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幅多溫馨多浪漫多美好的畫面!
牛排,紅酒,鮮花,蠟燭以及閃閃發(fā)光的刀叉,當(dāng)然——還有眼前這個帥得人神共憤天理不容讓傻子變正常讓正常變呆子的超級超級大帥哥!
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
沈洛洛兩眼放光,擦了一把流了一下巴的銀河,衝帥哥露出一個嬌媚無比的笑,捏著嗓子故作嬌羞道:“學(xué)長,這陣勢會不會有點大了?人家……人家還是第一次,會不好意思的?!?
垂頭,斂眼,偷笑。
帥哥衝沈洛洛揚起了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刷的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大紅色的小四方盒子。
沈洛洛的口水流的更加兇猛,滿懷期待地看著帥哥手中的小四方盒子。
果然不負她的期望,帥哥突然撲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修長好看的手指如同上好的白玉,緩緩打開四方盒子,在幽暗的燭光下,那戒指居然還能發(fā)出閃得刺眼的白光。
“洛洛,嫁給我!”帥哥迷人的眼睛散發(fā)出一種叫柔情的東西,眨也不眨地看著可以被口水淹沒的沈洛洛。
沈洛洛心花怒放,故作優(yōu)雅地撩了撩鬢髮,緩緩地把那雙不算漂亮的手伸到帥哥面前,鄭重地點頭:“我願意!”
戒指帶上,閃著令人垂涎的亮澤白光。帥哥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噢!那深邃的眼睛,那俊挺的鼻樑,那性感的薄脣。
沈洛洛緩緩地把眼睛閉上,嘟起嘴巴,快了!快了!快親到了……
“沈洛洛——”一聲媲美河?xùn)|獅的大嗓門凌空響起。
沒反應(yīng)。
“小矮子——”
還是沒反應(yīng)。
“矮冬瓜——”
依然沒反應(yīng)。
孫曉雪怒了,擡起一腳就狠狠地踹向沈洛洛,怒喝道:“沈洛洛,還不給我爬起來,再不起牀就要遲到了。”
沈洛洛眼看性感薄脣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親到最最心愛的學(xué)長蘇雲(yún)那令人魂牽夢縈的性感薄脣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屁股傳來一陣劇痛,砰的一聲就從牀上彈起來,一雙眼睛跟雷達似的四處亂射,大聲嚷嚷道:“哪個混蛋敢踢老孃?”
“你老孃我!”一道更爲(wèi)陰狠的聲音響起。
沈洛洛擡頭,發(fā)現(xiàn)孫曉雪猶如黑臉雷神一般,傲然屹立在她二樓的牀鋪之上,不由一驚,想要踹她下去,又怕她原本就不聰明的腦子變得更傻,於是忍住怒氣,頹然倒回牀上,嘟嚷道:“曉雪,你幹什麼???我就要和學(xué)長親著了,又被你攪黃了?!?
孫曉雪一臉驚訝,忍不住扳了扳手指道:“洛洛,這是你第幾次夢到學(xué)長了?我數(shù)數(shù)看,一,二,三……完了,十根手指頭都數(shù)不下?!?
“第十八次。”沈洛洛白了她一眼,有氣無力道
“哦,第十八??!”孫曉雪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揚了揚眉,幸災(zāi)樂禍道,“那麼請問你哪次夢到能親著蘇雲(yún)學(xué)長了?”
“一次都沒成功!”沈洛洛更加泄氣了,小小的臉蛋直接埋進了被子裡,悶悶道。
“那不就得了,連周公老先生都在告訴你,你們兩個是有緣無分了,就你傻不愣登的還做青天白日夢?!睂O曉雪揚了揚修長纖細的大腿,衝沈洛洛惡聲惡氣道,“廢話少說,快點起牀!”
沈洛洛看了眼孫曉雪修長白皙又纖細的大腿,那麼一勾一引簡直令人犯罪,而沈洛洛一五七的身材,雖然不胖,但是那腿跟孫曉雪一比,人就縮縮縮,縮到角落縫裡去了。想到這裡,她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乾脆頭也不擡,把臉更加往被子裡拱了拱,甕聲甕氣道:“今天是週末,老孃我難得農(nóng)奴翻身做主人,你還不讓我睡飽,你混蛋——”
一陣嗚咽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孫曉雪額頭青筋直冒,乾脆一把把她從牀上攥下來,也不管她只穿著粉紅色小草莓地內(nèi)衣內(nèi)褲,就把她往衣櫃上一扔,雙手插腰道:“趕快換衣服!”
沈洛洛一臉驚恐,用手遮住重要部位,哆哆嗦嗦道:“你……你想幹什麼?告訴你,我沒有那種癖好的……”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孫曉雪臉部劇烈抽筋,調(diào)整好自己的呼吸,纔開口:“大小姐,今天是教學(xué)樓落成的日子,桓秦集團的總裁要來參加剪彩儀式,咱們作爲(wèi)禮儀小姐,得去候著啊?!?
提到禮儀小姐,孫曉雪忍不住挺了挺胸,收了收腹,得意洋洋了起來。禮儀小姐誒,一聽就是才貌兼?zhèn)涞拇竺琅袪I,秀髮高高綰起,端莊大方,一襲漂亮的服裝,高挑飄逸。不過——
孫曉雪瞄了一眼沈洛洛,不知道以她的身高,怎麼也能被選上,真是天大的謎團!
沈洛洛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遞給她一個白眼,懶洋洋道:“你不要看我,我也不知道主任爲(wèi)什麼會把我拉過去充數(shù)。”
衣服穿好,快速地洗漱完畢,孫曉雪拉著沈洛洛飛奔起來,大聲道:“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算是走運了,聽說桓秦集團的總裁長得那個叫……叫什麼呢……對了,就叫禍害!”
“真的啊?”沈洛洛雖然仰慕於蘇雲(yún)學(xué)長,但是偶爾也會花癡一下。
兩人一起上了沈洛洛的小飛鴿牌自行車,開始瘋狂地踩蹬,沈洛洛前方開路,孫曉雪在後方啃著肉包,時不時地喂沈洛洛吃一口,鄭重其事道,“聽說桓秦集團的總裁上次第一次來我們學(xué)校,就被狂轟濫炸,一大堆花癡圍著他流口水,可是人家還是彬彬有禮地和她們一一握手,她們把他的照片發(fā)到學(xué)校的論壇上,頓時那個帖子就蓋了幾千多層樓,還被加精置頂呢。所以說,他的魅力,所向披靡啊?!?
沈洛洛蹬自行車蹬得氣喘吁吁,但是聽了孫曉雪的話,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道:“這男人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貨,一一握手,他當(dāng)自己是主席?。恳膊幌胨@舉動會給多少無知少女心存幻想,真是老不知羞!”
兩人一路蹬著腳踏車到了新落成的教學(xué)樓,果然不出孫曉雪的意料,一大堆花樣少女已經(jīng)到場,個個翹首以待。
主任同志看到沈洛洛她們到了,慌慌張張地就把她們推進臨時化妝間,焦急道:“你們怎麼纔來啊,趕快去化妝換衣,總裁就快到了!”
所謂的化妝師其實也就是一個平日裡很會打扮的老師,她扔給她們兩件大紅色的禮儀服,道:“趕快換上好化妝?!?
孫曉雪興高采烈地拿著禮儀服一骨碌就鑽進了換衣間,沈洛洛也隨即鑽了進去,但是一穿才發(fā)現(xiàn),這禮儀服實在是太太太太太長了。
“那個,老師,還有沒有其他的禮儀服啊,這禮儀服不太合身啊?”沈洛洛弱弱道。
那老師正在給自己化妝,抹了粉底又塗口紅,眼也不擡道:“服裝早就沒了,我看也挺合身的,就那件吧。”
沈洛洛一臉怨念,看了一眼孫曉雪,孫曉雪走出去,找了一下服裝後,又折回來,衝她攤攤手,無奈道:“貌似就這麼一件了,你就將就著吧。”說完又湊近她,神秘兮兮道,“我猜這老師慎重打扮肯定是爲(wèi)了總裁大人,敢不敢跟我打賭?”
沈洛洛哀怨地看了一眼已經(jīng)可以拖在地上的禮儀服,嘟著嘴道:“就她那姿色,那人品,吐死我得了!”
兩個人又換上了高跟鞋,孫曉雪是穿慣了高跟鞋的,走起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模墒巧蚵迓寰筒恍辛?,剛換上,走了兩步,就扭了,整個人跌在孫曉雪的身上。
孫曉雪哀怨地睇了她一眼:“人這麼矮也就算了,平時還不穿高跟鞋,站在我旁邊,別人還以爲(wèi)你是我女兒。”
沈洛洛也哀怨地回禮:“去他丫的,高跟鞋這破玩意兒到底是誰發(fā)明的?這不是華麗麗的打擊咱們這些又矮還不會穿高跟鞋的人嗎?”
那老師化完自己的妝後,不耐煩地瞪了她們一眼:“你們兩個人磨磨蹭蹭地幹什麼呢?還不過來化妝!”
二話不說就把她們按在位置上,隨便在她們臉上塗抹了兩下,就往門外一推,大聲道:“快點出去,別讓人等急了。”說完就撲通一聲把門關(guān)上。
沈洛洛捶胸頓足,忿忿不平,這老女人真把她們臉當(dāng)塗鴉板了!
主任把她們按順序排好,沈洛洛個頭最矮,就被排在了第一個,而孫曉雪則被排到了後面幾個,兩人分隔開來,只能學(xué)牛郎織女,遙遙相望。
突然,現(xiàn)場安靜了下來,停頓了一會兒,又爆發(fā)出如雷般的尖叫聲。原本簇擁著的學(xué)生被劃到了分割線外,接著就看到校長大人一臉諂媚地簇擁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遠遠走來。沈洛洛有點近視,今天又沒帶眼鏡,瞇著眼睛看了半天還沒看清總裁的長相,但是所有的禮儀小姐和觀望的女花癡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一樣,這個總裁應(yīng)該不會長的太難看。
不過——沈洛洛弱弱的想,任何一個不算難看的人冠上總裁這個頭銜,應(yīng)該都不會太難看。
這個時候,主任同志不知道從何方竄了出來,把一個大紅色托盤放在沈洛洛手上,低聲道:“等下剪彩儀式的時候,把這剪刀送上去?!?
“可是……”
“別這麼多廢話?!闭f完,主任就像一抹幽靈一樣的飄遠了。
沈洛洛垮了垮肩,可是她的衣服不合身啊。
遠遠地,總裁走了過來,沐浴在晨光裡,整個人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光,步伐從容自信,一款勞力士手錶一看就價值不菲,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髮型整齊中帶著不羈,看上去真有幾分玉樹臨風(fēng)瀟灑倜儻的感覺。