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街上,人來人往,各個攤口都堆了不少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石頭。
這些石頭都是來自各個場口。它們所在的場地不同,地表的酸鹼度不同,含礦礦物質不一樣,所解出玉的透明度也不一樣。賭石靠的全是眼力,經驗所以這也釋明瞭爲什麼“一刀窮,一刀富。”
賭石知識博大精深,內涵豐富,全由個人領悟。
肖雅挽著爹爹的手走在大街上:“爹,你看那石頭。”
順著女兒手指的方向,肖敬儒看見在離這不遠的石鋪口,一塊足有一米長,半米寬的石頭佇位在那裡。這是一塊被風化的石頭。
肖雅挽著父親走了過去。
“老闆,你看這是昨天剛從帕敢場口運來的石頭。”肖敬儒仔細瞅瞅,整塊石頭呈黃褐色,表面風化,這是一塊較大的翡翡翠礫石。風化的礫石表面有一層風化皮殼的遮擋,一條婉延的線狀穿其中。看看其莽狀如食指般大小的莽狀幾乎貫穿整個石塊。仔仔一瞅,好像還冒起一股淡紅的霧。
見肖敬儒表情凝重,肖雅問道:“爹,怎麼樣?”
這時,商家走了,說:“老闆,仔細看好了,瞅好就下手。這可是昨天剛從帕敢回來的石料。”
肖敬儒瞅了中年漢子一眼,又繼續看。發現此石斑點雖然卻細細分佈,淺薄的分佈在石尖與石屯。突然他眼一花,心中激起一個機靈。他假裝搖搖頭,卻向女兒使了個眼色。
肖雅急忙說道:“爹爹,你不是說,要給我挑生日禮物嗎?我看這塊石料就挺好的。”
“這塊石塊都要開裂了,而且我看未必有肉。走,我們到別處看看。”
“爹,我就喜歡這塊。就賭這塊。”
“老闆這價格……”
看肖雅嚷著要買,中年男子立馬喜笑言開地向石廣林伸出左乎。當他的指尖落到石廣林的掌心時,肖敬儒卻不斷地在麻布底下變換手勢。
在看不到內部的情況,人們只有根據皮殼的特徵和在局部上開的“門子”,憑自己的經驗來推斷賭石內部翡翠的優劣。這就使得翡翠原料交易中,對翡翠原料品質的鑑別成爲一件頗爲困難的事。這樣的交易頗似賭博,所以人們將帶皮的翡翠原料稱爲賭石、賭料或賭貨,把這種商業行爲也稱爲賭石。既然是賭,那就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就是經驗老到的行家,也難免有看走眼的時候,頗具風險性。然而賭的刺激、賭的神秘和一賭爲快的樂趣驅使衆多的人去從事賭石業。因此,有人一夜暴富,從街頭的混混可以轉眼變成百萬富翁;有人頃刻間可以傾家蕩產,由百萬富翁變成窮光蛋,這種事屢見不鮮。
只見這隻有拳頭大小的石頭上,黑褐色的表皮上有賴著幾個斑點。斑點成直線分佈,大的有筷條般大小,小則如螞蟻。肖敬儒掂量著手中的石頭,只不過三斤重的石頭,外表漆黑,斑點分佈,卻沒有一點風化的痕跡。
“張老闆這可是一塊好石頭,是從帕敢來的。”
“我知道,可這也太貴了!”
“老闆,這塊石頭我要了,各讓一步,十塊怎麼樣?”
“十塊?肖老闆給的數少一點,這樣吧,……”大個子中年人伸出手握石廣林的手,最後以十五塊錢買下了那塊石頭。
“爹爹,這塊石頭那麼醜,會出玉嗎?”
“這,爹爹也鼓不準啊。”這賭石全憑經驗,眼力,膽識和運氣。石料所出的場口不同,因風化而形成的顏色和花紋等不同,肉眼無法分辦出來,資歷再老的人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在這一切未知的空間飲域,也就有了“一刀窮一刀富的說法。”儘管一切都是未知數,還是有人傾家蕩產都要擠進來。於是有人戲言說,賭石是,一個瘋子買,一個瘋子賣,還有一個瘋子在等待。
“那你還買?而且花了那麼多銀子。”
“這賭石啊,賭的就是眼力跟運氣。我覺得這塊石頭不錯,肯定有肉。”
肖敬儒買了兩塊拳頭大石頭,昂頭看看天色使對女兒說:“雅雅,這兩天你剛從國外回來就在家多陪陪你娘,這些年她想你可想壞囉。”
“爹爹,我回來之前己經聯繫好了聖瑪麗醫院。等你比賽完畢,我就去上班。”
“你這孩子,我們家也不缺那份子錢。”肖敬儒笑著嗔嘖女兒。
“爹,我學醫就是爲了更好的爲人民服務的,學於致用,只有儘快地將學到的知識用到實際中去,才能不負先生的教導。”肖雅看看爹爹,又道“這事我己告訴娘了,她也支持我到外面工作。”
肖敬儒看看女兒清麗的臉孔,說:“你就是她的心頭肉,你要求事她有那件不答應的?”
“還是爹爹瞭解娘。”
“你這鬼丫頭,我們回去吧,你娘準急了。”
肖雅眼珠子一轉,問:“爹爹,過兩天的玉石大賽你有多大的勝算?”
聽此言,肖敬儒頓了一下說:“玉王大賽我呢也參加了前屆的比賽,按規矩一人最多能參加一次的比賽,這三年一次的比賽,如果這次不成功的話,也沒有機會了。”看著爹爹晦澀的臉龐,肖雅安慰道:“爹爹不用擔心,你一定會成功的。”
“爹爹這次也是卯足了勁了的,爹爹倒不擔心成不了玉王,而是這次的玉石大賽還影響到今傘的商會選舉……”
肖雅理解爹的心思,現任的商會會長張彪只會欺凌弱小,欺男詐女。已引起多人的憤恨,只是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而商會長只有玉王才能勝任。
“吱呀”一聲,打斷了肖雅的思路。
看著門前威猛無比的石獅,以及青棕色門前掛的紅燈籠,肖雅心中不由而來的一陣歡喜。回家,是她多年來的夢想,沒想到二天前真的實現了。
“娘,娘。”還沒邁進門檻,肖雅就高聲大喊。
這時,一個老婦人走了過來,畢恭畢敬說:“大小姐,你回來了?”
“吳媽,我娘呢?”肖雅瞥了她一眼問。
“大夫人和小翠上山去了。”
“哦。”肖雅不再出聲。她知道,娘肯定又去佛子廟燒香了。
正要回屋,一個花紅綠翹的影子便橫了上來:“唷,我道是誰呢。一大早就嘰嘰喳喳的,吵死了!”
“二孃。”
剛剛走進客廳的肖敬儒黑著個臉道:“這還早嗎?你也不看看太陽多高了?真還好意思說!”
“老爺,我……”陳天虹思忖了一下,又道:“老爺,逸軒開車去玉石廠了,他說今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提起兒子,肖敬儒的臉溫和起來,說:“晚上讓吳媽給他燉個人參鹿茸雞湯補補。”
“謝謝老爺。”
陳天虹望著他,欲言又止。憋了好一會兒才道:“老爺,我的月份子錢……”
“怎麼了?”
“上個月,我孃家來人,說我娘病了……”
肖敬儒看了看她,淡淡的說:“下午到帳房支200塊。”
“謝謝老爺。”陳天虹歡天喜地走肖敬儒傍邊替他按捏肩背。
午飯很快上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