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大殿中,九玉對朱仙鎮(zhèn)發(fā)生的事情大爲惱火。召集文臣武將,分列大殿中央,一同議事
那日三殿下天涯等著九玉鬆口,卻等來了鐵狼被救走的消息,終於鬆了口氣。他想了想,應該先參蛟戰(zhàn)一本,怪他沒有管好手下,違法天庭赦令。
“陛下,雪狼騎的確該死,但這都是蛟戰(zhàn)的錯,他抓了雪狼騎的首領,所以引起了雪狼騎的反抗。”
三殿下那天上了天界就沒有回混沌荒原,他要在天庭好好周旋,好保住自己好友的性命。
蛟戰(zhàn)早已想好了說辭,他不急不慢的說道:“三殿下,你這就不對了,我奉陛下旨意帶人管理崑崙山,發(fā)現(xiàn)了魔族餘孽,理當管束,就算有赦令,也不代表他鐵狼沒錯。”
他一口咬定這場禍事是鐵狼引起,一點也不給三殿下面子。
“你胡說,爲何他鐵狼去混沌荒原就沒事,在崑崙山這麼多年就惹事了,分明是你挑唆的。”
天涯指著蛟戰(zhàn)罵道,他還是那副暴脾氣,看了看北部主事毅風,使了使眼神,讓他幫自己說話。
毅風在大殿上常被蛟戰(zhàn)挑釁,一直看不慣他,於是附和道:“臣觀察這些年,的確沒有發(fā)現(xiàn)鐵狼的不軌之處。”
“哼,我們西邊的事情,何時輪到你們管了。”
大殿中央跪著一人,正是蛇紅,事情因他而起,一應罪責都由他承擔,看見有人爲難蛟戰(zhàn),趕緊幫腔道。
九玉看著眼前吵鬧的這幫人,總要找個人出來承擔,可蛇紅因爲此事?lián)p失了一幫兄弟,他實在不忍心責罰他。
雖然蛟戰(zhàn)屬下不聽從調遣,但總算是自己的兵,而雪狼騎是魔族,是自己真正的敵人,不能因爲自己屬下挑釁了魔族就責怪他們吧。
真正的罪過,是沒有佔到便宜。
“大哥,你說說,這件事該如何處理。”他看向三殿下身前的大殿下,畢竟他是統(tǒng)管西部的仙王。
大殿下囚音聽了殿前一陣爭吵,首先自責道:“屬下未事先察覺,這是屬下的過失,還請陛下責罰。”
“大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要謙虛了,有什麼儘管說。”九玉不想拐彎抹角,著急問道。
“臣覺得,這事還是要怪蛟神。”囚音沉穩(wěn)的說道。又頓了頓,往四周看了看,有沒有什麼反應。
如果有反應,就換一種說話,沒有反應就接著說下去。他是個老油條,這樣回答問題習慣了。
見沒有人反對,一衆(zhòng)人都不驚訝,繼續(xù)說道:“自從殿下頒佈赦令,崑崙山休養(yǎng)生息,已經安寧了好些年。這次鐵狼被抓,激起雪狼騎反抗,也是情理之中的。”
他又看了看衆(zhòng)人,已經認真在聽,於是接下說:“只是,魔族這次反攻,他們的實力好像強大了許多,辛虧有蛇族兄弟拼死抵抗,才保全了我們仙家的顏面,這是要表揚的。”
他說的話滴水不漏,只是責罰之事卻說了個明白,罰蛟戰(zhàn),賞蛇紅。
“嗯,大哥所言甚是。”
九玉點了點頭,其實這就是他心裡的意思,只是讓自己大哥說了出來。但他還不想就這麼定奪下來。
繼續(xù)責問道:“蛇紅,我念你兄弟多人戰(zhàn)死,你且起來。”
等著蛇紅站起,九玉問道:“你爲何要抓捕鐵狼,是否有人指使,他做了什麼不軌之事。”
“陛下,我抓鐵狼完全是爲了崑崙山的安全,我發(fā)現(xiàn)他們雪狼騎不斷壯大,已經威脅到了朱仙鎮(zhèn)的安全,當然要抓他。”
蛇紅想好了,自己抓鐵狼的確是蛟戰(zhàn)授意,但他不能說。而朱仙鎮(zhèn)發(fā)生的一切,已經證明了雪狼騎的不軌之心。
他們實力強大,對抗仙兵遊刃有餘,就憑這,就能治鐵狼的罪。
“你胡說。”
一旁三殿下聽的明白,反駁道:“山裡的魔獸哪個不厲害,今天一羣狼,明天一羣老虎,你到底是殺還是管。”
“你這樣挑起神魔兩界的戰(zhàn)鬥,分明是好大喜功。”三殿下越說越氣,一向不善言辭的他瞎說一通。
但也說明了一個問題,不光崑崙山裡魔獸衆(zhòng)多,混沌荒原的北邊也有一片魔獸森林,那裡魔獸林立,隨時會通過混沌荒原攻擊人間。若按蛇紅的意思,我應該找人去挑釁一番,把它們引出來消滅嗎。
“對,我們北部荒原同樣面臨這樣的問題,魔獸森林裡的魔獸更加強大,它們爲什麼沒有攻打出來。”
毅風一旁附和道,定然不能讓蛇紅佔了功勞。我們一衆(zhòng)守軍,也是有功勞的。
燈不撥不亮,事不辨不明。
大家爭論一番,誰是誰非也見了分曉。
“陛下,臣有罪,但蛇紅有功,這是事實,你不能因爲我的戰(zhàn)略有些激進就責罰他。”
蛟戰(zhàn)聽懂了意思,趕緊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這一戰(zhàn),他損失慘重,原本七蛇郎君有三,現(xiàn)在反而少了一個得力刺客,剩餘兩人若保不住,只怕寒了屬下們的心啊。
“哎,如今魔族又起,蛇家兄弟又陣亡不少,不知道這藏匿在崑崙山的餘孽,該由誰去收剿呢。”
九玉沒有順著蛟戰(zhàn)的話說下去,而是故作擔心的問道。
“臣願親自領兵平亂。”蛟戰(zhàn)走到大殿中央說道:“崑崙山出了雪狼騎這麼多的魔族,不鎮(zhèn)壓肯定不行,這都是屬下的錯,待我召集人馬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九玉沒有表態(tài),他搖了搖頭,看向仙王囚音,而他這個大哥瞬間就明白了弟弟的意思,同樣上前一步說道:
“恐怕蛟神不適合。”
又是頓了頓,看了看左右,繼續(xù)說道:“陛下若決議如此,恐怕天下又要陷入無盡的紛爭了。”
“爲何。”
“陛下的赦令,讓魔族不再作亂,現(xiàn)在平亂,肯定要收回赦令,那麼不光崑崙山,其它地方也同樣不會安寧。”
“那應該如何。”
“我覺得此次平亂,詔安爲主,絞殺爲輔,不如將崑崙山的主將換掉,然後徐徐圖之。”
“大哥可有人選。”
“我舉薦月神前往崑崙山,他熟悉崑崙山的事務,與魔族沒有勾連,他去最合適。”
“哦。大哥,這樣做,不知道蛟神是否願意。”九玉一邊看向蛟戰(zhàn),一邊問道。
“什麼願不願意,本來就應該撤了他,何須問他。”三殿下一旁斥責道。
“臣願意。”
蛟戰(zhàn)不得不交出崑崙山的軍權,一來,他已經沒有多餘的人與兵力駐守朱仙鎮(zhèn),二來,他已經揣摩到了九玉的心思,知道自己無法抗爭。
他輸了,他得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