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起牀了……主人起牀了……”鬧鐘聲,沒完沒了的嘶吼。
我煩躁至極把頭蒙進被窩裡,可還是無法隔斷那煩人的噪音。一下暴跳了起來,拿過牀頭的手機直接按了關機,隨之又鑽進被窩。卻怎麼也無法回到剛纔夢裡那個畫面。我鬱悶至極,大吼:“死艾米,錄的什麼破鬧鐘,毀我美夢,我要把你碎撕萬段!”
美夢雖然被毀了,可我還是不想起牀。初春,賴牀也是件很美妙的事。就在我的意識快要再次見到周公時,突然想起今早要趕10點半的飛機。
我一下驚醒,幾乎是從牀上彈跳而起。衝進了洗手間,一陣手忙腳亂。
我這個人有個非常大的毛病,那就是沒有時間觀念,做十次飛機有八次會誤機,那怕助理幫我安排的很好,我也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故障,直到時間趕不上爲止,且屢教不改。
她們已然對我是麻木了。
出了小區門口,剛好有輛出租車經過,我忙揮手招攔。
剛上出租車,手機鈴聲就響起。我在大包裡翻了半天也沒翻到手機,急的我把東西全倒在後座,這才找到手機,一看來電,不由戚起眉頭。
“小姐,去哪?”
“國際機場。”
我衝司機回了一聲,忙接起電話。滑過接聽鍵,“媽。”
“醒了沒?”
我媽老神屌屌的聲音。
“這都幾點了,像我這種勤奮好學的大好年青,怎麼可能還在牀上呢!當然是醒了。”我說大話從來不喘。
“什麼時候回趟家呀?”
我媽從來不吃我這一套。
“幹嗎?”我有點不祥的感覺。
“你說幹嗎?你都多大的人,你是不是真的想當一輩子老處女呀?”老太太虎聲一下爆起。
我不由的往司機後腦勺看了一眼,覺的有點丟人。
“那個媽,我現在忙著呢,改天回家咱在深討這個問題,行嗎?”
“你一年都不回來一次,我上那去跟你‘深討’呢?”她那兩字咬的特別重。我能想象得出,她現在鐵定是站在我家那陽臺上,一手叉著腰,滿臉橫肉的對著手機吼。
我壓下手機,怕聲音太大被人司機聽到。
“那個,我現在要出國一趟,下週回來一定回家像你報到。”
“出國?幹嗎去?”聲音終於輕柔下來。
“米蘭那邊有個時裝作品大賽,我被邀請過去參賽。”一說到我事業上的事,我聲音不由的自信來。
“你呀天天滿天飛,還不如老老實實給我找個人嫁了來的安心。”
我不由翻了個白眼。
“現在事業對女人也很重要。”我總想給老太太灌輸一些新思想,可結果總是會被她罵的啞口無言。
“在重要有你的婚姻大事重要嗎?”老太太又火了。
“相對而言是沒有。”我不得不屈服……好想哭。
“什麼時候回來?”
我轉了一下眼珠子,“可能要兩個星期左右。”還是說的遲點好,保不齊她又有什麼突發奇想,我可受不了。
“要去那麼久呀。”很可惜的口氣,頓了一下,她又說:“不能早點回來嗎?王叔他家兒子下週回來,媽想讓你們見見。”
“你說誰?你不會是想讓我去見王幼仁吧?”我聲音不可控的大了起來。
“對對對,你還記的他呀,我還以爲你忘記了呢,人家在外地當上總經理了,你王叔說待遇可好了。”老太太的聲音冒著火花,我能想像,老太太腦海裡肯定出現了我與王幼仁入婚姻殿堂的影像。
我不由哆嗦了一下,“媽,去年我們同學會,我可是見過他,兩小瞇眼,還沒針眼大,不到三十歲,頭頂已成地中海,還有那一口黃牙,比咱爸還要黃,最不能忍的是,他還有狐臭。”我一順嘴就是一串,擡眼時不由的看了眼司機,我想司機嘴巴一定在抽搐。又道:“你要這樣的人當女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