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兒首先是錯愕,但是當環(huán)視了周圍人的眼光之後,就明白了什麼意思。柴紹準備走過來保護漪兒,可是被秦瓊攔下了,示意他看看情況再說。漪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是自己的父兄殺了人家的哥哥。最後還是漪兒首先打破沉寂。
“你都知道了。”漪兒無論是話語還是動作都是出奇的鎮(zhèn)定。
“你父兄殺我兄長,此仇不報我枉爲人。怪不得,我問你父親是誰的時候,你遮遮掩掩,原來是早就知道了。”單雄信可就不平靜了,當他的得知李漪兒就是李淵的女兒後,他就已經(jīng)不能夠平靜下來了。憤怒,復仇的火焰,驅使著他將劍指向一個女人。
可是李漪兒卻是出奇的鎮(zhèn)定,彷彿眼前的女孩與李漪兒不是同一個人,因爲她真的很安靜,而且目光中沒有絲毫的害怕。
(漪兒:歷史因我的到來已經(jīng)改變,我是不是也應該改變歷史?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
“如果殺了我,能夠消除你的仇恨,那麼我願意去死。”漪兒的話說的很堅決,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單雄信。
“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殺了你,日後見到李淵,李世民,老子照殺不誤。”單雄信的話伴隨著劍尖,一點一點向漪兒逼近,不過不是喉嚨而是心臟的部位。
“我父兄欠你一條人命,今日我來還給你,一命換一命,如果你是個男人,就不應再尋仇。”(漪兒:我死了,說不定,我能夠穿越回現(xiàn)代,平陽公主的一生就能走向正軌,歷史上現(xiàn)在她應該已經(jīng)和柴紹成親了,而不是在這。還是因爲我的到來早就改變了所有。)
衆(zhòng)人也都在阻攔單雄信,單雄信也是一個英雄,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本不想殺女人,只是當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內(nèi)心很氣憤,於是纔會一怒之下用劍指著漪兒。
但是漪兒用身體撞到了劍上,鮮血如同冬日的梅花在漪兒米白色的衣服上,大片大片的開著。紅得耀眼。單雄信沒有料到漪兒會主動撲上來,情急之下慌忙拔出劍來,漪兒伴隨著鮮血的噴涌,緩緩倒下, “再見大唐,再見平陽。”隨著話音結束,漪兒也倒在地上,柴紹在漪兒撲上劍之前已經(jīng)過來,無奈晚了一步,他抱著漪兒,看著漪兒緩緩閉上雙眼,胳膊慢慢落下,內(nèi)心猶如針扎。
再次相見,漪兒一直在受傷,他的心隨著漪兒的傷也在漸漸沉落。單雄信跪坐在原地,他沒有想到漪兒如此剛烈,本不想出人命的,現(xiàn)在卻這個樣子了。而衆(zhòng)人頓時也都傻在原地。
秦瓊率先反應過來,他大聲喊道“快叫郎中過來。”慌亂中不知道誰跑了出去。柴紹打橫抱起漪兒前往二樓的房間,細心地爲她蓋好被子,秦瓊也緊隨著走進來了,他拍了拍柴紹的肩膀,說了一些寬慰的話,以及不要怪單雄信之類的話。
他沒有說話,雙眼通紅,握著漪兒的手,“我再也不能看見漪兒從我面前倒下了,這種痛,噬心。”
這時,店小二引著郎中,來到了房間,柴紹見到郎中,有如碧溪村飽受飢餓的人看見了食物一樣,雙眼散發(fā)著希望的光芒。他立刻給郎中讓出了座位,但是診過脈後,郎中微微搖搖頭。
“姑娘傷及心脈,生命垂危,欲救活難啊。”
“郎中你一定得把她救活,用最好的藥,無論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柴紹只差拽起郎中的衣領了。郎中急忙行禮,嘴上說著在下盡力而爲等等敷衍的話。秦瓊上來打圓場,安慰大夫繼續(xù)診治,同時也寬慰柴紹的心。
大夫診治完之後,開了一張藥方,臨走之前郎中對柴紹說了天亮之前不醒,回天乏術之後,搖搖頭無奈的離開了。秦瓊讓那個店小二去抓藥,隨後又喚來了自己的妻子賈氏,爲漪兒上藥。
兩人出門見衆(zhòng)人已經(jīng)散場,獨有單雄信還在原地,柴紹本就心情不好,看見單雄信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火氣,抓起他的衣領,便要打他,可是單雄信並沒有還手的意思,他做好了捱打的準備。秦瓊及時攔下。
“單賢弟,你先回去吧。”說著便將他往門外面請。單雄信本不想回去,擡頭看了看二樓的房間,又看看秦瓊的眼神,還是走開了。
柴紹坐在一張桌子上喝了兩杯悶酒,對著杯子說道:
“等到漪兒醒過來,我就表明心跡,我再也忍受不了心愛的女人在我面前緩緩倒下的錐心的痛了,從此我不會讓她在倒在地上的,無論何時都有一個寬闊的臂膀保護她。”
秦瓊奪過他的酒杯,拍了拍他,“會的,漪兒會醒的,但是你不能倒下。”
柴紹自嘲的笑了笑,“謝謝你,秦大哥,放心,我不會輕易倒下的。”
賈氏已經(jīng)從房間出來時,爲漪兒換上了一套乾淨的中衣,柴紹去勸慰他們離開,而自己回到了屋子裡,繼續(xù)他的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