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看著杜悅庭發過來的視頻,無喜無悲。
沒想到陳時居然這麼蠢,光明正大的自己動手。
牢獄之災他是肯定躲不過去的,而華夏國對官員的家風一向管制嚴格,有案底的家庭,10代之內是嚴禁爲官的!
姑蘇副官陳勝國落馬,一查之下,竟然找出了他數起貪污受賄的證據,涉案金額高達十幾個億,頓時登上了各大榜單的頭版頭條。
高層震怒,嚴令徹查,甚至出動了特殊部隊的人,最終陳勝國被判30年牢獄,其子陳時因蓄意傷人至重傷,判處10年有期徒刑,立即執行!
至於有沒有其他人涉及其中,就沒有相關報道了。
人們只知道,姑蘇的“大官”,換人了。
這件事引起了社會的強烈關注,半個月後方才散了熱度。
又過了半個月,娛樂圈爆出驚天醜聞,一條淫穢視頻從不知名的網站流出,而其中的主角竟然是正當紅的一線小生方隧,以及半個月前剛因傷人入獄的陳時!
網友直呼辣眼睛!
然而很快,網友們就發現,這條視頻就被刪除了,哪裡都找不到了。
但網友是神通廣大的,總有那麼些手快的保存了,又豈會放過他?
一時間方隧被扒了個底朝天,掛在各大熱搜上爆屍了兩天。
至此,方隧徹底被封殺。
*
住院一個月後,肖故覺得他完全不用呆在醫院了,鬧著要回家休養,但是在蘇挽清冷的目光下,考慮到自己這個樣子也回不了家,最終他搬進了‘浮生’。
‘梅’室的暖氣開的很足,外面的梅花開的正盛。
肖故躺在被放平的輪椅上看著外面的梅花。
蘇挽現在沒課,也呆在‘梅’室,坐在茶桌前邊喝茶邊玩手機。
肖故看著外面粉嫩的梅花,不禁想到了一個月前的那個夢,於是轉頭看向茶桌前的蘇挽,笑著道:“挽挽,你知道嘛,我上次從你這裡拿回手機的那天晚上,夢到你這裡的梅花開了,你說奇怪不奇怪,我明明沒有進過‘梅’室,居然夢到了這裡,好神奇。”
蘇挽手指劃拉了一下屏幕,淡淡的“哦”了一聲。
肖故看著她的動作,知道她又在看短視頻了,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想說話的心。
“而且好玩的是,我碰到梅花的時候,那梅花居然化成了星辰,星星點點的,哇,真的是,可漂亮了。”
蘇挽:“哦。”
肖故遺憾的道:“可惜,我那天很快就醒了,早知道就把鬧鐘調晚一點了,這樣就能多看一會兒那種神奇的景象了。”
蘇挽:“哦。”
說道這裡,肖故突然就想到了那天畫的畫,笑著道:“對了對了,我怕忘記了,所以那天一醒來就把夢裡的畫面畫下來,當時還沒來得及修呢,芳姐就殺到我家裡把我拉跑了。”
蘇挽:“哦。”
“挽挽,挽挽,等我好了,我就把畫拿過來,也讓你看看這美好的風景,而且,我夢裡還有你呢,嘿嘿。”
蘇挽滑動屏幕的動作頓了一下,若無其事的道:“哦。”
肖故回憶著夢中的景象,安靜了幾分鐘,又興致勃勃的道:“挽挽、挽挽,我想吃小麪包,酥酥脆脆的小麪包,霞姐做的水果小麪包可好吃了,還有奶油蛋糕也好吃,真的,霞姐的手藝,吃過一次就忘不了,絕了,嘶——”
肖故說的興起,一時沒注意,用受傷的右手豎了個大拇指,頓時一陣劇痛傳來,沒忍住,叫了一聲。
蘇挽嘆氣,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輪椅上的肖故,他的右胳膊和左腿打著石膏還沒有拆掉,寬大的白色T恤下能看到大片的白色紗布。
“你要是再亂動,我就拿鏈子把你綁起來,嘴巴用你的臭襪子堵住!”
肖故立馬乖乖的躺好,小聲的反駁:“我襪子不臭,明明香的!”
蘇挽覺得不可思議,你一個大男人,襪子香很值得炫耀嗎?
“是是是,香香香!”
“嘿嘿。”
蘇挽捂臉,轉身去找霞姐了。
“霞姐,勞煩你再做次上次的那種小麪包吧,有人嘴饞了。”
顏霞聞言瞭然的看著她,笑著道:“是故小子嘴饞了吧,行,我這就去做。”
一個小時後,肖故如願吃上了他心心念唸的小麪包,滿足的不得了。
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肖故晚上做夢了。
夢裡,他手腳健全,能蹦能跳,‘浮生’的‘梅’室裡,坐著熟悉的蘇挽。
肖故快步走了過去,“挽挽,我居然又夢到你了,真巧。”
蘇挽瞥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喝茶,心想:不巧。
肖故看著她手裡的茶,眼睛頓時放光,舉著杯子可憐兮兮的道:“挽挽,我也想喝。”
蘇挽:“大半夜的,你是想讓霞姐扶你上廁所嗎?”
當頭棒喝!
許是想到了什麼,肖故的笑臉僵了一下,怏怏的放下了杯子,不過也是轉瞬即逝,看到梅花後又瞬間高興了起來,他起身走向梅林。
“挽挽、挽挽,你知道嗎,這個是碰不到的,一碰就會化爲星辰。”這樣說著,他用手去碰花枝。
然而這次,他的手卻沒有如願的穿過花枝,而是碰到了實物。
肖故不知道的是,夢中的梅花林確實是‘浮生’的梅花林,但是上次是因爲梅花還沒有開,眼睛看到的梅花是虛的,所以纔會在手碰到花瓣時化爲星辰,而如今梅花已開,便能碰到實物了。
雖然沒有星辰,但是梅花樹上梅花的花瓣卻忽然全部飄落,下起了梅花雨。
肖故張大了嘴巴,驚喜的看著這一幕。
“挽挽,梅花雨誒。”
蘇挽放下茶杯看著漫天的梅花雨,剛站起身,畫面瞬間戛然而止,前方變的一片漆黑,耳邊隱約傳來一聲慘叫。
蘇挽捂著臉嘆了口氣,真的,她應該把他綁牀上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慘叫聲來自內室的肖故,因爲在夢裡太激動,他從牀上掉下來了!
於是,出院還沒有幾天的肖故再次回到了醫院裡。
肋骨沒事,但是左腿骨頭再次錯位,重新復位後再次打了石膏,右胳膊的石膏倒是拆了,只是不能用力,用紗布吊在了胸前。
住了幾天院後纔再次回了‘浮生’。
回來後,蘇挽就在牀的三邊安裝了半米高的圍欄,肖故在她的身後做了個鬼臉。
這次肖故倒是老實了幾天,不再亂動了。
這日,肖故坐在外室的沙發上,一邊吃著霞姐做的小麪包,一邊欣賞著梅林的花,忽然,他聽到有爆竹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肖故愣了一下。
“挽挽,是不是快過年了?”
窩在另一邊沙發上看書的蘇挽隨手摸過手機看了一眼。
“嗯,明天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