐待她。

他孃的!

“你即刻聯繫上段青,告訴他最遲明天離開洛陽。我很快就會再來,其餘的事情,你都不需要再想,只是不要讓田悠看出什麼端倪就行。”

趙旭說著看著李麗萍,李麗萍沒想明白趙旭說的“其餘的事情”指的是什麼,見他說的雲淡風輕,點頭說道:“好。如此,我多謝恩公了……”

趙旭再也不答話,出了屋子後在牆根站了一會,李麗萍覺得他似乎是在聽外面有沒有人,而後沒見他怎麼動作,就上了牆,又跳下去了。

趙旭出去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隱藏起來,一直到了月上枝頭,田悠纔回來,被轎子一直擡進了院子裡,趙旭隱隱的聽到裡面有人說田悠是喝醉了。

老東西,綠帽賊,你的日子倒真是愜意!

心裡罵了一句,趙旭轉身離開。

回到了客棧,燕歸農和夏顯林已經等了多時,夏顯林說:“我和大哥今天都沒有什麼收穫。不過,我們是不是可以去見一下姚坤?”

趙旭明白了夏顯林的意思。

這次三人是來刺殺李從榮的,上次來洛陽無功而返。那會在鳳翔的時候,三人就藉助姚坤,扮作了姚坤的護衛到了法門寺,從而扭轉了鳳翔的局勢,這次夏顯林覺得可以再做一次,再次扮作姚坤的手下去接近李從榮。

趙旭問燕歸農:“大哥的意思呢?”

燕歸農說:“我覺得可以試試。萬一能行呢?死馬當活馬醫嘛。”

趙旭沉吟道:“找姚坤的話,當然可以去,不過姚坤這次恐怕不會再幫忙了。”

夏顯林問:“哦?爲什麼?”

趙旭說:“上次在鳳翔,咱們針對的人物是李從昶和李繼徽,不管成功與否,到底姚坤擔的干係輕一些,而這次咱們來是要殺李從榮,姚坤肯定不會答應,因爲後果太嚴重。”

“姚坤這人十分的奸猾,不說他審時度勢,要是走漏了一點消息,他可能就會萬劫不復,天下雖大,要他這種官油子離開洛陽躲藏起來,這不可能。因此,我猜他不會冒險,如果我們上門去找他,說不定,他還會找人來抓我們。”

燕歸農這時笑了起來:“對,四弟說的有道理,咱們是不能冒險了。不過,經四弟這樣一說,我倒是覺得可以上門去和姚坤做個朋友。”

趙旭“哦”了一聲,夏顯林問:“做朋友?如何去做?”

燕歸農聳聳肩說:“做朋友還要如何去做?上門去給他說,以前他在契丹的那封信,已經被被我們給燒了,這次特地來告知他一聲,算是對鳳翔事情的了結,這叫言而有信。你們說,他要是聽了這樣的話,會怎麼想?”

“肯定是將信將疑了,”趙旭笑笑,覺得燕歸農這樣去捉弄姚坤一下,倒是有些意思:“段凝沒來找咱們?”

“他也是剛回來,不知道在哪喝多了,”燕歸農笑:“怎麼,你想見他?想好了一年問他要多少酬金沒有?”

燕歸農是在調侃趙旭,趙旭笑:“我怕他的廟小,供不起我這尊大佛。不過,我今天見到了段凝的女兒。”

這下不光燕歸農,連夏顯林都愣了:“段凝的女兒?怎麼回事?”

趙旭大致的說了一下當初怎麼救過段凝,今天又怎麼見到段青,接著一直追到了李麗萍那裡的事情。他只說田悠是個熱中名利欺世盜名的虛僞奸詐之徒,並沒有將自己和大郎李昶以及和田悠家的瓜葛說出來。夏顯林聽了問:“李姑娘的遭遇倒是讓人同情,不過,咱們來洛陽是爲了別的,不好節外生枝吧?”

燕歸農卻說道:“路不平就要有人鏟!我早就看出來這個段凝不是個好東西,爲了做官,將自己的女兒都送人,什麼狗屁父親!哦對了,那會見到那個假和尚——叫段青是吧?我那會就覺得那個段青不是做和尚的料,果然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那樣化緣,遲早被人一頓痛打!”

段青的問題這會趙旭不想去管,也管不了,他怎麼做人是他的事情,他性格有沒有缺陷、今後和李麗萍去了吳越國能不能過的好,這誰也預料不到。趙旭這會只想看著田悠在遭受人財兩空打擊之下的有趣嘴臉!

既然燕歸農和趙旭都要去幫助李麗萍和段青,夏顯林就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因爲不想和段凝碰面,三人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客棧,到了中午時分轉悠到了田悠的房子那裡,果然看到有幾個家僕打扮的人從裡面出來,顯然是被李麗萍給打發了,便利今天做事。

只是左右不見田悠,趙旭不再等,像昨天一樣翻牆進院,見到李麗萍在屋門口站著,顯然就是在等候趙旭。

她看到趙旭急忙過來,說:“恩公,田悠早上就出門了,段青一會就到。我已經準備好了。”

正在說話,有人在輕輕的敲後門,李麗萍過去開了門,段青閃身進來,見到了趙旭先是一愣,而後拱手施禮。

趙旭也不多話,將準備好的一個小包裹遞給李麗萍,並讓她打開。李麗萍解開了包裹,裡面竟然是許多的銀錢,比自己從田悠那裡得到的還多,她登時心裡對趙旭的感激無以言表,伸手一拉段青,對著趙旭跪了下去。

趙旭沉聲說道:“無需客氣,你們早些動身。”

趙旭說著,走到了院中一棵棗樹旁邊,忽然抽刀對著樹身砍了過去。

只聽的“咔嚓”一聲,碗口粗細的樹身被趙旭一刀砍斷,樹冠轟的倒在院裡,將段青和李麗萍驚得滿臉錯愕。

棗樹本來生長的緩慢,木質十分堅硬,趙旭卻一刀就將這棵樹給砍爲兩截,這就不光是力氣大能夠做到的。趙旭看著段青說:“你兩人既然決定了同生共死,今後就要相敬如賓。假如我聽到誰辜負了誰,誰三心兩意,那就休怪我刀下無情!”

趙旭聲色俱厲,不怒自威,段青心裡凜然,急忙的說:“一定一定。”

李麗萍這會已經完全明白了趙旭的一舉一動,她先將錢給自己而不給段青,就是說這些錢是給自己的,而不是給段青的,再有他砍樹立威,是爲了警示段青,不可以今後對自己朝三暮四。

李麗萍心情激盪,已經不知道該對趙旭說什麼。當下她和段青拿了兩個準備好的包裹,到了後門那裡,再次躬身對趙旭施禮,顫抖著嘴脣說了“謝謝”,然後出去,離開了。

趙旭就站在後門那裡,燕歸農和夏顯林走了進來,兩人看到了院子裡倒下的棗樹,已經明白了趙旭的意思,燕歸農問:“如此甚好!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趙旭將後門先關住,而後說:“田悠這老匹夫晚上才能回來,咱們等到傍晚,再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燕歸農和夏顯林到了堂中坐下,趙旭到前面再看了一下大門,而後將整個院子巡視一遍,毫不客氣的拿了一些熟食和酒,三人吃喝起來。

酒足飯飽之後,趙旭在好幾處地方都放置了木柴和油料,接著找了幾本書,隨手的翻看。

夏顯林一會也挑了幾本書翻著看,燕歸農窮極無聊,躺在那裡假瞇,嘴裡嘀咕說你們倆看著聖賢書卻做著古里古怪的事情,感情都是從書裡看出來的?

燕歸農一會就睡著了。這樣一直到了傍晚時分,眼看著落日西斜,燕歸農一覺醒來,揉揉眼睛說道:“如何?”

趙旭起身,將手裡的書點燃,扔到了木柴上,燕歸農哈哈一笑:“孃的!這種事我最喜歡幹了!”

當下三人分頭開始放火,等火勢漸起,才從後門出去,遠遠的找了個地方觀看。沒一會,田悠的院子裡火光沖天,濃煙四起,四周的鄰居都出來圍觀,但是火勢已經大了,沒人能衝進去救火。

正在吵嚷喧鬧,田悠坐著轎子回來,他大驚失色的跑近,嘴裡不住的在喊救火之類的話。

趙旭離得遠,聽不清田悠的呼喊,但是可以猜到這老東西必然是痛心疾首之極,卻又無可奈何。

這時有一個像是鄰居的人路過,嘴裡嘀咕道:“不問院裡還有沒有人,光是顧著屋裡的錢和書,讀書讀到這般地步,還不如死了!”

這人顯然是聽到了田悠的呼喊才這樣說的。趙旭心說正是讓你們知道田某人的真實嘴臉,不遇事哪能知道一個人的秉性如何?

官府的人這時終於來了,不過田悠家已經成了一片火海,夏顯林見幾個兵卒和田悠說話,對趙旭說:“差不多我們該走了,再下來,這裡人會越來越多。”

趙旭將熱鬧看夠,看著田悠驚慌失措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心裡愜意之極。燕歸農這時問:“人多才好,不過,四弟難道是想結果了他?”

“不然!我要看著老賊慢慢的死……”

趙旭說了這一句,燕歸農猛地對著遠處說:“咦,那是什麼?”

趙旭定睛看去,只見遠處天際一片濃煙升騰,看來是哪裡也著了火,他心裡猛地一驚,低聲說道:“好像是皇宮!”

“皇宮!”夏顯林和燕歸農全都驚訝,這時,有人大聲喊道:“快看吶,皇宮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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