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茶室來到了地下停車庫,朱茁壯上了張露的保姆車,早就等在車內的司機小曹一腳油門把車往張露家的方向開。
朱茁壯鬆開臉上的圍巾,呼了兩口氣,對著夏春和張露連聲道謝,這兩人還真是自己的福星,每次遇到事準能救他。
“朱茁壯,你今天搞的是哪出?不說清楚別想我饒了你?!毕拇河悬c氣急敗壞。
“春姐,我真不知道你們在,當時實在走投無路挑了間包廂就進去了,哪裡知道有這麼巧的事?!?
“你今天爲什麼要到茶室?那兩個找你的人是誰?”
“兩個多月前,我們東創(chuàng)公司在恆店項目上的倉庫著火的事情你們兩個聽說過嗎?”
“我聽仁居集團的人說過了,不過我沒告訴小露。你這次到茶樓跟著火的事情有關?”
“春姐,你爲什麼不跟我說啊?嚴重嗎?”張露聽到八戒倉庫著火的事有些驚訝。
“還不是怕你同情心氾濫,這事你知道了又能怎樣?”
“春姐,上回不是讓廣強建築的那個葉偉軍簽了諒解書後我才能那麼快就從派出所出來嘛,那小子肯定是心裡過不去,找人把我們公司倉庫給燒了。原先我還只是懷疑,今天在茶杯聽到葉偉軍給防火的人錢了,正式了?!敝熳聣训搅爽F(xiàn)在還是有些氣憤,話語裡帶著深深的恨意。
“茁壯,那你現(xiàn)在想怎麼辦?”夏春聽出了朱茁壯話裡的恨意,有些擔心他亂來。
“還能怎麼辦,既然證實了就是葉偉軍乾的,我就有辦法拿到證據(jù)?!?
“八戒,你可不能亂來哦,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睆埪兑灿行?。
“謝謝你們的關心,我自己有數(shù)?!?
葉偉軍和丁燦守到茶室打烊,也沒有看到一個如服務員所描述的人走出來。葉偉軍心中生疑,此人到底是誰?東創(chuàng)公司難道派人來跟蹤自己?此事做得天衣無縫,即使有懷疑也不至於兩個多月了天天派人跟著自己???朱茁壯那小子已經(jīng)從東創(chuàng)辭職了,也就是說此事已經(jīng)跟他沒有關係了,也不應該來跟著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放下了嗎。他和丁燦交談時聲音並不是太大,就算門口那人帶了錄音筆也不見得會錄下來,以後做事小心點就行了。
朱茁壯可不這麼想,這次錄不錄音的他不在乎,他就是來證實心中懷疑的,既然已經(jīng)證實,那目的就達到了。
葉偉軍被茶室偷聽的事弄得心神不寧,足有一個星期沒有出家門,這可把還想繼續(xù)守著他的朱茁壯給害慘了,天天蹲在綠化帶裡難受啊。也就是爲了心中一個執(zhí)念,一般人還真堅持不了。
這天安全部門的人要到工地上檢查,葉偉軍實在推脫不了不得不出了門,心中還是有些不踏實,特意叫了司機開車陪他一起去。檢查完成,葉偉軍見這一天也很順利,沒有什麼不正常的人靠近,心中的擔憂也就輕了不少,一個星期沒出門,躁動的心開始變得不安,陪著檢查組吃完晚飯撇下司機自己一個人跑到酒吧嗨去了。
凌晨2點,已經(jīng)被酒精和酒吧裡衣著暴露的美女催得神魂顛倒的葉偉軍搖搖晃晃地出了大門走向停車場打開車鎖,剛掏出手機準備叫個代駕。黑暗中衝出一個人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拉開後車門,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按住他的後腦勺,那人一把將他推進車內,自己也貓腰進了車關上了車門。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了,葉偉軍還沒來得及掙扎呼救就已經(jīng)被挾持進了車,現(xiàn)在車門都已經(jīng)關上了,再想喊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葉總,還記得我嗎”
葉偉軍看到來人正是心中無比憎恨的朱茁壯,幽暗的燈光透過車窗照進車內,把氣氛烘托得更加冰冷,猶如汽車瞬間開進了一個大號冰庫中。朱茁壯的臉在燈光中忽明忽暗,竟然還掛著淡淡笑容,可這笑容在葉偉軍看起來是如此可怕。
“朱茁壯,你想幹嘛?我可告訴你,東創(chuàng)公司的火災跟我可沒有關係?!比~偉軍有些懼怕,要知道他是親眼看見朱茁壯單手捏旁邊鋼管的人啊,自己身上的細胳膊細腿的,可比鋼管脆弱多了,落在他手裡豈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啊。雖然心中無比懼怕,但是人死架不能倒,裝作鎮(zhèn)定地質問朱茁壯,可是他微微顫抖的身體出賣了內心。
“葉總,我還沒有說什麼事呢,你怎麼就不打自招了呢?”
“我知道你爲什麼來找我,我說了火災的事跟我沒關係。”
“還在狡辯,上個星期你去茶室跟那個叫丁燦的人說的話我全聽見了?!?
“那個人是你?聽見了又怎麼樣,你有證據(jù)嗎?沒證據(jù)就不要誣陷人?!?
“沒證據(jù)我敢來找你嗎?實話跟你說吧,你們的談話我全錄下來了。”朱茁壯開始詐葉偉軍了。
“你撒謊,我們那天說話聲音不大,你根本不可能錄得下來。”
我不用錄的那麼全,只要錄下你們說的關鍵就行了,你還拿了錢給丁燦感謝他幫你縱火,而且我還聽到他用啤酒瓶裝了汽油,打破倉庫窗戶上的玻璃繞過防盜窗,點著後扔進倉庫的,對不對?
葉偉軍聽見朱茁壯說得這麼詳細,真的以爲朱茁壯把當天的對話錄了下來,知道抵賴不過,反而不怕了。要死鳥超上,不死玩玩年。
“是我叫丁燦去燒得怎麼樣,別以爲你朱茁壯有多了不起,找人硬壓著我籤諒解書,還天真的以爲這事就過去了。告訴你,我這輩子都過不去。你以爲你辭職了就萬事大吉了啊,我不僅要燒倉庫,我還要在工地上定死東創(chuàng)公司,盯到東創(chuàng)公司幹不下去,名聲臭了爲止。你敢把我怎麼樣,我告訴你,停車場是有監(jiān)控的,你今天要敢動我一根毫毛,我非告到你傾家蕩產(chǎn)爲止?!?
“我不想拿你怎麼樣,我只要真相,既然你自己主動說了,那我就走了?!敝熳聣褟能囇e走了出來,關上車門之前還微笑著對一臉茫然不敢置信朱茁壯就這麼放過自己的葉偉軍說了聲謝謝。
朱茁壯關上車門,從褲袋裡掏出手機,結束了錄音。車內還沒回過神的葉偉軍終於知道了朱茁壯剛纔關門的時候說的謝謝是什麼意思了,這小子在茶室包廂門口壓根就沒有錄音,今天就是來想從他口中詐出真相好錄音的,這下全完了。
當夜,朱茁壯回到久違的家,因爲這段時間蹲守葉偉軍就沒有好好休息過,準備好好地洗個澡,美美地睡上一覺,明天拿著錄音直接去警察局保安。正享受著溫水的沖刷呢,衛(wèi)生間外的手機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洗得正嗨的朱茁壯懶得出去接了,任由它歡快地響著。
手機連續(xù)地叫著,已經(jīng)是第十個電話了,朱茁壯一直洗到噴頭裡流出的是冷水才罷休,沒辦法,身上太髒了,這段時間就沒有好好洗過澡。擦乾身體穿上睡衣,以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躺好,拿起手機看著上面的陌生號碼滑下了接通鍵。
“喂,哪位???”
“朱茁壯是嗎?”電話那一頭傳來一個男人疲憊的聲音,語氣不錯,給人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對,我是朱茁壯,請問您是?”
“朱茁壯你好,我是現(xiàn)在不方便告訴你,但是我想請你幫個忙可以嗎?”
“您說?!?
“我知道今天晚上你拿到了葉偉軍的錄音,能不把這件事捅出去嗎?有什麼要求你提出來,我儘量滿足。”
“這事絕不可能,這事不要再提了,沒事我就掛了?!?
“先別掛,我們能見個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