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陽光被玻璃折斷,只能悻悻照向另一處,卻又被水泥阻擋。此時步入高樓,便是金屬的酷冷和強硬,還有在之中掙扎的人們。
忍住了昨晚的疲憊,輕車熟路地上到高層,走入簡潔乾淨的辦公室,於一衆同事打了個招呼,歐陽梓便放下肩包,拿起一旁的方案書,看了起來。
她所屬的公司,是國內著名的某酒業公司。熟知那些成品的特性和優質,曾出色的完成了重要展會的大單,多次受到領導的表揚,離升職也就差個契機吧。
歐陽梓把方案書扔在一旁,忍不住打開了網頁看看有沒有什麼重大新聞,瀏覽完畢又幹起了別的事,總感覺身體沒有之前的輕靈感。“沒有靈感啊,我在尋找靈感。”如果有人要問她在幹嘛,她絕對一臉正氣地這麼說。
不知怎地,她決定去工廠瞭解新項目的有關事項,起身把一本小筆記本塞進包裡,打氣般大步走了出去。
公司離工廠有些距離,歐陽梓忍不住在暖暖的陽光中睡著了。這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天,她卻是在車上不知不覺地去了別處。
司機到了目的地,等著付款卻一直沒有聲響,疑惑的司機靠過來稍稍提高聲音提醒了一下,還是沒有反應,在反光鏡仔細看,她還有些臉色蒼白。
想到了什麼的司機轉身探探鼻息,嚇得趕緊掉頭趕往了醫院。
“王上,小太子已經好轉了。”“好,”有衣袖揮動的聲音“下去吧。”
“王,太好了……”一個婦人的聲音,似乎在哭。“是啊,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嗯?嗯?嗯?歐陽梓回味這段的對話,誰在我旁邊放電視劇,不過給人的感覺怪怪的,這聲源很真實啊。努力睜開眼睛,一眼紗帳木寢樓房,還有兩個可疑人物。
歐陽梓淚目了,這個真實度在做夢?好可惜哦。“映兒,你終於醒了……”戚漾抹了抹淚,心疼地過來輕輕撫慰牀上的小兒。歐陽梓擡起手,想做抹淚狀,卻發現自己的手尺寸分明是……搞咩啊?做夢夢見自己是乳齒小孩?
戚漾摸摸孩子的頭,沒有褪去淚痕的臉上都是笑意。被母性感染到的歐陽梓向著她伸出了自己的小肉爪,看上去是想要安慰這個女人,其實是想摸摸她的長瀑黑髮卻苦於夠不著。戚漾把她的手握住,湊近溫柔地說:“我的映兒,好好休息吧,最近你可沒怎麼睡好呢。”說完,被一旁的男人帶著離開了。
還在疑惑的歐陽梓很懵,這個夢毫無科學性,我怎麼會做這種夢?而且長度略長啊……想著什麼,她把手指放入嘴中一咬……
沉默……牙齦好痛……這麼說,不是夢?我我我!穿越?肯定是了!突然興奮,看上去還是個古代啊。不對,我的方案書……算了,目前又回不去,那就這樣吧,萬一睡醒發現這是夢呢。不知是精神的激動還是身體的虛弱,她不知覺地睡著了。
“王,映兒的情況,漾覺得有蹊蹺。”“嗯,我已經差人調查,總覺得是那幫傢伙。”鳳兮來皺眉,決心終要解決這股在朝上不安分的波動。
“唉……王,漾擔心映兒,若是大了之後生出些什麼事端,怕是不好收拾啊。”“我也想過,但是現在急不得,只期望映兒爭氣了,我也會加快速度,漾兒放心,不要太過焦慮以免某些人起疑。”“嗯。”
享受了兩年孩童生活,也憋屈了兩年的不自由,終於忍不住想搞點事情。
溟國男童三歲爲三立,是極爲重視的日子,之後便可以讓先生教導學問。今日是溟國小王子的三立,宮中自然少不了慶賀和宴席。
被套上華麗衣服的歐陽,不,梧散,一臉期待,不是因爲孩子的好玩,而是她謀劃著什麼。
一到時辰,梧散被戚漾領著進了宴殿,一眼便滿是人,官官倡倡。梧散,便是昭映,被旁邊的人放置在座位上,便觀察起了在座的人們。那個人一臉笑容,猥瑣,想完還點點頭,便轉過目光,那個人看上去好學究啊……而在一旁人眼裡,是王子感到新鮮,正在好奇地看來看去。這個註定的大王子,到了現在還沒學會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個癡傻兒呢。有不少人暗地裡嘲笑這個突如其來的王子,聰慧程度這麼低下,甚至開始悄悄推舉環王爲未來之主。
當然,一直裝傻的梧散知道他父母的煩惱,所以今天他要搞事情,不然她以後怎麼混下去呢?
始初,梧散就在座位上,看著王父大人宣佈他的太子之位、之後那些人上前祝賀,裝作天真無知又很開心的樣子。而之後,來者不善終是來了。
“王兄,臣弟恭賀王兄,和小太子。”那人說罷,將酒一飲而盡,卻是在暗自看著梧散。
梧散撇嘴,看來這就是那個環王了,看得我怪不舒服的。“呵呵,謝謝王弟了。”鳳兮來淡淡一笑。“王兄,臣弟在想,太子三立而封,想必是有過人之處的,不然怎麼會破了太子成象而立的先例。”鳳篤赫說完,笑含張揚。“呵呵,王弟想多了,你王兄得子不易,當然得好好疼愛。”
“哦?”鳳篤赫略誇張的表情讓梧散有點無語,“王兄這意思是,小太子太過可愛才如此?爲了王兄的珍貴之心便破了我溟多年的傳統,這讓臣弟有點驚訝啊。”這般公然而囂張的挑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怎麼會,立儲之事怎可兒戲,王兄也是經過了一番思考。”暗歎今日果然不平的鳳兮來還是溫聲迴應。“也是,王兄要兒戲也是在別的事上而已。”鳳篤赫背手笑著說,笑得燦爛彷彿說出的是歡慶之詞。
“環王殿下,莫不是有些醉了,焉之,快扶殿下下去歇息。”戚漾不禁出聲解圍。
“啊,王后”環王看向一旁的華貴夫人做禮,“多謝王后好意,本王還沒醉呢。篤赫不才,難值王后關心。”
兩人面色青了起來,雖然早料到他不會安分,卻沒想如此陰纏逼人。場面頓時成爲了劍槍戰場,十分緊張。
梧散看畢,站起來,走出了座位,停在了他的面前。
環王挑眉,這個小智 障要做什麼。只見梧散張嘴,朗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