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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新家

躺在病牀上的蘇凱,這兩天也一直在反思自己,想想這些年自己做過的荒唐事。蘇志說的沒錯,自己是太狹隘了,嫉妒矇蔽了他的眼睛,他跟父親作對,完全就是因爲,嫉妒父親對蘇志的愛,現在回想一下,蘇志說的可能沒錯,父親對自己的愛可能更多。他有點後悔了,自己做的這一切值得嘛?可是當他看著,爬在病牀邊睡著的聶丹,他的心裡一疼,自己辜負了那麼人,不能再辜負她了,發生的事情,再去後悔沒有意義了,珍惜眼前不讓自己以後後悔纔是最重要的!

一陣電話鈴,把趴在牀邊睡著的聶丹吵醒,聶丹迷糊的接起電話:”喂。“

電話裡傳來孫月娥的聲音:”丹丹啊,這麼多天了你怎麼也不回家啊,你到哪裡去了。“

聶丹一下就清醒過來了對蘇凱道:”我接個電話。“然後就走出病房了

繼續開口道:”媽。我在文山呢,現在在醫院。“

孫月娥焦急的問道:”你怎門跑文山去了,還在醫院,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快跟媽媽說說,你急死我了。“

聶丹道:”媽,你別急,我沒事,蘇凱他受傷了,腿骨折了,我們可能要在文山,待一段時間。等蘇凱能出院了,我們就會北京

孫月娥道:”蘇凱怎麼腿骨折了,摔的麼!“

聶丹道:”我跟蘇凱回家了,他跟張美怡做了徹底了斷,然後他爸給他腿打斷了,給他趕出來了,讓蘇凱在他爸有生之年不能會文山。“說著就哭起來了

孫月娥很震驚:”那你把詳細的經過給媽媽說一下。“

聶丹抽泣這把所有的事情給孫月娥說了一遍。孫月娥道:”丹丹啊,那你們的錢夠不夠啊,這樣媽媽給你轉點錢。“

聶丹道:”不用了,蘇凱的哥哥在醫院繳了五萬,但是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骨折不是什麼大毛病,用不了那麼多錢,蘇凱說是他哥哥變相支助他。到時候出院的時候醫院會退的!生活費我們還有一點!“

孫月娥嘆氣道:”行了,丹丹你就別跟父母客氣了,我一會就讓你爸去趟銀行,給你卡里轉點錢,畢竟是在外面,窮家富路的。留點錢防身好!“

聶丹道:”謝謝媽媽。“

孫月娥掛斷電話,把事情都告訴了聶致遠,聶致遠一聽嘆了口氣道:”蘇凱的這個父親不簡單啊,從他處理事情我能猜測出,這個人善於算計,工於心計。“

孫月娥道:”處理事情這麼簡單粗暴,你還說他善於算計,他怎麼算計了。“

聶致遠道:”你可別小看中國的農民,那可是藏龍臥虎的,你一個高中教師,你都沒看出門道,就充分說明了他的厲害之處,你再看看,那兩個在文山的清華學生,到現在我估計,他們還是在沾沾自喜吧,你知道他們讓蘇凱跟丹丹做的那些承諾,最厲害之處在哪裡嗎?“

孫月娥一頭霧水的道:”哪裡啊,我怎麼沒發現你說的厲害之處。“

聶致遠道:”最厲害之處就是在時間啊。蘇本正對丹丹的要求,是張美怡不再婚,丹丹就不能跟蘇凱結婚,丹丹答應了,但是你想過沒有,張美怡有三個孩子,蘇本正能不管張美怡,但是從丹丹的描述我就知道,能拿一千萬去換兩個孫子的人,他會真的不管兩個孫子麼,如果張美怡因爲跟蘇凱的婚姻,讓她對婚姻產生了恐懼,做個單身母親,以後不再婚了。那咱們丹丹以後該如何辦,眼前這三五年丹丹可能感覺不到,那十年以後呢!看似人畜無害的處罰,實際上暗藏玄機啊!“

聶致遠喝了口茶繼續道:”讓蘇凱在他有生之年不能回去,蘇凱現在肯定是一門心思的,想逃離他的那個家,這個處罰算的求仁得仁。合了心意。但是有生之年不能回去,蘇本正一旦去世,這處罰就算是結束了,蘇凱總是要回去奔喪的吧。一個人離家幾年,十幾年無所謂,但是現在的醫療技術好,蘇本正又是個不差錢的人,生活水平應該是不會低的,活個七八十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在外面漂泊了半輩子,對故鄉的思念就像是老酒,時間越長越濃!甚至連我們兩口子的算計進去了。我們就丹丹一個孩子,他把蘇凱一下趕出來了,讓蘇凱成了無根的浮萍,那他蘇凱就只能把我們當成根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孫月娥道:”那不正合了你的心意,你不是一直都怪計劃生育,沒能有個兒子,是你的遺憾麼。正好,他不是給你送兒子來了。“

聶致遠感嘆道:”兒子還是自己的好啊!“

孫月娥道:”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還是怪我沒能給你生個兒子。“

聶致遠尬尷道:”你扯遠了,我們現在說丹丹的事情,你怎麼又扯到哪裡去了。“

孫月娥質疑道:”這難道不是你內心的想法麼。我當初可是說了,工作咱們不要了,再給你生個孩子,是你自己捨不得清華教師的身份,現在又怪我沒給你生個兒子了!“

聶致遠求饒道:”都怪我,捨不得工作,我也沒怪你,咱不是說丹丹嘛,怎麼又扯到兒子身上去了。“

孫月娥道:”那丹丹跟蘇凱的事情,你到底是認還是不認。“

聶致遠道:”你覺得我們還有選擇麼,蘇本正的那一棍子打斷的是蘇凱的腿,但是卻把丹丹跟蘇凱牢牢的捆在了一起,我聶致遠不怕他陰謀詭計,但是這堂堂正正的陽謀,還真的是無解。所以我才說,蘇本正這個老小子不簡單啊。我堂堂清華一個副教授,居然拿他一個農民的陽謀沒轍!“

孫月娥笑道:”你別說的這麼的無奈,其實我知道,你是開心的。蘇凱雖然有問題,但是人聰明,我們把他留在身邊,你在好好的引導教育一番,未必就不能讓那個老農民,雞飛蛋打。還有你剛纔說的他的,所有算計前提是需要時間發酵,但是時間也充滿了變數,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他的算計去發展的,時間越長,變數就越多,“

聶致遠稱讚道:”媳婦。不愧是有文化的知識分子啊!領悟的很快嘛,蘇本正的算計,充滿的他對人性的理解,但是他還是有忽視的地方,那就是人性善變,是最難掌握的。隨著人的閱歷,環境,心境無時無刻不在變化。橘生淮南爲橘,橘生淮北爲枳。“

孫月娥道:”好歹我也是個知識分子,雖然我不善於算計,但是你都給我分析清楚了,我還能不懂。不過那個老農民確實夠壞的,自己家的孩子都這麼多算計。“

聶致遠道:”別一口一個老農民的,說順嘴了讓女兒聽到不舒服的。“

孫月娥道:”我知道了,那就辛苦你,跑趟銀行給丹丹打點錢過去,別太少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住院怎麼也的一個月吧!“

聶致遠道:”沒你說的那麼誇張,住院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主要還是回來養。“

孫月娥道:”也真下的去手,自己的孩子腿,說打斷就打斷,心的多狠啊!“

聶致遠笑道:”你這進入角色,是不是太早了一點,都說丈母孃疼女婿,這還沒進咱們家門呢!“

孫月娥鬧了個大紅臉道:”去去去,你個老不正經的,胡說什麼呢,我是心疼丹丹,在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呆一個星期,咱們的孩子,可從來沒離開過我們這麼久的。“

聶致遠道:”行了,年輕人吃點苦纔會漲記性。鍛鍊鍛鍊也是好事。“

說完聶致遠就出門給聶丹轉錢去了

晚上蘇本正對吳麗娟道:”你明天去看看蘇凱吧,順便看看他們還缺什麼,帶點錢去!“

吳麗娟道:”怎麼打人的時候,我可是沒見你手軟,現在後悔了。“

蘇本正惱怒道:”後悔個球,我是打輕了,老子恨不得打死他,好好的媳婦孩子不要,非得做,現在妻離子散好了吧!“

吳麗娟道:”彆嘴硬了,我還不知道你的那點算計。三十六計用啥不好,非得用苦肉計。打斷蘇凱的腿,第一,你內心還是贊同蘇凱跟聶丹的,蘇凱的腿一斷,讓聶丹心生內疚。把他們兩個人徹底的捆在一起了。第二,你也是打斷了張美怡的幻想。你自己心裡也清楚,隨時蘇凱在外面混的時間越長,他們的差距就越大,蘇凱的性格早晚是會出問題的,所以你就直接給他們了斷了。第三嘛,也是兌現了你當初的承諾,封了劉桂蘭的嘴。我還不知道你,你是不是在他們第一天結婚的時候,就考慮道這個問題了所以才做那個承諾。“

蘇本正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啊,誰願意看著自己家兒子妻離子散的,我當時也就順嘴一說。要怪就怪咱們兒子薄情寡義。有眼無珠。還有你說的那個所謂的差距他不存在,你們真以爲張美怡是個傻子啊,面對一千萬都不動心的人,把她當傻子的人,那自己纔是傻子。咱們家真正傻的人,是咱麼那個薄情寡義的兒子。有眼不識金鑲玉。丟了西瓜撿了芝麻還沾沾自喜!“

吳麗娟道:”那你怎麼不阻止他們,你的處理風格,所有都是人爲你在成全蘇凱跟聶丹的。“

蘇本正道:”成全。你想多了。蘇凱這個兒子,說真的,可有可無,但是張美怡現在兒媳婦,做不成了。那我就把她當女兒。不會虧待她的。“

吳麗娟道:”不虧待美怡,她可是給你敢出去了,你讓她帶著三個孩子住在哪個破旅店,這就是你說的不虧待。“

蘇本正道:”我今天約了劉桂蘭,讓她把我以前給蘇凱和張美怡買的房子,用租的名義讓張美怡帶著孩子住進去。還讓劉桂蘭辭了工作。去幫著帶孩子。給她開6000的工資。張美怡的性格不會接受我們的支助,但是如果爺爺奶奶給孫子孫女送點吃的穿的用的,她也是不能拒絕的,我準備把縣城的那個試營店,讓張美怡去哪裡工作,然後再培養一下她。“

吳麗娟笑道:”你這是蜀中無大將,廖化爲先鋒。你從小培養的兒子全飛了。現在培養起前兒媳婦來了,你就不怕道時候給你老底都掏了。“

蘇本正道:”廖化怎麼了,能爲先鋒那也是有過人之處的。二十歲的年紀,能經受的住一千萬的誘惑,這樣的人不多,換做我都做不到。再說了,我還在,孫子也會長大,張美怡最多是個掌管著,她不會成爲擁有者的。“

吳麗娟笑道:”千帆千林是你的孫子沒錯,但那也是張美怡的兒子。“

蘇本正道:”那也是咱們蘇家的後代。“

吳麗娟道:”行,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操心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在好了,兒子孫子都走了。我算的清閒了。“

蘇本正道:”你清閒歸清閒,但是該做的事情,你還是要做的,明天去看下蘇凱,平時多跟孫子走動走動,別到時候,時間長了孫子都不知道爺爺奶奶了。“

第二天蘇本正拿一張銀行卡,遞給吳麗娟道:”把這個卡給聶丹吧。“

吳麗娟一看這張卡,這不是昨天給張美怡準備的麼。驚訝的道:”這個卡里面可是有一千萬啊!“

蘇本正道:”是啊!家產我是不會給蘇凱了,你給聶丹卡的時候就告訴他,這是家裡給他最後的東西了,以後不會再給任何東西了。讓他好自爲之吧!“

吳麗娟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怪啊,你真不打算在給蘇凱家產了。“

蘇本正道:”不給了,就這些吧。“

吳麗娟道:”蘇志你也不給,蘇凱你也不給,你的那些家產留著給誰啊?帶棺材裡去啊?“

蘇本正道:”你不懂,我不給蘇志,是因爲蘇志現在的條件好,那個林國慶現在,可是把蘇志當兒子培養,他可比我有錢多了。給蘇凱是因爲,聶丹他們家是知識分子家庭,雖然生活應該是比較寬裕,但是蘇凱如何真想創業。哪裡來的錢啊。就算我給他以後預備的啓動資金吧!“

吳麗娟道:”行了我知道了!“

蘇本正走了以後,吳麗娟小聲嘀咕道:”老傢伙,就是嘴硬心軟,蘇凱跟聶丹還沒怎麼著呢,就給一千萬“不過通過這件事件,吳麗娟也發現了,從前一直以爲蘇本正最疼愛的是小兒子,蘇凱學習成績優秀,人也活波,雖然蘇本正對蘇凱非打即罵,自己也認爲是愛之深責之切。現在才知道,蘇本正最愛其實一直都是蘇志。給蘇凱一千萬,是不少了,但是代表這他對蘇凱已經死心了,對蘇凱的以後不抱任何期望了。

吳麗娟按照蘇本正吩咐,帶著那張卡來道了醫院,路上商店的時候,她買了一個紅包,把這張卡裝進去。

吳麗娟走進病房的時候,聶丹看到了,趕緊起身打呼道:”阿姨你來了。“

吳麗娟笑著道:”聶丹,這幾天辛苦了,蘇凱咱們傷怎麼樣了,醫師怎麼說啊!“

聶丹回答道:”腿做了手術,現在也固定上了,醫師說等兩天再拍個片子,如果沒問題,那就可以出院了,阿姨道時候出院了,我就跟蘇凱直接回北京了,你看可以嗎?“

吳麗娟道:”可以,出院了就回北京吧!“

又對蘇凱道:”蘇凱,這麼多年了,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你爸的,但是我知道,你爸嘴上從來都不說,但是他還是很看重你的,而你行事風格跟他最是相似。愛之切則之深的道理,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知道,他對你的期望是很高的。你自己想想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麼。媽就不多責備你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早晚你會明白的。“

說完吳麗娟把一個紅包遞給聶丹道:”小聶啊,按道理說呢,新媳婦進家門,我們做長輩的是要給你們點禮物的。但是情況你清楚,我就不多說了,這是蘇凱爸爸讓我帶過來給你的。“

聶丹擺手道:”阿姨,事情是我們不對,應該是我們說抱歉的,禮物我們是真的不能收。“

吳麗娟把紅包遞到聶丹的手裡道:”收下吧,蘇凱他爸說了,這是家裡給你們最後的東西了。“

聶丹接過紅包。紅包上面印的是百年好合。這樣的紅包一般是送婚禮是才用的。紅包很薄,很輕,但是聶丹拿著紅包卻重若千斤。她不知道紅包有什麼。但是紅包上的百年好合,應該算是吳麗娟跟蘇本正的祝福了。

聶丹哽咽的道:”謝謝阿姨!“

吳麗娟笑道:”還叫阿姨啊!“

聶丹趕忙改口道:”謝謝媽“

吳麗娟道:”好了,你們出發去北京的時候,記得給家裡打個電話。“

蘇凱道:”媽,放心吧!“

吳麗娟走後蘇凱問道:”紅包裡有什麼啊,拆開看下!“

聶丹打開紅包,裡面有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密碼!聶丹把卡遞給蘇凱,蘇凱沒有接卡開口道:”這是媽給你的改口費,你就收著吧!“

聶丹問道:”你就不想知道里面有多少錢。“

蘇志道:”我知道有多少錢!“

聶丹驚訝的道:”你怎麼知道這裡面有多少錢了。你又沒查過。“

蘇志解釋道:”你那天可能是太緊張了,沒注意,但是我看的清楚。我知道,這是老頭子給張美怡準備的那張卡,張美怡沒有收,今天他給你了。看樣子老頭子是真的,要跟我們一刀兩斷了。“

聶丹不解道:”媽不就是給我們送一張卡麼,怎麼又變成一刀兩斷了。“

蘇志道:”你剛纔沒聽清楚啊!是老頭子給張美怡的那張卡,卡里有多少錢,你回憶回憶!“

聶丹反應過來了,驚訝的捂著嘴道:”你是說?“

蘇凱點了點頭道:”現在知道了吧“

聶丹道;那我們不能要啊,這麼多錢,

蘇凱笑道:”收下吧,這張卡是代表他們對你這個兒媳婦的認可,沒給我,是因爲他們不能原諒我。“

蘇凱明白老頭子這次是真生氣了,要跟自己一刀兩斷了。這筆錢,就算是老頭子買斷自己父子親情的費用。也許是自己真的讓他放棄了期待。也有可能是另外一個意思,打他一棒子,給聶丹一個棗。 他現在是越來越捉摸不透老頭子的心思了。

在醫院又呆了幾天,複查的結果出來了,恢復的不錯,蘇凱今天可以出院了,聶丹已經買好了回北京的火車票,因爲蘇凱腿上有傷,所以聶丹買的是軟臥。別看硬座春運期間十分的擁擠,但是軟臥車型還是空空蕩蕩的,坐在冷清的軟臥車廂,蘇凱心中燃起了一陣孤寂。望著故鄉的熱土,蘇凱自己這一別,不知道要多少年以後才能回來。目光盯著窗外,他想記住自己生活過地方的一切,但是隨著緩緩啓動的列車,一切又變的模糊了。蘇凱在文山上了三年高中,他從來沒有關注過文山的一草一木,因爲那個時候他屬於這裡,而今天以後,自己不再屬於這裡了,他拼命的想記住文山的一花一木,到最後卻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記住,只能帶著遺憾,隨著火車一起遠行。人總是這樣,在失去以後,纔想起來那些平時屬於自己,卻從來都沒有關注過的風景和人。因爲此刻蘇凱想到了張美怡,想到了三個孩子。

聶丹看著傷感的蘇凱,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於是坐道蘇凱的身旁,緊緊的握著蘇凱的手。四目遠望,無言相述!

一直到售貨員來道軟臥車廂,蘇凱對聶丹道:”丹丹,給我買盒煙吧!“

聶丹道:”你不是不抽菸嘛。不許抽對身體不好。“

蘇凱道:”我平時偶爾也抽,只是沒讓你發現而已,今天心情有些沉悶想抽一口了。“

聶丹無奈的道:”好吧,找售貨員買了一盒煙,蘇凱坐在輪椅上,讓聶丹推著來道車廂的鏈接處,點燃一根,深吸一口。吐出來。

聶丹抱怨道:“我真不明白,你們男人爲什麼總是喜歡抽菸,明明知道他對身體不好。”

蘇凱從煙盒抽出一根菸遞給聶丹道:”要想明白煙的神韻,你抽一口就知道了。“點的煙,燃燒的是生命,帶著的是憂愁。

聶丹道:”我纔不上你的當呢,不抽。“

兩人逗了一陣,讓原本凝重的氛圍,變的輕鬆了不少。聶丹給聶致遠打電話道:”爸,我們預計明天下午4點左右到北京,你能不能接一下我,租個空間大一點的車過來,你女婿坐著輪椅呢!“

聶致遠道:”什麼女婿不女婿的,我可沒認哦!“

聶丹道:”爸,我可是已經收了蘇凱他們家的改口紅包了,你可不能不認。“

聶致遠無奈道:”好吧,既然木已成舟,我多說無益,只是丹丹,你真的想好了嗎?“

聶丹說:”那必須的,記得明天下午4點準時來啊,蘇凱太沉了,上車的時候,如果不是列車員幫忙,我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把他弄上車的。“

聶致遠道:”他們家沒有人來送他麼。“

聶丹苦澀的道:”沒有,出發的時候就我們兩個人。“

聶致遠道:”好吧,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聶致遠剛掛了電話孫月娥就問道:”女兒給你說什麼了。“

聶致遠道:”老話說女生外嚮,以前我不信,今天我算是體驗了一把,你那個寶貝女兒,讓我們明天去接站呢。她是真敢開口啊,讓我一個做長輩的去接他們。“

孫月娥笑道:”孩子不是情況特殊嘛。你去接一下怎麼了,不是正好展示一下你的師長風範嘛!“

聶致遠笑道:”我說孫老師,你這就護上了,是不是太早了啊,別人做丈母孃的,不是應該首先給女婿立個下馬威麼!“

孫月娥道:”那是別人,咱們對蘇凱好點不爲別的,只希望他對我們丹丹能好點,說真話我也沒有做好準備,家裡突然多一個人,但是又能怎麼辦呢,還不都是爲了女兒!“

聶致遠感嘆道:”是啊可憐天下父母心,又有幾個孩子能夠體會到呢!“

列車緩緩的停下,北京站到了,聶丹早就跟聶致遠聯繫好了,聶致遠直接到的站臺接聶丹和蘇凱,下車比上車容易很多,蘇凱拄著拐,下了車,跟聶致遠打招呼道:”聶叔好!“

聶致遠點頭示意看著憔悴的兩個人道:”回家吧!“

聶丹挽著聶致遠的胳膊道:”爸爸,謝謝你來接我們啊!“

聶致遠調侃道:”恩,不錯,你們這趟文山之行,讓我女兒長大了,都知道感謝父母了。“

聶丹撒嬌道:”爸,你又取笑我,不理你了。“

聶致遠笑了笑沒再說話,兩個人的行李不多,就一個小小的行李箱,當時兩個人走的急,也沒帶什麼物品,現在的這些行李都大部分是在文山購買的換洗衣服,以及蘇凱的藥,聶致遠幫忙拿著行李箱,聶丹推著輪椅,一路出站。

上車後聶致遠對蘇凱道:”傷怎麼樣了。“

蘇凱回答道:”醫師說恢復的不錯。再修養一段時間就應該可以下地了。“

聶致遠道:”傷筋動骨一百天,骨傷不能急,好好在家修養一段。“

蘇凱明白聶致遠的意思,聶致遠的話也算是間接的表達了他的態度,讓他在家修養。就等於認同了他跟聶丹的關係!

蘇凱懇誠道:”謝謝聶叔!“

聶丹有點著急,這個蘇凱,我爸都這麼說,還不知道就坡下驢的喊聲爸,她迫切的希望能夠早點搞定一切人物關係急道:”蘇凱,我可是在文山的時候改口了喲,你不會也等我爸給你包個大大紅包吧,我可告訴你,我父母是普通的教職工作者,你們家的那種大的紅包可定是包不起的。

蘇凱鬧了大紅臉,尷尬的道:”謝謝爸!“

聶致遠笑這點了點頭道:”都說女生外嚮,古話總是沒有錯的,還沒結婚,就惦記這你老爸的紅包,真是個小白眼狼!“

能在清華做到副教授,肯定不是簡單的人,一句打趣的話,就讓原本尷尬的氛圍消失了!

聶丹的家,在學校給老師分配的教職樓裡面,聶致遠現在畢竟還只是副教授,職稱級別不夠,這裡是樓梯房,只不過樓梯不像列車的梯子那麼陡窄,蘇凱自己拄拐上去還是挺容易的,樓層也不高,就在三樓。

到家的時候飯都已經做好了,聶丹看著一桌子菜,直接就上手抓,孫月娥打了聶丹手道:”你這個孩子,都多大了,怎麼直接用手抓啊,不講點衛生,快去洗手吃飯。“

聶丹縮回手道:”哦!“趁孫月娥不注意抓起一看五香牛肉就扔嘴裡,一邊走一邊說道:”媽還是你做的菜最好吃。“

孫月娥無奈的搖頭道:”你這個孩子,怎麼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啊,你這是多久,沒好好吃飯了啊!“

蘇凱尷尬的道:”在我們那裡吃飯,基本上每個菜,多少都有點辣椒,丹丹吃不慣那麼辣的食物。“

孫月娥奇怪的道:”不是四川跟湖南才吃辣椒麼。你們那裡也是嘛?

蘇凱道:”恩。雲貴川湘鄂贛,我們南方溼氣重,大部分地方的食物,都以辣爲主!“

孫月娥道:”啊,那我今天的菜,都沒辣椒你吃的慣嗎?“

蘇凱道:”我來北京有些日子了,已經習慣了,現在也能喝豆汁,吃滷煮。有沒有辣椒都一樣!“

孫月娥道:”能習慣就好。以後想吃辣椒了,跟我說。我給你做!“

蘇凱道:”謝謝媽!“

一個媽字讓孫月娥有點慌亂,這麼多年了,就聶丹喊過自己,突然一個陌生人這麼喊自己,還真不適應,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尬尷的道:”不用客氣。“

桌上的菜很豐富,聶丹最近估計是餓壞了,吃起來是風捲殘雲。不斷的讚美母親的手藝,席間並無太多的話!

飯後,四人座在沙發上,聶致遠開口道:”蘇凱,丹丹,你們現在都是成年人了,既然都是成年人了,那我說話就無需避諱了。咱們還是先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免的以後再生誤會!“

蘇凱道:”好,爸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聶致遠道:”你和丹丹的關係既然已經確定了,那麼我想知道,你家裡是怎麼安排的!“

蘇凱回答道:”我跟張美怡已經分了。三個孩子都歸她,我也確實沒有什麼臉面和能力。跟她爭奪撫養權!

聶致遠問道:”那你後悔麼!“

蘇凱道:”說完全不後悔是假的,但是自責更多一點,在張美怡哪裡,我不是個好丈夫,在孩子哪裡,我是個失敗的父親。在家裡我不是個好兒子。我已經辜負了很多人,以前犯過很多錯,後悔也無濟於事,我現在能做的是珍惜眼前的,不重蹈覆轍。“

聶致遠點頭道:”能夠坦蕩的承認錯誤很不錯,年輕人不怕犯錯,就怕知錯認錯不改錯。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蘇凱點頭道:”我明白。“

聶致遠道:”都說響鼓不用重錘,以後有能力和機會的時候,還是要泥補自己的過失,畢竟三個孩子是最無辜的!我聽丹丹給我說過,你父親對你們的處理。我能看的出,你父母對你還是充滿愛的!我也是個做父親的,所以我明白,父母對孩子的期望越高,教育就越嚴格。中國有句古訓百善孝爲先。你父親打斷你的腿,行爲是有些偏激,但是你犯的那些錯,這樣的懲罰不算重。如果你因此記恨與他,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蘇凱道:”我知道了,我會泥補自己的過失的!也不會記恨我爸,我有今天是咎由自取,怨不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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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致遠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你們家對你和丹丹的事情,算是承認了麼!“

聶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那個吳麗娟給她的紅包,放在茶幾上,四個金色的百年好合,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聶致遠跟孫月娥看了就算是明白了,新婚類型的祝福紅包種類也不少,蘇凱他們家選擇這四個字自然有他們的含義。

薄薄的紅包放在桌上,打眼一看,應該是沒有多少錢,電話裡聶丹也告訴過孫月娥,蘇凱他們家給了紅包,但是沒說具體的數目。聶致遠對錢多錢少無所,蘇凱他們家能夠認同就行了,畢竟自己的女兒,也算是插足者。

孫月娥看了眼紅包,心中有點不喜,她的理解是,錢的數目越多,說明他們家越重視,看著紅包的厚度,應該也就是幾百塊。聶丹一直沒告訴父母紅包真真的數目,她有她的小心思,就首先她不希望父母是因爲紅包,纔對蘇凱好的,其次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一鳴驚人的效果。這樣才能讓父母徹底的贊同他跟蘇凱!

從今天父母的表現來講,自己的父母並不是勢利的人,愛她還是很深的!於是聶丹打開紅包,從裡面抽出一個銀行卡道:“爸,媽。這是蘇凱他們家送給我們的禮物!卡里有一千萬!”

聽到聶丹說出的數目,孫月娥驚的目瞪口呆。聶致遠夾在手裡的煙都掉地上了,慌忙從地上撿起來,扔道菸灰缸裡。驚訝的道:“你說什麼。多少。一千萬?”

蘇凱看聶丹父母的表情,他知道聶丹事先,並沒有告訴他們紅包的內容,今天聶丹父母對自己的好,完全是看在女兒的面子,他心裡也挺安慰的!

聶丹道:”恩,一千萬,蘇凱媽媽送給我們的,不過她也說了,這是家裡給蘇凱最後的東西了,以後再也不會給我們任何東西了!“

聶致遠明白女兒的小心思了,道:”你不是跟我說蘇凱他們家是養牛的麼!蘇凱給我解釋一下。“

蘇凱尷尬的道:”我家裡確實是養牛的,不過我們家養牛在我們那裡挺出名的,家裡有四個養殖場,一個養殖場年產量差不多500頭吧!“

聶致遠道:”那這麼說你們家總計年產超過2000咯!“

蘇凱道:”恩!差不多吧。“

聶致遠笑道:”看樣子你跟丹丹在一起的代價還是很大的嘛。後悔麼!“

蘇凱道:”不後悔,家裡的終歸是家裡的,他不是我的。“

聶致遠道:”恩,不錯,男人就的有點骨氣。靠啃老,終歸是不行的!不過你們都還在讀書,都是大二,這麼一大筆錢,你們有計劃麼。“

蘇凱道:”我還真沒計劃,家裡對我們幾個孩子,從來都是很摳的,我也沒想到,這次能給我這麼多錢。“

聶致遠道:”我是教土木工程的,不學金融,所以投資理財我也不太懂,不過土木工程也有土木工程的優勢,前段時間我的幾個一起的學生請我吃飯,順便跟我請教了一些建築上的問題,我大致瞭解了一下,我建議你們把這筆錢拿去投資房產。現在的商品房市場剛剛興起。前幾年北京的房價還只有兩三千,現在都漲到了五千,隨著國家的興旺,08年後北京奧運一開,道時候全球都會對北京產生了新的認知。你雖然不是學建築的,但是你應該知道,土地是不可再生資源。我跟你媽是沒那個條件,就我們這點工資跟課時費根本就買不起,既然你們這裡有一筆閒置的資金,我建議你們先把這筆資金投進去。你們大學畢業還要考研,你是學化學的你應該知道,你們的學業,到時候碩士,博士的讀下來,怎麼的也要十年後了,按照現在的房價三年翻一倍的速度,道時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蘇凱一聽,覺得挺有道理的道:”那就按照爸的意思辦,只是我在北京沒什麼人脈,不知道什麼地段好。“

聶致遠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的學生不少都在北京做房地產,到時候我約他們一起吃個飯,瞭解一下行情。“

聶丹道:”爸,你怎麼能打這筆錢的注意呢!“

聶致遠道:”你個傻姑娘,又多心了吧,你自己就是學經濟的,錢放著不動就,是在貶值的道理,你不懂啊!購買力下降。也是一種貶值。讓你們投資不動產,不是爲了賺多少錢,只是讓他不貶值!再說了,你爸能要你們的錢啊!投資的房產還不是在你們名下,又不寫我的名字。“

聶丹吐了吐舌頭道:”爸,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蘇凱道;聽爸的,麻煩你幫我們出面多打聽打聽,

聶致遠道:”這個你放心,過幾天我約見一下那些個在北京做房地產的學生。瞭解一下北京現在的地段和房價!蘇凱你有傷在身,今天就聊道這裡吧,你們最近沒少折騰,想必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聶丹問道:”爸!蘇凱住我房間嗎?“

聶致遠笑道:”不住你房間,難道住我房間啊,咱們家可就只有兩個臥室,我可不是蘇凱他們家,隨隨便便就能送千萬紅包的,咱們家就只有這個條件,就這兩室一廳的房子,還是我評上副教授以後纔給我分配的呢!“

聶丹笑道:”謝謝爸“

聶致遠揮了揮手,聶丹就帶著拄拐的蘇凱,來到自己的房間,女孩子的閨房確實挺可愛的,不大的牀上還擺在一個大型的絨娃娃, 蘇凱笑道:”我一來是不是讓你的絨娃娃沒地方睡了。“

聶丹笑道:”是啊,它的歷史使命已經完成了,以後不用絨娃娃陪我了,我有你了!“

蘇凱笑道:”牀有點小喲。“

聶丹道:”相愛的人,睡再一張再小的牀上,他都有多餘的空間,不愛的兩個人,睡在再寬闊的牀,也總是顯得擁擠。其實牀的是大是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心裡覺得它是富餘還是擁擠。“

蘇凱笑道:”你不應該去學經濟,其實我覺得哲學跟適合你!“

聶丹道:”當是學經濟只是腦子一熱,那你說我現在換專業還來得及麼!“

蘇凱道:”學經濟挺好的,你感性多餘理性,哲學容易讓你沉迷!再說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你的專業好找工作。“

聶丹說:”其實我不太適合到外面去找工作,我看情況吧,如果能留校,到時候做個老師也挺好的!你呢!爲什麼學化學!“

蘇凱說:”我選擇化學其實很簡單,就是不想跟家裡的事情有任何的牽連,我要學金融管理之類的,老頭子肯定要把我拽回去給他幹活。我選化學,他再喊我回去,就沒有任何的理由了!

聶丹說:”你爲什麼總是喊你爸老頭子啊。其實你爸不老啊,看起來很年輕的!“

蘇凱笑道:”我以前看過大決戰系列的電影,黃埔系的學生都在背後,喊委員長老頭子。我當時就覺得他挺像的,所以就這麼喊起來的,結果現在喊順嘴了。改不過來了!“

聶丹說:”別狡辯了,你不是改不過來,你是壓根就不想改,我看你喊我爸,喊的挺順口的!“

蘇凱說:”我有點後悔找個這麼聰明的女朋友了!“

聶丹扯著蘇凱的耳朵道:”現在後悔晚了!“

蘇凱一臉生無可戀的道:”還這麼暴力。我真爲我的下半生感到恐慌!“

聶致遠趟在牀上看電視,孫月娥走進來問道:”聶老師,你怎麼把兩個孩子安排到一個房間啊,那他們還不。“

聶致遠笑著打斷道:”行了,我的孫老師,都什麼年代了,你的思想還那麼古板,再說他們現在是熱戀期,熱戀期你懂麼。我們也是從那個年紀過來了,他們早就在一起了,你又不是看不出來,咱們總不能讓蘇凱回他的宿舍吧,那腿的傷剛癒合呢!“

孫月娥道:”那也不好啊,傳出去多不好聽啊!“

聶致遠笑道:”只要你自己不多想,沒人會笑話你的,咱家就兩個臥室,總不能讓他睡客廳吧!年輕人的事情就別去管了。“

孫月娥道:”還天天說我慣女兒,其實最慣女兒的就是你!你真的打算,讓蘇凱那筆錢拿去投資房地產啊!

聶致遠道:”咱們兩個是沒那個條件,就我們兩個的工資,不吃不喝想買套房也難,既然這筆閒置的資金,爲什麼不用呢,給他們多讚的資金不好麼!“

孫月娥道:”這肯定不是你內心真實的想法,你給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聶致遠道:”還是瞞不過你孫老師的眼睛啊。他蘇本正打蘇凱一棍子,給我們丹丹一個棗,讓丹丹對他們是感恩戴德,他打的一手好算盤,打兒子的腿,收兒媳婦的心。那我就將計就計,我就拿著他的這個棗,收女婿的心,讓著一個棗到時候變一堆棗。“

孫月娥笑道:”你跟蘇凱的父親沒見過面,但是較勁到是好幾次了!“

聶致遠道:”丹丹他們開始跟我說他只是個養牛的,我也沒多想,以爲他只是普通的農村人,沒想到。這個農民不簡單啊,全國養牛的這麼多,能把養牛做成規模的並不多,你要知道,貴省他不是內蒙啊,他能做成規模也肯定不是簡單的人,從他對孩子們的關係處理我就看的出來。既然人家都宣戰。我要不跟他過過招,那不是不給他面子麼!“

孫月娥道:”你們就是心眼多,上次沒對蘇凱的瞭解很片面,今天我可是仔細觀察了,你這個女婿也不是簡單的人啊。“

聶致遠道:”殘次品,咱們姑娘也看不上啊,雖然現在也只是個半成品,但是我們耐心的打磨一下,還是能成爲一個合格的產品,蘇凱的本性不壞,是有點小自私,其實主要還是蘇本正給的壓力他大了,讓他的逆反心理牽扯道了無辜的人。過猶不及的道理,很多人都懂,但是拔苗助長的事情,還是有很多人在做。“

孫月娥道:”他未必會朝著你希望的方向發展!“

聶致遠道:”人生而不同。你知道蘇本正和蘇凱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孫月娥道:”我哪裡知道啊,我又不瞭解他們父子的關係!“

聶致遠道:”蘇本正最大的問題,就是想把兒子改造成自己理想的樣子,他不明白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單位,都有自己獨立的性格,人他不是建築,會按照你設計好的圖紙來,人是有思想的,他有自己成長的軌跡,強行改變只會適得其反。對孩子的教育就好比治水,你能堵一時,但是不能堵一輩子。只有引導疏通,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他蘇本正對兒子圍追堵截,結果怎麼樣,你也看到了。我們對丹丹加以引導,丹丹回家了,如果當初丹丹跟蘇凱的事情,我們也用圍追堵截的辦法,那最終的結果可不會想現在這樣。“

孫月娥不服氣的道:”你那是跟女兒妥協了,不是引導!是溺愛。“

聶致遠笑道:”妥協也是一門藝術,再說了妥協的又不是我一個人。他蘇本正還不是一樣,最後也跟兒子妥協了,再說了做父母的有幾個,真正的能擰過自己的孩子!擰道最後,不都是父母妥協了麼!“

孫月娥氣憤道:”你就不應該姓聶,你應該姓李,你反正怎麼說都是理,我說不過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聶致遠問道:”放心吧孫老師,你事情都忙完了?“

孫月娥無奈的道:”早呢,丹丹他們在洗漱,我就進來了,家裡太小多個人不方便!“

聶致遠道:”也是,等我把房子的情況摸清楚了,就讓他們住外面去吧!“

孫月娥不捨的道:”還是讓他們住家裡吧,這裡離學校也近,擠是擠了一點,勝在方便,再說了我也只是剛開始有點不習慣,時間長了,習慣了就一樣,我可捨不得女兒出去住,她一個大姑娘飯都不會做,那個蘇凱應該也不會做吧,真出去了兩個人想吃口順心的都難。“

聶致遠道:”你還是說我慣姑娘,你也不一樣,這麼大的人了,我可沒見她給家裡洗過碗,就別說做飯了,孩子們長大了,你應該讓他們學著自己生活,你總不能一輩子管他們飯吧。明天讓他們自己學著做。“

孫月娥道:”算了吧,你女兒做的飯你敢吃啊!要禍害等他們以後搬出去了再禍害去吧!讓她做飯別把我的廚房給點咯!“

聶致遠感嘆道:”你呀!真是慈母多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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