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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糟心

2005年,是蘇本正最糟心的一年,從年初蘇凱帶著聶丹回來,鬧了一通,算是搞的妻離子散。蘇凱腿讓他打斷了,人也讓他攆走了。最疼愛的三個孫子,也跟著張美怡去了縣城,雖然也在自己的可控範圍呢,但是終歸不在自己的身邊了。

蘇芬雖然說在縣城,也極少回來,蘇志做了上門女婿以後,基本上就沒主動給蘇本正打過電話,以蘇本正的個性,那也是不肯能主動給兒子打電話的。在加上林思雨懷孕,自己對蘇志未來的擔憂,他總有一種感覺林思雨肚子裡的孩子可能會成爲一個隱患,對此他是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加上今年場裡的效益不好,隨著西部大開發的口號,現在四通八達的交通網建設,原本還只有一些注水肉的衝擊,現在就連冰凍人,也開始衝擊牛肉市場了。餐飲行業本來就是牛肉消費的大頭,現在他們跟願意用廉價的冷凍肉,蘇本正的這種存欄壓力一下就睜大了。 一年下來,蘇本焦頭爛額。

蘇本正總結了一下整個2005.那是家庭分崩離析,事業遭遇危機。

年底是蘇本正一年中最忙的時候,今年更忙了,以前只要把牛賣給牛販子就可以了,今年很多牛販子都開始購買外地的飼料牛,蘇被逼無奈,只有安排人自己殺人買肉。還好銷售不錯,讓蘇本正找到了一絲慰藉。

已經大年二十八了,這天蘇本正拖這疲憊的身體回來,趟在沙發上抽菸。吳麗娟從廚房端出兩個菜喊蘇本正吃飯。

一邊吃吳麗娟一邊抱怨:”我說老蘇,你看咱們這個家,現在冷清的,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每天大眼瞪小眼的,自從我們生了蘇芬一後,二十多年了,我們又要兩個人一起過年了!“

蘇本正沒好氣的道:”兩個人過年怎麼,兩個人過年不好麼,少多少麻煩啊。清淨自在!“

吳麗娟道:”要不我打個電話給蘇志,今年讓他們回來過年,林思雨也懷孕了,你這個氣這麼長時間也應該消了吧!

吳麗娟不提林思雨懷孕的事情還好,一提蘇本正就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打個屁啊,就兩個人挺好。“

吳麗娟道:”你就是煮熟的鴨子,就剩嘴硬了。”兩人正在磨牙鬥嘴,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吳麗娟起身開門,只見張美怡帶著三個孩子都來了!

張美怡看著開門的吳麗娟就道:”媽,我帶孩子們回家過年,可以嗎?“

吳麗娟看著三個孩子嘴都樂開花了開心道:”怎麼不可以啊,快進來,外面怪冷的,你怎麼也不提前說下,我讓你爸派車去接下你們啊!“

張美怡道:”我們也是打車過來的,很方便!“

進屋以後對蘇本正道:”爸,我們回家過年了!“

蘇本正點了點頭笑道:”過年了,就是要回家嘛!吃飯了嗎?“

張美怡道:”還沒有呢,我下了班就接孩子們回來了,年底了,不好打車,等了很久“

幾個小孩紛紛圍過來,喊蘇本正爺爺,蘇本正喜笑顏開的把兩個一年沒見的孫子抱起來,一條腿上座一個。這時三歲的蘇小穎道:”爺爺重男輕女不喜歡我這個孫女了。“

蘇本正哈哈大笑,放下兩個孫子,抱起孫女道:”爺爺怎麼會,不喜歡你呢,只是爺爺只有兩隻手,抱不過來嘛。!“

吳麗娟又走進了廚房,張美怡也去幫忙。一會功夫又做了幾個菜。看著狼吞虎嚥吃飯的幾個小娃娃,蘇本正開心的給自己點起了一根菸,剛吸兩口蘇小穎道:”爺爺,少抽點菸,對自己身體不好,你還讓我們抽二手菸。“

蘇本正笑著道:”不抽,不抽了。“說完把才抽了兩個煙掐滅在菸灰缸裡!

張美怡笑道:”小穎這孩子古靈精怪的,很是煩人,爸你別見怪啊!“

吳麗娟笑道:”別管他,我都說了多少年了,讓他注意身體,別抽菸。總也不聽。自己抽菸舒服了,也不考慮一下我們這些人總是吸他的二手菸!“

蘇本正只是笑了笑沒做聲。整整一年了,蘇本正的心情都不太好。但是今天,他是真的開心。三個小傢伙的到來,趕走了蘇本正一年的陰霾!蘇凱的背叛,如果說最受傷的是張美怡的話,那第二個就是蘇本正了,雖然他曾經預料過有那麼一天,但是當他真的來臨的時候,蘇本正還是非常的難受。好好的家,就是因爲蘇凱的背叛搞的四分五裂。兒子讓自己趕跑了,媳婦帶著孫子孫女走了。今天張美怡能夠帶著孩子們回來,也沒枉費蘇本正對他們的一片苦心啊!”

吃完飯,蘇本正陪著幾個孩子就在客廳看電視,只是他發現蘇千林跟蘇千帆這兩個孩子。沒有以前那麼活躍了,話也變的少了。最調皮的反而是蘇小穎,一個勁的跟蘇本正問這問那的!蘇本正也沒往多了想,也許是孫子跟自己一年沒見了有點生疏。

張美怡幫著吳麗娟忙完以後兩人一起來道客廳,張美怡對蘇本正道:”爸,謝謝你對我們的幫助!“

蘇本正裝傻道:”幫助,什麼幫助。“

張美怡誠懇的道:”爸,我知道你是在照顧我的面子,其實我媽帶我去,哪套房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因爲以前兩個小傢伙搗亂翻出過家裡的證件,我見過那個房本,還有那份工作。我媽說他朋友介紹的,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人,怎麼會有那種人脈關係了,而且我從一個店營業員只用了一年就做到了店長,沒有你的安排,那是不可能的!“

蘇本正尷尬的笑了笑:”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好好幹,現在我們只有縣城的一家直營店,牛肉市場現在比較混亂,由於物流行業的發達,外地牛,蒙古牛,包括冷凍肉都開始在市面上,佔據了一定的銷售比列。我們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尤其是很多商販,爲了降低牛肉的價格,給牛肉注水,惡意競爭。對牛肉市場造成了不小的混亂!

張美怡道:”爸,別看他們現在給市場帶來了混亂,那是因爲不懂行的人太多,注水的低價牛肉,會有一段時間的行情,但是消費者,早晚都會發現這裡面的貓膩,你的直營模式,以及打造地方品牌的路線,一定會贏的最終的勝利!品質的好壞纔是決定性,價格的優勢只是一時的。“

蘇本正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張美怡這一年進步非常大,開口道:”小趙給你的那些市場營銷,經營管理。的書你都有在讀麼!“

張美怡認真的道:”我一直都在讀,那些書籍,確實給了我不少的啓發,讓我學到了很多!“

蘇本正點點頭道:”你媽曾經笑話我,說我是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其實那是她眼光不好,四六不懂。她哪裡會看人啊,你性格外柔內剛,心胸開闊,眼光長遠。格局也大,纔是真真的大將。蘇志,婦人之仁,愛美人不愛江山,蘇凱,自私自利,目光短淺。蘇芬天資平庸。趙子傑小富即安毫無進取之心。這幾人都難堪大任。我年後我打算再開幾家直營店,到時候你一起管理起來!“

張美怡驚訝的道:”爸,你一下增加幾個店,我沒有經驗啊!怕是要犯錯的!“

蘇本正笑道:”只要是做事情,那就會犯錯,一個新的模式,一條新的路線,不出錯是不可能的,摸著石頭過河,總是要走彎路的,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做吧。有什麼問題,有我在後面給你兜底,你不用怕!“

張美怡道:”爸竟然這麼相信我,那我就試一試!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爸及時指出來!“

蘇本正點了點頭,

吳麗娟道:”行了,你們正事也談的差不多了,我們去給孩子們整理下房間!“

蘇本正開口道:”行,你們去忙吧,把蘇芬的房間騰出來,給小穎!把蘇志的那個房間騰出來給千林和千帆,張美怡你還是住你原來的那個房間吧,還有我告訴你們,我趕走的是蘇凱那個逆子,我可從來沒說過,把你們娘四個除名的,這裡永遠都是你們的家,想回來隨時都可以!“

蘇本正的話讓張美怡非常的感動,說話的聲音有點哽咽道:”謝謝爸。“

吳麗娟道:”老蘇啊,過幾天蘇志跟蘇芬他們都回來了,你這樣做不妥吧!“

蘇本正道:”有什麼不妥的,他們現在可都不是我蘇家的人了,回來是客,既然是客人,就讓他們都去三樓睡客房吧!二樓住的都是主人,他們就別想了!“

吳麗娟只當是蘇本正今天高興了,也沒多想,就按照蘇本正的意思辦!

張美怡知道蘇本正的心思,蘇本正是用這樣的方式告訴自己,她和三個孩子,在這個家裡是主人!

當張美怡再次走進那間,他曾經住了四年多的房間心中感慨莫名。房間還是那個房間,只是自己的丈夫已經走了。

看著張美怡的落寞神情吳麗娟勸解道:”孩子,別難過了,蘇凱是有眼無珠,錯過你這樣的好孩子,他會後悔的!“

張美怡沉默,吳麗娟看話題有沉重轉移話題道:”美怡啊,你到咱們家有些年頭了,你爸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雖然他不說,但是我敢肯定的告訴,他可是把你當女兒看的。你在他心裡的地位,可是比他親姑娘都重。我也不否認,這中間有三個孩子的原因。主要還是看中你這個人,以後有空了多回家走走。“

張美怡道:”媽,我知道了,父愛如山,從來不語,卻重若千斤。爸也從來不說,但是我能感覺的到。“

吳麗娟道:”你知道就行了,你雖然已經有三個孩子了,但是你還年輕,如果碰到合適的,就再找一個。倒時候,我讓你爸給你出嫁妝!“

張美怡尷尬的道:”媽,我現在還沒有心思去想那些。工作壓力也挺大的,家裡還有三個孩子。你和姐經常接濟我們,我媽也沒少補貼我們。生活物質上我是不用擔心,但是三個孩子確實也挺費心的!“

吳麗娟開導道:”又不是讓你馬上找,真碰上合適的了,不介意你有孩子的,你也不要錯過了!“

張美怡道:”知道了,媽!“

收拾了一陣,很快就忙完了,吳麗娟道:”這段時間你們都夠累的,明天你們還有工作,就早點休息吧!“

回到房間的吳麗娟就問蘇本正道:”老蘇啊,你不知道,過幾天初二的時候,蘇志跟蘇芬就回來啊,你怎麼這個時候,要把他們的房間都換了啊!你這又是鬧那出啊!“

蘇本正道:”他們一年回家住一天,留著也是浪費,不如騰出來給我們自己家的孩子用!“

吳麗娟駁斥道:”怎麼蘇志跟蘇芬就不是我們家孩子了。“

蘇本正不屑的道:”蘇芬嫁人了,那就是趙家的兒媳婦了,蘇志招婿了,那就是林家的上門女婿了,跟咱們家有啥關係了!張美怡都能帶著三個孩子回家過年,他們能麼!“

吳麗娟道:”他們不都是讓你敢走的麼,你個老古板,腦子裡全是你的那點封建頑固思想!“

蘇本正道:”你別管我頑固不頑固,我說的也沒錯。既然他們回家都是客了,那麼睡客房就沒有錯。“

吳麗娟笑道:”知道你今天開心,我就不跟你犟了,不過美怡這孩子是真的好。今天她能帶三個孩子回家,我都大吃一驚。“

蘇本正道:”我以前一直認爲蘇凱是咱們家裡最聰明的,想好好的磨練一下他,以後家裡的生意讓他接受。現在看來,蘇凱就是坨狗屎。書都是從屁股裡面讀進去的!放著好好的家不要,非得在外面做,他早晚都會後悔的!“

吳麗娟道:”你這一點我到是認同,以前我一直只當他還小不懂事,等長大一點成熟了就好了,沒想到他來這麼一出。把好好的一個家弄的四分五裂。不過老蘇,這中間你是不是也有問題啊,對於蘇凱太過簡單粗暴了,而且你還太過於心急了!“

蘇本正怒道:”一個男人,就這麼點壓力跟委屈,就承受不住了,那以後他還能成什麼事情。他有今天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看著發怒的蘇本正,吳麗娟道:”行行行,都是蘇凱的錯,不過我跟你講,如果以後美怡要是碰到合適的,想再成個家,你可不能阻攔啊,畢竟她還年輕,咱們不能讓他爲了孩子守一輩子的寡吧!“

蘇本正道:”再找我不反對,但是孩子不能改姓,這是我的底線!“

吳麗娟笑道:”這個你就放心吧,美怡聰明這呢!不會碰你的底線的!她不是也說過麼,孩子永遠都是蘇家的子孫!“

大年三十,最忙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家人總算是可以清閒的坐下來,一起吃個團圓飯了。原本以爲今年會是兩個人冷清的過年,沒想到張美怡帶著三個孩子回來了,蘇本正又是好一頓採購。早上吃團圓飯的時候,給三個孩子一人一個大大的紅包。幾個小孩歡天喜地的結果紅包。蘇小穎更是爬道蘇本正的身上,在蘇本正臉色親了一下:”謝謝爺爺的大紅包。“

蘇本正笑道:”孫女拿著紅包開心麼!“

蘇小穎道:”拿著紅包當然開心了,就是紅包太沉了。有點拿不動。“

蘇小穎的話引起了衆人的大笑

一個紅包兩萬的現金,對於一個剛三歲的小孩來說確實有點分量,看著這個心智遠超同齡人的小孫女,蘇本正是又開心又有一點遺憾,可惜是個女娃娃了,要是個男孩子該多好啊,但是這隻能在心裡想想,他肯定是不會說出來了

蘇本正有遞給張美怡也包了一個紅包

張美怡道:”爸,我是大人了,紅包就不要了吧!“

蘇本正道:”在我這裡,你們都是孩子,一樣。“

吳麗娟道:”你爸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

張美怡道了聲謝,就收下了紅包!

此時遠在北京的蘇凱也和聶丹一家,在自己的新家度過了春節,北京跟文山的蘇家灣的習俗是不一樣的,在北京除夕吃的年夜飯,餃子也是必備食物之一。但是蘇凱哪裡包裹餃子啊,在跟聶致遠一家居住的一年時間裡面,基本上是洗手吃飯。孫月娥也不需要他們動手,不過今天是除夕嘛,蘇凱跟聶丹也閒著,就來湊熱鬧。

孫月娥看著滿臉面粉的聶丹道:”丹丹,你繞了這些餃子皮吧,你爸搟皮不容易,全讓你給禍害了。真不幫不忙,越幫越亂!“

聶丹反駁道:”我不做事你說我懶,我做事你說我笨,我要吃多兩個你說我饞。媽,你給我留點活路好不好“

聶致遠道:”大過年的,說什麼胡話呢!“

聶丹才反應回來,吐了吐舌頭,靠在蘇凱身邊,看了蘇凱包的餃子取笑道:”蘇凱你確定你包是餃子,不是湯圓跟包子,真是奇形怪狀,五花八門。“

蘇凱尷尬的道:”這個第一次嘛,能包攏了。“

聶致遠笑道:”現在是包在一起了,一下鍋全散了!“

孫月娥笑道:”別打擊孩子的積極性嘛。你看我們丹丹,純屬搗亂,蘇凱最多算是個拖後腿。“

聶致遠打趣道:”倒數第一跟倒數第二有去嗎?“

聶丹笑道:”怎麼沒區別啊,倒數第一沒壓力,倒是第二需要時刻提防倒數第一的人反超。“

孫月娥道:”你這個孩子,怎麼跟你爸一樣嘴皮子也學的這麼溜了!行了,你們都出去吧,也差不多了收尾的工作我來吧!“

聶致遠道:”我怎麼躺著也中槍啊!“

三人讓從廚房攆出來了,聶致遠坐在沙發上,給自己點上一根菸,給蘇凱也遞了一根。

聶致遠開口道:”蘇凱,過年了,想家嗎?“

蘇凱抽了一口煙道:”家我到是真不想,我至少有些擔心“

聶致遠看蘇志,欲說還休的樣子就知道:”擔心三個孩子吧,不知道他們過的好不好。想孩子了,是好事情,作爲一個男人,要有自己的擔當。作爲一個父親,要有自己的責任。雖然孩子的撫養權,你讓給了張美怡,但是你終究是孩子的父親,還是要多關心一下他們的。“

蘇凱道:”我知道了“

聶致遠道:”我們一家人,也生活了一年了,其實你知道,我跟你媽對你,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沒什麼區別,說真的,剛開始我們也不習慣,尤其是你的背景,我更是反對過,不過男人要學會包容,我知道你對父親有很深的積怨,我也不指望你現在就能體會他,不過你應該嘗試這去理解他。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你父親也一樣,但是他的錯是可以原諒的,可能你現在心裡過不去,但是我想說的是,你現在可以首先嚐試這放下。還有對你的孩子,你也不要一下就融入他們,你可以先嚐試接觸。“

蘇凱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很多事情,是我自己狹隘了!“

聶致遠點了點頭道:”蘇凱,你能認識在自己的缺點,纔是長大的開始,雖然我們都不是學計算機的,但是我們都知道啊,一個系統他總是有很多的漏洞,我們人也一樣,首先我們自己也會有很多的缺點,系統有漏洞怎麼辦,那就修復它,打補丁。人就缺點怎麼辦,首先我們正視缺點,瞭解缺點,然後改正他。人生他是一個自我完善的過程,有些人他放棄了自我修補,所以他沉淪了,有些人卻在自我修復的過程中完成了昇華,所以他進階了!“

蘇凱道:”爸,說真的,跟你生活的這一年,我成長了很多。你就像是一個良師益友!“

聶致遠道:”沒你說的那麼好,我也是有缺點的,比如說吸菸,你原本是偶爾抽抽。現在跟著我就學壞了。只是這個缺點,我們兩個都知道,但是我們不願意去修復它!“

蘇凱笑道:”爸,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跨出那一步的,只是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聶致遠對蘇凱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這孩子有慧根,只是缺乏引導,蘇本正從小對孩子的手段太過餘強硬。

這時去洗臉的聶丹過來,看到聶致遠跟蘇凱在聊天,走過去道:”爸,你是蘇志神神秘秘的在說什麼呢!是不是在背後編排我!老實交代!“

聶致遠笑道:”編排你還需要神神秘秘的,光明正大的一樣編排你。你也坐吧!“

聶丹靠在蘇凱坐下以後,聶致遠繼續開口道:”丹丹,這一年了,爸爸都一直沒跟你們好好的聊一些你們不願意面對的問題,今天正好說道這裡了,你自己又送上門來了,我想問問你,對蘇凱的三個孩子,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聶丹毫不猶豫的道:”我有什麼想法啊,蘇凱的三個孩子不是給張美怡了嗎?難道我們還能去搶一兩個回來啦,那多殘忍啊!“

聶致遠笑道:”怪我,說的太含蓄了,我是想說,如果蘇凱嘗試這接觸自己的三個孩子,你會不會有別的心思,直白一點就是你會不會有意見!“

聶丹道:”蘇凱是他們的親生父親,他還跟自己的孩子接觸,我能有什麼意見啊,再說了他已經有兩個兒子了,我也不用有生育壓力不是挺好的嘛!你們不用擔心我會有意見。也不用我擔心我吃醋。我對蘇凱還是有信心的!“

聶致遠點了點頭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你們能夠正視問題,我很高興,成長的道路不怕犯錯,成長的過程也不怕碰壁,蘇凱放下心結,丹丹你敞開胸懷,等你們真正的成熟以後,你們一定會圓滿的,我有這種預感!”

蘇凱道:”爸你放心,我會勇敢的邁出那一步。“

聶致遠搖了搖頭道:”欲速則不達,你首先可以嘗試這先跟哥哥姐姐接觸,再與孩子溝通,慢慢來。要讓自己心裡的那個坎,能真的放下以後,再好好的泥補。否則會適得其反的!“

蘇凱點了點頭,聶致遠突然又有點擔憂了,他怕蘇凱太急於求成。心裡的那個坎不能真的放下,就去接觸。

這是廚房傳來孫月娥的聲音道:”聶老師,你也別閒著了,過來幫忙,晚上把你的看家本事那出來!“

聶致遠應了一聲,起身走向廚房。蘇凱問聶丹道:”爸的看家本事是什麼啊!“

聶丹道:”魚!晚上你吃的時候就知道了!“

聶致遠的話,讓蘇凱暗自下了個決定,他想給張美怡打個電話,問問孩子沒到底什麼情況了!於是走出房間,來到通道口,

電話就想起來了,張美怡拿起一看,來電顯示,老公。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張美怡的內心百感莫名,自己跟蘇凱分別一年了,從來沒通過電話,自己也沒有去改蘇凱的名片。今天蘇凱突然給自己打電話,屏幕上顯示的那兩個字,讓她的心一陣的刺痛。

思慮再三還是按了接聽鍵:”喂!“

蘇凱道:”是美怡嗎?“

張美怡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回答道:”是的!打電話給我有事嗎?“

蘇凱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家裡情況還好嗎?孩子們怎麼樣了!“

張美怡回答道:”家裡情況還好,孩子們也健康!“

蘇凱問道:”我能跟孩子們講兩句話嗎?“

張美怡道:”可以,“說完拿起電話,走向正在客廳跟爺爺一起看電視的三個孩子道:”千帆,千林,小穎。你爸打電話來了!“

蘇本正一聽到是蘇凱打來的電話,心中一陣煩悶!

張美怡把電話遞給千帆,千帆不接,又遞給千林,千林也不接。只能無奈把電話遞給小穎。

蘇小穎接過電話以後,對著電話道:”喂!我是蘇小穎,你是誰啊!“

蘇凱聽到女孩稚嫩的聲音,心中非常的酸楚,自己的腦海裡面,居然想象不出女兒的模樣。開口道:”小穎,我是爸爸啊!“

小穎有點莫名其妙,開口問張美怡:”媽媽,他說我是爸爸,我爸爸長什麼樣子啊!“

一句話讓張美怡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下來,對啊!自己該如何跟女兒說,他爸爸的樣子呢!

蘇本正更是氣的直接就起身離開。 吳麗娟聽到蘇小穎的話,心中也難過流淚。孫女都不知道自己爸爸的樣子!

女兒的問話,蘇凱也聽的清楚,蘇凱默默的掛斷了電話,此刻他也破防了,捂著自己的臉,嚎啕大哭!

蘇凱的動靜,驚動了聶丹,打開房門,看到捂臉痛苦的蘇凱,想過去勸說兩句,讓聶致遠給抓回來了!

勸解聶丹道:”男人,不喜歡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一會蘇凱進門的時候,我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有些事情,他必須自己去面對,我們過度的關懷,只會讓他倍感壓力!“

此時在怡興的蘇志,這個春節註定了不平凡。

林國慶以前都是回父母家過年的,去年蘇志跟林思雨結婚以後,他就沒回去了,今年單美娥已經懷孕有六個多月了,林思雨也懷孕三個月了,前段時間單美娥因爲妊娠反應強烈,造成了營養不良,所以身體條件一直不太好,現在又是林思雨,妊娠反應同樣強烈。所以林國慶就想,再來回折騰了,於是派小李回他老家把已經退休的父母,接到怡興來過年。本來兩個老人是不願意出來的,但是兒媳婦有孕在身,特殊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鄧姨已經在林家忙碌了一年,已經回家過年了,本來年夜飯是安排在酒店的,但是林老爺子不同意,說:”咱們中國人的年,是在自己家裡,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吃個團圓飯,哪有跑酒店去吃的道理,不同意去!“

林國慶道:”爸!現在在酒店吃年夜飯很正常,也是趨勢。我們酒店都預定出很多桌年夜飯。“

林一平道:”我知道你小子,這些年,賺了錢,但是你不要變質了,咱們就是普通的人民羣衆。“

林國慶只得無奈作罷,對林一平道:”爸,我們就在家吃,我從酒店調個廚師來。“

林一平道:”吃飯穿衣都要人伺候,自己動手做頓飯就那麼難麼。團圓飯吃的不僅是結果,過程也很重要。再說!在這閤家團圓的日子,誰不想再家裡一家人,團團圓圓的過年,你一句話,就給人破壞了,你不能因爲自己賺了點錢,就忘乎所以了。”

林國慶現在感覺自己真是太難了,請來了一尊自己惹不起的大佛,一個年夜飯,還沒開始就哎了兩頓訓。讓老爺子的一頓大道理,說的林國慶啞口無言。林國慶在外面雷厲風行,強勢霸道。但是在這個普通教師身份的父親面前,他還是不敢妄自尊大的。

家裡有三個女的兩個懷孕,一個奶奶年紀也大了。三個男的,但是誰能指望林國慶動手。最後只能是蘇志硬著頭皮上了,蘇志的廚藝撐死了,也就是路邊快餐店的水平。還是在奶奶的指導和幫助下,忙活了幾個小時,才把一桌子飯菜勉強的做好。

衆人坐下,林思雨拿起筷子,才吃一口就跑到衛生間裡吐去了,把蘇志看的腦袋嗡嗡響,尷尬的道;有那麼難吃嗎,我試試,夾起一塊牛肉,吃了一口,還行啊!

等林思雨吐完回來,林國慶兩父女,對著桌上的菜一頓挑三揀四的,平時吃慣了鄧姨那星級廚師手藝的兩個人,對只有快餐的水平的蘇志好一頓埋汰。蘇志不敢反駁,但並不代表就沒人值得了林國慶父女了。

林老爺子把筷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放,呵斥道:”吃的時候挑三揀四,做事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動手啊,我吃的就挺可以的嘛!咱們過上溫飽富餘的生活才幾年啊,你們就忘本了!“

然後老爺子就講起了自己的歷史,他是1936年出生的人,雖然抗日戰爭的時候他年紀還小,但是那也是吃過苦受過餓的,一番長篇大輪。說的衆人頭昏腦漲。敦敦教導只爲一句話,珍惜糧食,感恩生活!

看著在外面呼風喚雨丈夫林國慶,讓老爺是教訓的跟個犯錯的學生一樣,單美娥只是淺淺的笑著,她可不敢做聲,生怕自己說錯話了,又引來老爺子的一通說教。

飯就在老爺子的教育聲中吃完了,老爺子那出兩個紅包,一個給了蘇志,一個給了林思雨。兩人謝過以後,林思雨問林國慶:”爸,你的紅包呢!“

林國慶讓老爺子訓了一個晚上,哪裡還有什麼好心情啊!沒好氣的道:”你沒看見啊,爺爺只給了孫輩紅包,他可沒個兒子兒媳婦紅包。要紅包可以,明年等你肚子裡的小傢伙出來了,我肯定會給的!你們就算了!“

林思雨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吃了飯,一家人聊了一會天,林思雨說困了,要回家休息,蘇志剛說再坐一會。林思雨直接上手抓住蘇志的耳朵就拖回家了,林思雨懷孕以後,因爲妊娠反應強烈,不僅變的粘人,脾氣也大了許多,易躁易怒。有點喜怒無常的味道

看著讓林思雨拽走蘇志以後,林老爺子對林國慶道:”國慶啊,你是怎麼教育的孩子,哪能這麼肆意妄爲啊。這也是在自己家裡,要是在外面,也這麼胡鬧,讓男人的臉往哪裡放!“

林國慶無奈的道:”我能有什麼辦法,我說的話她也從來都不聽啊!“

林老爺子呵斥道:”子不教父之過,思雨這孩子就是讓你慣壞的!“

林國慶笑道:”爸你說的都對,子不教父之過,我這個做爸的錯,但是換過來,我是你兒子啊,我有錯,不就等於你也有過麼!“

林老爺子沒想到給自己也繞進去了,真要發怒呢,讓林奶奶勸住了:”老頭子啊,大過年的訓這個罵那個的不好,兒孫自有兒孫福,管那麼多幹嘛啊!“

看著林老爺子氣鼓鼓的模樣,林國慶趕緊道歉道:”爸,跟你開玩笑的呢,你整麼就當真了啊,兒子錯了,不該給你頂嘴。“

拽著蘇志回家的林思雨氣鼓鼓的道:”就你能是吧,沒事跑去廚房逞什麼能啊,你看讓他那頓埋汰。“

蘇志笑道:”行了,別生氣,你剛纔可沒少埋汰我。“

林思雨道:”自己手藝差,還不讓人說了。“

蘇志笑道:”能說能說,老婆說啥都是對的!“

林思雨不忿的道:”不就是比我早懷孕三個嘛,有什麼了不起啊。就算她比我的孩子早生,以後我的兒子也一定長的比他們高大!“

蘇志笑道:”我說老婆啊,你這個氣生的好奇怪啊,咱們家的孩子就算是先生,那也是晚輩,也的喊一聲舅舅的!“

林思雨又掐住蘇志的脖子道:”你居然敢咒我早產,我掐死你“

懷孕期的婦女,生氣是不需要原由的,任何一句你覺得正常的話,讓他聽來都會產生斜意。還好蘇志已經見怪不怪了了!讓林思雨折騰了幾個月習慣了!只是蘇志想想,還有幾個月,真是心生絕望!這也太難了,如果知道林思雨懷孕會變成這樣,他真的不敢有生孩子的渴望,這太可怕了。他太折磨人了。

正月初二。蘇芬跟找趙子傑,蘇志和林思雨都會到了蘇家!

對待已經懷孕的林思雨,蘇本正的態度道是很平淡,吳麗娟還是很喜悅的。

蘇芬也悄悄告訴吳麗娟自己可能已經懷上了,生理期已經推遲一個多月沒來了。

吳麗娟道;那咱們家,今年算是雙喜臨門了。”

閒聊了幾句,林思雨就說自己累了,想休息一下,

吳麗娟尬尷的道:”我帶你們去,你們的房間在三樓!“

蘇志不解的問道:”媽,怎麼幫我們的房間掉到三樓去了!“

吳麗娟道:”還是不是你那個爸,沒事找事,你的房間已經讓出來,給你的兩個小侄子了,蘇芬的房間也給了小穎!“

蘇志知道肯定是有原因的,今天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三個小孩在迎接他們,張美怡在倒茶招待他們。當時就有點犯嘀咕。現在房間也給他們換了,但是當著林思雨面,他不好開口問,送林思雨上去,打開空調,讓林思雨休息一會。

本來蘇志想下去問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林思雨纏著蘇志陪她,就只能作罷!

好不容易吧林思雨哄睡著了,蘇志下樓看到在廚房忙碌的吳麗娟道:”媽,跟我說說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於是吳麗娟把張美怡帶著三個孩子回家過年的事情,以及蘇本正一高興就把房間給換的事情跟蘇志一說!

蘇志笑道:”呵呵,真沒想到啊,把我們攆走的居然是三個小屁孩啊!“

吳麗娟道:”說什麼呢,誰攆你們了。“

蘇志笑道:”爸的這個安排,可不是簡單的換個房間,這裡面可是藏著深意的!“

吳麗娟道:”不就是調個房間麼,你們都是大人,多爬一層樓有什麼關係啊!“

蘇志笑道:”不是爬不爬樓的問題,爸這麼做,是家庭定位的問題。咱們家的屋子是前後兩個套間,左右兩個單臥室。你們住後面的套間,蘇凱結婚以後住前面的套房。我住左邊的單臥,姐姐住右邊的單臥。三樓全是客房,現在這麼一調整,我們全都變成了客人了,我的小侄子侄女到是變成了主人。二十多年的父子情,居然輸給了幾年的爺孫情!“

吳麗娟道:”去去去,別說怪話。“

蘇志道:”我也就是跟你說說,開玩笑的呢,三個孩子能回家過年,我也挺開心的,家裡今天鬧成這樣,是我跟蘇凱讓你們失望了‘“

吳麗娟道:”蘇志啊,你可別這樣說,你跟蘇凱他不一樣,蘇凱那是自己作孽。你跟思雨的事情,你爸可是沒有太爲難你,你也知道,你爸那麼死要面子的人,都妥協了。就現在,經常還有人指指點點嚼舌頭呢!但是我知道他們不是瞧不起你,他們是嫉妒你,真有一個思雨這麼好條件的姑娘,願意招他們家孩子做上門女婿,他們就是讓人戳破脊樑骨也會同意的!你不要有什麼思想壓力,思雨已經有孕在身了,等孩子一生下來,你就做爸了,只要你們好好過日子,家裡就放心,嘴長別人身上,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蘇志答應道:”媽我知道。放心吧,兒子不會再讓你們操心了!“

其實蘇志知道,自己跟父親的隔閡已經越來越深了,看似簡單的房間調換,其實充滿了父親對自己的不滿。把自己換道客房去,警告的意思也很明顯。

吳麗娟笑道:”家裡三個孩子,就你從小就懂事。在你讀書的事情上,你爸是做的偏執過分了。但是你做了上門女婿,對你爸打擊也不小。算是扯平了。再說你自己的爸,你還不知道他什麼啊!煮熟的鴨子就是嘴硬,去年美怡帶著三個孩子走了以後,他到是表現的很平淡。你是沒看到張美怡帶孩子回來過來,給他高興的。把你們的房間都換了。除夕那天早上,更是給小孩子包兩萬的大紅包,你說他是不是燒包。小穎都說紅包太重了!拿不動“

蘇志哈哈大笑道:”這個小穎說的還真有意思!“

說到蘇小穎,吳麗娟又想起了兩個孫子,過了一年再回家的兩個孫子,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味。又說不上來。

這是蘇芬走到廚房問道:”媽,還有多久能吃飯啊,我都餓了!“

吳麗娟笑道:”快了,你看會電視。“

蘇芬無奈的道:”我是真想看電視,可惜了,這電視哪裡有我的份啊,都讓你的孫子孫女霸佔了,還有那個蘇小穎,簡直就是個話嘮,給我問的腦袋嗡嗡響,我實在是坐不下去了,就來你這裡看看!“

吳麗娟笑道:”你一個大人,還說不過一小孩啊。“

蘇芬無奈的道:”媽啊,你是不知道,你那個孫女有多煩人啊!真不知道你們是如何受得了她,簡直就是個小惡魔。我還是離她遠點。“

吳麗娟道:”你要是在悶得慌,就去我臥房看電視吧!一會飯好了我喊你!“

蘇芬道:”算了,媽我今天想吃火鍋,你別做太多菜了,這不蘇志也在,他肉切的好,蘇志切肉,媽你燉點湯,我再讓趙子傑來洗菜!“

吳麗娟道:”正月初二回孃家拜年,怎麼能就讓你吃個火鍋呢,想吃火鍋明天弄嘛!今天中午這餐還是要豐盛的的!“

蘇芬道:”我就想吃嘛,過年別做那麼多菜了,好多都浪費了。吃火鍋就挺好了。“

吳麗娟道:”你個丫頭,又不是你一個人吃飯,思雨也在呢!“

蘇芬用威脅的眼神看著蘇志威脅道:”蘇志,你媳婦是不是也想吃火鍋啊!“

蘇志無奈的道:”老姐,你別用這眼神看我了,思雨要吃什麼我是真不知道,她現在太難伺候了,這樣姐想吃火鍋我就去片肉,其他的菜也做一點吧,家裡今天人多啊!“

確實,往年,正月初二蘇芬蘇志回來的時候,張美怡帶著孩子都去了外婆家,今年沒有去。

蘇芬摩拳擦掌道:”那你還愣著幹啥,片肉去啊!說完蘇芬就走出去,把趙子傑也抓進廚房,沒一會在外面整理完衛生,準備好了餐具的張美怡也來了,四個人在廚房忙碌起來。

終於開飯了,蘇本正家原本是個八人位置的桌子,平時也就蘇本正跟吳麗娟兩個人在家吃飯,很空蕩!今天家裡的成員算是都齊聚了。大人就7個小孩三個,坐著是挺擁擠的!

蘇芬笑著跟蘇本正道:”爸,你說今年你是不是要給咱們家,換個大桌子了啊!!

蘇本正笑道:”換桌子還不簡單,我直接找人定做一個就行了,但是要換多大的呢!長桌還是圓桌!“

蘇芬道:”等今年我跟思雨生了,那就是十二個了,如果我們一人生兩個呢,那就是十四個人了。等你的孫兒再長大一點,談了女朋友就是十六個人了,我看這樣一步到位,直接換二十人位的大圓桌!一家人吃飯糰團圓圓嘛!“

蘇志笑道:”姐,你知道二十位的圓桌有多大麼,如果按照酒店的標準,直徑可是3-4米的規格!其實我覺換個十二到十四位的就可以了!“

蘇本正恩了一聲!他沒表示出來,到底是聽蘇芬的,也沒表示是聽蘇志的!

這時才吃兩口菜的林思雨就放下來筷子。這是吳麗娟問道:”思雨怎麼不吃了,菜不合胃口麼,懷孕期間還是要多吃一點的!“

林思雨道:”媽,我實在是沒什麼胃口。“

蘇芬道:”懷孕了總給你安排什麼,燉排骨啊,熬雞湯啊,又膩人,有難吃。思雨來姐旁邊坐,跟我一起吃火鍋,保證你一會胃口大開。“

吳麗娟道:”蘇芬,你亂說什麼呢,懷孕了,就要多吃點營養的食物了,這樣才能對孩子好,對大人也好“

蘇芬道:”你別聽他們老一輩人的,他們那個時代,平常年歲,能吃飽飯就是好年景了,吃肉也只有過年纔有,那能跟我們現在的生活相提並論啊!“說完蘇芬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趙子傑。趙子傑馬上識趣的站起來!

林思雨跟趙子傑換了個位置,還別說,吃著這個川味的麻辣火鍋,感覺整個人都變舒暢了,胃口大開。

趙子傑看著自己面前的,山藥燉排骨,人蔘雞湯。也高興的拿起勺子就裝碗裡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蘇本正笑道:”子傑啊,你現在有多重了。“

趙子傑讓蘇本正一句沒由來的問題,問的有點發懵回答道;爸我現在151斤

蘇本正笑道:”都說心寬體胖。心寬是好事,體胖就不好了。你剛認識蘇芬的時候才120多斤,現在都150了,日在好了,體重還是要控制控制的!“

趙子傑尷尬的笑了道:”以前每天都是體力活。食量大。後來結婚了。也就是偶爾給蘇芬店裡接一下貨。人閒下來了。飯量還跟以前一樣,就變成這樣了,爸你放心,今年一定把體重控制住!“

吳麗娟對蘇本正道:”老蘇,人孩子來給我們拜年,你就不能讓子傑好好吃頓飯啊,在這裡胡說什麼!“

蘇本正笑道:”其實這還是剛纔蘇芬提醒我的。現在人的生活變好了,解決溫飽以後那麼人就開始要追求品質了。就看思雨吧,你給他特意熬的那些雞湯,有營養但是她吃不下,營養再高有什麼用呢!再說他現在吃的這個火鍋,吃的到是津津有味的,那你想過沒有,如果用這個雞湯做湯底把它變成麻辣味的,在用來涮牛肉呢!配上素菜,不僅是營養均衡,味道也好啊!美怡啊,你說說,在我們現在直營店,還不是非常順暢的情況下,如果我們再進入終端市場,做我們的品牌牛肉火鍋,你覺得如何呢!“

張美怡道:”爸,你這個想法確實非常的不錯,現在我們這裡的旅遊,已經逐步的開發起來了,來我們這裡的外地遊客,也多起來了,如果我們推出有自己地方特色的火鍋,用我們的牛肉做招牌,肯定會有錯的發展前景!只是爸,你我都不懂的如何做餐飲啊,我看這事要做,那也只能讓二哥來做。他畢竟在市裡,接觸過酒店這個方面對餐飲多少了解一點!“

蘇本正搖了搖頭道:”蘇志就算了,人家現在可是連鎖酒店,董事長的上門女婿,身份不合適,你以前還只是在家帶孩子的家庭婦女,直營店不也讓你管的很好麼。春節結束以後,你要去開發市裡的直營店,到時候多抽時間去考察考察!“

蘇志道:”爸,我們這邊本地特色的餐飲有,川菜館也不少,但是專業做火鍋的確實不多,如果爸有這方面的想法,我到是可以找我的一個戰友幫忙。我那個戰友是川都人,他們那裡的麻辣火鍋遍地都是,我讓他幫忙找幾個靠譜一點的廚師,應該是沒問題的!“

蘇本正道:”美怡啊,你二哥都說了,以後你有什麼困難,就直接找他就可以了!“

蘇本正這麼說,張美怡和蘇志都明白,蘇本正自己不想欠蘇志的人情,讓張美怡去跟蘇志溝通。就算是欠人情,那也是張美怡欠的 跟蘇本可沒什麼關係,至於蘇志幫不幫忙,幫到什麼程度,那也跟他不相干!

張美怡對蘇志道:”那以後就多麻煩二哥了!“

蘇志道:”不用客氣,都是自家人!“

自從檢查出來懷孕以後,這頓飯算是林思雨吃的最舒心的一次了。打了個飽嗝道:”我一直以爲是我的妊娠反應強烈,動不動就吐,今天我算是明白了,我原來是讓這些高級營養餐,給我吃吐的,自從懷孕以後,鄧姨就是一天三頓都是各種滋補湯,各種營養菜。別說吃了,看都看吐了!“

蘇芬道:”姐姐我沒騙你吧,怎麼順口怎麼吃,那些營養菜,一點味道都沒有,再有營養吃不下,也是假的,自己想吃的,纔是你身體最需要的。讓那些雞湯喂狗去吧!“

”哼!姑姑你怎麼罵人呢,小穎纔不是狗呢!“蘇小穎稚嫩的聲音響起。

蘇芬偏過頭去看了一下蘇小穎的碗,只見她碗裡還有喝剩下的小半碗雞湯!瞬間笑噴。好一會兒才緩了下來。只見衆人面色尷尬,仔細看了一圈,除了自己跟林思雨的碗裡沒有雞湯,其他一個人碗裡都有一點,原來是吳麗娟看林思雨不喝,自己用人蔘熬的雞湯浪費了太可惜,就給大夥一人分了一些。蘇芬和林思雨吃火鍋吃的太投入,沒注意,結果一句話把一桌子人都得罪了!

蘇志調侃道:”姐姐,我喝個雞湯也躺槍啊!“

趙子傑笑道:”你比我好一點,我中兩槍!“

吳麗娟道:”蘇芬,你這孩子說話,怎麼嘴沒個把門的啊!“

蘇本正只是冷哼一聲表示不滿

張美怡淡淡的笑了笑,就安慰氣鼓鼓的三個小孩!

蘇芬道:”對不起了各位,都怪我嘴欠。“

蘇小穎嘟著小嘴氣呼呼道:”別以爲你道歉了,我就能原諒你!你已經深深的傷害了,我幼小的心靈!“

蘇芬逗蘇小穎道:”小穎啊,那你要姑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啊!“

蘇小穎伸出一跟手指頭,想了一下又加上兩根才道:”至少要賠我三包棒棒糖!“

蘇芬對蘇本正道:”爸,你看,你孫女都知道敲詐我了!“

蘇本正道:”自己說話不注意,讓孩子抓著尾巴,還好意思說,我看啊!小穎是要少了,至少讓你賠三箱。“

蘇小穎道:”不用三箱,要是姑姑賠三箱的話,我們牙齒都會吃壞的!“

蘇本正道:”你們牙齒都會吃壞,這個糖不是賠給你一個人的嗎?“

蘇小穎道:”當然不是我一個人啊,還有我的兩個哥哥啊,他們剛纔也在喝雞湯啊!我們三個一人一包就好了!“

蘇本正點了點頭笑而不語!

蘇小穎嘟著小嘴,氣鼓鼓的看著蘇芬,蘇芬無奈的笑道:”好了,好了。姑姑賠你們三包糖就可以了!不過姑姑問你啊,這麼多人都在喝雞湯,爲什麼只讓我賠償你們三個小孩呢!“

蘇小穎道:”他們都是大人啊,他們要的賠償,肯定不用我這個小孩子來說啦!“

一頓飯在歡樂的氣氛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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