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倒覺得皇上倒是對你挺上心的?!便鏊粗蛔雷拥男迈r蔬果和點心,還有那正在和小白搶吃食的葉墨,一陣扶額。
“是嗎?”葉墨剝了兩顆葡萄放入嘴裡,“你不覺得他對誰都挺好的嗎,是吧,小白?”對她好又能如何,那是帝王,最是能拿捏手段的,自己也最是看不清,捉摸不透的。
“可是……可……”泠霜“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乾脆坐下和一人一獸搶起了吃的。
“嗯,這個挺甜的,你嚐嚐?!?
葉墨把手裡的不知名的果子遞給了泠霜,一臉的笑意。
“咳咳……”最是喜歡吃甜食的某人剛把那果肉放到嘴裡,就一陣急咳,這是甜嗎?酸的要人命好不好,不知道她最怕酸嗎?
而一旁葉墨正抱著小白得意地笑著,沒心沒肺,一人一獸,相得益彰!
“什麼,賜婚?”
“哐當……”
話音剛落,燕王楊炔手裡的茶盞落在了漢白玉的地面上,碎了一地的青花瓷。
“是的。”秋蕭看著失色的燕王肯定了他的答案,“宮裡剛穿出來的消息,據說傳旨的公公已經去了洛王府。”
楊炔一臉的笑意,看著碎了的茶盞低聲笑了起來,慢慢的聲音越發高昂,“難道三哥還能要了那個殘花敗柳不成?”
宮裡的另一個消息,這幾日桓帝對采薇宮的葉四小姐最是寵幸,幾乎夜夜就寢在采薇宮。
秋蕭低下了頭,神色裡透著一絲不解?;傅?,究竟在打著什麼主意?
“回去告訴皇兄,這女人,本王要不起!”
忿恨地把聖旨扔到了地上,不解恨似的,楊昱又走了過去狠狠踩了幾腳。似乎被他踩在腳下的正是那賜婚的對象——葉墨。
“阿嚏!”
大大的一個噴嚏,葉墨揉了揉鼻子,“這旨意,本小姐接了?!?
右手抓著那聖旨,圓圓的指甲都陷在了肉裡,留下一個個月牙似的小白痕。
好你個楊煥,竟然拿我去試探楊昱的狼子野心??次胰绾巍皫湍恪?!
手中不自覺加大了力度,聖旨頓時化作了一片灰燼。
“小姐,你,你竟然是火屬性的!”泠霜看著那燃燒著的聖旨,激動之色絲毫不加掩蓋。
葉墨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臉上沒了適才的惱怒,“怎麼了?”對於這些屬性,她也並不是很清楚,一直還以爲自己是土屬性的呢。
看著手心裡的小火球,對上了泠霜興奮的目光,“你說的是這個?”
小小的火球在手心裡跳躍,卻沒有半點灼燙感。跳躍著的火焰透著隱隱的綠色的光芒,昭示著她一階幻靈的實力。
“正是。”泠霜點了點頭,“小姐,你可
以自己控制一下這個火球的大小的,若是你修爲能夠再提高些,我想這個火球的殺傷力會更大的。”
火屬性呀,這可是千里尋一的難得體質。火屬性的人可以將破壞力提高一個檔次,這可就相當於把自身修爲提升了一個等級的。
把玩著手裡的小火球,葉墨右手一握,再伸展開時那火球已經不見了蹤影。
“咳咳,小姐最近還是好好修煉吧。”她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小姐的控制能力太差,其實根本不需要握手那火球就可以消失的。
葉墨鳳眸流轉,笑道,“我倒是想,不過看來難得有清淨了?!?
沒多時,宮外傳來了沉沉的腳步聲,還有珠玉碰撞,環佩叮玲。
“又是這羣瘋女人,不見。要是拿來了什麼賀禮,記得替本小姐收下?!比丝梢圆灰姡y子卻不能放過。
泠霜捂著嘴笑了起來,“是,我一定會努力搜刮的,爭取早日爲小姐籌夠嫁妝。”
抱著小白去寢殿裡靜修,聽到泠霜的調侃卻也只是冷冷清清的一句,“是麼,我這不是要出嫁了嗎?”
恩旨,自己就要嫁給那斷背的龍陽君了。
“王爺,這花轎都要到王府門口了,好歹你也要出去迎接新娘子呀!”樑德生對於這主子爺徹底無語了,看著攬著那小倌兒,飲著美酒的洛王爺,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個斷然的拒絕了賜婚的詔書。
一個熱烈的準備著新婚的嫁妝。
這兩個人分明是寒冰與烈火的存在呀,這該如何去和諧?夫妻相敬如賓,他看呀,相敬如冰還差不多!
只是當下,這沒了新郎官,準王妃該怎麼進府呢?
“王爺……”綿綿柔柔的聲音響起,饒是樑德生也不由心頭一麻,似被小爪子撓過了一般。
難怪這洛王爺竟是沉醉溫柔鄉,感情這男兒郎竟是堪比女嬌娥?
“怎麼了,難道安瀾也希望本王娶了那母老虎嗎?”飲下酒杯中酡紅的桃花釀,楊昱勾起了安瀾的下巴,“難道不怕本王從此有了那母老虎,就再不來尋你了麼?”
“若是那樣,安瀾爲王爺守身如玉,直到王爺有朝一日想起了安瀾?!蔽牡拖铝祟^,似乎楊昱真的把他拋棄了一般。
“哈哈哈哈……”楊昱大笑著離去,衣襟鬆散,隱隱露出裡面白瓷般的肌理。
樑德生看著那猶在那裡委屈著的小倌兒,想要去勸上一兩句,卻又發現自己竟是失態了,連忙追了出去。
良久,雅緻的房間內再無他人,安瀾才緩緩擡起頭來,脣角掛著壓抑不住的笑意。
“無妨,你家王爺向來喜歡在斷背山求仙問道,本小姐來了也不過是守活寡的,沒這新郎一樣能成親拜堂的?!?
戲謔
的聲音迴盪在耳畔,楊昱額角一挑,走到轎前笑問道,“不知道王妃想要和誰拜堂呢?”
抓住了那冰涼的手,葉墨被一手帶出了花轎,頭上的蓋頭因著那去勢,竟是被風吹走,露出了一張平凡無奇的臉孔。
沒有鳳冠,沒有脂粉,素淨的面孔幾乎讓人懷疑這不是大喜的日子。
“噢,原來王妃也知道本王最是喜歡你這平凡到白開水的臉嗎?”楊昱一手攬著葉墨的腰肢,打橫抱了起來,一馬當先進了府門。
“是嗎?我還以爲王爺一直是彎的呢,沒想到自己這麼大的魅力,竟是把王爺變成了直男?!?
直男?皺了皺眉頭,低頭看著胸前那一臉慵懶壞笑的人,楊昱知道那絕不是什麼誇讚之詞。
大廳裡的賓客看著這拜堂的新人,想笑卻又是不敢。
一個衣衫不整,似乎剛醒來。
一個素顏淨容,好像不在意。
只是端坐在高堂之位的桓帝卻一臉的陰晴不定,讓衆多賓客的笑意都吞到了肚子裡。
“三哥,今日大喜,小弟敬你一杯,權當做恭喜新婚之喜了。”司儀剛唱諾罷,正舒了一口氣,卻看到那一身紫色冠帶的燕王上前,攔住了新人的去路。
“王爺不勝酒力,不如這杯酒由我來喝,如何?”上前一步,葉墨接過了楊炔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今個兒忙了大半天,想來燕王也沒閒著?!?
拋下一句話,不顧還愣在那裡的楊昱,葉墨便離開了大廳。
“這……這成何體統!”年邁的丞相看著那囂張離去的身影,狠狠跺了跺腳。
“蘇愛卿,這又不是在朝堂……”桓帝話音未落,楊昱忽然笑了起來,“老丞相,若是看不慣儘管離去就好,本王絕不阻攔的?!?
蘇牧三朝老臣何曾受過這等擠兌,又是大庭廣衆之下的,一怒之下就甩了甩袖子離開了。燕王看著一臉無所謂的楊昱,無奈道,“三哥你……”
卻又不好橫加指責,只好跺了跺腳去追老丞相去了。
“泠霜,渴死我了,快點給我找點吃的來?!?
該死的楊昱,竟然不在房間裡放任何吃的,不知道她會餓嗎?
一下子躺在了牀上,卻感到一陣硌得慌。
“咦?”露出奸詐的笑意,葉墨一臉的得意洋洋。
楊昱醉意醺然地進入洞房時,看到的就是某女人正趴在牀上剝著花生和桂圓吃,一臉的愜意。
一旁,一個白色的小東西正在歡快的翻滾。
“你可以去死了!”
腰間突然一涼,轉頭看到的是那張最爲熟悉的面孔,姣好的臉上寫著得意的笑容以及惡毒。
感覺到匕首在血肉裡攪動,可是卻都不比這心痛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