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抱怨,也不哀怨那麼多了。生活還得繼續,學會看開了才能做好自己。今天還有今天的事去做呢?又得去王城了,去調貨,說白了就是去當搬運工。原來我們的買場上是有倉庫的,因爲虧損了一年多了,老闆覺得吃力了,就在我的建議下,把買場面積適當的縮減了一半,縮減的直接下場就是倉庫也沒有了,所以只要我們有銷量就意味著我需要跑到王成 的倉庫去調貨了。
好不容易擠上了公車,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一定是很狼狽的,不需要看我也知道,至少我就沒有見過哪個像我那麼瘦弱的女孩能拎著這麼大袋與體積極爲不相稱的東西上車,而且還那麼自然的喘著氣!車上全是人,應該也不會有多少人注意我的,所以還管他什麼形象問題呢?快點到達目的地纔是真的。因爲人多,我站的地方就是車頭,有個老人跟在我後面上了車,他也拎 了一袋東西,不過比我小得多,老人隨手把包塞到了司機的手動撥排擋的地方,我輕輕碰了一下老人說:“包不可以放那裡,會影響司機開車的。”
老人會意拎回包,看上去那包似乎不輕!我指了指我那大包說:“放上面吧,呆會有人下車了我們在走到後面吧!”老人雖然也無奈,不過還是很贊同我說的。
就這麼一路搖搖晃晃,總算是到站可以下車了,至於那位老人他在我下車的前一個站就已經下車了。可憐的我啊!就就這麼一路站下來,累得夠嗆。過了天橋就到我上班的商場了。今年的夏天似乎來得早了點,才三月就可以穿上夏天的衣服了,我只想趕快過橋,回商場吹空調去。我正要上天橋,卻因爲不經意的一撇嚇得扔下東西撒腿就忘機動車道跑去。
我不能不跑,因爲一個兩三歲無人看管的小女孩居然笑呵呵的站在機動車道上。我跑得似乎還是慢了點,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已經在逼近了,唉!後悔死今天穿高跟鞋了,就在我以爲沒救了的時候,那輛車緊急剎車了,刺耳的剎車聲把小女孩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車門打開了,一個男人黑著張臉下車了,看看地上的小孩,臉上的怒氣才收斂了一些,我也鬆了口氣站在旁邊。男人把小孩抱起來,走到我跟前,恩,他很高,我得擡頭仰望他了,男人很不客氣把孩子放到我懷裡口氣很不善:“你,怎麼當人家媽的,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看好!”我莫名其妙的接過孩子,然後被他的話搞得更莫名其妙,我是孩子的媽!拜託,雖然我想是,可是我至少得先找到孩子她爸才能讓我的孩子出生吧。
男人說完,想回自己車上,下意識的我拉住了他的衣角,我想說這個孩子不是我的,可是我還沒說,就被男人變得更黑的臉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男人說:“小姐,你想說什麼,難道你想敲詐!”說完男人臉上出現了厭惡。一聽我才懵了,眼睛使勁瞪了他一下:“你說什麼,我敲詐你!你以爲我要說什麼,我是 想告訴你,我不是這小孩的媽!你把小孩給我幹嘛!”說完我把小孩塞給她,轉身,我纔想走呢?
這次是我的手被他拉住了,男人的臉好嚴肅:“小姐,你想幹什麼,要是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報警,還真可笑,愛報你就報吧。這句話我剛想說,可是一些畫面卻出現在我腦海裡了。這些畫面讓我覺得詭異還有恐懼,我掙脫他的手,伸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不明白怎麼會這樣,已經好久沒有再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了,我不是已經好了嗎?爲什麼還會看到那些東西。
放下手,我看向男人,發現男人滿是審視的眼神把我從頭看到尾,我搖了搖頭,覺得好痛苦。男人說:“小姐既然你也不想我報警就不要再玩這套把戲了,把孩子抱走吧。”說著,孩子又要回到我手上了,要命,著孩子關我什麼事啊!而且有事的人不是這個孩子,而是你啊!天,我知道,即使我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不但不信,說不定還會想揍我一頓,我該怎麼辦。難道見死不救嗎?可是他是個好人,我敢肯定,看他抱著孩子的樣子我就知道。
“寶寶!寶寶!哎呀,你怎麼在這裡?先生?這?”一個女人急急的從天橋上衝了下來,一把搶過男人懷裡的孩子。孩子也適時叫了聲媽媽,我的罪名終於可以消弭了。
男人說:“你纔是孩子的媽媽!”
女人說:“是 啊!寶寶,你怎麼跑到這裡了!很危險的!”
我說:“是 啊!你纔是孩子的媽媽嘛!下次要看好了,這樣讓她跑到公路上是很危險,還有麻煩的!”說到後面我把麻煩兩個字拖得長長,眼睛也沒離開男人,終於從他眼裡看到了一絲歉意了才罷休。男人說:“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女人抱著孩子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問題之後才說:“是你們救了我家寶寶吧,謝謝啊,謝謝!剛纔我在對面商場試衣服,沒注意看她就跑上了天橋。我找了好一會纔有人告訴我見到她跑上了天橋!哎呀!嚇壞我了,還好沒有事,真是謝謝你們兩位了。”
在我們都表示不用謝之後,女人抱著孩子走了。就剩下我和那個男人了。我看看男人,再看看我扔在不遠處的貨,要命,該怎麼辦!難道告訴那男人不要往前走嗎?說他往前走會有危險?可是說了人家能信嗎?算了,我咬了咬牙說:“先生,剛纔你誤會我了,不過呢,你的歉意表達得有欠穩妥!”
男人挑了一下眉說:“小姐,那你想怎麼樣?”說實在的這個男人長得不算很帥,最多也只能說挺精神的,可是他那兩道眉卻很好看,像兩把精心打造的小劍。
我腦袋低了一下,沒辦法,人在說謊的時候心會虛的,特別是沒有準備的時候心更虛,我確定他看不到我的臉之後才指了一下我那大包說:“我也要到前面去,但是你看到了,那邊還有我的東西,而且很重,不好拿,反正你要表達歉意,那就幫個忙好了,讓我搭下你的順風車。”
男人什麼表情我不知道,不過很快我的東西就被他扔到了後車廂。他給我開了後坐的車門。我站住不動,男人也不明白我的意思,算了我直說了:“我不坐後面,我要坐前面,因爲,因爲我要給你指路,我要告訴你我在哪裡停啊!”就這樣我坐到了男人旁邊的副駕駛座。
男人專心的開著車,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唉!我是個不受歡迎的乘客,也不指望人家能和我說些什麼了,白癡都能想到,人家現在八成在想我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呢!不防著我纔怪!還和我說什麼哦!
這座城市這幾年來到在不斷擴大,現在我們所處的地方就是新開發出來的城區,越野車所行駛的路也是新開發出來的一條城市主幹道,在路上每相隔幾公里的地方就會有一座立交橋的出現,現在已經是第二座立交橋了。我想了一下問:“往下是不是還有立交橋?"
男人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說:“是的。你在哪裡下?”
我說:“那你要去哪裡,過了下一座橋你就到家了嗎?”
男人更疑惑了眼神裡多了分凌厲:“你怎麼知道我是回家?”
我說:“我亂猜的,你確定你過了那座橋就到家了嗎?”
男人點頭,我說:“那好吧,等過了橋,我就下車。”
男人的臉一直是那麼嚴肅,都不見緩和一下:“你確定!”
我說:“我確定!”
男人不再說話,很快第三座橋到了,然而男人開車的速度卻加快了,沒有絲毫想停的意思!一看我就急了:“喂!你幹嘛!我到了,我要下車!”
男人居然露出了我們遇到之後的第一個笑容,可惜這笑容太刺眼了,因爲那分明就是諷刺的笑:“小姐,你以爲我會在這裡停車嗎?我可沒那麼傻,我怎麼知道停車之後會有什麼等著我!”
我暈死了,八成以爲我約好了人想打劫他了,不過算了,我就不信,你還能對我怎麼樣!總不會反過來打劫我吧,我一沒才二沒色的!我就看你往哪開!有句話不是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嗎?正好我就是那個光腳的了。
馬上就要過完橋了,我的精神開始緊繃了,還好,很順利,一直到我們過完橋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我以爲沒有什麼事了,心開始慢慢安定了,於是問:“你可以了嗎?可以放我下車了嗎?”
男人笑了一下說:“別急,會放你下去的,不過得確定我是安全的以後纔可以。”
車還在繼續往前看,我是無所謂了,反正前面已經沒有橋了,至少可以表明我們是安全的。我就當免費坐專車兜了一次風。可是我還是高興得太早了,車開了沒多久之後第四座橋出現了。我覺得我的心似乎飛走了,全身有些癱軟,世界開始離我好遠了。我虛弱的說了句:“你不是說,過了三座橋就到你家了嗎?怎麼還有第四座!”
男人說:“你早就打探好了我的行車路線,我怎麼還能按照原來的路走呢?你很失望吧,今天讓你和你的夥伴們白忙了!”
天啊!他的話讓我覺得世界離我更加遠了,原來第四座橋是因爲我的出現纔出現的,那麼說來根本就是我......
之前腦海裡出現過的畫面馬上就變成了現實,車纔剛剛開上立交橋在準備要往下開的時候,突然往車道外滑去,更可怕的是,車道旁的護欄居然是缺了一截的,顯然這裡在不久前出現過一次車禍,撞踏了護欄,越野車在往下掉了,天!這根本就是奈何橋啊!
又是我害了人,儘自己全力來補救吧,我一下子就撲到了男人身上,用我的身體蓋上他的身軀,儘管那是不夠用的,做了些什麼總比沒有做好吧,反正我也只是圖個安心。
越野車衝下橋之後,往人行道衝去,然後又衝出了人行道,撞上了近十米外的一堵圍牆。
在車裡我們都聽到了猛烈的撞擊聲,濃煙開始狂冒了,我腦袋好暈,好幸運,我沒有暈過去,也沒有缺胳膊斷腿,我只是被撞了到了下巴,雖然很疼,但應該不會破相。那我身下的男人呢?
他應該也沒事,至少他還有力氣把我癱軟的身體推開啊,腦袋犯暈,實在沒多少力氣可以說話的。男人在濃煙中,搖晃了一下我的身體說:“你瘋啦!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男人聲音好兇,一聽就知道他臉會更黑,不過先不說煙那麼濃就算不濃,我現在犯暈的腦袋也無法命令我的眼睛去看清楚什麼,因爲看什麼都是晃的。
男人說完就開始被嗆得直咳,我也咳,男人想把車門打開,在車裡太危險了,得趕快出去,這我是知道的,因爲這不是我經歷過的第一次車禍了。
很可惜車門變形了,打不開,我咳得難受咳嗽還是有話說:“喂!你有沒有點常識啊!出了車禍先報,報警啊!把電話拿來,撥好,我來說!然後,然後你接著開門!要是開不了的話就只有等交警來了,不然我,我們會,嗆死在裡面的,而且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意外發生!”
男人掏出手機按我說的照做。打完電話,我開始在濃煙中和他一起努力。整個車頭變形太嚴重了,車窗玻璃碎裂了,不只如此,車窗的框架變得歪歪扭扭的,我腦袋已經沒有那麼暈了,比較了一下車窗框架現有的大小之後,我開始往外爬了,我人瘦個子小,要爬出去也不是不可能,至於另一個人除非他會縮骨功,不然是不能了,還好我爬出來了。
在車外,搖了搖還有些眩暈的腦袋,我看了看周圍搬起鑲在地上的一塊鋪路磚,回到車旁,把腦袋探進車裡說:“你往角落躲一下,我幫你把車頭玻璃砸碎,然後你再爬出來!”男人表示同意地點了點頭!
救出他以後,我們一起坐在地上等待著交警的到來。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我說:“還好,你沒事!”
他說:“你也沒受傷吧?”我沒回答,只是笑了,很奇怪他也笑了。
他說:“謝謝你,可是爲什麼呢?我們似乎並不認識,你爲什麼要這樣救我呢?”
他這樣問,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說,難道我能告訴他是因爲我害他的嗎?雖然確實是我害他,想想要不是我多事想要救他,他就不會因爲怕被我打劫而過這第四座橋。不過這第四座橋他還會出事嗎?可是這些我能告訴他嗎?告訴他我有預知危險與厄運的能力嗎?算了,還是不說了,說了才叫詭異呢。
於是我說:“你不用謝我!就當我天生愛做好事吧。!”這話說得我自己都慚愧,我做好事,我不害人就不錯了。
他說:“你叫什麼名字,你是個奇怪的人!我以爲你要打劫我,沒想到出車禍的時候你卻這樣來救我!”
我說:“名字很重要嗎?救你只是例外,不是我想那樣的!你可以不必在意。”
男人想了一下從口袋裡拿出個錢夾,咦!要給我錢嗎?那好,本姑娘我下巴還疼著呢,正好可以去買點特效藥什麼的!
不過男人遞過來的是一張名片,他說:“拿著,交個朋友。”
我看了看名片,曹千帆,我嘴撇了一下,名片,好像不實用,不過沒關係,我家還要碘酒,那還是第三任男友買來備用的,只是一直沒有用過,好像還沒有過期應該還可以用。不過我還是把名片接了過來。拿在手裡,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話。就是沒有告訴他我的名字,其實也沒有必要說,先不說人家記不記得住,就是我自己也沒有想過再見到他。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錯過總比以後悔過好吧。
交警的 效率還是不錯的,就在我們休息十多分鐘之後他們就到了。看著交警來回檢查了好幾次我忍不住問:“您看這車還有救嗎?”
交警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再看看曹千帆說:“你們開什麼玩笑,還要救車,這車,我就奇怪了從天橋上衝下來,滑過人行道,又撞到圍牆,整個車頭都變行成這樣了,你們兩個居然還一點事都沒有,就連點玻璃碎片的擦傷都沒有,現在還想救車。得了,你們就當是這車換了你們兩的命吧,值了!”
對車我是沒什麼研究也不知道這車的造價,可是好歹那也是件和房子老婆並論的東西,它的價值是很高的。我覺得愧疚開始在我心裡做怪了,我看了看曹千帆說:“你的車,應該有保險吧?”
曹千帆點頭,我說:“那就好,這樣至少你損失少點!”
曹千帆開始覺得奇怪後來卻笑了說:“你真是個很奇怪的人,好像你纔是車的主人一樣!”
我才懶得說那麼多,我只想交警可以快點把現場處理好,讓我可以帶著我的貨離開!直到這時我纔想起,店員們還在等著我回去接班呢。看了看曹千帆我手一伸說:“手機!”
他說:“幹嘛?”
我說:“還能幹嘛?報平安!”
拿過電話撥了店裡的號碼我說:“葉青,你得幫我再頂下班了,我現在還在路上,出了些意外,沒那麼快回正陽!恩,你再頂下吧,我儘快!”
掛完電話,我發現曹千帆看向我的眼神更奇怪了說:“正陽,不是就在我們遇到的那個商場門前嗎?你要去的地方就是哪裡,爲什麼你還要上我的車!”
這時我才意識到,我話說太快穿幫了!我想了一下才說:“如果我說我可以預見到危險,你會相信嗎?”
他一臉的古怪,我說:“那就是了,你看我說了你也不信,你就當我開玩笑好了!”
看著後車箱被打開了,我連忙跑去拎回我的東西,對我來說這纔是最重要的。我說:“好了,我要走了,再見。”
他說:“喂!你怎麼回去,這裡離正陽很遠的。”
我說:“有種東西叫公車,難道你不知道嗎?立交橋下應該就是車站,我走了。”後來我當然走了,當然也沒忘記從車頭裡翻出我的小包才走,小包也很重要,裡面有我所有的財產。
終於下班了,回到家看看房間裡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可是隻有這裡纔可以給我唯一的溫暖。我的生活總是黑白顛倒的,晚上我總是比較有靈感,還可以寫出點有意思的東西,到了白天靈感就跑掉了,所以我想我應該是屬於黑夜的,可是我不喜歡房間裡**靜,我也不愛聽歌!現在的所謂流行音樂,總喜歡把哀傷最大化,幸福誇張化,愛情乾脆就變成了童話!好像還真是不合適我。
其實難過的時候就一定要告訴全天下我很難過嗎?算了難過是自己的,還是自己全盤接收吧,何必影響到別人呢。而且每個人活著都不容易,總有自己的煩惱,何必再給別人增加煩惱呢?好好冷靜一下,很快就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所以呢?音樂只是用來影響人心情的東西,我不想被影響,所以當我打開電腦寫著我腦子裡那些稀奇古怪的事的時候,我就放些以前看過的故事碟片,聲音也不會很大剛好可以 聽見就好了,因爲是已經知道的故事,所以聽見了也不會影響到我的思緒。
如果我一個晚上都有靈感我就會寫上一晚,第二天再好好睡一覺。當然這樣的時候是很少的,除非我心情很糟糕!沒錯,心情越是不好我就越有靈感。恩!我是個欠扁的人,老是自己折騰自己。不過這是開始的時候,後來就不是了,後來這就變成一種習慣了,習慣了把日子過得黑白顛倒。
把一個小盒子翻了出來,裡面放著些藥,全是止痛藥和過敏藥,再來就是那瓶碘酒了,看了看日期,已經過期了,我靜默了一下,原來他已經離開我一年了。現在可以放自己自由了嗎?我問自己的心,心說不知道。把碘酒放回去,算了,不就是不用藥嘛!我就不信過幾天下巴能不好!
躺在牀上我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事,曹千帆的厄運是怎麼來的呢?難道真是我帶來的,可是我已經很久沒有給人帶來過厄運了,自從那件事之後,就沒有了,想想也快五年了,唉!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我好像已經困了,於是迷迷糊糊睡著了。
清晨我被一陣敲打聲驚醒了,那是我窗戶外的工地又開工了,這讓我覺得惱怒,因爲它嚇跑了我的好夢,在夢裡,我看到了爸爸, 他端著一個已經吃空的碗對我說:“小妹的雞蛋甜酒很不錯呢,以後要再做哦!”我因爲爸爸的話笑得好開懷啊!許多的人和事都更適合讓人拿來忘記而不是回憶,回憶如刀一次次割得自己血肉模糊,忘記如墨一次次把過往痕跡掩埋。就像那碗雞蛋甜酒的事早就被我不知道忘到哪裡去了,奇怪居然在夢裡出現了。更奇怪的是,我居然因爲這個夢而嚐了一點點幸福的味道。
好多年沒有再做過雞蛋甜酒了,連想都沒有想過要做,可能都已經忘記要怎麼做了,不過有什麼關係呢,做了有人欣賞嗎?不知道爸爸還記得嗎?記得他的小女兒好多年前總喜歡做他最愛吃的雞蛋甜酒給他吃。只希望得到他一句誇讚。我想他應該忘記了吧,那麼狠心的人,怎麼會記得那麼微小的事呢?只有我才笨到把那麼微小的事當成一場盛宴來做。忘記吧,繼續忘記這些原本就該忘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