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再說話,朝著小道,翻過雁落山回到了學院。
其時,已是深夜入眠之時,因爲學院開學典禮的召開,和近段時間盜賊們的光顧,學院內(nèi)安排著由高學年學生和教工組成的巡邏隊,巡邏隊巡邏至天明,許多夜歸的學生被巡邏隊抓個正著,夜宿不歸或是夜歸都違反了學院的宿舍管理,易峰三人有簡?李的庇護倒一路通行無阻。
易峰三人回到宿舍,凱文早已經(jīng)在宿舍躺著睡覺,埃德推開門,在牀上的凱文睜開眼睛,淡淡道:“哦,你們回來了?”
自分班以來,凱文都是獨來獨往,也不見他跟他班裡的其他人有特別往來,“恩,你們抓到香盜了?”易峰問。
凱文下意識的別過頭,看著天花板道:“被他跑掉了。”
“香盜不是一個俠盜嗎,我不明白你們爲什麼緊追著他不放。”納德賓爬上牀,趴在牀上,咕嚕道。
“盜賊工會的人在五大公會中據(jù)說是最好招惹的,同時又是最不好得罪的。”埃德爬上牀,發(fā)表評論道,今晚把他們一衆(zhòng)人都累得夠嗆。
“怎麼說?”易峰問,他對五大公會的理解就是從下山開始,魔法公會還是瞭解過一些,從魔法啓蒙老師斯內(nèi)普那裡聽說,其他四大工會了解不多。
“盜可入刑入監(jiān),不可致死。盜賊工會的成員如果失手,按照各國刑法,可收監(jiān)入獄,最重的也不過砍手罷了,盜賊工會從不過問,但幾百年前,曾經(jīng)有一個國家因爲把偷盜列爲死罪,被盜賊工會的老龍一怒之下給滅國了,從此,各國對盜賊往往都是收監(jiān)入獄,挺多一年半載,最嚴的,就是教會所在的神庭,也就砍手罷了,從來沒有因盜致死的。”埃德解釋道。
“香盜也是盜賊工會的?”易峰問,也爬上牀,摸了摸空間法器。
“據(jù)說是盜賊工會的青年一代的最傑出者,聽說是老龍的弟子。”埃德低聲道。
“老龍?”易峰道:“老龍真是一條龍?”
“恩,老龍是盜賊工會開創(chuàng)者安德魯西當年收養(yǎng)的一條龍,從盜賊工會的第三任會長開始,老龍就成爲盜賊工會的實際掌權(quán)人,其後盜賊工會的每一任會長都由老龍親自確定,而這段時間出沒頻頻的香盜是老龍最得意的弟子。”埃德解釋道。
胖子納德賓這時呼嚕聲大起,如同打雷,震得牀板都動了,而凱文就在他的下鋪。
易峰和埃德相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覷。
“凱文,你也睡了?”見凱文躺在牀上閉著眼沒有動靜,易峰忍不住,悄聲問。
“我應該早睡的。”凱文聲音裡有極大的怨氣。
“哦。我知道有一個三人玩的小遊戲,反正大家都睡不著,要不起來一起玩啊。”易峰笑問。
“不要。”凱文和埃德異口同聲拒絕道。
易峰經(jīng)常把前世玩的一些小遊戲教給宿舍幾人玩,像五子棋、中國象棋、國際象棋、鬥地主、跳棋、麻將、德州撲克等等,剛開始三人還饒有興趣的跟易峰學著玩著,易峰因爲前世玩得熟練,對於新教的菜鳥常常大殺四方,好不威風,這三人都欠下易峰不少賭資,因此三人從此都有了心理陰影了,後來哪怕不賭錢也不敢輕易跟易峰再玩了,不僅如此,這三人有空還經(jīng)常玩,因爲水平都半斤八兩,來個菜鳥互鬥,有時還拉上其他宿舍的人,教會新手,寧願跟新手鬥菜,也不願跟易峰這老手受虐。
易峰悠悠嘆了一口氣,體會到高手寂寞的空虛。
良久,宿舍的其他人都打起微微的呼嚕聲,一高兩低的相互彼起此落。
易峰看了看其他人,悄然起身,下了牀,穿上鞋子,輕輕的開了門,再輕輕的半掩上門,悄聲的走出宿舍。
門關(guān)上那一刻,宿舍內(nèi),凱文突然睜開了眼,轉(zhuǎn)頭看了著易峰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易峰走出宿舍,穿過一間間宿舍,走廊上靜悄悄的,路過的宿舍裡不時傳出如雷般的鼾聲和磨牙聲,或有說夢話聲,因爲宿舍門前不時有巡邏隊經(jīng)過,易峰不敢多停留,朝教學樓走去,最近宿舍的是卡桑導師預言術(shù)教室,因爲選修預言術(shù)的學生挺少,更因爲預言術(shù)的教室曾經(jīng)有學生非正常死亡,以致一度有傳言道學預言術(shù)的會被詛咒,所以平時這裡挺少人在,夜深之時更加無人了,連巡邏隊也鮮少到這,卡桑導師的預言術(shù)教室是一個小閣樓,這個小閣樓建立在在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的出路交匯處的一塊大石頭之上,石頭上旁長有一顆巨大的榕樹,閣樓建在石頭之上榕樹底下。
閣樓有兩層,一層爲教室,二層爲卡桑導師的辦公室和資料室,易峰走上一樓,教室空蕩蕩的,顯得有點陰森恐怖,易峰把手空間法器掏了幾下,沒幾分鐘便拿出了一件熟悉的東西,那幅畫還在,易峰打開畫卷,赫然是今晚早些時候所見的達文西的自畫像,“你怎麼還在此處?”易峰看著畫,喃喃自語。
突然上方傳來一個男子的說話聲,樓上有人,易峰心中一驚,忙收起畫,放回空間法器中,說話男子聲音越來越大,顯然是情緒激動之中,男子話語中間雜著一女子的聲音,易峰凝神細聽,感覺女子的聲音甚是熟悉,是誰呢,易峰想,他們在二樓,應該在雜物室,易峰判斷樓上兩人的方位,上二樓的樓梯剛好遠離雜物室,好奇心之下,易峰悄然走上二樓,從旁邊的榕樹爬上二樓樓頂,來到雜物室的樓頂,聲音從下面?zhèn)鱽恚蓓敹际呛駥嵉募t瓦結(jié)構(gòu),易峰有點後悔爬上來了,落腳處都是紅瓦,一不小心很容易驚動下面兩個人,不過樓上確實可以清楚地聽到兩人的對話。
易峰站住腳步,蹲下身子,耳朵貼在紅瓦上,凝神細聽。
“你說,你不是喜歡上那傢伙了?”是那男子帶著憤怒怨恨的聲音。
“你胡說什麼,我和他只是朋友。”女子辯解。
“朋友?”男子冷笑,言語中充滿嘲諷,“我們十幾年的交情,比不上你剛認識的一個朋友。”
“所以你覺得你應該比他重要?”女子冷冷道,聲音裡充滿了譴責。
“我們有十幾年的交情,”男子出口道。
“你覺得憑我們的交情可讓我拒絕別人的友誼?”女子反問。
“你知道我不是這樣想的,”男子似乎受到了侮辱,大聲辯解道:“他長的很像某人,不是嗎?你把他當做某個人了。”
“是又怎樣?”女子似乎也被激怒了,語帶著悲傷道。
“可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上了,他不是他。”男子提醒道。
“你也知道他不是他,那爲何還對他出手,你和他還算朋友,我倒好奇你出於何居心對一個長得像你朋友的人出手?”女子冷冷道,聲音裡有說不出的嚴厲。
“他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朋友,僅僅長得像而已,我尊重你對那個人的友誼或者說感情,”男子動情道, “但他畢竟不是他,那個長得像的人不配擁有你的友情,特別是代替你和那個人的友誼。”
“配不配不用你確定,你少管我的閒事,還有,你再敢對他下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女子丟下一句話,走出雜物室。
易峰貼在屋頂上,聽著女子走下閣樓,一步一步朝遠方走去,動也不敢動。
在雜物室裡男子不甘的咆哮一聲,雜物室響起一陣重物落地的踩踏聲,似乎是男子因憤怒而對雜物室裡的東西腳踢發(fā)泄,沒多久,男子也離開閣樓。
“蘇菲,胡?安東尼,他兩有十幾年的交情?”不小心得知兩人關(guān)係的易峰走下屋頂,苦想道,“他是誰?長的像他的他又是誰?恩,不會是我吧。”易峰突然靈機一動的異想天開,不過這個想法太過不切實際了,易峰搖搖頭,丟開這個想法,他拿出畫卷,再次細細的觀察起來,如之前所見的一模一樣,並無變化,易峰叫喚幾下,畫中那位自稱達文西之人卻並無迴應,無奈之極,易峰再次翻看了一下空間法器,看香盜隨手放畫卷一般有沒有多發(fā)一些東西,或者隨手牽羊拿走一些東西,但空間法器之中除多出這幅畫卷外別的東西並無增減,苦想無益,再三查看之下,無其他結(jié)果,易峰只好走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