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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爲(wèi)君百戰(zhàn)施權(quán)謀,狂掃鳳翔無與儔

趙旭聽著,又想起了王家那些人鮮衣怒馬的樣子,繼而想到了田蕊家的小丫頭原碧騎乘的那個毛驢。

田家小毛驢脖子上戴著的那個鐵鈴,是怎麼都比不過王家人那銀光閃閃的銀鈴的。

普濟讀書很多,一路上趙旭問什麼,他基本都能頭頭是道的講述出來,這讓趙旭覺得普濟當(dāng)和尚有些屈才,他起碼應(yīng)該去做個西席先生,也不至於將滿腹的才華空對泥塑與青燈。

這一路走了好幾個時辰,越是臨近陝州,趙旭的心裡就越是著急,恨不得一步就到了村裡。到了陝州城外的桃林塞口時,普濟說休息一下,歇歇腳,再好趕路。

桃林塞不是地名,而是一個泛指,從西漢時候起,潼關(guān)到陝州這一代的官路叫桃林塞。桃林塞口就是陝州道和桃林塞的接壤路口。

兩人隨便找了一家店坐下,要了麪食,趙旭呼哩嘩啦的接連吃了三海碗,才抹嘴飽了。

普濟卻一碗還沒吃完,而且吃的慢條斯理。趙旭看的窩心,就要張嘴道別,這時聽到身後有人議論,說曲沃遭到土匪洗劫,全村沒有一個人活著。

趙旭聽了渾身一顫,就要轉(zhuǎn)回頭詢問,卻又聽後面的人說道:“緝拿通告都貼出來了。”

“怎麼就知道是土匪做的?”

“那不有告示,這還有假?不是土匪,又會是誰?”

“那,是何方的土匪幹的?那得有多少匪人?”

“我哪知道?那些土匪當(dāng)然是高來高去,殺人如麻,來無蹤去無影的,誰能看得清。”

有人問說:“你剛說全村人都被殺了,那誰報官說是土匪幹的?死人還能說話,沒人看到的話,這不是胡謅?”

被質(zhì)疑的人“嘁”了一聲說:“曲沃當(dāng)時人並沒有死完,有一個並沒有立即斷氣的,報了官,而後纔不治而亡的,還有,我雖不知道那些匪人,卻知道他們有一個同夥是誰。”

“是誰?”

這人存心賣弄的卻不說話了,恰好這時從路上進來一個人,這人接聲說:“告示上說得明白,那個匪人的同夥叫趙旭,本就是曲沃村的人,是內(nèi)應(yīng)……”

趙旭一聽,頭登時“嗡”的一聲。

“……這個趙旭爲(wèi)求錢財,謀財害命,投靠了土匪,十惡不赦,官服正在緝拿。新來的留守……”

趙旭這會怒急攻心,全身幾乎炸裂,他的牙咬的緊緊的,兩手握拳指甲嵌進了肉裡,耳朵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普濟覺察到了趙旭的反常,他將飯吃完,靜靜的看著趙旭。

趙旭的眼前發(fā)黑,好一陣子什麼都看不清楚,他“噌”的起身,要走,卻想起沒有付錢,隨手抓了一把錢幣往桌上一扔,頭暈?zāi)垦V校筇げ阶咧咧童偪竦呐艿搅藢γ娴臉淞盅e。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曲沃全村被殺!

母親和哥哥也死了!

土匪?哪裡來的什麼土匪!是石敬瑭那些人乾的!

石敬瑭!

誣陷!誣陷!他們殺了人還讓自己背黑鍋!

趙旭咬牙切齒的扶著一棵樹,剛纔凌亂的思緒這會稍稍清醒了一些。

是了,石敬瑭他們殺了人,又誣陷到了我身上!那個白臉劉知遠沒逮到我,就栽贓我,這樣不管我是死是活,死了的話,揹著一個惡名,要是還活著的話,就會被官府通緝!

總之不管我的活與死,我今後都不能安生,只能永遠的活在暗處,活在陰影裡見不得光!

他們太惡毒了!

怎麼辦?

見官?不行,萬萬不能見官,那是自投羅網(wǎng),他們敢出這樣的告示,就是已經(jīng)沆瀣一氣,他們殺一個人就想踩死螻蟻,我又怎麼自辯,誰又能聽我、信我?

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

普濟跟在趙旭身後,他看著趙旭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一會青筋暴露,一會咬牙切齒,一會又痛不欲生,心裡隱隱的猜到了什麼,張口說道:“我去那邊看看通告……”

趙旭沒說話。普濟一會就回來了,說:“果真這樣,上面寫的就是……趙旭爲(wèi)漏網(wǎng)之魚,如此如此。”

“我就是趙旭!”趙旭大聲的說道:“我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喪心病狂殺了全村人和自己家人的趙旭!”

“說我勾結(jié)匪人殺了全村乃至全家?世上哪有這樣禽獸不如的人?要真是我,我還會愚蠢的跑回來嗎?”

“你信嗎!”

普濟想說自己不信,趙旭忽然拔腿往林中狂奔過去。

普濟緊緊的跟著,趙旭跑著跑著,“噗通”一聲撞上了一顆樹,他忽然“啊!”的大叫一聲,對著樹拳打腳踢起來。

好大一會,趙旭慢慢的蹲下,滿臉是淚,而後無聲哽咽著,接著就嚎啕大哭起來,聲音歇斯底里。

過了很久,趙旭慢慢的站起來,嗓音嘶啞的對普濟說:“一路相隨,就此別過。相見即是緣分,願師傅今後一路順風(fēng)!”

趙旭說著拿出了一些銀錢,也不看多少,交到普濟手裡,抱拳說聲“珍重”,就朝著樹林外出去。

趙旭一會就消失在普濟的視線裡。

這時候殘陽似血,普濟看看樹林外面,再低頭看看手裡帶著趙旭體溫的銀錢,心裡有了一種難言的惆悵。

《詩經(jīng)》上說:“得人者興,失人者崩,”那爲(wèi)什麼這一路走來,無論吳越國、吳國還是大唐,見到的都是官家不得人心的做法,可是也沒見到他們的衰敗?

《書經(jīng)》上也說:“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可是自己所看到的都是恃強凌弱,見到的惡人幾乎都過的很好,善良的人卻都顛仆流離?

還有,師父曾說過,善可以爲(wèi)法,惡可以爲(wèi)戒,這個趙旭明顯的就是被冤屈的,可他能洗脫自己的冤屈嗎?

“我看不能。那個唯一的證人,在報官之後,不也已經(jīng)死了?”

有隻烏鴉忽然在樹梢“嘎嘎”的叫著,普濟一愣,等他看過去的時候,那隻黑乎乎的烏鴉卻撲棱著飛走了……

曲沃全村已經(jīng)是斷壁殘垣,狼藉一片。這會夜幕低垂,四周靜的滲人,村西邊原來有一個河水衝擊形成的大坑,這會被官府用作了填埋曲沃死去村民的墳冢,這個巨大的墳冢也沒有墓碑,想來也是胡亂匆匆的埋葬了屍首了事。

曲沃已經(jīng)成了鬼村。

趙家已經(jīng)徹底的不成樣子,所有的房屋院牆全都夷爲(wèi)平地,唯一聳立著的,就是曾幾何時趙旭在樹頂眺望父親回來的那棵柿子樹。只是這棵樹此時也被烈火焚燒過,一大半的枝柯已經(jīng)不見,此時上面棲息著十多隻昏昏欲睡的烏鴉。

趙旭的淚已經(jīng)幹了。依然能夠聞到的煙熏火燎的氣息和死一樣的寂靜讓他覺得天地間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趙旭也不知道自己在曾經(jīng)家所在的地方呆立了多久,心裡除了憤怒、傷心、悲慼,就是自己要報仇!

報仇!

報仇!

不遠處的黃河水依舊東流去,水聲間斷的潺潺傳了過來,趙旭看著遠處山頂上面的一顆閃亮的星星忽然的有了一個念頭。

——對了!

想當(dāng)初,父親爲(wèi)了救同村因義憤殺人的白耀春,讓自己去找過田蕊的父親田悠。

田悠是飽讀詩書德高望重的本地名士,自己要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田悠,如果田悠能說句話,或許,能給自己找到辯解的機會。

“有一絲希望,就付諸百倍努力,”這是父親說過的話。想到這裡,趙旭頓時渾身信心倍增。

對,就這樣去做!

馬上就要過年,這時雖然天已經(jīng)有些晚,不過有些人家在準(zhǔn)備過年所需,燈火三三兩兩的還在閃爍。

趙旭很小心的走街串巷,撿偏僻的地方,到了田家的後牆。

他不敢走前面,唯恐被人發(fā)現(xiàn),也避免給田家增加不必要的麻煩。好在田家依然亮著燈光,他看看四周,想要敲後面的小門,又覺得不妥,再一瞧,找了一根長短合適的歪木棍,疾跑幾步,腳一蹬側(cè)面的牆,將棍子撐著,身子就上了牆頭。

趙旭來過田家?guī)状危珜︶嵩簛K不熟悉,他趴在牆頭,分辨了方向,輕輕的跳進院子裡,朝著前面躡手躡腳的過去。

剛走幾步,猛然聽到有人開屋門的聲音,趙旭急忙躲在臺階下的黑影裡,耳朵裡聽到一個女子說話。

原碧?

趙旭心裡一喜,接著又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知遠和姑娘一席話,如沐甘霖,全身都說不出的暢快,真是從前都沒有過的感覺……”

趙旭登時心裡咯噔一下——劉知遠!

趙旭對劉知遠的聲音簡直是記得太清楚了,死都不會忘記。這人話不多但出手毒辣,絕對是個狠人。可是他怎麼會在田家?

這時趙旭聽到了田蕊的聲音:“都校客氣了。”

劉知遠怎麼會在田家?怎麼會和田蕊在一起?

怎麼回事!

趙旭不停的在心裡問著自己,又驚又怒,心神激盪,肩膀碰到了一邊的花盆,他驀然大駭,伸手扶住,屏住呼吸,心裡只盼劉知遠這會不注意這裡。

果然,田蕊和劉知遠原碧三個朝著前面去了,趙旭手還是捉著花盆,他不停的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前庭那裡隱隱的傳來田悠和劉知遠的說話聲,接著似乎是劉知遠告辭,田悠送客。

趙旭想等田蕊回來問個清楚。可是等了一會,田蕊卻沒有回來,趙旭心裡狐疑,他慢慢的到了前面,忽然聽到“咚”的一聲。

趙旭一驚,趕緊貓腰蹲在窗下,只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再說:“田悠!你太過分了!”

說話的是田蕊的母親郭氏。趙旭聽到郭氏說:“已經(jīng)掌燈時分,你爲(wèi)什麼還讓蕊兒去送那個牙門都校!是了,是了,你看出這個都校對蕊兒有意,你想促成他們,你,你……”

“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劉知遠未婚,我爲(wèi)什麼不可以讓他們多接觸?”

這是田悠的聲音。郭氏怒道:“女大當(dāng)嫁?那就要嫁給這個劉知遠?”

田悠:“知遠怎麼了?有什麼不好?少年才俊,還深得留守信任,前程錦繡,蕊兒和他,未必不是良配。”

“什麼良配!知遠?叫的好親熱!田悠,你難道不知蕊兒的心思?”

“這話你不必說了。趙旭勾結(jié)匪人,雖不知死活,但即便活著也難逃刑罰,我田家的女兒怎麼可以……”

這時又是“咚”的一聲,郭氏捶了一下桌面,叱說:“田家!你田家還有什麼臉面不成?”

“我田家怎麼就沒有了臉面?”田悠的語氣很平靜,郭氏更怒:“好,好,我問你,當(dāng)初趙旭前來託你找縣令爲(wèi)曲沃白耀春求情,那白耀春出於義憤殺人,罪可罰,但情有可原,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可否去見了縣令?”

田悠淡然的說:“自然是見了。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豈能不去?何況白耀春的事情的確事出有因。”

郭氏:“你去了之後,怎麼給縣令說的?”

“你又何苦考究我?”田悠皺眉:“自古聖賢只將仁義作爲(wèi)最大的追求。我雖不才,但這也是我的目標(biāo)。”

“我只問縣令,做什麼有利於我們大唐?做什麼有利於我們的社稷?做什麼有利於我們的家族和個人?如果一個人爲(wèi)了追求自己的利益,只爲(wèi)了滿足自己的私慾,那麼上下互相鬥爭,大唐就發(fā)生危險。而追求仁義則不然,從來沒有充滿愛心的人會忘掉他的親人,也從來沒有充滿道義精神的人會把他的君主放到腦後,那樣政和清明,百姓安居樂業(yè),這是爲(wèi)政之道。”

“我就說了這些,難道我說的不對?”

“你說的對,很對,”郭氏問:“那結(jié)果呢?”

“結(jié)果?做事只管問心無愧,盡心就好,結(jié)果怎麼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你胡說!”郭氏猛地站了起來,朝著窗口走了幾步,趙旭急忙從窗口離開,翻身到了臺階下,郭氏在屋裡大聲說:“你當(dāng)我不知?你走後,縣令就將白耀春給放了!”

田悠:“哦,那倒是好事……”

郭氏:“縣令被你一通滿嘴的仁義說動,將白耀春放了,可是你下來又做了什麼?”

田悠的聲音低了下去,說:“我做了什麼?”

郭氏幾乎就是在咬牙切齒:“你又跑到縣令那裡去了,又說了什麼,結(jié)果呢?縣令派人將已經(jīng)快到家的白耀春從半路上又給抓了回去,而後立即就殺了他!”

田悠這下不吭聲。郭氏問:“怎麼?不說話了?豈不知隔牆有耳,難道這世上只有你田悠認(rèn)識幾個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wèi)!”

“誰給你說了什麼?什麼是除非己莫爲(wèi),”田悠輕輕的說:“以訛傳訛的事情,也是有的,不能聽信旁人亂講……”

郭氏:“是!以訛傳訛的事情會有,誣陷栽贓的事情更會有,譬如說石敬瑭對趙旭!我就不信趙家二郎會勾結(jié)土匪!這理由極其好笑又低級無恥!好,先不說趙旭,我問你,你二次見縣令,說了什麼?”

剛纔聽到田悠說自己勾結(jié)匪人且不知死活,趙旭已經(jīng)全身冰涼,這會緊要關(guān)頭,他不禁凝神靜氣,聽田悠說道:“……你不是都聽別人給你通風(fēng)報信了,還問什麼?”

郭氏氣的全身發(fā)抖,顫聲說道:“哪裡來的通風(fēng)報信!你將事情做了,自然有人會議論,公道自在人心!你對縣令說,‘孟軻是孔伋的學(xué)生,孟軻曾經(jīng)提出問題說:教育民衆(zhòng),第一件要先做的事是什麼?孔伋說:先訓(xùn)練民衆(zhòng)追求利益。孟軻說:高貴人士教育民衆(zhòng),應(yīng)教育民衆(zhòng)仁義,你爲(wèi)什麼會有這種主張?孔伋說:仁義是最高最大的利益。官員沒有愛心,百姓便無法過平安日子,百姓沒有道義,則大家崇尚詐騙,就成了最大的不利。《易經(jīng)》說:利者,義之和也,是說利益,是仁義的最後目標(biāo)。又有:利用安身,以崇德也,追求利益,纔可以使生活安定,培養(yǎng)更高的品德,這正是最大的利益。’”

田悠問:“……我哪裡說錯了?”

郭氏冷笑:“是,你總是沒錯的,你連去求情都不說求情,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及‘求情’讓縣令放人的話!你只是對縣令說,只有仁義的人知道仁義是最高利益,不仁不義的人卻不知道。帝王追求國家的利益,他就是一個仁義的君王,追求國家利益如果不是仁義的君王,難道是殘暴的君王?”

“你第一次去見縣令,意思是讓縣令依據(jù)‘仁義’行使仁政,他就將白耀春放了,第二次去,卻將仁義一刀劈成兩半,一半是‘利益’一半是‘仁義’使二者互相排斥、尖銳對立。”

“但究竟什麼是仁義?什麼又是利益?修橋築路是仁義還是利益?讓百姓安居樂業(yè)是仁義還是利益?緝拿盜賊懲罰罪犯是仁義還是利益?同樣的話你一會一個立場,讓縣令覺得對仁義的人才應(yīng)該實施仁政,對作奸犯科乃至殺人的人應(yīng)該處以極刑,讓他以爲(wèi)將白耀春放了是錯了,所以他就將白耀春又抓回去,砍了頭。這就是你二次見縣令的過程!”

田悠稍稍沉默一下,說:“我說我的,別人怎麼理解,別人怎麼去做,我卻管不了。”

“你還在狡辯!”郭氏伸手指著田悠:“你滿肚子的文章究竟都是怎麼學(xué)來的?好,我再問你,爲(wèi)什麼你第一次見了縣令之後沒多久,二次去見他?”

趙旭這會心裡也在想,田悠完全兩次不一樣的態(tài)度,是爲(wèi)了什麼?

——他心裡幾乎都有了一個答案,聽郭氏說道:“你不用說,我來說——原因只爲(wèi)第一次是趙旭來送錢,你爲(wèi)了錢就去向縣令說情,結(jié)果沒多久趙昶來登門,說了一些趙旭給你錢是侮辱了你的人格的話,太不尊重你了。你將那些金子讓趙昶帶走了!”

趙旭聽到這些話,和他心裡想的完全重合。這個田悠如此的虛僞無恥,比自己揣測的還要卑劣!

屋裡郭氏的話一氣呵成:“……你以爲(wèi)趙勳前腳讓小兒子來送錢,後腳讓大兒子來要回去,是過河拆橋,是對你的侮辱,因此你才二次去見縣令說了相反的話。但其實不是!這都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是你非常想要那些金子,非常需要,爲(wèi)什麼?因爲(wèi)你需要錢去納妾!”

“趙家二郎來找你,那是趙勳的意思,趙家大朗來找你,卻是趙昶他自己的意思。你難道看不出趙昶對你一直執(zhí)禮相待,像對父親一樣的尊重你?”

“趙昶唯恐玷污了你的聲譽,可是你呢?”

田悠輕咳一聲,說:“我怎麼了?”

郭氏卻不說話了,好大一會長嘆一口氣:“你好!你很好。我雖然是女流之輩,沒什麼見識,幼時只讀過一些啓蒙的書,但也知道有學(xué)問而無品德,如一惡漢,有道德而無學(xué)問,爲(wèi)一鄙夫。”

田悠冷笑:“惡漢?鄙夫?”

郭氏說:“難道不是?你的卑鄙在於知善而行惡。你透徹的明白許多道理,卻將道理顛來複去朝著有利於你的方向去解釋。你比任何人都理解書裡面的聖人之言,卻將聖人之言曲解!你就是那種最壞的讀書人,沒有之一!”

第一一八章有的女人會作詩,有的女人會作對第十一章怪書第一一四章闖第二十章生死第四十章峰迴路轉(zhuǎn)第十三章悲憤第一零一章蕭曹謀略能成漢,滿手瓊瑤更有光第一二四章天地泱泱,孰奈我何第七十三章滾滾紅塵第五十八章來龍去脈全無有,突然一峰插南鬥第一二九章你還來世上做什麼第一百零七章夏州第十一章怪書第三十六章千里飄飄何所似第九十章重過閭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第三十二章置之死地而後生第二十七章我心匪石不可轉(zhuǎn)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一)第十三章悲憤第一百零七章夏州第五十章震天弓第十六章焚山第四十四章茹毛飲血以及寂寞又漫長的日子(二)第三十九章一波三折第九十八章英才需教育,還業(yè)立鎡基第五十九章一差二錯第八十二章壯志凌雲(yún)第二十四章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二)第九十四章魂兮如可返,痛飲別離騷第九十一章光景動盪失天地,直與顥氣爭雌雄第三十七章意難平第三十七章意難平第六章絕境第十七章同光第七十六章自古英雄出少年第六章絕境第四十五章意想不到第五十五章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第一三三章人生、輪迴、故人、魔咒第八十七章心中已是空且亂,人生知否柳明暗第三十六章千里飄飄何所似第九十五章勿言心事付東流,一死千年恨不休第七十九章河中之水向東流第十四章孤墳第一零二章人間心不足,意外事難量第七十九章河中之水向東流第五十五章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第七十二章鏡花水月第六十九章殺李存勖(三)第一零二章人間心不足,意外事難量第三十八章丟人比丟命強第十七章同光第十九章窮途第一二二章成瘋成魔成雙成對第四十九章醉妝詞第四十章峰迴路轉(zhuǎn)第十八章艱難第十九章窮途第一零五章兄弟同生死,豪情耀古今第四十二章死地第一百章遠夢如水急,白髮如草新第四十六章魏王殿下第一一四章闖第二十二章內(nèi)賊第八十九章一生大笑能幾回,斗酒相逢須醉倒第四十四章茹毛飲血以及寂寞又漫長的日子(二)第九十章重過閭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第九章古廟第三十二章置之死地而後生第四章秘辛第五十五章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第三十六章千里飄飄何所似第一三四章命運第二十六章志存高遠第九十九章丈夫志古人,絕世而獨立第九十七章鵬翼逐雲(yún)飛,英雄際會時第七十八章霓裳的秘密第一一一章信念第五十三章火燒木家樓(二)第一二零章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第七十七章人間好事到頭少,致得恩愛成煩惱第二十六章志存高遠第七十七章人間好事到頭少,致得恩愛成煩惱第一二二章成瘋成魔成雙成對第一百章的幾個註釋第九十六章聞?wù)咧^悲傷,風(fēng)輕夜初涼第四十一章星星第三十四章日暮鄉(xiāng)關(guān)何處(二)第三十章虎口奪食第八十章來者何人第一百零八章不見人世幾多秋,中間多少別離愁第一一六章夜會第三十四章日暮鄉(xiāng)關(guān)何處(二)第六十九章殺李存勖(三)第一二六章做好做惡第一一二章威風(fēng)凜凜第一二八章羣魔亂舞第十三章悲憤第一零二章人間心不足,意外事難量第一零二章人間心不足,意外事難量第三十九章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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