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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波詭雲(yún)譎

燕歸農說的,還真是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

趙旭疑惑的問:“難道還真的有這種事情?”

燕歸農一攤手:“我也是瞎想。但我的確聽說過有這種事。”

趙旭皺了皺眉:“大哥所言極是。不過,我其實一直在想,這個李蓉婉未必真的想嫁到夏州。只是,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你這就想多了,”燕歸農嘿嘿一笑:“一個女子再口是心非,能將婚姻大事當兒戲?前面是她到夏州主動舊事重提,你這會帶著那麼多禮物都來了,不說全天下的人都知曉,起碼鳳翔和夏州的人知道的也差不多了。難道她要悔婚?”

“雖說本朝律令規(guī)定,已報婚書及有私約而輒悔者,杖六十,可哪個官敢去打李蓉婉的板子?她今後還嫁給誰?臉往哪擱?”

燕歸農肯定的說:“我覺得,那些世家大族的人,什麼要不要,臉這東西看的比什麼都貴重。她李蓉婉一個大姑娘說出去的話,李從曮這個節(jié)度使?jié)姵鋈サ乃怯惺颤N三心兩意,別人的唾沫都能將他們給淹死了。”

趙旭聽了沉默,燕歸農問:“你在想什麼?”

趙旭說:“兄長,實話說,我就沒打算娶她,我也想著她沒打算嫁我,我以爲,她就那麼一說,我就這樣來了,看她能出什麼幺蛾子,到時候我順水推舟的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燕歸農心說也是,李蓉婉這女人美則美矣,但要是心術不正,娶回家那不雞飛狗跳纔怪。

——像那個小木蘭就不錯嘛。

只是,眼下該如何呢?

“我這麼說吧,其實我覺得,原本李蓉婉一是沒想到你忽然出現(xiàn),二就是你那天將他的一個隨從給殺了,她見你英雄了得,心裡就對你產生了愛慕,這不順理成章的事?”

愛慕?有的女人會吟詩,有的女人會“作對”,誰知道李蓉婉這種女人會愛上誰?趙旭聽了笑:“那就希望如此了。至於其他,那只有‘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李茂貞的正妻劉氏劉王妃一共給李茂貞生了兩子一女,大兒子李從曮,次子李從昶,女兒就是李蓉婉。趙旭到了鳳翔的第四天,劉王妃在宮裡接見趙旭這個未來的女婿。

劉王妃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心善之人,趙旭在其面前十分的謙恭,舉止得體,加上趙旭自身長的也一表人才,得到了劉王妃的喜歡。

李從曮和李從昶以及李蓉婉也在場相陪。西平王李從曮長得文質彬彬,趙旭從其言談舉止上觀察,總覺得李從曮和契丹的耶律倍十分相似,在談及詩詞歌賦方面的話題時,李從曮幾乎就是直擊要害,說的十分中肯,可見他是深諳此道,但言及行軍分佈,錢糧調度,甚至官員的管理,李從曮就眼神飄忽,似乎是心不在焉。

趙旭將李從曮的表情看在眼裡,心裡思付,這位節(jié)度使是有意如此,還是真的和耶律倍一樣,醉心於花鳥音律,而對治國之道不甚關心呢?

而李從曮的弟弟李從昶,也看不出什麼特別,這倒是讓趙旭想的多了一些。

對於有些人,見一面就能知道其秉性和愛好,可是對於有些人,就是見了許多次,甚至朝夕相處,也不能將其瞭解的全面了。

所以對李從昶倒是要好好琢磨一下。

而李蓉婉全程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一副乖巧的模樣,讓趙旭根本從她那裡什麼都獲尋不到。

這場聚會中,說話最多的,就是趙旭,他對劉王后的問話有問必答,答的還很多,也就是女婿初次登門想要極力的獲得岳母喜歡的樣子。

隨即,劉王后又設宴,大家在一起一邊觀賞歌舞,一邊繼續(xù)閒談。

氣氛逐漸熱烈之後,劉王后說道:“咱們鳳翔李家傳承幾十年,如今已至二代,夏州李家也系出名門,但根基略微不同。如今你們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秦王在世之時與你父定有盟約,如今共結秦晉之好,也是天作之合。”

此時律令基本都依照前唐,關於婚娶,則認爲男女同姓,其生不繁,因此規(guī)定的是同姓不通婚的。劉王后說的意思是,趙旭這個“李彝殷”和李蓉婉都是名門之後,門當戶對,雖然都姓李,但其實夏州的李家本來姓拓跋,後來才被皇帝賜姓爲李,而且李茂貞本來名叫宋文通,也是後來被賜姓李,因此和鳳翔的李家根本不同,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不通婚”之列。

再有,兩人的婚事十幾年前就被李茂貞和當時還是定難節(jié)度使的李彝昌給定了,如今李茂貞和李彝昌都已經故去,不過“李彝殷”父親李仁褔在,鳳翔這邊劉王后也在,算是父母之命,也有媒妁之言,因此,趙旭和李蓉婉的婚事,再也沒有什麼阻隔,只等“請期”,就是定下婚禮日期後,將李蓉婉給娶回去就是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到了這會,趙旭只有跪下向劉王后施以大禮。

劉王后的岳母是當定了,趙旭這個女婿,也是當定了。

幾個人正在舉杯慶賀,外面來了一個身材健碩,高鼻寬額的男子。

這男的一表人才,兩隻眼睛十分有神,趙旭心裡讚了一聲,只見這人先對著自己看了一眼,接著又是一笑,露出了齊整白白的牙齒,而後他對著劉王后開始參拜。

趙旭這才明白,這人是李茂貞的義子李繼徽。

李繼徽這一段在外帶兵,今天才回來,他和趙旭很客氣的見禮,坐下之後,問候閒談幾句,說道:“我聽說賢弟武力過人,在夏州聲名遠播,今日一見,還請能展露一下。”

李繼徽說著對劉王后笑:“孩兒一貫帶兵慣了,見了英雄人物,就不免想要見識一番,請母后勿怪。”

劉王后笑笑不語,李從昶說:“也是,我也聽說你那會一劍劈了楊雲(yún)軒,楊雲(yún)軒也算是鳳翔的一把好手了,你比他還行,我今天一定要一飽眼福。”

原來那會自己殺的人叫楊雲(yún)軒。

李繼徽侃侃而談,他的話讓趙旭挑不出一點的瑕疵,而李從昶在一邊幫襯,讓趙旭也沒有推脫的理由。

但是趙旭沒想過要在這裡“顯露”什麼,他沒有一丁點的遲疑,笑著說道:“本來兄長有命,弟弟是不敢不從,不過這幾天酒筵不斷,我是頭昏腿軟,胳膊這會都酸的很。”

李蓉婉在趙旭說話的時候一直瞧著他,說不出是什麼表情,也許就是面無表情。趙旭將李蓉婉的模樣看在眼裡,對著劉王后說:“蓉婉是見過我和旁人打鬥的。不過,今日王后在,諸位哥哥都在,我不能掃興,我讓我的一個手下給王后及衆(zhòng)位哥哥演練一番,還請恩準。”

“也好,”劉王后看著李繼徽說:“他手下有壯士,如果所言不虛,那彝殷就是能管的了英雄的英雄,豈不更好?”

李從曮這會也來了興趣,說道:“那好,讓你的手下來。”

趙旭讓人將燕歸農叫了進來。燕歸農進到殿內,劉王后就“哦”了一聲:“呀,真是好壯實的兒郎。”

李繼徽一見燕歸農,就知道燕歸農是個猛將,他笑著起身先介紹了自己,而後給燕歸農了一杯酒,燕歸農也不客氣,喝了之後,李繼徽說:“我這弟弟說你是高手,我不信,想見識一番,你準備一下,咱們打鬥一場。”

燕歸農環(huán)眼一睜,見趙旭笑笑的不說話,心裡在知道鳳翔的這些傢伙們肯定給四弟下什麼套了。

燕歸農本來就是粗中有細的人,心說自己總不能學趙旭在夏州王府裡的樣子,將這裡的某個人給豁開肚皮,那可就大煞風景了。

燕歸農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故意甕聲甕氣的說:“好,不過,能不能再給點酒喝?”

李繼徽哈哈大笑起來,命人將酒端上,燕歸農抓起酒壺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隨手擦了一下嘴角,抱拳說:“拳腳無眼,刀劍無情。我見外面有個東西,不知是什麼,我將它舉起,給王后和大家祝酒興。”

殿裡的人都不知道燕歸農說的是什麼,於是都好奇的跟著出來,只見燕歸農到了外面,走到一個大缸跟前,繞著一圈,再看看左右,就要伸手。

原來燕歸農說的是殿外蓄水的大水缸。

歷來王宮皇城的建築基本都是木質,爲了防火,有些將護城河裡的水引水入宮,或者在宮內開鑿水井,以備不時之需。

但是無論前面兩者有或是沒有,各個宮殿門口蓄滿了清水的水缸,是少不了的。這些大水缸裡無論何時都裝滿了清水,一旦哪裡失了火,就能及時的取水撲滅火源。

而且這些水缸根據(jù)不同的等級,質地也有不同,像眼前的這個水缸,就是黃銅所鑄,外面還鍍著一層金箔。

銅本來是黃色,如果長久的接觸水分就會變青或者發(fā)黑,除了讓人不間斷的擦拭之外,鍍金就是保持美觀的一個方法。

這個黃澄澄的大缸本身就十分的笨重,裡面放滿了水,何止幾百斤!

一霎時,所有人都站著屏神靜氣,看著燕歸農的表演。

燕歸農伸手在缸裡撩了一些水,兩手一撮,防止手滑,而後再圍著水缸轉了一圈,蹲下身子,兩手撐開,一聲不吭的就將水缸給抱了起來。

劉王后登時嘴裡驚歎了一聲。燕歸農再不遲疑,嘴裡“哈”的一聲,將水缸就給舉到了頭頂。

李從曮也驚愕的嘴巴張開,他看燕歸農往前走了幾步,而後又退回,將水缸又穩(wěn)穩(wěn)的放在原地,登時說道:“真乃壯士也!”

水缸裡到底還是濺出了些水,燕歸農腳上的鞋溼了,劉王后招手說:“過來,過來。”

燕歸農走過去,劉王后眼睛在他的胳膊上看看,又讓燕歸農將手伸開,果然沒有磨破皮,劉王后讚歎說:“你這大個子是怎麼長的?如此驚人力氣,實在少見。”

李繼徽和李從昶對視一眼,都誇讚燕歸農力大無比。劉王后高興,賞了燕歸農五十兩黃金,燕歸農手裡捧著金子笑的合不攏嘴,一臉憨厚的道謝,喜滋滋的下去了。

燕歸農退下之後,李繼徽再也沒有說過要“一飽眼福”的話,一會就有事離開,接著李從曮和李從昶也相繼走了,而李蓉婉卻一直都在,但是,還是很少說話。

趙旭在燕歸農舉缸那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普濟那會曾在廟宇裡挑水的樣子……

趙旭一直陪著劉王后說話,夜色朦朧之後,劉王后又擺了夜宴,李從曮再次到場,大家盡歡而散,趙旭纔回到了下榻的地方。

連日以來每逢晚間屋裡總是有兩個美人伺候,所以進去之後,趙旭也沒有仔細的看,一會她們呆她們的,自己睡自己的就成。

不過今夜的這兩個女子過來端著水讓他漱口潔面,他纔看到其中的一個女子美的實在是驚人。

而且這個極美的女子明顯的和另一個比較起來,年紀略微的有些大,更具有成熟的風韻。趙旭心裡一動,故意的伸出指頭要勾這個美女的下巴,他瞧得清清楚楚的,在自己伸手的時候,這女子渾身一顫,眼神有些異樣,但是又立即不動了。

觸手一片的滑膩,何止是綿彈,趙旭心裡暗笑,李從曮啊李從曮,你下這麼大這麼好的“本錢”來對付我、試探我,我要是不讓你“得償所願”,豈不是辜負了這位美嬌娥和你鳳翔節(jié)度使的一片美意!

另一個女子一直低著頭,這個被趙旭輕薄的美女經過了最初的驚慌,倒是用黑漆漆的大眼一直的看著趙旭,幾乎就是眨也不眨。

趙旭心裡忽然驚醒,知道這其中必有古怪了,於是他讓那個年齡小的離開,在外室候著,自己直接躺在牀上,看著這個風姿綽絕的女子想要如何。

這女子看趙旭慵懶的躺著,走了過來,輕聲說道:“行軍司馬果然名不虛傳。”

嗯?這樣的談吐,這個女子絕對不是一般人,趙旭問道:“你是誰?”

這女子看著趙旭的眼睛,正色說道:“我的身份,一會自然會說明。請不要輕視我,也不要太過於驚訝。我知道司馬不是尋常之人,今夜冒昧前來,所圖甚大,十分重要。”

“我對你有信心,也請你看在鳳翔和夏州結盟的份上,能仔細的聽我說完。”

“並且,無論如何,我都請行軍司馬以一個男人的擔當,立下重誓,如對今晚你我之間無論見面或者任何的言語有所泄露的話,都要遭到天譴。”

所圖甚大?天譴?趙旭坐了起來,仔細的將這個女子從頭到腳的再看了一遍,果然是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問:“你這番言語甚有主意。可我爲何要聽你的?我又爲何要立下毒誓?你要來見我,要對我說什麼,與我又有什麼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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